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09

莱娅倒是不在乎对方无视自己，反正这下神田是没有理由处理凯撒了。放心下来的莱娅大胆伸出手臂将凯撒拥入怀里，用手轻抚着它的后背。在安抚了又一会后，莱娅放开凯撒正式进入正题。她露出很认真的神情注视着凯撒的眼睛，然后突然弯了眼角缓缓开口。

“凯撒、你愿意和我回教团吗，那里会成为你的新家。”

凯撒微微歪头似乎是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但在莱娅提到“家”这个字时耳朵动了动。随后它低下头盯着莱娅放在一边的照片，就像在思考一般凯撒沉默了很久。莱娅知道凯撒是舍不得原来的家人，于是她重新拿起照片告诉凯撒它的家人也会一起。

“恐怕你们没有那个机会回去了。”

在凯撒将爪子放到莱娅拿着照片的手上时，完全陌生而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突然笼罩在头顶的阴影引起她们的注意，莱娅急忙抱住凯撒直接往别处扑过去。在她们跳开的瞬间，原处的石头就受到子弹的攻击。神田已经提早做出战斗姿势，莱娅把凯撒护在身后也拿出魔导书准备回击。

“lv2是那么常见的吗…？”

莱娅看着空中手持双枪的恶魔发出疑问，神田瞟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率先发动攻击。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莱娅也不敢怠慢跟着发动innocence给靠近的lv1恶魔送上中毒、持续伤害再到直接死亡的一条龙服务。处理lv1的恶魔还算顺利，但lv2恶魔的攻击没有停歇不断向她们发出子弹。

“等、凯撒——！”

在莱娅带着凯撒努力躲避子弹的时候，凯撒选择冲出去直直向着lv2恶魔扑去。凯撒的速度很快，快到莱娅完全来不及阻止。她就这样看着凯撒冲出去利用身形和速度的优势，钻到空子凶猛地咬中恶魔的侧腰。恶魔因为凯撒的干扰而暂时停下了攻击，神田借助这个机会狠狠劈向恶魔的握枪的左手。

恶魔也是个敏捷的家伙，它几乎是擦着神田的攻击躲过去。凯撒在恶魔反手用枪指向它之前松口跳开，它跳回莱娅身前露出曾经那副凶恶的模样。但这次莱娅并没有觉得害怕，因为此刻的凯撒正站在她面前摆出保护的姿态。莱娅觉得也许她可以和凯撒打出不错的配合，于是她再次举起手在凯撒冲出去的瞬间放出毒菌。

“神田、趁现在——！”

被凯撒和毒菌缠住的恶魔暂时无法动弹，莱娅立刻转头呼唤神田。因为之前自己的攻击被躲开早就不耐烦的神田立刻转回身，再次跳起将刀刃垂直向下直直刺入恶魔的后背。恶魔发出惨烈的叫声，神田和凯撒趁着在恶魔还没有爆炸前跳离。

但是在他们落回地面时没有听到随之而来的爆炸声，只有莱娅注意到明明中了神田攻击的恶魔实际上是用另一手挡下了攻击。于是在莱娅发动光弹的同时，恶魔指向她的枪口也同时扣下扳机。因为视角的缘故莱娅完全没看到子弹的行径，等回过神来时只有凯撒挡在她身前和四溅开的鲜红液体。

“不要——！！！”

莱娅再没有多余的功夫去在乎其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上前接住凯撒落下的身躯。被她抱住怀里的凯撒微微抽动身体，鲜血止不住的从伤口处涌出。神田虽然也在意莱娅那边的情况，但在那之前只有他有精力解决这个混蛋恶魔。他沉下脸色发动了六幻的力量，白色的幻虫从刀中飞出将恶魔包裹吞噬。

莱娅听见头顶上空传来的爆炸声，她知道是神田解决了恶魔。她小心翼翼把凯撒放到地面上，然后接过鲁比递来的被她刚刚抛在地上的魔导书。莱娅抬手摸了一把被眼泪模糊的双眼，打开魔导书随后又将手放到凯撒身上。她祈祷、祈祷能够用自己的力量治好凯撒，但不知道为什么凯撒身上的伤口完全不见愈合的趋势。

“为什么啊、为什么！”

莱娅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能够治愈伤口的魔法不起效果。她着急到几乎语无伦次，神田看不下去按住她的双肩。回望莱娅不停落下眼泪的双眸，看见她眼中的无措和不甘神田也不由得心下一沉。

“你先冷静、如果你不冷静的话，还怎么想办法救它！”

经过神田这么一吼，倒是成功把莱娅吼安静了。在神田的提醒下，莱娅终于回过神。是啊、光是惊慌失措的话，就真的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了。她再次擦去眼泪停下哭泣，翻阅着魔导书开始思考。但不管她怎么翻找也找不到办法，这上面完全没有解释为什么无法治疗被innocence寄生的生物。

“难道、innocence是无法被修复的…？”

“你的意思是说凯撒被innocence完全寄生，而innocence无法治疗innocence所以无法治愈？”

搞不好真的是这么回事。

莱娅曾经利用治愈试图修复过破碎的器物，但可惜的是她从没有一次成功。如果说凯撒因为被innocence寄生而整体都成了“武器”的话，那么治愈行不通的原因就能说通了。但这样的道理她并不想懂啊，这样的话不就真的救不了凯撒了吗！莱娅不愿去面对，她依然想要找出办法。

