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124章

在这一刻，在迪恩亲手杀掉了无数的怪物后，他终于体验到了那些怪物眼中的世界了。

空气是污浊的，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敏锐的呼吸；连正常的色彩在迪恩眼中都裹上了另一种奇妙的辨识，最重要的是，他的食谱被改变了。

不再是垃圾食品、高热量的甜食，更没有那些喝多了让人宿醉和头疼的酒精，有的只是——在人类温热□□中流动的血液。

迪恩闭上眼睛在空气中沉迷地嗅着，他闻到了，是一股香甜让他的灵魂都感觉到震颤的美味。

他沉迷在这种感觉中无法自拔，直到他察觉到口中锋利的尖牙可以撕开任何□□。

迪恩恶狠狠地咒骂：“该死的吸血鬼！我要杀光它们！”

迪恩眉目中的一丝痛苦和懊悔是因为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回到那个平静的普通生活中了。他差点伤害了本，迪恩不能原谅自己、丽萨也不能原谅他。

刚刚被转化为吸血鬼的迪恩完全不能抵抗血液对他的吸引力，他从空气中找到了那抹甜香的来源顺着味道一点点找去。

迪恩当然知道那香甜的血液来自何处，他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抵抗血液对他的诱惑，在迪恩进入房子后，他违背了捕食者的本性发出声响只为了惊动他的“猎物”。

“萨姆。”

迪恩抬眼视线飞快从萨姆身上掠过最后停在了奥莉维亚身上。

“还有……奥莉维亚。”

奥莉维亚是在迪恩被转化为吸血鬼后才赶过来的，她在萨姆之后赶到，到的时候迪恩已经满口尖牙失去了理智，在怪物血液的作用下迪恩变得力大无穷，他迅速击倒了萨姆朝着奥莉维亚冲过来。

因为他闻到了，闻到奥莉维亚身上的血液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被扑倒的时候奥莉维亚的头直挺挺地磕在了地上，瞬间她的眼前就一片漆黑，迪恩死死地压在她身上，像是野兽一般的喘气声就悬停在她的脖子旁边，甚至连那股灼人的呼吸都快烫红了她的皮肤。

奥莉维亚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在突如其来的黑暗和耳边尖刺的嗡鸣声中，奥莉维亚能做的只有双手抵在迪恩的胸口。

她什么都听不见，萨姆叫她快逃的声音听不见，迪恩痛苦地嘶嚎也听不见。在这一片黑暗里，她

的手心完全没有感受到迪恩的心跳。

一定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奥莉维亚的第一反应不是反抗害怕，她紧紧抓住迪恩胸口的布料，另一只手摸索着攀上了他的脸。

在刺耳的嗡鸣声中，奥莉维亚用她最大的声音焦急地喊着：“迪恩！你还好吗？！”

这张熟悉的轮廓上并没有什么鲜血或是伤痕，奥莉维亚没有章法地摸着，在她的手指要撞上那些锋利的尖牙时，迪恩终于恢复了理智紧紧抓住她的手。

他的声音十分嘶哑，“对不起，奥莉维亚。”

可是，那股香甜的味道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尖，迪恩根本克制不住张开嘴咬在了奥莉维亚的脖子上。当迪恩尝到了温热的肌肤后他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紧紧抓住奥莉维亚的肩膀拼命将她推离自己，然后立刻逃得不见踪影。

奥莉维亚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她还以为吸血鬼都像是凯厄斯那样无坚不摧只害怕阳光和火焰。

萨姆拦住奥莉维亚不让她靠近迪恩，“别过去，奥莉维亚，他会伤害你的。”

迪恩很痛苦，他低头不去看奥莉维亚，“萨姆说的没错，离我远一点奥莉维亚。”

“我不能控制自己，我需要你杀了我，萨姆。我不想变成怪物。”

尽管萨姆沉着脸做出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但他不是没想过迪恩会这样请求他。

“迪恩，我做不到。”

“不！你必须做到！我差点要伤害奥莉维亚和本，在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萨姆，帮帮我！我不想这样！”

看样子萨姆动摇了，奥莉维亚拉住萨姆的手，“我们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迪恩，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被复活再次获得生命的赛缪想看见的可不是他的外孙们自相残杀，他否决了迪恩的想法提出了另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只要你还没有吸过人血，那么获得转化你的那个吸血鬼的血液后你就能逆转化变回人类。”

迪恩眼里挣扎着的是希望，“这是真的吗？我还能重新变成人类？”

赛缪点头，“当然可以！我们一起去找那个转化了你的吸血鬼。”

“不。”迪恩摇着头后退，“这件事情只能由我自己解决。”

