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个响指
雪星洲和秦慕碰了个杯,率先饮下自己杯中的酒,随后又看向那啄了啄酒水的火凤小玖。
轻叹道:“唉……没想到我们三个赤金提司联手,都无法奈何的火凤,竟然被秦慕你给奴役了。”
秦慕笑道:“雪兄过誉了,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但雪兄你可不会记仇吧?这火凤现在可是我的一大助力啊。”
“放心,既然这火凤是秦兄你的助力,也就是咱们人族的助力,我自然不会报复。不说这些了,来,喝酒。”
雪星洲又举起酒杯,而一旁的雪鹿,也向着小玖吼叫了一声,大口地饮着酒水,似乎是在挑衅。
但小玖也早已得到了秦慕的暗示,毫不怯弱地和雪鹿对饮起来。
至于大黑,似乎早已被雪星洲和雪鹿给忽视了。
两坛酒很快就见底,秦慕虽然没有什么醉意,而且身体里的伤势,似乎也真的恢复了许多。
但小玖却已经醉得昏倒在地,鸟事不省了,雪鹿也昏昏沉沉地靠在雪星洲的身旁。
炎日悬挂在正空之时,但温度却似乎寒冷了些。
雪星洲忽然起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秦慕依旧懒散地坐着,轻轻地摇晃着酒杯,以开玩笑似的口吻说道。
“哦?雪兄这是要回青武州城了?这么着急,莫不是因为今早在藏香阁里丢了面子吧?”
雪星洲却很平静地说道:“呵呵,真是丢脸呐,这件事居然连秦兄你都知道了。
不过,我虽然要离开了,但可不会去青武州城,而且还想要请秦兄与我一起走。”
“请我一起走?”秦慕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家里住得自在,我可不能与雪兄一起离开。”
看着秦慕依旧单纯天真的模样,雪星洲没有丝毫不忍,终究还是暴露出了真实的面目,狰狞的笑容看着很是渗人。
冷声说道:“要不要走,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话音刚落,在秦慕装出来的惊恐眼神中。
院落外的地面上忽然亮起了点点光芒,一层隐晦的光幕将这处院落,与世隔绝般地紧紧笼罩住。
而在院落中秦慕的身旁,也绽起了凶煞的血光,血云渐渐地在头顶汇聚成形,似乎遮掩住了什么。
虽然秦慕做的准备,一点都不比雪星洲少,但他还想在雪星洲的嘴里,套出点东西来。
故而。
秦慕畏惧地瘫倒在地,嗓音有些颤抖地问道:“雪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星洲狞笑着说道:“什么意思?我雪星洲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踩着无数天才的尸体上来的。
而你秦慕,这九黎战兽的兽灵天赋,可是让我眼红得很呐。所以,就让它成为我的第四只血灵吧!”
雪星洲平时里温润君子的模样,已经尽数消失,身旁恢复清醒后的雪鹿也浑身染血,煞气弥漫,似乎变作了血鹿。
而在雪星洲的身后,也缓缓浮现出了三只血淋淋的虚幻兽影,一只是齿间滴血的恶狼,另一只是长满血羽的鹏鸟。
虽然这两只兽影都长得凶神恶煞,但秦慕并未投去多大的目光。
可那第三只血影,却是让胜券在握的秦慕,都不由得感受到了些许荒谬的恐惧感。
因为那是一个七窍流血的长裙女子,眼神呆滞茫然,却也带着深深的恐惧与痛苦。
“鬼!”
“鬼?你这么说也没错。”
雪星洲轻轻地抚摸着女子的脸颊,血光将他的面容映照地有些苍白,但荒谬的是,他的目光中甚至带有些许怜惜。
“人其实与妖一样,魂中藏有灵。而她,就是我向御妖前进的第一步,御人。”
“疯子!”秦慕忍不住怒骂道。
但雪星洲并未生气,反而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兴趣颇深地与秦慕说道。
“可惜她只是个失败品罢了。不过你倒是不错,夺了你的兽灵之后,再将你的魂灵取出御化。
当然,你若是能告诉我你奴妖的秘密,我也许会赏你死得直接点,少些生剥灵魂的痛苦。”
“你虽然是逍遥境,但这可是在秦府,动我这个秦家最后的男丁,你是在找死吗?”
听着秦慕穷途末路般的威胁,雪星洲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猖狂地笑道:“你秦家还有点威胁的,仅剩下你的二叔秦肃,但他也时常不在秦府。
而我这凶阵,不仅能够扭转你的气运,更是掩盖住了这个小院子内的一切。
别说是你那远在天边的二叔,就算是就在隔壁的秦曦瑶,也发现不了。”
但雪星洲的话才刚刚说完,身后就已响起了一声冰冷的嗓音。
“哦,是吗?”
雪星洲回头一看,杀意凛然的秦曦瑶与秦昭雪,缓缓走进了院子里。
但他并没有慌乱,依旧笑道:“就算发现了又如何?区区育脉境,还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唉……”
秦慕终于缓缓起身,无奈地看了一眼秦曦瑶,他本想靠自己来解决这件事,但看来姐姐还是不放心他啊。
不过,这也是秦曦瑶的一番心意嘛,至少秦慕的底气更足了些。
看着秦慕脸上的惊恐变作了微笑,雪星洲莫名地产生了些不好的预感。
向来小心谨慎的他,两手立刻掐出印诀,尝试让那一缕早就随着聚灵玉佩,进入到秦慕丹田中的阴寒气息发威。
然而。
秦慕的嘴角依旧挂着微笑,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出现。
“看来你不行啊,不如我先来试试?”
秦慕微笑着打响了第一个响指。
瞬间。
血鹿开始哀嚎起来,周身的血色尽褪,眼神变得呆滞无神,雪星洲也感受到他的兽灵正在挣扎。
突然,在雪星洲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雪鹿竟然对着秦慕缓缓地跪了下去,似乎已经选择臣服。
雪星洲尝试着命令雪鹿站起,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只能怒问道:“你在耍什么花招?”
但秦慕并未回应,只是指尖打响了第二个响指。
下一瞬,雪星洲感受到身体中传来了一阵剧痛,浑身都似乎失去了力气,瘫软地半跪在地。
秦慕走近几步,微笑道:“雪兄,怎么样?我的这些准备你可还满意?
哦,对了,昨晚看你在藏香阁点了姑娘却不享受,我可是花了好一番手段,才促成了你们的好事呐。”
“你!你藏得可真深呐!”雪星洲怒极反笑道。
“彼此彼此。”
秦慕说着又打响了第三个响指,似乎是在回应那日在郡尉的府邸里,雪星洲逼问他的三个疑点。
右手垂下,秦慕头顶的血云开始消散,笼罩住这个小院子的光幕也彻底破碎。
雪星洲似乎重新看见了,秦慕头顶金光缭绕的气运,眼神中也终于出现了绝望还有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