而就在这时，一直靠在她身边的鲁比走到了凯撒身边。莱娅看着鲁比伸出短小的前脚放在凯撒的伤口处，然后抬起圆圆的脸看向莱娅。像是朝莱娅传递着什么讯息一样，鲁比发出空灵的叫声。莱娅在听明白鲁比的意思后，慢慢睁大眼睛露出惊讶的神情。

「让我和它融合吧，这样就能让它活下来。」

鲁比用可爱的声音如此和莱娅传递着，莱娅在知道鲁比的意图时又陷入犹豫。鲁比陪伴了她整整十二年的时间，从她可以使用innocence开始鲁比就陪伴在她的身侧。要以这样的方式牺牲鲁比，莱娅从心底是不忍心的。鲁比大概是看出莱娅的犹豫，它摇摇头再次和莱娅说道。

「我不会消失，我只是和它合为一体，我会以新的姿态回到你的身边。」

莱娅从鲁比坚定的声音中听出了它的坚持，而此刻的凯撒也几乎快要停止气息。莱娅心一横最终选择点头同意鲁比的办法，她抬头看向神田拜托他帮忙取出innocence。莱娅此时必须继续维持愈合的魔法，她告诉神田在她下达口令时取出innocence，而鲁比也在同时进入凯撒的身体。

“…好。”

神田在短暂沉默后，迅速蹲下身答应下来。在莱娅开始倒数时，神田几乎是屏住呼吸。在最后一个数落下的同时，神田取出innocence而鲁比化为光芒融进凯撒的身体。在innocence和鲁比的两重光辉之下，原本闪烁光芒的凯撒逐渐变成像钻石一般透明的身体。在静静的等待后凯撒睁开了眼睛，莱娅在看到凯撒睁开眼那一刻才放松下来。她呜咽着抱紧凯撒，满怀歉意的向凯撒开口。

“对不起、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把你救回来。”

凯撒感受到她的情感，它撑起前肢侧首伸出舌头舔了舔莱娅的脸庞。它发出呜呜的叫声像是在安慰莱娅，莱娅因为凯撒的安慰也稍微放开心。她轻揉凯撒的脑袋，接着放开凯撒转而微笑着向它伸出手。

“以后就请多指教了，伙伴。”

凯撒摇摇尾巴发出愉悦的叫声，抬起前脚放在莱娅手上。握住凯撒的前爪莱娅再次哭出来，神田受不了她还要继续哭便甩了块手帕糊在她脸上。莱娅扯下神田丢过来的手帕，本想回个嘴的却看到神田别过脸的眼中也含着微微笑意便把话咽了回去。

果然、他也是个好人。

因为凯撒和鲁比融合成为召唤兽，可以轻松收回魔导书里。便省了还要托运的麻烦，确认innocence完好后他们也回到教团。负责找黑布拉斯卡上交innocence的任务由神田去，而莱娅则去往考姆伊的办公室汇报情况。她去汇报任务的时候李娜丽也正好送咖啡过来，见到莱娅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差点被神田砍了。”

她这话倒也真的是实话，在阻止神田杀凯撒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会被连着砍。李娜丽听到莱娅夸大其词的描述，在下一刻捂着嘴笑了起来。莱娅看着发笑的李娜丽一脸疑惑，李娜丽拍拍莱娅的肩也没有解释她为什么笑只是淡淡说一句。

“神田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真的伤害同伴的。”

被李娜丽这么一说，莱娅才想起来李娜丽和神田相处的时间最长来着。所以李娜丽会这么了解神田也是没什么可奇怪的，她像是明白的长长哈了一声似懂非懂。汇报完任务情况，莱娅就顺道和李娜丽一起去食堂吃饭。途中碰上刚交完innocence上来的神田，奇异的组合就这样出现在了食堂。

“诶、怎么感觉小莱娅和神田くん的关系好像变好了？”

桀利在莱娅和神田都点完餐后，凑在窗边和李娜丽说悄悄话。李娜丽看了眼已经敢和神田回嘴的莱娅，弯弯嘴角回答桀利说是“凡事不打不相识”的道理。莱娅在又一次没怼过神田的嘲讽，转头向李娜丽投去求助的视线。李娜丽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端起自己的那份餐点走过去。

“神田你就对莱娅温柔点吧。”

神田轻哼一声重新继续专心吃自己的荞麦面不再出声，莱娅在看到神田低头后趁机朝人摆了个鬼脸。但神田显然在这方面神经敏感异常，莱娅还来不及收起鬼脸就被神田屈指弹中额头。捂着受到重创的额头莱娅干脆缩到李娜丽怀里，用着极其委屈又可怜的话音打小报告抱怨神田的所作所为。神田哪能受得住被莱娅这么夸张地污蔑，他气得直接站起身恨不得立刻拔刀。

李娜丽被这两人弄得也有些头大，她先是护住怀里的莱娅接着安抚神田冷静。莱娅侧头露出脸偷偷又朝神田吐舌头，这让刚要冷静下来的神田再次冒火。神田本想看在李娜丽的面子上放过莱娅，但没想到小丫头完全不见收敛，额角青筋噗噗直跳看起来就很危险。李娜丽不用看都知道是莱娅不学乖挑衅神田，她轻拍怀里小姑娘的脑袋。

“好啦，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