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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1500营养液

联邦军事审判处。

审判长接到了加急通讯,  接通之后,他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吓得舌头都打了结。

“你你你说谁来领刑了?!”

……

三分钟后。

审判处大厅。

宫渡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里。

军事审判处他不是没有来过,  审判处的刑罚还有不少是他亲自制定的呢,可谓是了解得很。

上次来是几年前他已经不太记得,  不过这大厅好像翻新了不少。

审判长之前在埃兰斯诺手底下当过差,后来转职到审判处,也是被他特训后丢过来的,  如此算来,  埃兰斯诺不仅是他前上司,  还算是他半个教官。

不同于他悠闲自在,审判长心中叫苦不迭。

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第一军团康犬副官的殒命报告刚报上来,上将没给个准话,  是赏是罚还不清楚,  他正打算问问呢,  上将自己就过来了。

不仅如此,还自己给自己批了条子过来领罚……

这不是胡闹吗?!

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  整个联邦,  除了罗什皇帝,  谁敢罚他?再说了,  他怎么不知道上将犯事儿了?

而且……

审判长往埃兰斯诺身后看了看,  上将这次过来只带了几个亲兵而已。

从第一军团的基地到联邦军事审判处,距离不远,但也绝对称不上近,  就带这么点人,  这要是万一在他这里或者是来他这里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十个脑袋都不够他陪的。

审判长:“上将,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有什么事上禀陛下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擦擦冷汗:“对了,您看什么时候您在这里待够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再多派点人,把您送回去。”

宫渡瞥他一眼,“审判长,赶我走?”

“不敢不敢!”审判长,“您在这里住一晚都没事儿!”

可能是这两年糟心事太多,审判长有些谢顶的大脑门还反着光,颇叫人同情。

可惜宫渡今天铁了心要领罚。

凡是关系到他剧本后续发展的,他绝对不会叫任何人影响。

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双指在桌面一敲,压在那张领罚单上,“不赶我走,也不同意,审判长这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皮带紧束着的腰间,别着黑色的枪套,隐约露出一抹枪托的寒光。

埃兰斯诺微微倾身,笑了笑:“还是说,你想让我求你?”

噗通!

审判长腿一软,直接跪下去,脸都吓白了:“不敢!”

妈的让埃兰斯诺求他?传出去之后明天早上第一军团就得把他这小小审判处给轰成渣渣。

埃兰斯诺重新递了单子过去:“你放心,不是什么见血的难看刑罚。是【流逝虚空】,精神之刑。”

审判长当然不敢叫他长久地拿着这张单子,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他都先赶紧接了过来。

先前他都没敢怎么注意,此时这一看,果然是【流逝虚空】。

军事审判处的刑罚,大体分为两种,一种是身体之刑,千奇百怪应有尽有,另一种不伤身体,但却更容易让人崩溃,是为精神之刑。

所谓【流逝虚空】,虽然名字听起来非常浪漫,但却是是个最容易叫人崩溃、迷失自我的一种处罚。

进入□□的舱体之后,人会在瞬间陷入沉睡,与此同时,梦境里的时间流速会远远慢于现实。

相当于一个人意识清醒着,在漫无边际的黑暗虚空里待上数十年,人的精神会无声无息的崩塌、疯狂、却动不了。

当然,这对于精神意识强大的人来讲,并不算十分难熬。

埃兰斯诺:“怎么样?”

“这……”审判长看着后面的时间比例。

行刑时间24小时-流逝虚空百年。

“时间会不会太长了点?”

就算上将是s级精神力进化者也肯定存在一定风险,这是行刑,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确实比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好看千百倍。

审判长为难道:“而且我现在也不知道您犯了什么事,贸然处置,这不符合规定啊。”

“你只管通过,通过完了之后我会向陛下禀明情况,放心好了,陛下知道了,只会比我自己罚的更重。所以,你这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好吧,”审判长一咬牙,“给您过了,我这就亲自带您去。”

宫渡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整个流程,花费的时间没有超过三分钟,他就已经躺在舱体里了。

太阳穴贴好芯片,宫渡闭上眼,舱体缓缓合上。

时间流速无限拉慢。

……

灵魂海。

宫渡变成黑团子飞过来,和小光团贴了贴:“来点瓜子。”

小光团:“……”

流逝虚空也只是在人脑内,形成时间变慢的错觉,宫渡识海的时间流速还是非常正常的。

一天的时间,看看兰遐那边,顺便嗑点瓜子,就美美过去了。

“瓜子可以能量化,其他的零食呢?”

