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噩梦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任艺峥把林思怡轻轻抱到沙发上。
“等她身体好一点,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了。她最近嗜睡,孕吐的很厉害。”安然宇想到宋乔消瘦一圈的小脸就心疼,昨天晚上她又吐了两回。
“怀孕是这样,你要多照顾她一点,女人是很辛苦的。”林思怡想起,她好像曾经也有一个孩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时的绝望,疼痛,不甘,都被平淡的日子淡化了,这也是她的遗憾,她不能给艺峥一个孩子。
任艺峥看出她所想,捏了捏她的手,对她眨了眨眼。
林思怡回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这样就足够了。
安然宇看到他们的互动,不禁想到,他和宋乔,也会一直这样下去吧。
突然,房间里传来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安然宇听到后迅速跑向卧室。宋乔蜷缩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苍白如纸。
安然宇把她揽进怀里,在她的背上轻拍着,他轻轻哄道:“乔乔我在这,别怕,乔乔…”
“然宇,我怕…我,我好像梦到…我妈妈了…”
听到这句话,安然宇才感到不对劲。宋乔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出现这种情况了。
“乔乔,你等我一下。”安然宇到客厅把宋乔的情况跟任艺峥说明。
任艺峥听到后眉头一皱,把林思怡往轮椅上一抱,就跟着安然宇去了卧室。任艺峥是国际知名的心理咨询师,之前是因为给林思怡知道两人才慢慢走到一起的。看到他皱眉,安然宇心里一急。
“宋乔,跟着我的指令做,放松,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慢慢呼吸。”
一段时间后,宋乔终于冷静下来,瘫软在安然宇怀里,她疲惫道:“我,这是怎么了?”
“把你的梦告诉我们,可以吗?”任艺峥声音轻柔而坚定。
“我,我梦到一个女人,她很温柔,她穿着一件吊带裙,她就站在在一架钢琴前,可是我觉得她好可怕…”
“那个女人在做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就盯着一个地方笑,可我总感觉她看的那个人,是我,我不知道我妈妈是谁?但我感觉她就是,我只有去孤儿院的记忆,我……”宋乔害怕刚刚那种窒息感,那个女人的笑容,像一只巨大的手勒紧了她的脖颈,让她喘不过气来。
“宋乔,接下来,你慢慢冷静听我说。”
看到宋乔点头后任艺峥才开口:“你丢失了一段记忆,你的这种情况叫做心因性失忆症,通常是因为心理重创后大脑实行保护机制封闭记忆,患者所丧失的记忆,有的是因遭受痛苦打击之后,突然发生,过一段时间之后,也可能又恢复记忆。所以,你的噩梦就是当你的身体一部分回归时所带来的痛苦,最关键的是,宋乔,你在排斥它。”
“那我应该怎么办?”宋乔转过头,冷静的看着任艺峥。
“在这一段时间,你要尽量放松,慢慢的接受这段记忆。”
“我知道了,谢谢艺峥哥。”
“然宇,好好照顾她,宋乔,他如果敢松懈你就告诉姐,姐帮你收拾他。”林思怡摸了摸宋乔软乎乎的头发。
“谢谢姐!”宋乔听到此话心内划过一股暖流,她得意的看了一眼安然宇,用眼神告诉他她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这有几个月了?”林思怡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刚过三个月。”这句话被安然宇抢着回答了,他还特意在三个月这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宋乔一听他这样说,就忍不住往歪处想,而且任林夫妇在这。
她微笑着对林思怡说:“是的呢。”而手却悄悄移到男人腰际,使劲一掐。
任艺峥看到安然宇面庞突的扭曲了一下,疑惑的问:“怎么了?”
宋乔“含情脉脉”的看了安然宇一眼,眸中带着某种威胁的意味,微笑着对任艺峥说:“没什么,他想锻炼一下他的五官协调能力。”
林思怡噗呲一声笑出来,她还从没看过安然宇这臭小子吃瘪呢。
这个小插曲一瞬间缓解了刚刚严肃的气氛。
任林俩夫妇一直呆到晚饭后才走,因为他们的开解,宋乔一瞬间觉得轻松不少。
看着任林夫妇的车开远,安然宇不停的回想着任艺峥走时说的话。
“然宇,你一定要小心宋乔的情绪,她有可能,受过虐待。你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走,耐心点。”
受过…虐待…
安然宇一想到小小的她在那些拳脚下挣扎的画面就心脏发痛,而且后面,就进入杀手组织训练,这么多年,他都不敢想象她是怎么过来的,而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早点认识她!安然宇一拳狠狠的打在墙上,黑眸里是漫天的黑沉与阴鸷,但凡伤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回到家里,暖暖的橙黄色灯光照在沙发上的团子上,娇小的女子蜷缩在白毯里,她手心捧着一个印着两个小人的马克杯,她像个仓鼠一样盯着电视慢慢啜饮着。
宋乔听到门口的响声,看到安然宇,高兴的从沙发上跳下来,可是对上男人调侃的眼神,她又觉得自己搞得好像离不开他似的,可是自从她怀孕以来,他只要不在她身边,她就感觉很不安心,她只好假装去拿热水壶倒水。
“你回来了。”宋乔假装恨不在意的说。
安然宇看她这幅别扭的样子就想笑,他走上前看到女人白嫩的脚丫,因为接触到底面的凉意微微蜷缩,他把宋乔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板着脸挠她的痒痒说:“还穿不穿鞋?”
宋乔笑的眼泪花花,只能求饶道:“穿,我穿…你欺负…孕妇…”
安然宇停下手,听到这话,他压低声音道:“今天下午,是谁说我五官不协调的?”
宋乔心虚,眼珠子咕噜转了转,她刚想从缝隙溜走,一把被安然宇压了回去。
男人黑眸沉沉的看着她,突的勾唇一笑。
“我的舌头也很不协调,夫人,你帮我锻炼一下吧。”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唇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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