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奥莉维亚在墙角的那堆礼物中开始翻找起来。
一些是古怪的小玩意儿、还有部分是旅行者的见闻录，其中占大头的竟然是各种饰品。奥莉维亚数了数，一天一换都够自己戴好几周了。
这些东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想到马尔福和艾弗里那头顺服的背发，奥莉维亚对于送发胶的想法着实有些心动。
汤姆坐在床上，手掌之下是微凉的丝绸面料。
“不需要太精心，只要不是他们反感的东西就行。”
“对他们来说，过于精心准备的礼物更像是一种讨好。”
更何况，回想起艾弗里看向奥莉维亚的眼神，汤姆也不允许奥莉维亚送出她精心准备的礼物。
这下奥莉维亚更苦恼了。
环视房间一周之后，汤姆并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礼物包装，他又将视线放在了奥莉维亚身上，意指不明，“你还给其他人准备了礼物吗？”
奥莉维亚点头，最开始在霍格沃茨认识的两人中，韦伯说要送她圣诞礼物，那她也得准备好回礼，薇妮也提到她会送奥莉维亚一件新斗篷。
接下来就是给汤姆准备的礼物了，也可以说是生日礼物。一年级的圣诞节他们是在孤儿院度过的，他们的生日也照例被遗忘过去。但是今年，奥莉维亚还是打算为汤姆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尽管她的兄长自私又偏执，但他对奥莉维亚已经很不错了。
她能感觉到汤姆在成长，并且奥莉维亚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就是她明明知道汤姆到底是怎么一个黑暗泥淖的人，但只要想起他是自己的孪生哥哥，他们曾一起度过所有的寒冷夜晚，奥莉维亚就完全割舍不掉。
在计算自己的小金库还有多少钱后，奥莉维亚暂时敲定了送给马尔福和艾弗里的圣诞礼物。
尽管升到了二年级，他们也和斯莱特林的人交上了朋友，但奥莉维亚他们的生活依旧过得比较窘迫。奥莉维亚攒下的钱都是每次回到伦敦赚来的，得益于她可以施放无声无杖魔咒，魔法部在未成年小巫师魔杖上安放的检测踪丝对她可没用。
光是凭借【失物飞来】奥莉维亚就获得了许多便士，人们掉落的失物也被她转卖给二手商店。这个钱来得太容易了，以至于奥莉维亚都要尽力克制自己才没有做出抢银行这种离谱的事情，主要是她不想让汤姆觉得钱可以来得这么快，他的坏心思已经够多了，奥莉维亚可不想以后他的犯罪经历又多上几项。
距离圣诞节只有一周，霍格沃茨上学年的课程也全部结束了，除了留校的学生还在之外，其他人已经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在离开前一天的晚餐时，艾弗里还跟奥莉维亚特意强调了一下他对自己圣诞礼物的期待，然后无视掉汤姆看着他的危险眼神，凑近奥莉维亚飞快地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接着才施施然登上火车。
一旁的马尔福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钦佩，不愧是神圣二十八族出来的。
霍格沃茨的圣诞晚宴比孤儿院的节日气氛可要浓厚的多，汤姆和奥莉维亚也去帮教授布置大厅，单是奥莉维亚一个人就完成了一大半的装饰工作，在邓布利多将最后一个巨大的伯利恒之星放在圣诞树顶端时，所有的准备工作就已经结束了。
汤姆被其他教授叫过去布置放假期间的任务，奥莉维亚则留在了邓布利多身边。离开之前，汤姆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对邓布利多露出一个笑容点头致意后才离开。
转身后，汤姆就恢复了一脸的冷漠。他不喜欢邓布利多，同样邓布利多也不喜欢他。对于未萌芽还处于潜藏期的邪恶邓布利多十分敏感，而汤姆也对这个他欺瞒不了的教授抱有着极大的防备。
更何况邓布利多似乎还想让奥莉维亚从他身边离开，汤姆眼中更是没有什么温度了。
“还熟悉霍格沃茨的生活吗？”
奥莉维亚笑着点头，魔法世界的生活的确有趣，她也喜欢上可以用魔咒处理生活中所有事情的感觉。
邓布利多递给她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圣诞礼物。”
奥莉维亚惊喜地接了过去，她拆开发现竟然是尼可·勒梅的旅行手记！
金色的魔法印记在空中显现，【太感谢你了！邓布利多教授！我很喜欢这份圣诞礼物！】
大写加粗的字体都不能完全体现出她的激动，天哪！她竟然忘记给邓布利多教授准备圣诞礼物！
【这么珍贵的礼物，我都不知道回赠教授什么东西才可以比拟！】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我并不需要什么珍贵的回礼。”
他看着奥莉维亚的眼神中还带着慈祥的笑意，与她的兄长不同，奥莉维亚即使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她也没有什么野望，甚至在对待这股强大力量上还表现得十分克制，她明白力量是绝对不能被滥用。
这让邓布利多又想起了汤姆，他眼中的笑意被严肃取代，他看不透汤姆。
他知道汤姆一直在计划着什么，但他的隐藏太过完美，没有多少人能看透他的真实面目。
邓布利多注视着奥莉维亚，思虑过后才开口道：“对于你的兄长，你是怎么看待他的？”
奥莉维亚下意识摇摇头，她有些抗拒回答这个问题。尽管她明白自己注定死亡的命运已经被握在了汤姆手中，但一起长大的私心也让她选择偏向汤姆。