宫渡想了想,能量化出来了一张沙发,软乎乎的抱枕、茶几、热气腾腾的茶点、成堆的零食。

末了,他又能量化出来一个垃圾桶。

虽然全都是虚假能量体,但他有点迈不过去往自己脑子里扔垃圾心里那道坎。

小光团艰难拒绝:“……我不吃人类的其他食物,那是堕落。”

宫渡笑笑。

半天后。

一黑一蓝两个软乎乎的团子窝在沙发的抱枕里,零食袋咔哧咔哧,前面的垃圾桶堆了不少东西。

宫渡:“香吗?”

小光团害羞:“……嗯。”

宫渡满意了,着手填充剧本的细枝末节。

——

漫步在无尽的时间长河里,每一步都走在记忆的废墟。

听那些为数不多清醒的人说,经历流逝虚空的时候,人会从自己经历过的记忆里走过。

从24岁的现在,往回走。

埃兰斯诺环顾四周,一片漆黑,而低下头,脚底踩着一层薄薄的玻璃,

每一张脸,陌生的熟悉的、怨毒的咒骂的、不舍的解脱的……好像在他印象里都有迹可循。

那是他参与过的每一场战争。

像是翻转的镜面,死去的人在

埃兰斯诺能看清自己的倒影,却看不清自己的脸,因为倒影中,他仍旧戴着面具。

他想摘下来看看自己的模样,但这个念头刚一浮现,脑中就传来剧痛,等缓过来,他也忘了这件事。

于是他接着往前走。

20岁。18岁。16岁……

埃兰斯诺的身形逐渐变得单薄起来,终于变成少年身姿了。

他低头看着。

14岁的他,从陛下手里,接过了至高无上的莫洛凯旋之剑,转身挥剑下斩,冷漠锐利——

“凡践踏联邦荣耀者,杀!”

好稚嫩。

埃兰斯诺想着。

其实那时候,他记得自己很害怕,他没杀过人,就被推出去管着那么多士兵,成为最尖锐的刀,劈开敌军的冲锋。

只是站在高台上,风吹得寒意刺骨,才没人发现他的手指在发抖,当然,也不能叫人发现。

埃兰斯诺回头看去,好像从那一句话开始,往后十年,步步皆是枯骨血渊。

那……再之前呢?

十四岁之前呢。

埃兰斯诺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已经到头了。

前面是断崖。

崎岖难看的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横亘在镜面之上。

断崖下漆黑一片,断崖的另一端蒙着灰白迷雾,埃兰斯诺看不清。

他想看看迷雾后面有什么。

埃兰斯诺闭上了眼,仰面倒向断崖下的深渊。

行刑时,检测舱体内犯人精神波动的报警仪,极缓地波动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以一个非常骇人的速度朝着警戒值攀登。

……

“第一军团埃兰斯诺上将新任副官,聂凉,请见审判长。”第一军团的军舰停在了审判处之外。

审判长匆匆出来迎接,迟疑:“您是……?”

“聂凉,”站在门口的男人微微一笑,“我去第一军团报道,才知道上将在审判处,唯恐上将出了什么意外,就带人过来接了。”

正如他所言,他身上穿的甚至不是第一军团的军装,而是一件常服。

聂凉二十多岁的模样,内衬外穿着一件修身的浅灰色马甲,两缕发丝垂在额前,黑色的鬓边两侧,却有几缕银灰色的头发,全被规规矩矩的束在脑后。

唇角含笑,斯文优雅。

聂凉:“这是委任状。”

审判长狐疑接过,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正儿八经的委任状,看清聂凉之前的身份后呆了一下,“你是帝都转职过来的?”

而且还是帝都行政处转职过来的,原身份是四级行政长,职位并不比副官低,况且是从帝都中心外调,仔细说是降职也不为过。

康犬副官的死因,上将虽然没有禀明,但身边毕竟少了一个副官,所以分派处会重新派一个过来,他并不意外。

难不成是来镀金的不成?

