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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唉,想不出标题了

反舌鸟在公寓里睡了四天,头痛欲裂。她醒来就开始吐胃里的酸水,大脑痛得宛如脑浆被铁钩搅过。

吃药,然后接着睡,睡醒逼着自己喝葡萄糖,补充生命所需最低剂量的营养剂,然后抱着马桶吐的昏天黑地。

她胆子当然不小,但却也不得不承认琴酒那种特殊的、令人感到恐怖的压制,口腔中捅/进来的硝烟味让她出现了应激反应。

琴酒要是能再坚持五分钟,就能看见她瞳孔扩散,心率失齐、手背和脖颈的青筋暴起,浑身都是虚汗。

那天绿川景和诸星大把反舌鸟送去公寓的时候,看到她一进门就去卫生间吐了,不过他们默契地、谁也没有向外伸张。

反舌鸟吐完之后洗了把脸,把头发解散,从侧面看过长的刘海几乎快遮到她的下颌骨,不知为何,绿川景总感觉她的下颌有轻微的位移。

又好像整个五官都有所变化,只是因为被头发挡住,所以看不分明。

洗完脸,反舌鸟微微侧过一点头,嗓音沙哑地问他们两个:“你们怎么还不走。”

绿川景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他脱口而出:“不要太伤心了……你还年轻,还有很多好选择。”

“比如你?”反舌鸟一句话成功哽住绿川景。

绿川景艰难地说:“我……”

“开玩笑的。”反舌鸟垂下头,又捧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快滚吧,最近不要来找我。”

绿川景和诸星大对视一眼,彼此都想趁虚而入,又都不想暴露自己的想法,于是在互相冷笑后离开了公寓。

反舌鸟甩着手出来把门锁上,“咣”一声像甩在还没走远的两人脸上的耳光。

四天,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反舌鸟的公寓门。

琴酒只是自己不任用反舌鸟,组织还是有收尾工作指派给她的,她从没有过在待命阶段失踪这么长时间的旧例,避无可避地,这份报告被打给了上司琴酒,被有心人宣传得四下皆知。

她倒也没有太在意。

第四天的时候宫野明美来敲她的门,瘦弱的女性卯足了劲,几乎要把整扇门拆下来,反舌鸟不得不从床上爬进了盥洗室,再苍白着脸、戴着口罩出来。

宫野明美站在她的门外,琴酒站在走廊拐角,没拦住琴酒也没诚心拦琴酒的诸星大和绿川景站在琴酒身后,和伏特加一起。

反舌鸟觉得这个站位多少有些搞笑,却因为火烧火燎的胃笑不出来。

宫野明美差点甩她一巴掌,她诧异地抓着宫野明美的手,看着这个还没她高的女性,然后咧开嘴笑:“你在想什么呢。”

她又亲昵地低头去蹭宫野明美,含混地念她的名字:“明美”。

这一次宫野明美的巴掌落到了实处,隔着一层口罩也能看到反舌鸟脸上明显有地方红了起来。

反舌鸟瞳孔地震,不可置信。

居然有人不吃她这一套?

与此同时,伯/莱/塔上膛。

反舌鸟下意识把宫野明美拽到身后,抬头看了琴酒一眼,然后恹恹地低头。

宫野明美显然没发现这里原来有这么多人,吓得倒抽一口气。

琴酒的枪子蠢蠢欲动,他前几天没打死反舌鸟实在是看在反舌鸟做任务能力的面上,如果反舌鸟连任务都不做了,那她也没必要留了。

反舌鸟感受了一下翻滚的胃液,觉得自己能忍住,于是揉着眼睛闭眼向琴酒走去。

不出所料,琴酒的枪口又抵在了她脑袋上。

她不知道第多少次滑跪:“大哥我错了。”

“你的任务。”

“三天内做完。”反舌鸟揉了揉被宫野明美打红的地方,“事实上,我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任务拖过了时限。我只是……”

她咳嗽了一声:“只是……睡了几天而已。”

“你要庆幸你从来没被怀疑过是叛徒。”琴酒收起枪,“不然你现在已经在东京湾里喂鱼了。”

“哦”,反舌鸟笑了一声,“那谢谢啊。”

又来了,究极四六不着。

琴酒拿枪的手又有点痒。

反舌鸟有心补救,于是低下头含混地说了一句什么。

琴酒皱眉:“什么?”

