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05

在进入教团后的第一周，莱娅接到了首个任务。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出任务，所以同行的还有作为前辈的李娜丽。根据探索班传回来的报告显示，德国西北部的小镇哈默林在晚上总会响起笛声。每当笛声响起就会有一个孩子和一个大人失踪，但奇怪的是第二天又会发现孩子自己乖乖待在屋里而大人不见踪影。他们怀疑这个可能和innocence或是恶魔有关，所以就和总部申请了驱魔师的出动。

莱娅在听到哈默林这个名字时，脑海中自觉地浮现出在原来世界听过的童话故事。关于《哈默林的吹笛人》这个故事有很多版本，至于这个肯定不会是童话里写的那样了。因为担心莱娅第一次出任务，利巴班长和科学班的几位都特地来送行和嘱咐她们多注意安全。莱娅和李娜丽乘上小舟，回头和岸上的几人挥挥手道别。

“路上小心。”

同样的话在离开广州前安妮塔也说过，虽然是不同的人说这句话但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莱娅觉得其实这样的感觉真的不错，这下不管她去往哪里都有一处可以回去的地方。下了船后她们马不停蹄地又赶上同一时间的火车，莱娅坐在包厢里不由庆幸还好她们到的及时不用来一次飞身上车。

“李娜丽觉得这次的事是圣洁还是恶魔？”

“嗯、我觉得恶魔的可能性要高一些吧？”

李娜丽垂首想了想，其实她也不确定是圣洁还是恶魔。就这样的奇怪事件不管是哪边都不意外，当然她内心是希望能够中彩回收到innocence。莱娅觉得按照常规套路来，第一趟任务怎么也该给点甜头让她惊喜一下。虽然现在是想的很美好，但实际情况如何只能等具体调查了之后才知道。

下了火车还要再乘坐马车才能到达小镇哈默林，好在莱娅的身体素质良好不至于提前倒在路上。趴在马车窗边的莱娅觉得太无聊打了个哈欠，李娜丽注意到她脸上的困意便让莱娅在达到前先睡会。因为在马车上有些颠簸，所以李娜丽就让出自己的大腿。把头靠在李娜丽腿上的莱娅满足地闭上双眼，先一步享受到李娜丽的膝枕也够她炫耀一久了。

在莱娅睡过去后，李娜丽看着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女孩安心的睡颜微眯起眼睛。她从哥哥那里了解过莱娅的身世，作为孤儿在被库洛斯捡到的时候还是一个刚满一岁的婴儿。从小就被innocence选中的适格者这点确实比她要来的幸运，但在孤身一人一方她却又比没有亲人的莱娅强太多。在离开安妮塔这个亲人只身来到教团的小女孩，她现在的身边什么能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所以作为姐姐、作为前辈，她想要成为这个孩子的依靠。

被李娜丽护着睡过去的莱娅并不知道李娜丽的想法，她只知道这一觉是她进入教团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等她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驶进小镇，等她清醒过来时也准备要下车了。揉揉还在迷糊的双眼，在李娜丽的柔声呼唤下跳下车，接过行李扯着李娜丽的袖角走进旅馆。

预定的房间是一个双人间，在放下行李后两个人就开始商量在什么时间出门搜索。根据文件显示的、笛声响起的时间是晚上的十二点，所以她们要行动的话在深夜也刚刚好。敲定主意的两人决定先去楼下解决一下晚饭的问题，之后就可以直接出门去探探路。两人在茶余饭后开始商讨应该从什么地方查起，李娜丽拿出资料给莱娅重新梳理了一遍事件过程。

“既然失踪的是小孩，那就去有过失踪经历的小孩那去看看吧。”

莱娅优雅地扯出块手帕擦擦嘴角，望一眼窗外逐渐稀少起来的人群悠悠开口。李娜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表示赞同，两个人结完账单就起身离开旅馆。在路上和当地人几番打听，两人终于找到发生异常的其中一家人。但是在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听见屋内有东西被打翻的声响。

两人对视一眼后点点头，李娜丽靠近门边抬手敲击门板时莱娅也将手放在腰侧做出随时发动innocence的准备。在沉寂了一会后，一个醉醺醺的壮汉打开门。男人看到站在自己门前的是两个女孩，原本积攒的怒气卡在半途不知道该不该爆发出来。但毕竟是大晚上的突然有两个姑娘站在自家门口，他还是稍微有些疑惑但并不妨碍他借着酒劲调戏。

“对不起先生，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昨天您儿子突然失踪的事件。”

李娜丽虽然很嫌弃眼前这个酒气冲天的邋遢男人，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把自己此番拜访的意图讲述明白。男人听到是来调查事件的立刻又换上了不耐烦的表情，他摆摆手扯上外套就走出门留下一句“你们自己问他”的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莱娅在之前就注意到男人背后蜷缩在角落的男孩，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能看到明显的伤痕。