审判长心里转了七八十个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将委任状还了回去,笑道:“这当然做不得假,再说您身后还跟着第一军团的军舰呢,要不是新任副官,也调度不了。”

聂凉微微一笑。

审判长:“上将的刑罚还没有结束,不过也快了,您可以先等一会,请跟我来。”

“好。”

聂凉只带了几个人进去,给足了审判处面子。

审判长叹道不愧是帝都出来的人,就是和那些兵痞子不一样。

有礼貌。

审判处的走势设计,为了防止受刑者逃走,整体而言比较复杂,聂凉走在旁边,却比审判长还要熟门熟路的样子。

审判长看了一会,忍不住问:“您之前来过这里?”

“哦,”聂凉回道,“因为不了解这里的构造,怕找不到上将,所以路上,我托朋友要了一份这里的地形图,快速记了下来。”

他微笑补充:“恕我直言,您这里数据库的防御系统有点落后了。”

审判长:“……”

你ua的!

他收回刚才夸这位新上任副官有礼貌的话。

还找朋友要了一份?还落后?入侵审判处的数据库说的冠冕堂皇,真不愧是行政处出来的。

法外狂徒!

偏他还不能怎么样,毕竟人家字里行间也没有说入侵数据库的事。

审判长正气着,迎面匆匆过来一个士兵,着急道:“报告!上将行刑的舱体出事了!”

审判长手一抖:“你说什么?!”

身边的气压瞬间低了,审判长扭头,发现刚才还笑吟吟的聂凉全然冷了脸,大步朝着行刑处赶去。

审判长赶紧跟了上去。

……

行刑处一片混乱。

尖锐的警报声滴滴滴响着,红光闪烁。

报警器的设置,是怕犯人在缓慢的时间流速中迷失自我,变成精神崩溃的疯子,逼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所以一旦警报器响,都会暂停行刑,等犯人清醒之后再进行别的刑罚。

执行【流逝虚空】的舱体仍旧没有打开。

“怎么还不打开?!”审判长吼道。

第一军团那么多军舰还停在外面,真出了事,他们赔得起吗?!

他心里后悔得发苦,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受上将威胁,通过了那领罚的单子。

“上、上将精神力太强大了,似乎在抗拒我们打开,两项相冲之下,舱体……就封死了……”负责人显然也吓得不轻。

“封死了?”聂凉说。

审判长:“聂凉副官别着急,我这就——”

漆黑无光的短匕狠狠扎入舱体缝隙。

这匕首几乎贴着他光秃秃的头皮飞过去。

审判长声音戛然而止,惊恐撇过头去,身后那位新上任的副官平静极了,指尖夹着一抹飞刃。

“一分钟。”

“打开舱体。”

……

宫渡在舱体中缓缓睁开眼。

头顶的光线被一群围着他的人挡得严严实实。

“上将,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声音实在陌生得很。

宫渡视线微转,一张长相十分斯文的脸映入眼帘。

宫渡:“。”

这谁?

小光团:“……你新上任的副官,聂凉。”

哦。

宫渡终于来了点精神。

这家伙啊……

不过他这一会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把紧张检查的人吓得不轻。

聂凉皱眉。

审判长赶紧解释:“……经历过流逝虚空的人出来,五感一般都会有点迟钝,上将设置的时间是一百年,虽然断开了,但也有九十年左右,这应该是正常反应。”

聂凉:“应该?”

“……差一点。”埃兰斯诺轻声说。

审判长赶紧问:“上将您说什么?”

差一点,他就能从深渊地下,爬到十四岁的对岸了。

埃兰斯诺半阖着眼,缓慢坐起来,撑着头,低声道:“都出去。”

见他醒来,聂凉垂首:“是。”

他拉着欲言又止的审判长,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出去了。

被破坏了个底朝天的行刑处弥漫着一股电缆的焦臭味。

埃兰斯诺拨通了罗什皇帝的通讯。

他有直接和陛下通讯的权限。

很快,罗什皇帝宽和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见到埃兰斯诺虚弱无力的样子,他有些惊诧:“埃兰斯,你怎么了?”

