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你们错了
杨荣怒声道:“皇上,这场和谈绝不能答应。”
“对,绝不能与那边和谈。”
“打服,必须如打鞑靼那般,打服了云南。”
其他官员连声赞同,他们可以考虑与云南一带和谈,但那是他们愿意。
如今思任发威胁,那一点和谈的可能都别想有。
刘枫眉头微挑,之前为和谈吵了那么多次。
受了威胁反而站在同一条线上了,这群官员还真有意思。
不知思任发得知如此境况,又会有何感想?
因着这件事,刘枫心头的怒火莫名的平复下来。
“朕从未想过要与云南和谈,杨阁老的安危朕自会派人处理。”
“至于流民……”
刘枫瞥了眼刘中敷,后者低下头,面上皆是愧疚。
刘枫冷哼一声:“刘中敷,最后一次机会。”
刘中敷扑通跪下,身体伏在地面。
“谢皇上隆恩。”
刘枫按了按眉心,虽说休息了一夜,可他还是受了情绪影响。
这会儿骤然放松,不觉有些晕眩。
“行了,你等都退下吧。”
一众官员行礼退出。
当天下午,刑部尚书魏源突然进了宫。
“皇上,微臣幸不辱命,将海州一干官员全都拔除。”
“并成功解救匠人共一百八十三人,其中便有曲伟父母。”
海州,曲伟?
刘枫思索片刻,记忆跟着回笼。
一个多月前,海州来了个名为曲伟的青年。
状告海州官员以权谋私,将所有进入府衙的工匠扣押。
刘枫特地派了刑部尚书魏源前往,为的就是给曲伟一个公道。
因着近期事多,他竟不小心给忘了。
刘枫听着魏源回禀,面上不显分毫波动。
“那些匠人现在何处?”
魏源答:“在工部。”
刘枫差点没绷住:“你全送去工部了?”
那可是一百八十三人,全送去工部可还行?
魏源面露不解:“都是匠人,随臣入了京,本就该去工部,皇上可是觉得有问题?”
刘枫沉默,这何止是有问题。
一百八十三人,工部能有地方安置?
罢了,若工部那边出了岔子,杨荣必定会入宫。
刘枫略去此事,细细的问了案件过程。
魏源一一说了,提及海州官员,他面上闪过些许不自在。
“皇上,海州官员被臣下了起码一半,如今官位空悬,急需,急需一批……”
说到这里,魏源没了声音。
刘枫陷入沉默,京师如今都缺人,哪来的人分去海州。
他思来想去,说道:“此事交由吏部处理,实在不行就从大理寺那边调人。”
“是。”
就此,海州的事算是结束。
次日,刘枫唤来张成宇,让其负责审问程铮。
谁知转头,另一件事又冒了出来。
“齐月儿被人救走了?”
刘枫重复着王林的回禀,眼神冰冷。
利用流民影响回京的队伍,程铮没被他们劫走,齐月儿倒是被带走了。
还真是……煞费苦心。
王林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良久,刘枫说:“让东、西厂处理此事。”
程铮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过那么多手段下来,倒也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程铮的身份不简单,或许可以借助程铮做些调查。
刘枫的打算还没来得及实施,先前拦阻马车的于永历又出了事。
“已经确定此人背后之人就是英国公府的张令。”
“昨日刚放了他,他便去了坊市,于勾栏里被杀。”
刘枫沉了脸,没回京师起码还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一回京师,藏在暗地里的人就一个都藏不住了。
程铮、于永历……
这些人背后到底藏的是什么势力?
外族,还是内祸?
刘枫思索许久都没能思索出个结果,只能暂时按下疑虑。
另一边,第二所立元学院开始动工,召集了京师里的所有匠人前往。
因着刘枫给了图纸,由林云带头,领着参与的人琢磨了许久才确定如何创建。
第一日动工,刘枫特地到了现场瞧过。
发现林云的安排十分妥帖,便将此事全权交给了林云。
“这第二所立元学院,匾额上加分院二字,莫要与第一所混淆了。”
“还有这来回的走廊,一定要弄好了,确保能防住风雨。”
“不需求速度,一定要保证稳妥,莫要出现砖块掉落的情况。”
刘枫做着叮嘱,林云一一记下,神态十分恭敬。
话说到一半,刘枫突然问:“工部之前传你去青云要做的事,可做好了?”
林云身形微僵,小心的答道:“已经做好了。”
“工部只是想在青云那边建三栋高楼,并不困难。”
刘枫微微颔首:“不难便好,这分院日后的名声如何,就得看你了。”
他拍拍林云的肩膀,瞧着后者脸上的激动,心头生出几分满意。
事情一件件走入正轨,他便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处理对外的战役。
瓦剌和思任发,可一直都是刘枫心头的刺。
无论如何,他都要拔出那根刺来。
刘枫打定主意,不再久留,回到宫中便传唤了六部的官员。
“关于思任发和谈一事,朕知晓你等都有了想法。”
“只是杨阁老如今下落不明,此事就得从长计议,不过朕没想过就这么罢休。”
此话一出,刑部尚书魏源开口:“皇上的意思是,对思任发出兵?”
刘枫淡淡地说:“大明将士,一直都在云南。”
说什么出兵,无非就是动手与否罢了。
魏源和礼部尚书杨溥交换了个目光,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忌惮。
杨溥说:“皇上,此举不太好吧?杨阁老行踪未明前,我大明还是不动较好。”
剩余的官员纷纷出声应和,赞同杨溥的说法。
刘枫笑笑:“你等真觉得按兵不动是好事?”
魏源开口:“以眼下局势看,是最适合的。”
不是好事,但是适合。
刘枫听出他话里隐藏的含义,笑着摇摇头。
“大明为何一直受外族影响?就是因为你等顾虑太多。”
“若非如此,那鞑靼、兀良哈和瓦剌都形成不了威胁。”
“更别说思任发那等人,他们只不过就是仗着朝廷仁慈罢了。”
“你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