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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蓦然想起

一阵疾走,陆唤云心想着沈之衡大抵不会追来,便在佛堂停住了步子,将褶皱的衣裳微微抚平,看了眼恢弘博大的佛堂,陆唤云按下烦躁的心绪,缓缓踏入佛堂。

佛陀慈悲的眼神俯视着殿堂的人们,陆唤云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目光虔诚,殿堂外的钟声,僧人的梵音一次次回荡在她的耳畔,直至钟声渐停,陆唤云才被瑾瑜扶着站起身来。

刚刚陆唤云落荒而逃,自然勾起了瑾瑜的好奇心,只是她素来沉稳,也不会越矩,问自家主子一个奴婢不该问的问题。

可谁知在跨出佛堂之时,陆唤云却缓缓开了口:“那是当朝皇帝第九子,吴王沈之衡,他同父亲素来有嫌隙,不便接触的好,更何况男女相见,终究会惹出些闲话来,我也不想给陆家抹黑。”

小姐能将原因告诉她,自是将她视为心腹,瑾瑜轻轻一颔首,连忙回道:“今日之事,奴婢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陆唤云敛衽莞尔,她喜欢聪明的人,因为说话总是不用太费力。

“你派人告诉方丈,就说我偶感身体不适,下次再来拜访,还望方丈见谅,顺便将母亲托我带来的膳食送给方丈。”她自然知道这般做不对,可以想到沈之衡还在这里,她就是浑身不适,只能下一次再登门道歉了。

“是。”

回到陆府,已是日暮。

甫一踏进府门,便有丫鬟焦急的上前,停在陆唤云面前,十分恭敬:“老爷让小姐入府,马上前去找他。”

“可有说过何事?”陆唤云心下自是讶异,因为这个父亲对她来说,几乎是路人的存在,从小到大,就连见面的次数都不多,今日怎会想到见她。

丫鬟摇了摇头,陆唤云也无心多说,踏上回廊便朝着松涛院行去,思索良久,陆唤云也找不到前世,父亲是什么原因召见了自己。

进入松涛院,就见自家父亲坐在大厅,看似没有什么不妥,可陆唤云却注意到了那双紧蹙的眉头。

陆唤云加快了脚步,行到陆徽面前便盈盈一拜:“父亲安康。”

“嗯,坐下吧。”

陆徽虽是而立之年,可依旧是个美髯公子,身着一身深紫的朝服,端端立在她面前,都可以感受到他的英气,数十年宦海浮沉,谁能想到,竟败在了陆湘手上,真是可笑。

“过几日就是你的及笄礼了。”

他轻轻一咳,竟有些拘谨,陆唤云坐在梨木椅上,看着一国丞相的父亲这般表情,忍俊不禁。

“父亲可有何要吩咐的?”

陆徽心下一狠,颇有些壮士断腕的决绝,一把拿出了袖中一长方形的锦盒,光看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

轻轻放在桌上,陆徽移开了目光,不再看陆唤云,缓缓说道,虽然是一口官话,可并不乏父亲对女儿一番拳拳爱意。

“今日经过偶然买的,便作为你的及笄礼吧。”

心中涌上一抹暖意,陆唤云举目望向陆徽,只感觉脖间有些哽咽:“谢谢父亲,女儿很喜欢。”

“嗯,无事就下去吧。”陆徽不自然的别开双目。

陆唤云起身福礼,瑾瑜上前双手拿过桌上的锦盒,拜别离开。

一路上,陆唤云心中渐渐涌上疑虑,前世在她看来,父母感情不和,母亲只知吃斋念佛,父亲官场争斗,就像是陌生的路人,不过被一纸婚书绑在了一起。

可是按照父亲对她的态度来看,事实却又不像是表面这般简单。

千头万绪寻不到头,不知不觉就到了江虚阁,屋内烛火通明,看样子,应是有人在等着她。

陆唤云踏进房内,看着正闭目养神的母亲,连忙屈身行礼。

苏络悠悠睁开双眸,转动着手上的佛珠:“你去松涛院了?”

虽说自家母亲常与青灯为伴,可是手掌陆府却半点都没有马虎,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她,也不用瞒。

“是。”

苏络的手一顿,瞥向陆唤云,眼神一冷:“他叫你去松涛院作甚?”

陆唤云心下虽然疑惑,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照实回话道:“父亲是送予女儿及笄礼。”

“及笄礼?”

瑾瑜上前几步,便将锦盒交给了苏络,打开锦盒,烛光之下是一支流光溢彩的簪子,鬼斧神工,一看便是顶好的手艺。

苏络猛的盖上了盒盖,目光悠悠看向苏络,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反而让陆唤云不清楚自家母亲真正的情绪。

“时候不早了,你们伺候小姐就寝吧。”

只留下这一句话,苏络便踏出的房门,缓缓走出了江虚阁。瑾瑜这又上前将锦盒收好,又吩咐丫鬟伺候陆唤云就寝。

早春的夜晚还有着些许寒凉,屋内燃着合欢香,一点点在屋内氤氲看来。陆唤云阖目,脑海当中闪过许多景象,从她初遇沈之衡,再到她一步步除去沈之衡的绊脚石,还有元兴一年的十日屠杀,最后定格在那一抹血色上。

陆唤云猛的惊醒,额头的冷汗划过脸颊,不知何时,她的指甲都刺进了手掌,可以感受到稠黏的湿意。

眼前视线一暗,几乎是一刹那的时间,陆唤云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那手掌之上还沾染着鲜血,鼻尖萦绕上恶心的腥味,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让她那颗心顿时安稳了下来。

“不要动,我不会害你。”

这句话,很熟悉,早已被遗忘了的记忆似潮水一般的涌来。

及笄礼前三日的夜晚,有贼人潜入,劫持了她作为人质,为了保命,陆唤云救下了这个人。

只是此后再无交集,这件事不过是她惊心动魄一生当中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渐渐的,她竟都忘的差不多了。

知道了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陆唤云自然从容。

“你伤的很重,我这儿有伤药。”

那人的手顿了一顿,便又放开了陆唤云,此时已是深夜,人都沉睡了去。陆唤云便亲自点燃了油灯,下意识的望向了坐在床畔的那人。

四目相对,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左肩中箭,深入骨,鲜血染红了床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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