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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哥、兄弟

张德坤如平地遭惊雷。

他瞪大眼睛,呆如木鸡,脑子“嗡嗡”炸响,失了方寸。

杀了神婆,毁了神像,连庙都给烧了……

我滴个娘勒!

这回二郎可玩大发了。

看着身后火烧云一样的天空,张德坤哪怕不信也不行。

少顷,他开口道:“二郎,你把哥这辈子最想干的事儿干了,哥谢你了。”

张邺笑笑回应,道:“咱们是一家人!”

“对,一家人!”

张德坤猛点着脑袋,随即又拉着张邺,肃然道:“二郎,回去之后无论谁问起这件事儿,你都只管说不知道,这件事儿,哥担了。”

张邺眉头一拧,大哥这是要替他顶缸,把杀神婆的事情揽到他自己头上啊。

大哥依旧是那个大哥。

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都义无反顾的帮自己担责,不让自己受到半点委屈。

可是,他不知道,二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苟活在大哥侧下的懦夫了。

自打张邺动了杀神婆的心思,决心向这个世界迈出第一步后,他便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张二郎了。

不过,对于张德坤的这份情,张邺心中牢记,打心眼里为能有这么个憨憨傻傻的大哥骄傲、自豪。

“大哥!”

张邺刚准备开口,可还话没说出来,张德坤便摆手制止,声色俱厉道:“二郎,这件事没商量,必须听我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杀神婆,哥做的!和你,没关系。”

“只是……”

“爹娘,要养老送终;香儿要养大。”

“至于你嫂子……”

张德坤满脸涨红,嗫嚅半天,终于闷声闷气道,“她已是张家儿媳妇,你可续了她!”

张德坤神情严肃,催促道:“你,听明白了吗?”

张邺摇摇头,道:“大哥,没人能拆亡了我们家,你不会死,父母不会死,香儿也不会死,嫂子更不会,我向你保证。”

“你说的什么屁话,我说的你听不懂吗!”

张德坤气恼地骂道,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二郎怎么还是不听。

张邺微微一笑,咧嘴道:“大哥,事情没你所想的那么复杂。”

“神婆已死,她那些唯命是从的狗腿子群众无首,甚至如惊弓之鸟,自顾不暇呢,哪还能翻起什么大浪?便是有那么一两个痞子非要不开眼要拿我做文章,大不了……”

张邺握起一旁的斧头,凶厉道:“再劈了就是!”

“这……”

张德坤被张邺所展现出来的气势所震慑,茫然不知所措,原本已经到喉咙的反驳话,硬是被生生的憋了回去。

这是他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弟?

连鸡都不曾捅过的人,现在竟然谈砍人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

不敢置信。

甚至,他有那么一瞬间都认为自家二郎是被凶厉的妖魔附身了。

正常人哪有这么凶残?

“没事儿的,你就放心吧。”

张邺搂着张德坤的肩膀,道:“咱也该回去了。”

张德坤只是木楞的点点头,跟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跟着张邺往回家的路走去。

回到院子,已是深夜,父母和嫂子都已歇息。

张邺两人各自回屋。

……

屋里,张邺并没有睡,坐在案桌前的椅子上,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千奇百怪的事。

此行收获纵然很丰厚,但眼下最迫切的事情是修炼、提升修为。

实力是他最大的短板。

必须得在河神找上门之前拥有自保的实力。

张邺如此想着。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好好规划一下。

尤其是从神婆那里得到的百宝囊,里面除了三箱白银外,还有诸多别的东西,或许有些是他能够用得上的。

张邺意识进入百宝囊中,开始寸尺无遗扫荡起来。

那些神婆日常所用物品,张邺直接忽视掉,倒是里面有几件武器,入了张邺的眼睛。

一把长剑,一把大斧,还有一柄铁锤。

这三件武器都有些成色了,但并不染锈迹,明亮如光,一看就是上等精铁打造而成。

若是放到市面上,当是价值不菲之物。

张邺各自捏在手里掂了一下,长剑轻巧易拿,斧头大开大合,而铁锤虽然笨重,但无论是重量还是块头,都让张邺有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就它了!”

张邺不假思量,便选择以铁锤作为自己的武器。

虽然不比长剑文雅有范儿,但毕竟好看不如好用,这铁锤拿着也顺手,能发挥出他的力量优势来。

接下来,张邺又在百宝囊中翻出了一些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

瓷瓶里装着一些药丸,瓶面上贴着一些标签,是关于药丸名字以及用途的。

化尸散:腐蚀尸体,将尸体化成一滩血水。

夺命丸:毒药,无色无味。

煞魂粒:让人神魂混乱,意识沉迷,仿佛百鬼缠身。

大力丸:服用后提升肉身力量,最大可提升二牛之力。

延寿丹:延年益寿,能够增加普通人五年寿命。

气灵丹:提升气感,因天地之力入体,后天巅峰武者服用后,能提升跨入先天概率。

合欢散:烈性**药,男女皆可用,激发人体本能**。

“老贼婆果然不是好人!”

药丸验收完毕,张邺对神婆更是嗤之以鼻。

这老贼婆,储备的大多是伤人性命的药丸,也不知道用这些药丸,害了多少村民。

不过有几种药丸也还算不错,尤其是延寿丹和气灵丹,自己虽然用不上,但应该能值不少钱。

就是少了些。

两种丹药都只有一颗。

反倒是其他不正经的药,存货还挺多。

张邺继续翻寻。

在一个破烂的箱子里,找到了不少黄符。

看到这些黄符,张邺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作呕。

毕竟他从小到现在,被神婆灌的黄符水,没有两桶也有一桶,对黄符有本能的厌恶。

黄符下压着一张破旧的羊皮卷。

张邺扯出了那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羊皮卷,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好像是神婆用来记账的。

再仔细一看,张邺在羊皮卷上看到了苟天理这个熟悉的名字。

“苟天理?不是苟村长吗?”

这让张邺来了兴趣,他沿着羊皮卷细细浏览起来,可越看越是心惊。

这张羊皮卷上面记录的是这几十年来神婆和村长的分赃记录。

包括哪年哪月针对的是哪户村民都详细记录在策,累计数额很是庞大。

而羊皮卷最后位置,正写着:张家,张香儿,张德坤之女,4岁又一月。

不过数额没写,估计是神婆想事先把名字记录下来,等办完事儿后再和村长分赃、记录,只是还没来得及,便被张邺阴掉了。

“草你吗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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