埃兰斯诺从舱体下来,险些摔在地上,他勉强撑住:“……刚结束受刑,向您请罪。”

军火以及实验仪器丢失的消息被他一力压下,目前除了凯恩知道军火丢失,还没有人知道实验仪器的事情。

罗什皇帝坐直,皱眉道:“胡闹,军事审判长是不想要他的脑袋了吗?这么大的事竟然私自做了决定!埃兰斯,你犯什么错了,为什么不跟我提前说?”

“……您让第一军团护送的军火,在乱磁区丢失六成,实验仪器也已经丢失。”埃兰斯诺慢了半拍,回答。

罗什皇帝沉默了。

有瞬间几乎暴怒,却像是幻觉般,被他压了下去。

“真的丢了?”

“是。”

“你丢的?”

“……是。”

“怎么丢的,以你的能力,并不应该,有叛徒?”

回答越来越慢。

“……没有,”埃兰斯诺耳廓隐隐渗出血来,咬着牙,勉强答道:“是埃兰斯不慎……西北星域,有新的s级进化者。”

罗什皇帝安静了一会,“我听说了,西北星域的那群人,都在找他,原来你是和他交手。”

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片刻后,露出一抹宽厚的笑:“不过是丢了一批实验仪器而已,埃兰斯,你不必这样惩罚自己。”

“你是帝国利刃,没有任何东西能取代你的价值,如果单单为了一批实验仪器让你受伤,太不值了。”

埃兰斯诺并未放松:“陛下抬举。”

“你之前的副官死了?”

“是,意外。”

罗什皇帝不太在意的点头:“不过,你既然已经受罚了,我就不再罚你,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但,那名西北星域的s级进化者……”

【“你的名字。”

“只是这个?”

“只是这个。”

“兰遐。”】

兰遐……

埃兰斯诺眼睫微颤,低头:“我会杀了他。”

“先调查清楚,他背后的势力是什么,姓名、性格、有没有在乎的东西,”罗什皇帝说,“上次莱特办的事就很不错,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肃屠的老首领。”

“你该向他学学,知道吗?”

埃兰斯诺:“明白。”

罗什皇帝又是说了好一阵体己的话,才万分关切的挂断了通讯。

埃兰斯诺一瞬间放松下来,眼前恍惚,唇色发白,许久都没能站起来。

——

帝都。

皇宫。

罗什皇帝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裴院长。

“埃兰斯诺之前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纰漏,现在那批实验仪器没有了,再赶制,也会延迟,c9星区的计划同样会延后。”

裴院长:“谁也没想到西北星域还能再出一个s级进化者,这个人要好好除掉才行。”

他思忖片刻:“埃兰斯诺您可以放心用,二次记忆清除后,人类大脑不可能再想起来,没有人能承受那样的痛苦,他已经和十年前完全断层了。包括去审判处领罚……可能是由对您的绝对服从里,衍生出来的恐惧。”

“这种情况下,他永远不会对您说谎,您可以放心。”

罗什皇帝:“他脑中的芯片?”

裴院长:“我实时监测,很平稳。”

罗什皇帝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细微违和感终于淡去。

“不过实验仪器还是毁了,落在西北星域那边,拿不回来,那温床不够。”裴院长说道。

罗什皇帝想了想,眉心微皱,半晌。

“找个机会,重开神怜殿吧。”

——

宫渡坐在会第一军团基地的军舰上。

他有些耳鸣。

感知也比往常迟钝。

审判长说这是受刑的后遗症,过几天就好了。

在小世界中,所有事情的发生都要符合逻辑,宫渡享受着小光团的免痛服务。

他这次非要过来主动受刑,并非欠虐,而是给埃兰斯诺一个逐渐恢复记忆的理由罢了。

埃兰斯诺经历两次记忆清洗,人生已经断层,过往的一切皆被无情抹消,除了潜意识仍有些本能的反应之外,与有感情的傀儡无异。

什么东西能让‘傀儡’慢慢醒来?

一枚不该丢掉的纽扣?一行出错的代码?一块坏掉的蛋糕?

