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Chapter80

七千年前正是旧世界因为【柱】出现被毁灭重启，新世界诞生后【千年伯爵】与【heart】从柱中分离出来。同时两者将力量分出，造就了现在的【诺亚一族】和【innocence】两大阵营。

海德林能感受到两者的存在，能知道【heart】和【千年伯爵】是否觉醒。只要其中一者未觉醒自然不需要【光之战士】，又因为那段时间【heart】能找到的【innocence】不足，因此一直选择避开和【千年伯爵】的正面冲突。

但为确保新世界正常发展，就必须保证历史进程和旧世界相同。于是不管【heart】和【千年伯爵】是否觉醒，海德林都会在历史节点来临前让【光之战士】降于人世。除去为避免【柱】诞生毁灭世界，【光之战士】还暂时成为了历史见证者。

如今负责记录历史的【书翁一族】，最早是由【光之战士】带领某个人负责。那个人称为初代书翁，差不多从六千年开始记录历史一职交到【书翁一族】手上。本来记录历史这事海德林未曾要求，是【光之战士】自己决定要这么做。

在把记录历史的工作交出去后，【光之战士】变成独自一人行走世间。或许是一个人感觉太孤独，【光之战士】用自己的力量制作出两只使魔。分别是闪耀金光的金乌，和能够变化模样的鲁比。

一同游历世界、踏遍海河山川，那时候【光之战士】每次离世使魔都会陷入沉睡等待【光之战士】召唤。直到四千年前某一世，拥有自我意识的【自立型innocence】出现。【heart】带领能够使用【innocence】战斗的人类，主动出击迎战【诺亚一族】。

那是新世界形成后【heart】和【千年伯爵】第一次会面，【光之战士】用尽所有力量阻止两者融合成为【柱】。就是在那次战斗之后，【光之战士】重生的时间拉长。

再次重生后的【光之战士】在死前，让金乌带她回了那一世降生的故乡。也就是那次金乌再没有等来它的主人，只是停留在埋葬【光之战士】的地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大致就是这样啦。】

金乌像只真正的鸟般垂首梳理羽毛，话音没了之前的委屈只剩下平淡。莱娅对为什么鲁比会一直在自己身边，而金乌却被遗忘在这里感到奇怪。难道使魔无法随【光之战士】死亡回归本体吗？

【本来鲁比在第一次阻止柱的战斗中被破坏，失去载体的它无法维持力量回到你身体里，第二次重生后只剩我陪你一同战斗。再后来我带你回这里迎接死亡，弥留之际你让我在这等。】

【我能知道你什么时候重生、什么时候死亡，但我无法离开这里主动去寻找你。因为我和你约定好要在这里等你，对于使魔而言、约定等同于命令，亦可以说是束缚我们的言灵。】

【也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许正如你所说，从那之后你的记忆开始消失，才导致迄今为止都遗忘了我。】

“那时候的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里？”

既然使魔可以回到召唤者身体里，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留下金乌？如果那时候的自己察觉到记忆开始消失，更不应该把金乌放出来以至于害它等待三千多年。

莱娅可以肯定海德林还有什么没告诉她，金乌对【光之战士】明明是如此重要的伙伴却只字不提。反倒是库洛斯帮忙找到藏在北方小村里的使魔，不过库洛斯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金乌，你知道怎么用水晶联系海德林吗？”

【啊？不就是对着水晶呼唤嘛。】

金乌歪歪脑袋理所当然地开口，莱娅望望手里水晶决定试试。可不管她怎么呼唤海德林，水晶那边都没有传回海德林的声音。金乌抬翅膀挠挠头避开视线，等不到海德林给予回应莱娅只能暂时放弃尝试。

“总之先走吧。”

【去哪？】

“去找回遗失的记忆。”

莱娅骑上凯撒朝金乌招招手，金乌挥挥翅膀跟上凯撒的速度。走着走着莱娅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她、现在可不认识怎么走。先前敢不让人带路是因为凯撒能感知，现在前路可没有呼唤它们的东西。

【你可以传送啊，水晶会自动记录你走过的地方，只要想起那里的标志性建筑就能直接过去。】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不打算和金乌纠结下去，莱娅让凯撒飞到森林边缘降落。出发前她得先去和来福打个招呼，不然一声不吭就离开让他担心可不好。她没有把凯撒和金乌收回水晶里，而是让它们在入口附近等着。她去和来福说完，便会拎着行李回来找它们。

【不骗我？】

“……金乌，我不会再抛下你的。”

知道金乌这么多年等怕了，莱娅无奈笑着向它保证。赶时间到客栈找到来福，告诉他要找的宝物已经入手，并让他找个时间回广州报平安。来福知道任务已经完成，想要邀请莱娅和他一块回去。

“抱歉，来福，我之后还有别的事要去做，你找个时间回去替我和姐姐她们报个信吧。”

“您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嗯，放心吧。”

上楼拿好行李和来福道别完，拎着行李赶回去找金乌和凯撒。按照水晶能够直接传送一说，莱娅开始思考先去哪里。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叶格元帅和威利，好像威利那边也一直没有传回过消息。