这种不用想也知道是家暴后的伤口，莱娅举起手中的innocence刚准备发动却被李娜丽拦住。莱娅奇怪地看向李娜丽，李娜丽接收到莱娅的困惑朝她摇摇手指。莱娅暂且停下动作，李娜丽让莱娅守住大门而自己走进去。李娜丽怕莱娅突然使用innocence会吓到小孩，所以就先由自己去安抚。然而还没等李娜丽靠近男孩就发生了异样，守在门口的莱娅最先反应过来发动innocence朝从男孩身体里冒出的恶魔送了记光弹。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李娜丽都没来得及反应。看着在自己眼前冒出来的恶魔，她只来得及向后跳开躲避爆炸。两个都没料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已经成为恶魔，李娜丽捡起地上碎裂的衣服碎片，心中涌起对为制造恶魔而利用这么小的孩子的千年伯爵的愤怒。莱娅感受到李娜丽的心情，走到她身边想要开口安慰却听到远处响起了空灵的笛音。

来了。

女孩们意识到时间已经到来，急忙冲出房子向着笛音传来的方向赶去。只是在找到声音的源头，就被另一处传来的惨叫声转移注意。莱娅听出来那是之前刚离开的醉汉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两人此刻完全顾不得什么笛声，掉头就往发出惨叫的小巷而去。在昏暗的小巷中，借着月光莱娅能看到庞大的恶魔和已经化成灰的尸体。

李娜丽下意识把莱娅护在身后，警惕的注视着恶魔的举动。莱娅很感谢李娜丽这么照顾自己，但她早就看过很多这种场面。她轻轻拍了拍李娜丽的肩，用眼神示意李娜丽自己去另一边准备攻击。李娜丽看着莱娅冷静而迅速的动作，意识到这个女孩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柔弱。行云流水般地操纵着innocence，没有因为巨大的敌人而害怕一分一毫。

她觉得这之前是自己小看了这孩子，她都差点忘了这孩子是作为驱魔师培养长大的。莱娅打开魔导书什么也不看的先给恶魔下了个毒菌，然后又放一记光弹直接了解恶魔。在偷袭情况下的魔法战总是结束得极其突然，但这也正好是莱娅这个innocence的优点。在和恶魔一对一的战斗中，莱娅绝不会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解决掉恶魔后，李娜丽再次体会到莱娅的innocence的威力。完全不需要他人帮忙，她一个就足以轻松解决。虽然现在解决了出现的恶魔，但也不能保证这就是全部。加上像刚才那个孩子一样失踪过的还有四个，联系到今晚的笛音她们想恐怕又会有一个孩子成为恶魔。

此时她们已经听不到任何笛音，只听见人群高举火把寻找孩子的呼声。她们再次对视一眼迅速离开小巷去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在那里通过人群了解到又有一个孩子失去踪迹的消息。李娜丽微垂首皱紧眉，短暂地陷入沉思。

“这次间隔很近啊……”

“我往上面去找找，莱娅你暂时就在这保护大家吧。”

李娜丽拍拍莱娅发动了自己的innocence跃入空中，莱娅看着李娜丽脚上圣洁发出的光芒与月光交相辉映差点呆在原地。突然被一个孩子撞开才得以回过神，而在莱娅晃神的一秒内冰冷的炮口顶在了她的额头正中。人群开始尖叫着四散逃跑，没有人能顾及到已经被锁定的少女。

“该死——！”

擦着炮火逃过一命的莱娅不由得庆幸她这套灵敏的反射神经，高举起手一颗深红色的光弹砸中正胡乱攻击的恶魔。接着又召唤出自己的搭档，鲁比在空中打了个圈便朝着某个方向跑去。利用鲁比对恶魔敏锐的嗅觉，莱娅找到了隐藏于人堆中的恶魔。被鲁比撞倒的女人露出惊恐无措的表情，可尽管女人不断高声嚎叫着救命莱娅也不为所动。

莱娅从不怀疑鲁比的能力，所以她也毫不留情地对着女人抬起手里闪着金色光芒的魔导书。女人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过，也不再喊叫而是撕下人类的外皮露出里面丑陋的真面目。被鲁比扰乱了视线的恶魔只会无规则的攻击，莱娅一边把恶魔引到人群的边缘，一边给恶魔上持续伤害。最终依靠鲁比的攻击和伤害的叠加，在李娜丽找到小孩的踪迹前解决了恶魔。李娜丽依旧浮在空中，在和莱娅对上视线时举起手指了一个方向。

“我找到了，孩子们正往小镇外走。”

莱娅接收到李娜丽的讯息，扶起倒在地上的人也跟着往镇外赶。由于李娜丽速度要快一些，所以在莱娅跟上大部队的时候那边已经开始了战斗。鲁比先手缠上恶魔阻断队伍的行径，莱娅站住脚跟给被缠住的恶魔投去一颗毒菌。黏在恶魔身上的毒菌迅速生长直到将恶魔包裹，最后布满恶魔全身疯长的藤蔓将恶魔拖向地面。

及时又一击光球，解决了一只恶魔。另一边的李娜丽也迅速解决了几只恶魔，莱娅看着这个差距不由得感叹攻击系innocence的厉害。处理完视线所及的恶魔后，剩下来的就只有围坐一团的小孩子。莱娅大致数了一下发现那里面总共有五个孩子，五个…？意识到其中多出来的孩子莱娅预感不妙，她挥下手臂并高声叫住想要靠近孩子们的李娜丽。

“李娜丽，保护那个鲁比身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