“我知道的”,反舌鸟戴着口罩,露出一小块苍白的皮肤和一双漆黑的眼睛,“呲牙咧嘴的野狗不可爱,野狗为你收起爪牙宛如家养才可爱。”

琴酒明显恶心了一下,面色不虞地带着伏特加走了。

反舌鸟掂量了一下自己公寓的厨房,带着两瓶假酒一个反水仔去吃寿喜锅。

吃了吐,吐干净了再吃,一顿连吃带喝四个小时,差点没把自己吃进小盒里。

最后一次抱着马桶吐的时候反舌鸟心想:“不行啊……得去找一趟森中明青,不然我要折在这次应激反应里了。”

于是她消失在了商场厕所里,最后结账的是绿川景。

宫野明美气得眼睛都红了,找出反舌鸟家的备用钥匙住在她家里蹲她。

结果反舌鸟失踪了一天半,再出现的时候带着绿川景和诸星大直奔任务地点,又是好大一个靓仔。

除了回来的时候腿上多了一个对称的印子,森中明青打的。

不知道她怎么和宫野明美解释的,最后宫野明美让她进了家门,好像也没揍她揍得多严重,错失病床侍疾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诸星大、绿川景扼腕叹息。

安室透更是被瞒得宛如一个橘外人。

五天后,新年前夕。

反舌鸟把绿川景从床上摇了起来,她故意把自己的长头发披散下来,做出一副女鬼的样子再把绿川景摇醒,绿川景吓得叫亮了走廊上的声控灯。

反舌鸟一捋头发:“绿川,你觉得苏格兰威士忌这个代号怎么样?”

绿川景:“……我觉得还不错。”

“那走吧。”反舌鸟欢快地说:“去把原本的苏格兰威士忌干掉,这个代号就是我们的了。”

绿川景瞳孔紧缩。

夜巷混战。

原苏格兰威士忌倒不是什么警察的走狗,他只是收了某个□□的钱,走组织的通道带入境了一批“货”,结果这批“货”被海关查了,组织通道一并被查、损失惨重,清算时清算到了他头上。

原苏格兰被反舌鸟踹进小巷里,撞翻了垃圾桶仍然负隅顽抗:“是组织里!组织里有人泄露了这批‘货’的走向!组织里有叛徒!不是我!”

反舌鸟居高临下地坐在墙头,甩着琴酒款伯/莱/塔:“编,接着编,组织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知道‘货’混进来了?”

对方声嘶力竭:“有人……一定有人!有人很早之前就开始监控我了!我有感觉的!我察觉过的!”

反舌鸟一枪打在他大腿:“哟,人家未卜先知知道你要犯事?看星座算的?”

琴酒眉头一皱:“反舌鸟,闭嘴。”你话太多了,而且还离谱,很容易把人思路带偏。

反舌鸟讪笑着在自己嘴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对方从垃圾中一跃而起,向墙头的反舌鸟扑去,脏水和泥点子溅起来,脏得反舌鸟“操”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躲。

这玩不起的东西还搞生化攻击。

琴酒瞬间就想拔枪,然而他的枪被反舌鸟以正当理由借走了,现在就在那个连滚带爬的废物手里抓着。

“砰”的一声。

绿川景在对面高楼中的某个房间,透过倍镜看到了反舌鸟留给他转瞬即逝的机会,并且稳稳抓住。

原苏格兰威士忌的脖颈被打穿,皮肉支撑不起脑袋,整个人前扑在地上,姿态扭曲宛如恐怖小丑的玩偶。

琴酒皱着眉,看向子弹打来的方向——由此可见琴酒的动态视力确实恐怖,能在毫无准备的慌乱情况下看清一枚夜色中的子弹轨道。

反舌鸟扪心自问,如果是她,可能没法一眼就认定绿川景所在的房间,最多模糊地确认一个范围。

但琴酒现在明显已经确认房间打算冲过去了。

反舌鸟急忙从墙上跳下来,把作用完的枪塞回琴酒手里,状似无意地说:“还不错吧,我的手下,你见过的。”

“谁?”

“绿川景。”

“……”琴酒从口袋里摸出烟,“还不错。”

反应很快,枪也很准。

反舌鸟默默地窜远了一点。

你迟早死于上呼吸道感染,我才不要。

……

琴酒掸了掸烟灰,看着对面的公寓高楼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对面楼上,应该有两个狙击手。”

反舌鸟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装模作样地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下对面:“有吗?这玩意怎么看的?大哥能不能教教我?”

琴酒摸了摸刚回到他手上的□□。为什么一遇见反舌鸟就觉得手格外痒呢……

“闭嘴,走了。”琴酒拉开保时捷365a的车门,眼不见为净。

反舌鸟灿烂一笑:“大哥慢走,我要等一等绿川。”

然后保时捷的尾气差点扑了她一脸。

反舌鸟目送365a走远,揣在兜里的手机终于拿出来,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听到了吗?”反舌鸟叹道,“果然还是没办法小看琴酒啊……撤退吧,你已经暴露了,红子。”

电话那头的“红子”是一个很年轻很甜美的女声,听起来就像个初中生或者高中生,她情绪低落地“嗯”了一声。

“别太难过。”反舌鸟还看着那个方向,磨了磨犬齿,“毕竟是万里挑一的反派角色。”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你在打电话?”

“偷听女士说话可不好哦~”反舌鸟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兜里。

“我听不太懂你刚刚说的语言,是……”绿川景若有所思。

反舌鸟打断他的话:“走了,任务成功,我带你去喝酒。”

“……”绿川景知道再纠缠下去也得不到结果,于是同意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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