宫渡所有剧本,包括人设的变动,都必须贴合逻辑,才能被世界线承认。

而毫无疑问的,埃兰斯诺经受过了流逝虚空,在将近百年的时光里,孤独而固执的,想爬到记忆断层的对岸——

这将成为一枚卡扣,被世界线收录,完美的卡上‘埃兰斯诺逐渐恢复记忆’这个闭合逻辑。

有些剧本,是他演给其他人看的,而另一些,则是为了补全世界线。

令人愉悦。

宫渡眯起眼。

片刻后,他才分出点心思给新来的这位副官。

埃兰斯诺:“聂凉?”

聂凉:“上将。”

埃兰斯诺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分辨出对方的嘴型,他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听不出喜怒:“来我这里,屈才了。”

聂凉是帝都行政处出来的人,四级行政长,手中是有实权的。整个联邦,众所周知,第一军团和行政处非常不对付。

行政处明里暗里骂埃兰斯诺的通告,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聂凉:“当初的副官选拔,我是第一,只是您点了康犬做您的副官。”

埃兰斯诺似乎来了点兴趣:“你是那一届的第一?你今年几岁?”

聂凉:“22岁。”

“你是破格参加选拔的吧,康犬大我两岁,六年前到我身边,算一算,你参加选拔的时候,才十六,也难怪。”

十六岁的孩子,就算是拿了第一,自己都照顾不好,谁能相信他可以做一个好的副官?

聂凉沉默了片刻:“您拿起剑的时候,比我那时候更小。”

埃兰斯诺顿了顿,打量他片刻:“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聂凉笑笑:“人的五官都有相似之处。您放心,我是自愿来的,三个月的考核期,您不满意,随意替换。”

“也行,”埃兰斯诺有点困倦,“康犬的事务你交接一下,尽快熟悉。”

聂凉顿了顿:“刚才审判长问我,关于康犬副官,是惩还是赏?”

按压太阳穴的手指一停,埃兰斯诺淡淡道:“不罚不赏,只留坟茔,除此之外,抹消他所有痕迹,我也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他以前的消息。”

这处置有点奇怪,像是极厌恶,可他听闻的消息,康犬分明很得上将的信任才是。

聂凉并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只是点头,原话发给审判长之后,就低头离开了。

……

快到第一军团基地的时候。

聂凉打开了自己的备用光脑,里面的私信已经炸了锅。

他嘴角微微勾起。

看来,他到埃兰斯诺身边当副官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蓝州河那家伙,想必也知道了。

果不其然。

[蓝r]:你跟我说你离开帝都了,你没说你去埃兰斯诺身边了啊?!

[蓝r]:你想干什么?追星终于追到正主面前了?别忘了你们雇佣兵和西北星域的交易。

[蓝r]: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跟你合作,脑子不正常的&…&……¥

聂凉习以为常。

蓝州河这个人,谨慎归谨慎,不过也不是什么正经出身,混惯了的,粗□□起来全是屏蔽词。

消息还在不停地弹,聂凉动动手指。

[银乌鸦]:有事说事。

蓝州河深深吸了一口气。

雇佣兵,是西北星域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没有组织只有排行,任何人都能成为雇佣兵,而排行的唯一标准,就是根据任务的完成数量以及成功率。

并不是所有的雇佣兵都是反联邦分子,很多雇佣兵身份都十分神秘,不过更多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子,各自为营。

目前雇佣兵排行第一的,就是代号【银乌鸦】的这位。

银乌鸦,埃兰斯诺实名头号脑残粉,西北星域出了名的杀人疯鸟,可偏偏这家伙对联邦又极其痛恨,击杀了不知道多少联邦重要人物。

一边联邦去死,一边上将贴贴。

斯文冷静的皮囊下,活脱脱就是个精神分裂的患者。

和银乌鸦合作,他组织这里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蓝r]:你去埃兰斯诺身边当副官也好,有件事还需要你配合调查。

[银乌鸦]:老规矩。

[蓝r]:……我这里保存的埃兰斯诺的照片,已经被你掏空了。

蓝州河有点崩溃,谁家反联邦分子跟他一样,还保存敌人的各种采访视频和照片,甚至有时候还要给那些照片抠图啊!

聂凉毫不犹豫想下线。

[蓝r]:你先别走,这次调查和埃兰斯诺有关系,要不然我也不会轻易找你。

聂凉手指一顿。

[蓝r]:我找到了一张照片和一段音频,发送到你邮箱里了,你抽时间看完,再来找我。

聂凉微微拧眉,还是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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