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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奥莉维亚侧躺在格温的大腿上,格温梳理着她的长发,黑亮的发丝如同水波一般在格温指间流动。

“你没有把钥匙拿回来?”

奥莉维亚翻身把脸埋在格温的腹部,“没有,我想他有时候可能会需要帮助。”

在分手后奥莉维亚一直住在格温家,她不想去面对彼得,也想尽快从这段感情中抽离出来。她家里还有一些属于彼得的东西,奥莉维亚全部留着,只希望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用上。

奥莉维亚忘不了彼得的眼睛,尤其当他流泪看着她时,他说:“please……别离开我。”

那一瞬间奥莉维亚很想说好,但她忍住了。

她踮起脚抱住彼得,“别这样,我不想你这么伤心的。”

彼得把她抱的很紧,奥莉维亚都喘不过气了。

她亲了亲彼得的脸,试图去安抚他,“我们需要时间去找到真正适合我们的相处方式,而不是现在这样存在着各种隐瞒和欺骗。彼得,我并不是在怪你,你有自己的考虑,但我也有我的原则。”

彼得不想放手,“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别离开我,维亚。”

“彼得,你的原则呢?”

“我不是在逼问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我们之间可以分享一切,而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能你一个人来抗。”

奥莉维亚轻拍他的背,“当你解决后,决定告诉我,再和我说说这一切吧,我会好好听你讲述的。”

接下来的日子奥莉维亚一直住在格温家,排除彼得对她的影响,奥莉维亚这段时间过得挺不错的,乔治会送格温和她上班,回来后海伦已经准备好美味的菜肴,两个弟弟也足够乖巧听话。

奥莉维亚总是会抱着格温哭诉,“我现在改姓斯黛西还来得及么!”

彼得对她的影响已经沉在水面之下,成为涌动的暗流。

城市间传闻一个身穿红衣的怪人,经常出现在各种犯罪现场抓捕罪犯。奥莉维亚听到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怪了,纽约城什么样的家伙都有。

但她会想到自己会遇见那个怪人。

红衣人利落地击退试图抢钱的流浪汉,“你没事吧?”

这家伙除了说话的腔调很奇怪,人也很奇怪。

高饱和度的红色紧身衣简直是致命,还戴着一副突兀的墨镜挡住眼睛。

奥莉维亚看仔细后更是绝望,救命啊,还是连体的!

更奇妙的是奥莉维亚还觉得这家话很眼熟,“额,谢谢。”

奥莉维亚紧张地退后一步,“我们认识吗?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

“嗯?咳!”

红衣人咳嗽着把嗓音变得更奇怪了,“哦,我想我们并不认识,女士。”

奥莉维亚继续往后退,“还是感谢你的帮助,非常感谢。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

红衣人,不,彼得都没来得及跟她说再见。

如果可以继续这样维持下去该多好,但一切都不能如愿。

“奥莉维亚,那孩子是叫彼得帕克吗?”

乔治在接她下班的时候突然这样问。

“什么?”

奥莉维亚愣了一下,“彼得怎么了?”

“我的朋友詹姆斯负责皇后区,今天我们一起吃饭,他跟我提到了一件抢劫案。”

乔治注意着奥莉维亚的表情,斟酌着用词,“死者叫本帕克,他的侄子叫彼得帕克。我想可能是重名……”

尽管乔治这样安慰她,但奥莉维亚的直觉告诉她,那就是本叔叔。

“奥莉维亚?嘿,你没事吧?”

奥莉维亚摆摆手,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没事……乔治,送我回家吧。最近麻烦你们太久,我得回去看看了。”

看见她的状态不好,乔治也不阻拦,只能劝慰随时都欢迎她去住。

奥莉维亚一路上都在看手机,希望彼得可以告诉她这件事,希望可以帮他分担,但她等到夜里三四点也没等到。

她开始后悔了。

彼得呢?

当他看见本叔叔倒在地上,当他知道杀害本叔叔的人就是他放走的人时,他开始理解奥莉维亚为什么离开自己。

原来他真的一直没长大,一直躲在本叔叔和梅姨为他编织的避风港里。

现在他可以成为能为梅姨遮风挡雨的存在吗?

他抱住哭泣的梅姨,她的眼泪、她弯曲的脊背、她灰白的头发都在质问彼得,“你可以吗?”

