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闯百香楼
虽然是掩着声音在哭,但女人那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却是异常清晰,整个人突然一顿,北冥尘心中的烦躁瞬间倍增。
用了上好的金疮药,这个时候,何沐晚身上的伤早已经不疼了,可她心里总觉得憋屈,从小到大,不管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何宏都没有动手打过她。
她就是想不明白,一向不畏权贵又十分疼爱她的父亲为什么会在一个外人面前对她动手,还让她向北冥尘下了跪,这对于性情高傲的何沐晚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屈辱。
向来不喜欢在人前流露自己的感情,何沐晚这才在支走离歌之后,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哭。
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将房门推开,可就在要触及木门之时,男人那修长的手指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双眉紧锁,片刻犹豫后,北冥尘终于还是收回了手。
他不知道他进去该说什么,做什么,这个时候,她见到自己,心情应该只会更加不好吧,倒不如让她自己哭个够,发泄出来,也就好了,这样想着,北冥尘默然转身离去。
风花雪月的场所,深更半夜总是最热闹的时候,皇城中最大的青楼百香楼烛火通明,许多半夜不归家的男人,接二连三的向着里面走去。
老鸨妆容艳丽,面带笑容在门口招呼着客人,门旁还站着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挥舞着手中的丝帕,一脸妩媚,对着来来回回的男人抛着媚眼儿。
“呦,王爷您来啦!快,里面请!”看到北冥尘的熟悉容颜,老鸨恭敬的迎了上去,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北冥尘是这里的常客,出手阔绰,而且身份尊贵,老鸨自然不敢怠慢,亲自送北冥尘进了屋,老鸨向着大厅中的几个姑娘招呼道:“你们几个,赶紧过来,好好伺候王爷!”
几个女子才刚刚围上来,北冥尘便一脸冷漠拒绝道:“本王今晚只要玉落姑娘,至于其他女子,本王没有兴趣!”
说话间,北冥尘绕开老鸨和眼前几个女子,快步向里面走去。
“王爷,玉落姑娘今晚已经有客人了,要不您今晚先将就一下,虽然玉落是我们百香楼头牌,但其他的姑娘也不差,牡丹、芙蓉、百合,这几个姑娘也都是百里挑一呢,一定可以伺候好王爷的!”
老鸨面露难色,一边拦住北冥尘的去路,一边好言好语的劝说道,今天晚上包下玉落的男子出手大方的很,看上去身份也不简单,老鸨不希望闹出事情。
“本王说,本王只要玉落你听不懂吗?信不信本王现在就让人拆了你的百香楼?”北冥尘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听得人心中发颤。
“让开!”推开拦在他面前的老鸨,北冥尘大步向着二楼走去,常来做客,玉落的房间在哪里,北冥尘早已经知晓。
北冥尘的满脸怒意,让老鸨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哪敢再去阻拦,她只能任由男人上了楼。
直奔二楼边上的雅间而去,北冥尘粗暴的上脚将门踢开,房间里的两个人正在床上你侬我侬,突然听到声音,他们同时抬眼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沉浸在温柔乡里,突然被人打扰,床上的男人怒气冲冲道:“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闯入大爷的房间,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滚出去!”声音略带嘶哑,北冥尘一字一顿道。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屋子里的气氛紧张的很,可床上的女人却丝毫不在意,唇角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百香楼的头牌果然名不虚传,一颦一笑便足以让人沉醉。
即便比上传言中数一数二的西楚美人儿何沐晚也毫不逊色,只不过不同于何沐晚的清丽灵动之美,这个女子的的美中透露着十足的妖娆与魅惑,倒很是符合她的身份。
“你是谁啊,凭什么让我滚出去,今晚我可是花了重金包下了玉落姑娘,我看该滚出去的是你才对吧!”并不知道北冥尘的身份,是以那男子毫不客气回应道。
不想多跟那人废话,北冥尘直接走进去,一把将床上的男人拎起来,那人衣衫不整,突然被人抓起来,满面愤懑,他直接向北冥尘抡起了拳头。
敏捷的伸手将那人的拳头握住,北冥尘用力向下一拧,那人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杀了你的全家!”手腕处的疼痛越发的强烈,那人龇牙咧嘴威胁道。
“杀了本王全家,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当今圣上也是本王的家人,就你这句话,已经足够诛灭九族了!”冷哼一声,北冥尘唇角挤出一抹阴冷之笑,随手一推,那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揉揉自己被捏痛的手腕,那人愤愤不平的向着北冥尘看去,当他对上男人的满眼肃杀与清冷时,心中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有些害怕,那人赶紧将目光移开,却一不小心看到了北冥尘腰间佩戴的白色玉佩。
那玉佩质地通透,做工精细,绝非一般人可以有的,即便是他,也买不到这样的上等好玉。
“还不走?”见那人依旧愣在原地,北冥尘低沉着嗓音,再次开口道。
本来那人对北冥尘的话并不相信,这个年头,装大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现在,他却不得不相信北冥尘王爷的身份。
来青楼不过就是寻欢作乐,他可不想因此丢了小命儿,现在离开不过就是白花了些银子,反正他也不缺钱,今晚不成,他改天再来就是了。
这样想着,那人转过身,逃命似的快步离开,因为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一不小心撞在了楼梯口的柱子上,也不顾上疼,绕开柱子,他狼狈的跑出了百香楼。
见那人没有跟自己提出把银票退回,老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银子保住了,事情也没有闹大,老鸨不再多想,继续忙乎着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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