“孩子，你得明白，我并不是要你做出什么背叛他的事，你也已经清楚汤姆的本性。”
邓布利多拍拍她的肩膀，奥莉维亚已经低下头不去看他了。
“我只是想要你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提醒他，别忘了最初的东西。没有人是天生的坏，他可以选择的。”
奥莉维亚低头不语，他已经选择了，选择遵从自己的**。
“奥莉维亚。”
邓布利多叫出了她的名字，“你可以成为一盏明灯，照亮他的路。”
不，她并不能。
邓布利多也未曾料想到，汤姆亲手熄灭了他的光。
圣诞节当天只有零星几个学生留了下来，教授们也大多回了家，邓布利多也走了。
早上奥莉维亚就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了出去，给马尔福的是一根可以加强魔杖力量的水晶饰物，墨绿透亮的颜色倒也很衬他的魔杖。送艾弗里的则是一根怀表链，其他人的礼物奥莉维亚准备好后也一并送出，并且在晚饭时就收到了他们的礼物。
马尔福送的是一套全新的冬装，属于不会出差错的礼物。但艾弗里送的东西就有些暧昧了，一瓶香水，还是号称具有和媚娃一样的魅惑力，奥莉维亚把它扔角落里了。
所有人的礼物奥莉维亚都已经收到了，但汤姆的他还没有任何表示，奥莉维亚稍稍有些失望。
晚饭后他们回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这次学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留校，壁炉中火焰燃烧着。
汤姆正捧着一本黑魔法书看，虽然霍格沃茨对黑魔法书籍的借阅有着相对较严的制度，但汤姆作为老师们的心头好也不难拿到，他只需收敛些不让他人知道即可。
奥莉维亚等了好一会儿，等到睡意席卷了她的全身，闭眼小憩后醒来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不短了，可汤姆仍未提到他的礼物。
过去即使孤儿院的生活再困难，哪怕汤姆拿不出任何礼物，他也会在生日的时候和奥莉维亚更贴近，一个吻或是一个敞开的拥抱都是可以的，可现在他却没有任何表示。
奥莉维亚低垂着眼眸，她竟然有些怀念和汤姆挤在一起度过的夜晚了，至少那个时候他毫无保留地向她敞开自己。
一条暗绿的围巾出现在汤姆面前，细密精致的针脚一点都不会透风，上面的花纹也很是精美，只不过长度有些超过了，奥莉维亚双手捧着两端竟然也差点拖地。
汤姆施施然地合上书，面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眼睛里映出了壁炉中燃烧的火光。
“送给我的吗。”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
都捧他面前了还送给他的吗？！
奥莉维亚气得把围巾往他脖子上一搭就自己回了宿舍。
而在她背后，汤姆终于露出一个略带邪气的笑容，他将围巾在脖子上环绕几圈，挥动着魔杖一面水镜就出现了。
看了看，围巾很适合他，除了有些过于长了。
汤姆十分不满奥莉维亚近日的表现，尤其是在艾弗里送给她香水她却收捡起来这件事上。虽然没有刻意冷落，但汤姆也知道奥莉维亚在期待着什么。对于此，他迟迟不言就是为了给她一些教训，她得清楚谁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将围巾放回宿舍后，汤姆又离开转而走进女生宿舍。
他打开房间门就是一片沉寂的黑暗，从门外透进的光线可以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影，奥莉维亚不可能这么快睡着，但听见了开门声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在生汤姆的气。
走进去后汤姆反手关上了门，如果说之前他还顾虑着不能过于忽视兄妹之间的界限，那么现在学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汤姆再也不需顾及了。
他脱掉外衣将它们搭在椅背上，掀起一半的被子躺了进去，在他从背后拥住奥莉维亚的身体时，他意外的发出舒服的喟叹。
终于，汤姆将他身体缺失的另一半补回了。
他的双手环在奥莉维亚的腰上，略有些冰凉的手指感知到薄薄布料下的温度，为了感受更多他张开了手掌。少年的成长总是惊人的快，汤姆早早地脱离了那副瘦弱的模样，长成了看起来很可靠的少年。
奥莉维亚对于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没关系，汤姆手上用力轻易就将奥莉维亚从已经温暖了的位置拖到自己怀里，让她更亲密的贴近自己。
他能闻到奥莉维亚颈侧清雅的味道，她压抑住的呼吸声彷佛就扑在他的耳边。
他凑得更近了，鼻尖抵住奥莉维亚耳后的皮肤深吸她身体的气味。他的嘴唇擦过奥莉维亚的耳垂，最后在她的脖颈上印下一个吻。
终于，他们重新回到一起相拥度过的夜晚，本是身长相同的拥抱也变成了汤姆将奥莉维亚按在自己怀中。地下室之外，黑湖的湖水平静无波，雪花纷纷落下又融进湖水之中。房间之上，霍格沃茨在大雪的覆盖之下沉睡。
开学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汤姆脖子上多了一条暗绿的围巾，奥莉维亚的新斗篷上也别了一枚蛇形胸针，上面的绿宝石散发出的光晕像极了汤姆深郁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