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试牛刀
因为天色已晚，缘年的假肢只能明天再换。少了两只后脚，它在地上好像虫子一样一耸一耸的爬。小米心疼，给它弄了一个舒适的窝，让它在里面睡觉。回头一看，高手没了影子，刚才还在房间逗缘年玩儿，这一会儿跑哪去了？
小米出了高手的房间，找了到客厅，发现臭小子正蹲在烨老爷子的轮椅边给老爷子手舞足蹈讲外面好玩的事。
“爷爷，你知道蝴蝶是什么变得么？”高手仰着小脑袋，问的极是天真无邪。
烨老爷子微笑摇摇头，明明知道也不告诉高手。
“我知道，蝴蝶是虫子变得。虫子越丑陋，蝴蝶就越好看。”高手自问自答，然后笑嘻嘻的起身就让厨房跑。不大会儿，挠着后脑勺出来。
“张妈，厨房里的胡萝卜哪儿去了？”高手问的很大声。
小米不解儿子这是要弄那样，烨老爷子也很好奇的样子。烨宸在沙发上坐着随意翻看着报纸，司雪歌端着一杯黄色的液体美美的喝着。
张妈快步出来回答：“司小姐想胡萝卜汁，我便用胡萝卜榨汁了。小少爷，你找那个胡萝卜干什么啊？”
“我没有找胡萝卜啊，我在找好看的蝴蝶。”高手所答非所问。
众人都丈二和尚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然后高手自己解释道：“我知道漂亮的蝴蝶是丑陋的虫子变得。所以就想抓一只蝴蝶给爷爷，让爷爷高兴。可是蝴蝶会飞太难抓了，我只好把胡萝卜抠了一个小小的洞，然后抓一只虫子放进小洞里养起来。想着虫子长大，破茧成蝶，再给爷爷看漂亮的蝴蝶。谁知道，张妈还把胡萝卜榨汁了。哎，可怜那一条小小的生命了……”
高手的话音一落，众人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司雪歌手里已经喝了一大半的橙黄液体。
司雪歌也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的胡萝卜汁，然后‘哇’的一声，直奔洗手间。那动作，那声音，绝对迅猛无比，和平时柔柔怯怯的模样不可同日而语。
高手很懵懂很不解的样子看看飞奔的司雪歌，又看看妈咪。然后瘪着嘴小声的呢喃：“爷爷，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高手什么都没做错。高手是最聪明的孩子。虫子长大了的确会变成蝴蝶。但以后虫子要放在别处养，不可以再放在胡萝卜里知道么？”烨老爷子慈爱的抚摸着高手柔软的小毛发叮嘱一声。
高手连连点头，直说知道了。
烨宸盯着高手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手间扶着已经吐软脚的司雪歌出来。然后张妈喊吃晚饭，司雪歌说什么也吃不下，烨宸只好开车和司雪歌一起出去透透气。
小米看着司雪歌吐得脸色飒白，不仅暗暗对儿子伸出大拇指。
谁的儿子谁知道，臭小子毕竟是她从肚子里拉出来的。平时什么样，她会不知道？高手不是那么天真的孩子，更不会做抓虫子变蝴蝶的幼稚行为。胡萝卜是干净的，虫子是莫须有的，他要做的不过是想恶心一下司雪歌罢了。
不过，不得不说，儿子真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只是让烨宸和那女人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又让人觉得不舒服。
“爸，我端了热水给你泡泡脚。”晚饭后，小米端了一木盆热水，试好水温到烨老爷子的房间。
“小米，家里有佣人，不用你我伺候我。”烨老爷子连连摇手。
“爸，我既然喊你一声爸，伺候你就是应该的。我任性离开家这么些年，让您挂念着，是我不好，没有顾及到您的心情。现在，我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是补偿一下心里的愧疚。”小米的声音越来越低，抽了抽鼻子，弯下腰把老爷子枯瘦的皮包骨头的脚轻轻放在水盆里。
老爷子的余生，自己能做的真的已经不多。
小米慢慢红了眼眶，烨老爷子也是感慨颇多。他做梦也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心心念念的小米，还能看见高手这样可爱的孙子。他就是现在死了，都是满足的。
“小米，爸爸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也知道你一直不肯原谅阿宸。可是这么些年了，气也气了，走也走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就别在任性了好不好？你知道的，爸爸多想看你们一下三口在一起的样子。”
“爸爸，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么？我在你身边，高手也在你身边。烨宸有了心爱的女人，乖巧如猫也不会时时和他对着干。”小米一边给烨老爷子按摩着脚，一边低头说着。
烨老爷子深深叹口气，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阿宸和雪歌在一起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爸爸知道，阿宸的心里一直有你。只是雪歌对我有恩，阿宸不能抛弃她。是爸爸的错，爸爸两年前若是死了，就好了。这样阿宸也不会为难。”
“爸爸，你别这么说，更不要自责。我们现在这样真的挺好的。”小米抬头，硬是挤出一抹明媚的笑。
“烨宸和司雪歌郎才女貌才是真正适合的一对。不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鸡飞狗跳吵得家不像家，没有宁日。等他们结婚了，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爸爸的好日子才是真正开始呢。”
烨老爷子只是摇头不再说话，好像很疲累的样子。明明他已经睡了一下午，可是现在，又已经累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小米心疼，知道老爷子的身体已经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给老爷子擦了脚，仔细的扶他在床上躺了。端起水转身的时候，看见烨宸站在门口面色沉静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他刚来，还是早就来了，一直没有出声在偷听她和老爷子讲话。
小米说和烨宸和平相处，就不会当着老爷子的面再和他有任何言语上的微词。所以此时看见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错开身子，去倒洗脚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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