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物归原主事事惑
司芸儿笑得温婉大方,垂眸对禹恒福了福身。
“你们姐妹二人聊着,本王去处理公务了!”
“恭送王爷!”
姐妹二人进了屋,司渺儿才敛了神色,开口:“我已经试探过了奕王的态度,只怕就算我按照计划‘死遁’也风险十足。”
司芸儿嘴角处的梨涡透出几分温婉。
“还是不急离开罢,不等喝了我与他的喜酒再走吗?”
“姐姐,奕王说你们有事情未与我解释。”
“这件事情晚些再说,我今日来,是想找你要墨儿和棋儿两个丫头的。”
“姐姐身边陪嫁的四个丫头全部都带走也无妨,左右我不会在这呆多久。”说着,司渺儿又警惕地走到窗边往外张望了一下,接着说道:“也不知为何,师父与师兄迟迟未来接应我。”
“四个丫鬟全都带走难免惹人怀疑,莞儿和素儿便留在你身边吧。”说到这里,司芸儿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本以为这些事情他来告诉你会更合适,不想他倒推给了我。也不知这几日是如何过的……”
“还能如何过的,生怕我跑了似的,每日睡在我屋中的小榻上!”司渺儿没好气地说道,撇了撇嘴。
“王爷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妹妹还是先安分些,你这若是有什么差池,我与他的姻缘怕是就这样又一次断了。”
司芸儿并未将话说明,司渺儿若是死遁,此等丧事必定会再影响太子选妃。
夜长梦多!
“姐姐,只怕皇上并不会赐婚吧!父亲已经有一个女儿嫁与了奕王,若是……”司渺儿眉头微皱,她们姐妹俩早就把大部分的事情商议好了,她想着司芸儿能得了自由摆脱掉危机四伏的奕王府也好。
现今看来,她对嫁给太子似乎是志在必得。
司芸儿摇头:“我自有办法。”
“姐姐,这两年我早就学了你的字迹,其它也都准备妥帖,你选在这个时候让我来与你交换是否就是为了当太子妃?”司渺儿初时只觉自己没看黄历,后来越想便越觉得不对。
“我早说过,非他不嫁。”
司渺儿垂了垂眸,有些失落。
“你应该已经知道,奕王本来要娶的就不是我,只是你我容貌一样,他将你认作了我。邹若言只害了我一次,这两年里的其它时候每一次身处险境,都是替妹妹受的。”
说着,司芸儿缓缓地向她走近,又贴在她耳边说道:“两年前妹妹的救命之恩,姐姐也算是报了!”
司渺儿皱了皱眉,问道:“我两年前真的救过他?男子也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套吗?”
荒谬!
“你倒真是忘了个干净!我还记得洞房之夜,未挑盖头之时,王爷说当年你为了救他脱了他的衣衫还被他神志不清地抱在了怀里,如此越距,他当对你负责。”说着,司芸儿低低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只可惜他的命捡回来了,你倒马上就忘。”
“有这事儿?”司渺儿一脸懵。
“嗯。”
“就算我没有失忆,那也是他一厢情愿!两年前我身量才到这儿,还是个孩子呐!”司渺儿撇了撇嘴,比划了下,又跺了跺脚。
司芸儿嘴角微勾:“现在不是孩子了,倒是刚好。我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啊?”
“你与王爷算是良配,如果你有更多时间了解他的话就会知道。更何况,妹妹应该知道只有他才能保护你吧!”
“啊?”司渺儿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跟不上他们的思维。
“师父没有告诉你吗?”
“所以师父应该告诉我什么?”司渺儿觉得心有点累。
这又是什么哑谜?
“我以为她至少会告诉你这一点。”司芸儿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透。
司渺儿反应了一下,这才隐约察觉师父和师兄不来的原因。
她感觉所有人都有事瞒着她!
就不能照顾一下一个记忆残缺的人吗?
“又是十五了呢!”司芸儿看着窗外,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直到晚上,司渺儿才知道这句话的深意。
正好月至中天,禹恒闷哼一声睁开眼,手僵得甚至不能弯曲,努力挣扎起身却猛地摔在地上。司渺儿猛地惊醒,看着他在地上挣扎的模样先是一愣,立刻掀被下床。
“这是……极寒之毒……”她蹙眉,脑中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又卡住。
“渺儿。”
“我在,我早该发现的才对!”司渺儿用力扶着他起来,嗅着他身上还残留的补药的味道,心下有些懊恼。
之前本以为他是那方面有什么隐疾才会吃这些“火”很重的补药“刺激”,不想却是为了压制体内的极寒之毒。
也难怪麻针对他近乎无效!都被这毒消解了!
“火主心,水主肾,寒凉……向下运行。”低声嘀咕着,她把着他的脉又抱怨道:“两年前你中的就是这个毒吗?为什么毒发的时间不让人守着,如果是我……”
“好冷……”禹恒贪恋她手的温度,猛地一拉,想要更多……
她瞪大了眼,伴随着轻轻一声撞击,她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似曾相识。
姐姐没有骗她!
只是……
她打了个冷颤,并非因为禹恒身上的冷意,而是短时间想到的那些她所能认知的事情,终于明白为何姐姐替自己担了这两年的杀身之祸。
都是真的……
“夕夕,夕夕……”禹恒无意识地呢喃,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抬起头来,眼中现出几分迷蒙。
直到感觉他抱得太紧,有些喘不过来气,她才发现他的下巴上有些湿意,却是自己的泪水。
她快速地抹了脸颊的泪,按住他的一个穴道,他一吃痛便松了手。
旋即起身,在他几个穴道上扎了针,这才松了口气。
禹恒感觉身体在渐渐回暖,也慢慢恢复意识,睁开了眼。
“别乱动,你身上还扎着针。”
他眨了眨眼,开口:“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她抿唇,又低低笑了笑,说道:“王爷刚刚可是在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呢,可要我让人叫她来照顾?”
禹恒闭上眼,没有回答。
沉默半晌,司渺儿才起身要回去睡,却被他拉住了手。
“你为何不问我两年前的事情?”
“我已经知道一些了。”剩下的,她猜也猜到了,猜不到的,她也不敢去触及。
“我知道我毒发时不会叫你的名字,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也同样不喜欢夕夕这个名字。”
“因为一个虚无缥缈,一个黄昏末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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