去拜访玛莎时可以顺路去看望叶格元帅，那便先去看看威利好了。莱娅拿出水晶变成魔导书，让金乌和凯撒先进魔导书里呆着。金乌似乎并不喜欢呆在里面，它不满地挥动翅膀用全身拒绝。

“你这样会吓到人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我们是可以伪装成普通动物。】

【还有、即使不变成魔导书也可以将我们召唤和召回。】

嗯……看来找到金乌真是一件好事。莱娅将魔导书变回水晶，然后歪歪头询问要怎么让它们进行伪装。

【这简单，只需要用母水晶触碰我们身上的子水晶，在脑海里描绘你能想象到的形象就可以。】

“哦——”

莱娅感叹着先用水晶触碰凯撒额头的子水晶，脑海里预想出最初遇见凯撒时，在那座小屋中看到的照片里凯撒原本的模样。一阵光之后体型缩小很多并且肤色正常的狼犬出现在面前，莱娅一脸惊讶地再次用水晶触碰金乌胸口的水晶。

【你、你怎么把本大爷变成这样啊！】

黄色小毛球金乌蹲在莱娅头顶使劲啄她，莱娅慌忙挥走金乌护住脑袋。她其实没想让金乌变成这个样子，谁让第一反应就是这种形象呢。莱娅揉揉头拿起水晶，静下心重新给金乌换了个模样。

“现在可以了吧？”

化形为金色羽毛鹦鹉的金乌算是满意地昂起头，它飞到莱娅肩头抬头挺胸好不威风。见金乌心满意足莱娅偷偷松口气，招手让凯撒凑近自己，等凯撒靠近来后莱娅再次使用水晶。

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是伦敦那座大钟塔，当然不可能这么大个人加两动物明晃晃出现。所以她想的标志性建筑，其实是街角那家她曾去买过点心的点心店背面。

那家店点心总是卖得很快，所以到傍晚基本就没什么人。即便突然出现个人也不会有谁注意，行动起来总要方便些。确定好目的地莱娅启动水晶，传送过程和以前并无什么不同，眼一睁一闭便已经身处熟悉的街道上。

莱娅耸耸肩让金乌站凯撒背上，虽然它体型是小很多但重量依然有。担久了肩膀指不定得酸成什么样，还是提早让它去凯撒背上轻松。轻敲因为不高兴而怒拔凯撒毛发的金乌脑袋，招呼它们跟上一路走捷径去约翰家。

“不知道威利和约翰过得怎么样。”

自言自语着逐渐走近宅邸，抬手按响门铃等待有人来开门。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来开门，准备再次按下去时门被人“唰”地打开、又“唰”地合上。一瞬间功夫莱娅已经进入屋内，而把她拉进门内的是约翰家的女仆。

“姐姐！”

“莱娅姐！”

沙发背后探出头来的两个小孩，看清楚被女仆拉进来的人是莱娅，一同跳下沙发扑进莱娅怀里。莱娅无措地伸手拍拍两个小孩，满脸疑惑他们怎么这么紧张。

“爸爸说总部遇袭后搬去了新总部，几天前威利想联系你却被告知你失踪的消息。”

“我们都担心你出事。”

“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嘛，能出什么事。”

莱娅揉揉两个小孩扬起笑容，心里思索这个消息是否真实。威利见莱娅确实完好无损，接着询问她怎么会失踪。为了不让两个小孩跟着担心，莱娅扯谎说是搬家期间出了点状况，导致她暂时和总部断开联络。

“只是迷路而已，想着回去前趁机来看看，你们可要帮我保密呀。”

莱娅朝俩小孩眨眨眼，威利和约翰互看一眼后用力点点头。考虑到天色已晚约翰提议莱娅留宿一晚，莱娅想反正传送花不了什么时间便答应下来。吃过晚饭莱娅和威利、约翰坐院子里闲聊，两个小孩很想知道如今总部和恶魔之间的战斗。

莱娅没有过多细说内容，以免两个小孩脑子里冒出危险想法。简单说完转而问起他们的境况，约翰首当其冲说到威利开始对天文学感兴趣。莱娅觉着天文学是个相当不错的爱好，她似乎能猜出威利对天文学产生兴趣的原因。

“天文学很好啊，威利很喜欢星星呢。”

“因为爸爸妈妈和奶奶都在那里。”

听到威利提起这个话题，莱娅回想起威利奶奶离去的那天。伸手揉揉威利脑袋想说点什么，但在她开口前威利平静地拉住手。

“其实我知道那个说法是姐姐用来安慰我的，但那依旧是我走下去的支柱。”

不过半年未见威利又成长很多，莱娅心中为他的变化感到欣慰。只是欣慰中夹杂着不忍，如果没有他父母健在、奶奶没有离世……世界上存在太多如果承载遗憾、悔恨，至少威利愿意站起身向前看。

“威利，我支持你走天文学这条路。”

“你应该有乖乖去上学吧？”

莱娅问着还望向约翰，收到信息约翰立刻正襟危坐疯狂点头。莱娅盯着两个小孩近一分钟，等把两个小孩盯得冷汗直冒才收回视线。她伸手大力揉揉俩小孩脑袋，轻叹口气语重心长说道。

“你们俩，要好好学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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