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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谁怀的孩子???

她看着碓冰真澄,碓冰真澄勇敢无畏又澄澈地回望她——恶意。

升腾自心底的恶意。

他太纯良太优异,所有少年人能够得到边的优点他都拥有,俊秀、聪明、富裕、忠诚与不屈不挠,并且他的爱意全无杂质,好像阳光下暴晒的宝石,珍贵又美丽。

他甚至可以说是漫画里最受欢迎的那种男主角,对他人冷言冷语毫无兴趣,只对你摇尾;大声宣告他眼里只有你一个,你在他这里胜过所有人,你永远会赢。

这种勇敢只属于少年人,沾一点点世俗的灰都会迅速消弭。

她曾经拥有过,后来摔得粉碎,所以她妒忌无比、满怀恶意。

杀掉碓冰真澄需要几步?他适合死在意外里还是绑架案里?他的父母什么时候会定期联络他?谁有他家门的备用钥匙?

水解的维生素b17或是□□;绳索或是飞车;走投无路的绑架犯或是一贫如洗的流浪者。

杀掉一个十六岁的、监护人不在身边的、爱你的小孩,需要几步?

恶意快要膨胀出躯体,快要实质化、快要破口而出——

碓冰真澄红着脸低下头:“虽然你可能并不属于我,但我是属于你的。”

“……”

立花泉深吸一口气,仿若无事,“说起我电话留言之后,你的父母一直没有回信,是不是你给错我电话号码了?”

真澄的耳朵也开始红红的:“明明才开始交往,就要见父母了吗?”

“没有要和你交往的意思,不准岔开话题。”

“哦……”真澄眨了眨眼睛,“不过他们很忙,还有时差,不一定找得到人。”

“啧……”立花泉无意识地转了转手腕,心想这儿子养得也太随意了,他这种情况简直就像不定时的炸弹一样。

下午输完液回去的时候正好撞上茅崎至,茅崎至刚下班,带着一大堆行李来到满开宿舍,见到立花泉时露出一个完美的精英笑容,整个人清爽帅气,好像会发光。

周围隐隐约约有那种光点ae特效。

立花泉被闪得眯了一下眼,心说这好像是个难得的正常完美精英成熟人类男性,她的式神录里终于有了一个ssr——然后就看见茅崎至的行李里一台ps5、一台ps4、一台psp、一台switch。

还有三台显示器。

嘶……

茅崎至拿出手机和她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她瞄了一眼对方的屏保——是《巫师》,从一闪而过的屏幕来看,茅崎至手机里至少装了十个以上游戏。

不妙,很不妙。

她好像知道茅崎至来满开的内驱动力了——想必是抽卡把房租和饭钱都坠进去了……吧。

通过交谈她知道了茅崎至是某大型外贸公司职员,家中父母俱在幸福和谐,他本人没有会追到剧团来的破烂情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诚恳,当然那张气质温润五官周正的脸本身就很有说服力,立花泉看着他的脸深吸一口气。

行,都行,他长成这个命中带烫的样子,什么都能原谅。

茅崎至对她的腿和轮椅表示了恰当又温和的关心,她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两句,对未来充满绝望。

现在她的团队里有高中生x2,大学生x1,来路不明的留学生x1和看似精英的上班族x1,按平均年龄来看已经没什么出路了,毕竟立本是一个靠小学生拯救世界的神奇国家。

希特隆在她正头痛的时候凑过来:“哦,监督,你的官帽好了吗捏?”

立花泉一愣:“官帽?”

被希特隆拉着絮叨了一下午的皆木缀冒出一个幽幽的脑袋:“是感冒吧。”

“就是这个捏!”

“……”

怎么会有要上台的演员连口语都不会说,你说是吧希特隆君。

立花泉揉了揉太阳穴,已经做好把亚特兰蒂斯众人全薅过来塞满观众席的打算,推着自己的轮椅到冰箱前打算拿瓶饮料。

打开冰箱,冰箱内空无一物。

淦,又忘了买菜。

今天还吃咖喱。

大家面有菜色地吃完立花泉随机配毒的咖喱,围坐成一个圈开始商量新生春组成立公演的具体安排,首先就是剧本。

满开剧团什么都缺,后勤灯光道具做饭阿姨,更不用提剧作家了,按立花泉的想法是搬出以前春组的剧本,以此为基础进行改动,这样既能保证质量又能尽可能地多挤出排练时间。

松川伊助经理提醒道:仓库里其实有不少初代春组排练与公演时的录像,剧本应该也夹杂在里面。

立花泉:“那先找出来看一看吧,我们现在最快的进步方式就是模仿,毕竟这里真的有太多初学者了。”

“那个……”低着头的皆木缀小声说,“我想……”

“嗯?”

“这次公演的剧本,能不能交给我来写?”皆木缀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底气,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立花泉顺手往他手里塞了半只冰箱底层找出来的冰棒,说:“说起来,缀君一开始进入剧团,就是想要做编剧吧。”

她叼着另外半只棒冰:“但考虑到新人需要练习的时间,现在才开始创作剧本应该已经来不及了,或者下次公演再……”

“真的还有下次吗?”皆木缀抬头望着她。

立花泉咬了一口棒冰,心说当然会有,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说起来,缀君创作剧本需要多久?”

“……一周”皆木缀艰难地说,“能给我一周的时间吗?”

伊助经理惊讶地叫了出来:“一周?”