变成吸血鬼后迪恩也拥有了怪物一般的体能，他嗅着味道飞速前进找到了那群吸血鬼的老巢。这群无知的怪物还以为迪恩是来加入它们的。

吸血鬼们的巢穴是一个巨大的废弃仓库，这里的气味本来就不怎么好闻，再加上它们完全把这里当成了食物的屠宰场，迪恩闻到的只有污浊的气味和让他牙齿发痒的鲜血味道。

不用凭借武器，也没有盐弹或是银质匕首，迪恩硬生生靠着双手贯穿了这群怪物的胸膛，他撕裂了它们的□□，血肉的温度让迪恩陷入了另一种疯狂。

在无尽的杀戮中迪恩的思绪沉进了另一个维度，他的眼前一一展现出那些记忆。

从他被吸血鬼喂下血液痛苦地转变成怪物，而萨姆却远远地站着无动于衷；然后是他回到丽萨和本身边想和她们告别却差点失手伤害了本。

仓库里的吸血鬼快要被迪恩杀完了，只有那只转化了他的吸血鬼还站在一群尸体中间，可是下一秒迪恩就出现在了他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迪恩单手将他举起，“你不该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你也不会想知道我在地狱里都学会了些什么。”

迪恩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冷酷，他的尖牙狠狠地咬在吸血鬼的脖子上，吸血鬼的血液进入他的食道之后就像是浓硫酸一样引起了强烈的反应。

迪恩只来得及拧断吸血鬼的脖子，然后他就痛苦地倒了下去，那些血液灼烧的不只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灵魂。

此刻迪恩又像是回到了地狱被烈焰炙烤，他能做的只有疼到在地上打滚，唯一能支撑着他继续坚持下去的是奥莉维亚。

她甚至在自己可能被伤害的时候担心的仍然是他。

他失手将本推开收获的是丽萨防备的眼神，可当他将奥莉维亚按在地上真的想要伤害她的时候，她却只是摸着他的脸在确认他是否受伤。

就像是全身的血肉被火焰涤荡，迪恩发出痛苦的嚎叫，他只能靠那一刻奥莉维亚抚摸他脸颊留下来的触感撑过这一切。

迪恩走出吸血鬼巢穴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是那群怪物的血。逆转化的过程耗费掉了迪恩所有的力气，所以当他走出来看见奥莉维亚和萨姆在等待他的时候。

他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我说过，我会自己解决掉这件事。”

说完他的身体就失去力气软软地跪了下去，奥莉维亚冲了过去抱住迪恩，这一次迪恩没有推开奥莉维亚。

他紧紧地抱住奥莉维亚，脸上是没有任何防备全身心信赖的笑容。迪恩靠在奥莉维亚的肩膀上，他慢慢闭上眼侧过头去嗅奥莉维亚的头发。

“真好，我能重新闻到你身上的味道……”说完迪恩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奥莉维亚紧紧地抱住迪恩，那个选择已经很明确了，“迪恩·温彻斯特！你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跟丽萨和本的分别像是命中注定一般，迪恩和他们注定只能同行一小段路，然后分别他又继续和奥莉维亚跟萨姆走向被安排好的未来。

迪恩安慰着本，“没关系，如果有空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晃眼罢了，他们甚至都不能长久地停留在一个地方，更别说迪恩重新开始猎鬼后再去找丽萨她们只会给她们带去危险。

迪恩开走了impala，还带走了被他封藏的武器。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带走什么。这些东西跟着他来又跟着他走，他短暂地停留在这个家后又重新回到了那个他永远无法离开的家。

看着迪恩离开的方向，本抬头问丽萨，“妈妈，迪恩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

丽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摸了摸本的头，“迪恩要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了，但是本，只有我们在一起的家，也是我们真正的家。”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但是在迪恩眼里，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本抱住丽萨，“她就是迪恩觉得更重要的东西吗？”

迪恩摆弄着收音机的同时从后视镜的反射中去看奥莉维亚。

她坐在副驾上一直看着窗外，迪恩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他打算找点话题，“你饿了吗？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奥莉维亚头都没回，“不饿。”

“额，要听点什么吗？我这里有很多磁带。”

“不听。”

迪恩没有办法，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只要他和奥莉维亚发生矛盾总是他最先服软。当然，也因为犯错的总是他。

正在迪恩丧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奥莉维亚终于开口了，“再也没有下次了。”

迪恩：“什么？”

奥莉维亚转过头去看他，“除你之外的任何选择。”

“还有，再也别抛下我们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迪恩笑了，他在奥莉维亚的眼里看见了自己拥有的同样东西，“我答应你，再也没有下次了。”

奥莉维亚放松身份靠在椅背上，“我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说完她动了动鼻子，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老实说你的车到底在仓库放了多久，闻起来就像是放了几个月的披萨。”

迪恩握着方向盘皱眉，“嘿！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宝贝！”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台面，“宝贝，别听她乱说，你闻起来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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