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请假
一阵铃声打断了电视发出的声音，杨悦起身去开门。
杨悦看到安逸和姜宁，有些惊讶：“逸逸，你们俩怎么回家了？不是学校住宿吗？”
“阿姨，他有些不舒服，学校批了请假条，就先回来了。”姜宁把两个书包放在柜子上。
杨悦看着安逸：“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有些不太对啊。”
安逸没想到这么明显，“呃”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理由好。
姜宁垂眸看着正在换鞋的人，对杨悦说：“阿姨，他下午有些不舒服。”
杨悦皱着眉：“逸逸，你现在好些了没有？不舒服要和妈妈说啊，不然出事了怎么办，还有……”
“妈，我没多大事，只是头晕而已。”安逸不想让她担心。
杨悦点了点头：“哦哦，那就好。你们来得太突然了，我只炒了三个菜，有逸逸喜欢的鸡翅，我现在给小姜做排骨去。
“阿姨，我不饿，您不用做。”姜宁道。
等到她去厨房后，安逸直起身，对上姜宁的脸，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不是能回去了？”
“我没钥匙，回不去。”姜宁看他。
他“啧”了一声问：“钥匙呢？”
“在我妈那。”姜宁道。
安逸沉默了会，追问：“阿姨呢？”
某人一套话说得行云流水：“出省了。”
“……”
“所以…”他漫不经心道，“我妈没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得暂时在你家住。”
安逸的脸顿时黑了。
“逸逸。”杨悦突然打开厨房门，“你们还杵在那干什么呀？小姜这几个月暂时要在我们家住，刚刚忘告诉你了，你给他找一下生活用品哈。”
“……好。”安逸头也不回地将书包拿去房间。
杨悦往房间里瞟了一眼，笑着对姜宁说：“小姜，他可能是不太舒服，你别在意。”
“阿姨，我不会的。”姜宁打过招呼，也去了房间。
他抬手把灯打开，看见安逸坐在椅子上发呆。
安逸见姜宁过来了，竟没生气。
安逸趴在桌子上，久久闷出一句话：“咱俩的赌约还算吗？”
“你下午……”
“那个不影响，我是提前交卷才出来的。”
“好。”
姜宁看了下手机，是廖文秦发的消息。
“旧事重提：宁神，你考完了没？”
“旧事重提：我刚听别人说你早就去医院了，你生病了？”
“旧事重提：宁神，你可千万别有个好歹。”
“旧事重提：不然全二中…”
“旧事重提：呸呸呸。”
“旧事重提：不然全市就少了你这么一个竞争对手啊，那群omega的梦都破灭了。”
“旧事重提：姜宁？”
“就这么咒我？”
“旧事重提：宁神！！你终于回我消息了。”
“旧事重提：你是不是去医院了？”
“是。”
“没生病。”
廖文秦那边沉默了一会，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话来，只好转移话题。
“旧事重提：我在学部的时候，听见教导主任和副主任正在讨论运动会的事，我估计下周就会通知。”
“所以？”
“旧事重提：你不知道吧，我们班如果在校运会是第一名，老高就有奖金拿，说不准我们班还能吃一顿饭，我天天早上在家干吃馒头喝白粥，那馒头怪噎人的。”
“别绕圈。”
“旧事重提：宁神，你去参加运动会吧。”
“旧事重提：求你了，看在我早上吃馒头的份上。”
姜宁挑起眉，瞥了一眼趴在桌上快要睡着的安逸。
“好。”
“旧事重提：你是我爸爸！”
“滚。”
“旧事重提：好嘞爸爸。”
安逸睡觉前，发现姜宁已经在地上铺好了垫子。
他道：“那么大个床不睡你要睡地上？”
“你分化了。”姜宁写着卷子。
他没理解：“分化怎么了？”
“ao有别。”姜宁把笔放下，“你会闻到我的信息素，阻隔剂不能完全将信息素覆盖。”
“哦。”安逸点点头，上了床，“我关灯了。”
已经是深夜了，安逸在睡梦中感到燥热，并且在他体内不停地散发，他皱着眉，翻了好几个身。
姜宁听床上的人扯被子的动静，睁开眼朝人走去。
“不舒服？”他轻声问。
对方没有答复。
安逸在梦中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清香，像深林中萦绕的薄雾。
他不由得朝那诱人的气味靠近。
身体不再闷热。
一觉好眠。
早上，安逸揉着松惺的双眼翻了个身。
他睁开眼睛，旁边是浅褐色的头发。
安逸立刻没了困意，心说了声草。
他明明记得姜宁昨晚是睡在地上的，怎么一睁眼就跑床上来了？
莫不是他觉得地板凉，来床上睡了？
他试图动了一下手指，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搭在姜宁的锁骨上，而姜宁的下巴正好压在上面。
谁来救救他。
“醒了？”姜宁突然开口，嗓音带有一些低哑。
他立刻闭上眼睛假寐。
姜宁看着他的脸：“知道你醒了，现在九点多了。”
“哦。”既然都被发现了，安逸也不再装，“你怎么在这？”
“你昨晚一直在翻身，吵的我睡不着。”姜宁一本正经。
安逸愣了一下：“是吗？我觉得我睡觉还算老实。”
“是挺老实。”姜宁道。
今天是周五，杨悦去单位上班了，家里也没人做饭。
安逸只会接一盆水放进电饭煲煮饭，再煎一个荷包蛋就不会了。
“你应该会做饭吧。”他肯定地说，“我要吃炒河粉。”
姜宁哼笑了一声：“把我当点菜机器？”
“宁学神——”他向向靠近了一些，“求你了，好不好？”
姜宁看着面前的人，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山茶味慢慢在空气中弥漫开。
