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令人心寒
“小姐是说……”小桃听了陆期月的话,捂着嘴小小惊呼了一声。
“没错,正是萧羽苧。”陆期月轻点下巴,眸子覆上冷霜。
“我怀疑,萧羽苧与三皇子里应外合,将账本和假银票藏在我父亲母亲房里,以此来污蔑抚远侯府。”
闻言,小桃眼里喷出怒火。
“表小姐是不是疯了?!这么做,有可能害得咱们整个府的人都被降罪!”
“她是外女,到底不是抚远侯府的人,真要追究起来,也波及不到她身上,所以她才敢这么做。”
陆期月瓷白的面容如同结了一层冰霜,声音里带着蚀骨的寒意。
她有些懊恼自己太大意,放松了警惕,才让萧羽苧得手。
现在整个抚远侯府陷入困境,她得想法子洗脱抚远侯府的罪名。
夜幕降临,把守在抚远侯府门口的士兵们少了大半。
吃晚饭的时候,陆父没有出来。
陆母叹了口气:“我端饭去给他,你们自己吃吧。”
陆父是个性子倔强的人,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一时想不明白,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
“娘,辛苦你了。”陆期月看着陆母,一阵心疼。
“没什么,我与你爹十几年的夫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回肯定也不会有事的。”
陆母勉强笑了笑,提着食盒走远。
这下子,饭桌只剩下陆期月、陆郢,以及萧羽苧。
陆期月从未觉得饭桌这么空旷过,气氛很是压抑。
她抬头望向萧羽苧那边,只见萧羽苧仿佛,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陆期月不由得心里怒火高窜,冷声道:“表姐胃口倒是很好呢,难道你就不担心咱们府的安危吗?”
闻言,萧羽苧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恶狠狠瞪了陆期月一眼。
“我当然担心了,但是再担心也要吃饭啊,难道我吃饭也有错?”
“我只是觉得表姐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似的,此时哪怕府里随便一个下人,都比表姐关心咱们府。”
“那是你自己的揣度,算了,这饭我是吃不下去了!”萧羽苧拿帕子擦了擦嘴,然后起身,“白蔻,咱们走吧。”
“是,小姐。”
主仆二人施施然离去,一脸轻松。
陆郢望着萧羽苧的背影,脸色阴沉。
萧羽苧的反应,实在令人心寒。
她在抚远侯府里长大,哪怕与陆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也算半个家人。
此时她却能如此轻松,似乎并不把抚远侯府的安危放在眼里。
“她实在令我失望!”陆郢恨恨捶桌。
“阿郢,现在你应该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了吧,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陆期月轻阖眼帘,平静地往陆郢碗里夹了一块肉。
“快吃饭吧,吃饱了,咱们才有力气想对策。”
陆郢看着陆期月,眼里情绪复杂。
姐弟二人沉闷地吃完了一顿饭,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陆期月依靠在罗汉床上,转头看着窗边摇曳的树枝,垂眸陷入了沉思。
“最多这几日,皇上对抚远侯府的处决就会下来,我要赶在这儿之前,洗脱抚远侯府的罪名!”
八月的夜风凉快了许多,一阵风吹来,陆期月不由得搓了搓手臂,觉得指尖微凉。
“小姐,时辰不早了,要不先歇息吧。”小桃走过来,替她披上一件外衣。
“不,我要给小侯爷写封信,明日想法子把信送到他手中。”
陆期月站起身,攥紧拳头,眼里满是坚定:“小桃,去给我铺纸磨墨。”
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
“不必写信了,我人就在这儿。”
陆期月和小桃都吓了一跳,连忙转头望向窗外。
不知何时,有两个人影站在树枝上,正低头俯视着屋里的一切。
夜色暗沉,外面的一切显得模模糊糊,所以陆期月才没有发现竟有人站在树上。
杜戟轻巧一跃,从树上跳下来,推开陆期月的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秦风紧随其后,也从树上跳了下来,自觉守在门口把风。
“小侯爷,你什么时候来的?!”陆期月惊喜迎上去,眼里碎芒闪烁。
“在你说要给我写信的时候。”杜戟勾唇轻笑。
“想必小侯爷也听说了我们府的事情,我爹绝对没有制造假银票,我怀疑是三皇子教唆萧羽苧,将那些伪造的证物放在了我爹房间内。”
陆期月因为着急,说话很快,小脸涨红。
“你也不算太笨嘛。”杜戟点点头。
“事实就是这样,三皇子才是背后捣鬼的人,他生怕暴露自己干的那些勾当,所以家伙给你爹。”
陆期月的猜测,得到了杜戟的肯定。
她顿时气得攥紧拳头,指甲死死刺进掌心肉里。
因为愤怒,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着。
“这是在太可恶了!我要为我们府洗脱罪名!小侯爷,帮帮我!”
陆期月那双剔透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她一时着急,伸手抓住了杜戟的衣袖,眼里带着恳求。
杜戟低头看了一眼衣袖上的玉手,沉默片刻。
“啊!抱歉……”陆期月后知后觉,知道自己逾越了,连忙红着脸收回手。
“你放心,我今晚过来,就是跟你商量解决这件事的对策。”杜戟给了陆期月一剂定心丸。
“真的?!太好了!小侯爷如果真的能帮我们府度过这次劫难,我一定感激不尽!”陆期月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小桃,去泡一壶好茶过来!”
“是!”
陆期月与杜戟走到桌前坐下。
“三皇子最近动作频繁,我已经查到了他制造假银票的地点,虽然他已经销毁大部分证据,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些证物和证人。”
杜戟说着,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那张英俊深邃的脸上,此时透出一种从容不迫。
陆期月心头一颤,激动道:“那麻烦小侯爷将这些证物交给皇上,洗去我们府的嫌疑!”
“嗯,明日早朝,我会将人证和物证在朝堂上公之于众,你让你爹提前写封澄清书。”
“好!”
二人促膝长谈了一个多时辰,杜戟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后,转头看见已经月上梢头。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以免惊动外面把手的那群士兵。”
他起身走出房间,和秦风一起施展轻功,翻身跳上房梁。
二人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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