彼得只能紧紧地抱住梅姨,他不知道,他脑海里只有那个男人的身影,他手上的星星纹身,都是他的错。

奥莉维亚出席了本叔叔的葬礼。本叔叔一生善良勇敢,他帮过很多人,葬礼上许多人赶过来为他送行。

面对其他人的安慰,梅姨还能支撑住,当她看见奥莉维亚时,眼里的泪水迅速上涌。

她捂住嘴压抑哭声,奥莉维亚抱住她。

“抱歉,我来晚了。”

“他、他走了,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们……”

“呜呜呜,为什么是他?”

奥莉维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梅姨,本叔叔那么正直真诚的人,却要为别人犯的错付出生命,奥莉维亚想不开,她不能接受也不能原谅。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梅姨,“没事的,我在这里,我和彼得都在这里,我们会陪在你身边。”

彼得去送客人,奥莉维亚陪着梅姨回到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仿佛都在说本帕克还在这里,他没有离开,房间里到处都有他生活的痕迹。

梅姨抱着本叔叔放在椅子上的外套,熟悉的气味就像本叔叔依然陪在她身边一样。

她神情恍惚,眼睛无神地看着空中。

“我该怎么办?”

“没有本我不行。”

奥莉维亚蹲在梅姨面前,握住她的手,“有我在,我会帮你了,我们还有彼得不是吗?”

梅姨摸摸奥莉维亚的脸,“亲爱的,你不必这么费心帮我们。我知道,你和彼得分手了,你可以、可以去过更好的生活。”

奥莉维亚尽可能调动自己的情绪,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现在我不得不说实话了,其实我和彼得在一起是因为你和本叔叔太好了。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让那家伙走开点了,奥莉维亚帕克,听起来很不错。”

梅姨勉强笑了,“维亚,你不必如此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和本都很感激你……”

“梅姨,是我自己愿意的,不管我又没有和彼得在一起,我都愿意帮助你们爱你们。”

奥莉维亚塞给梅姨一张银行卡,看着她的眼睛真诚说到:“之前我说过的,我在股市里投的钱赚了不少。本叔叔的葬礼、彼得的学费、家里的开销都需要花钱。梅姨,别把我当外人,我也只是把钱借给你。等彼得工作了,等境况好些再还给我就可以。”

梅姨想推开手里的东西,“不!我不可以!维亚,我们从你那里得到太多了,你已经够好了,别这样。”

奥莉维亚抓住梅姨的手把它按在梅姨胸口,“嘘。没事的,我真的很开心能帮到你们,就像你们之前帮助我接纳我一样。it’sok!几年后还给我就可以,就当是帮我保存这笔钱。”

梅姨捂住嘴小声啜泣,“维亚,真的太感谢你了!”

在彼得敲门的时候,梅姨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去吧,孩子,让彼得送送你。我来收拾剩下的东西。”

两人沉默地走在路上。

彼得双手插兜踢开了路边的易拉罐,最后还是奥莉维亚先打破沉默。

“你还好吗?”

彼得耸肩,“总得去接受不是吗?”

奥莉维亚拉住他,她认真地看着彼得的眼睛,“彼得。”

彼得眨眨眼,想装作没什么的样子看看四周。但他做不到,他抬起头的时候眼泪就莫名留下来,张开嘴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这么沙哑。

“不,唔……我一点都不好。”

奥莉维亚为他擦去眼泪,这个男孩儿遮掩的悲伤与脆弱全部展示在她面前。

“如果不是我,本叔叔不会死……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他胸腔的振动和声音里的哭腔让奥莉维亚忍不住紧紧抱住他,“不是你的错,错的只有那个抢劫犯,是他选择这么做,是他害了本叔叔。”

“彼得,别这样,别怪自己。”

“我们好好生活,好好照顾梅姨,这才是本叔叔想看到的。”

她亲了亲彼得的眼泪,“永远都别怪自己,你已经做得够好了。答应我,像本叔叔那么做,照顾好梅姨,照顾好自己。”

她为彼得整理领带,这是她送给彼得的西装。

奥莉维亚扫了扫他的肩膀,这衣服很适合他,但她没想到的是,彼得第一次穿上它是在同他父亲一般的本叔叔的葬礼上。

“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家的钥匙你也有,随时欢迎你来。”

她没有说出那句话,彼得也没有,两人默契地什么也没提,但他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现在还不是时候,彼得需要肩负家庭的责任,奥莉维亚也在尽力维护彼此间的平衡,彼得没有告诉她本叔叔的事情时,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奥莉维亚转身离开的时候,差一点就忍不住回头了,她想说,彼得,我们和好吧,我会和梅姨一起陪着你。

彼得看着奥莉维亚离开的背影,他装了张嘴,他想说,维亚,我们和好吧,我已经失去一个家人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可他们谁都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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