“好。”姜宁站起来，去了房间。
就在安逸疑惑的时候，姜宁的手里拿着一瓶喷雾，朝他喷了好几下子。
安逸感到一阵冰凉，随后看清了瓶子上的字，“阻隔剂？”
“嗯。”姜宁去了厨房，“除了河粉还要什么？”
安逸想了想：“能不能做饭后甜品？材料家里都有。”
姜宁不语，只是看着他。
安逸看这人的表情，大概率会拒绝，为了好吃的，他只好扯出一个理由：“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某人之前好像不太愿意。”姜宁一只手搭在门框上。
“……”
为了吃，他只好豁出去了。
“愿意愿意，宁神我想吃西米露。”安逸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他。
心说我要是会做饭还他妈需要讨好你？？
姜宁弯了眉，丢下一句“等着”便拉上厨房门。
因为厨房的门是玻璃的，安逸能清晰地看清他的一举一动。
姜宁的炒菜手法颇为熟练，安逸对他七岁时就能照顾自己的事印象深刻。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同样都是十七岁，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
安逸咂嘴，低头翻着微信。
他刚来这个班，连班级群都没加，只有姜宁一个人的微信。
他看着微信聊天栏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群聊——
夕阳红养老院。
安逸：“……”
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群名？？
这个时间学校还在上课，群里没有人发消息，只有一条入群提示。
[“n”邀请“啾”加入群聊]
安逸第一次觉得自己用了四年的微信名有些幼稚。
但又不知改什么。
[“旧事重提”：我是群聊“夕阳红养老院”的廖文秦。]
安逸很快通过了好友申请。
“旧事重提：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安逸吧”
“旧事重提：你和宁神怎么都没来上学啊？”
安逸看着第二条眨眨眼，还在思考怎么和他说。
总不能说你们年级第一的宁神因为等级太高把我引诱分化还和我住一块了吧。
这太不现实了。
既然都通过好友了，他也不能不回消息，只好战略性地转移话题。
“啾：现在是上课时间，你看手机？”
廖文秦的手一晃，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机抖了一下，差点被数学老师看到。
“旧事重提：这不重要。”
“旧事重提：重要的是你和宁神是不是在一起？”
“啾：没有。”
“旧事重提：嘶…不太可能啊，姜宁除了事假之外，很少请假的。”
“啾：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
成功把锅甩给姜宁，安逸暗暗自喜地放下手机，却对上姜宁的视线。
安逸：“……”
他都看到了？？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看见，千万别看……
“没有？”姜宁坐到他对面，“我们逸逸还会撒谎？”
安逸不知是因为撒谎被发现，还是因为姜宁叫的那一声，耳朵不由得泛红。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姜宁，做出最后的挣扎：“如果让同学知道我们在一块，他们会怎么想。”
“我们又没什么不正当关系，怕什么？”姜宁说，“他们迟早会知道。”
安逸愣住了。
他们迟早知道什么？？
姜宁的话硬是把他俩说成了一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实际上他们只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同学关系。
姜宁把一个盛了炒河粉的碗摆在安逸面前：“吃粉，还煮了汤。”
安逸盯着粉几秒，便吃了起来。
姜宁的情绪变化就像翻书一样，仿佛刚刚的事完全没发生过。
安逸放在桌上的手机亮屏了一下。
“旧事重提：对了，今天下午出成绩，到时候你去学校官网上查查。”
“旧事重提：不用猜，年级第一肯定又是宁神。”
“啾：好，谢谢。”
姜宁问他：“廖文秦给你发信息了？”
“对。”安逸又补了一句，“他和我说下午会出成绩。”
不对啊，自己为什么要和姜宁解释聊的内容。
他听姜宁问自己的时候，总有种正主抓小三的场面既视感……
完全不符合实际！
他和姜宁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
气氛又一次冷下来，安逸强行转了话题：“赌注我已经想好了，这一次我有把握。”
“拭目以待。姜宁还是那句话，略微让安逸感到一丝讥讽。
吃完饭，姜宁拿出一盒腺体贴，对安逸道：“过来。”
“还有西米露没吃。”安逸满怀留恋地看着桌上的椰汁西米露。
“贴完就给你吃。”
“哦。”安逸颠颠地跑到沙发，“我自己贴吧。”
“你看不到。”姜宁拨开他脖子处的碎发，将腺体贴对准腺体。
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感到脖子处一片冰凉。
姜宁贴的时候，指尖无意间碰到一点腺体，他不知怎么，觉得脸有些热。
大概是引诱分化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