一周,哪怕是知名的、专业的剧作家也无法创作出一个完整的剧本。

立花泉小幅度地挑了挑眉毛,双手抱胸:“一周啊,我知道了,你可以一周不来练习,但相应的,你说要写出剧本这件事也一定要做到,并且如果你拿出一个半吊子的作品,我会生气的。”

皆木缀额头淌下一滴冷汗:“好可怕……”,虽然监督看起来身体不怎么样,但总感觉气场很足的样子。

“因为这是关于整个剧团生存的事情,不能因为‘我想写’这种自我满足的理由就敷衍了事。”立花泉又咬了一口棒冰,“你想写什么?”

这个时候经理已经找出来了初代春组排练与公演的剧本录像,皆木缀翻阅了一会,肯定地说:“罗密欧与朱丽叶,我打算写这个。”

“初代春组曾经演过的内容啊……”立花泉一眯眼睛,狐疑的问,“你打算让谁来演朱丽叶?”

就目前的成员来看,谁也没有点亮反串技能。

皆木缀自信地笑了笑:“这就交给我吧,监督。”

“你有特别喜欢的咖啡口味或者品牌吗?”

“诶?这个吗?好像没有。”

“那我就随便买了。”

“好的,谢谢监督!”

次日,满开剧团新生春组第一次全员训练。

咲也有些笨拙,用力过猛;真澄大约是学什么都很快的那种人,乍看之下毫无破绽,但也只是没有破绽;希特隆除了怪异的口音没什么大问题,或者说他怪异的口音足以盖过其他大部分问题;茅崎至则是足以过关的初学者水平。

其实都没什么致命的问题,只要时间足够魔鬼训练都可以练出来,但问题就在于满开剧团的时间并不是特别充裕,至少春组不充裕。

立花泉揉了揉太阳穴,她于演戏方面不是门外汉,但也不是什么内行,卧底时期的演技基本就是她演戏生涯的高光,能瞒过所有人,但演什么都是她自己、或者她自己本身性格某一面的延伸。

这种演技是在长年累月的精神紧绷和惊吓中培养出来的,实在没有参考价值。她现在对春组成员的教导一方面是自己青少训练时期获得的那点可怜的常识,一方面是她这几天晚上连夜查的资料。

再不想点办法,想必露馅就在这个月。

晚上九点,立花泉提醒众人:“接下来是……”

排练室角落,茅崎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茅崎至走过去拿起手机:“训练是到九点是吧?”

立花泉:“啊,抱歉,已经到时间了吗?”

咲也揉了揉酸痛的肌肉:“我还可以多练一会儿!”

碓冰真澄看着立花泉:“只要和你在一起,到早上都没问题。”

茅崎至低头看着手机:“还是不要勉强吧,我还要上班。”

“嗯……”立花泉说,“也是,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睡前记得按摩肌肉,不然明天可能会起不来床。”

说归说,睡前到底是按摩肌肉还是清游戏体力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茅崎至。

立花泉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你的身体素质居然是这群人里最差的,还不过个头小小的咲也……

咲也举手:“那个,我可以稍微再练习一下吗?”

希特隆:“我也陪他一起哟~”

立花泉想了想,以他的身体素质的话,:“三十分钟以内可以。”

茅崎至推开排练室的门,边走边说:“那我走了,辛苦。”

接下来的日子里,佐久间咲也、碓冰真澄、茅崎至和希特隆一起日常练习,皆木缀关在房间里创作剧本,偶尔立花泉会找一些自己以前吃过的能力饮料或能量棒送过去。

大学生啊……这么熬下去真的会骨质疏松的,立花泉叹气。

说起来,自己的大学——两年没去上学,学籍还在吗?她抱着试探的心态给森中明青发了个短信,得到的回复是还在,并且正常升学了,因为以前和她一起扮演反舌鸟的那些同期轮流来扮演她。

森中明青三分钟后补了条短信:不上学可以,以后自己去考试。

立花泉趴在桌子前面,抽了抽鼻子。

森中明青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和诸伏景光对峙,对方这两年并没有闲着,他联系公安上线、换新的身份,成为新的间谍,按黑衣组织的吃瘪进度和亚特兰蒂斯得到的喘息机会来看,诸伏景光这两年应该过得很充实。

过于充实了,充实到甚至把森中明青摸了出来——倒不意外,他是反舌鸟的直接上线,反舌鸟已经暴露,下一个是他也无可厚非。

唯一意外的是诸伏景光是单枪匹马来见他的,看起来清清爽爽毫无心机,甚至剃了胡子,穿着件藏蓝色的毛衣像刚上完课的大学生。但是普通大学生不会对亚特兰蒂斯轻车熟路仿佛回家吃饭。

森中明青推了推眼镜,一心二用地回立花泉短信,等诸伏景光开口。

诸伏景光温和又有点局促地笑了笑,像第一次见恶婆婆的媳妇,他有点紧张地问:“反舌鸟她……”

“你应该已经通过自己的手段查到了,她不记得大部分长野逃亡时发生的事,如今的状况也并不好,对你们不会再有作用与帮助。”

“不,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诸伏景光揉了一下虎口,很紧张似的,“我想说的是——孩子已经一岁零两个月了,正在学说话,需要母亲的陪伴……”

森中明青提了一下眼镜,大为震撼:“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

诸伏景光神色黯淡:“是在长野逃亡时发生的事……她大约已经忘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森中明青极力否认,“她在亚特兰蒂斯当了两年植物人,怀孕了我不可能不知道。”

“啊,这个。”诸伏景光面不改色,“是我怀的。”

???

???

???

你再说一遍?谁怀的?

诸伏景光你疯了吗?

诸伏景光临走的时候森中明青眼前都还在放烟花,他浑浑噩噩地起身送客,看见诸伏景光忽然回头,微妙地浑身一震。

诸伏景光温和地说:“请问,可以告诉我反舌鸟的真名吗?孩子长大了,需要一个姓氏。”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从来没有。”

“……”,森中明青笑了笑,“那我也不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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