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绝情
绝境长城，一间厚实阴暗的房间内琼恩正在收拾屋子。
将桌子上杂乱的物品重新摆整齐，被褥重新铺展。
收拾差不多他正要出门打水，这时房门突然推开，身材壮硕的守夜人司令杰奥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房间，似乎对琼恩的表现颇为满意，然后他递给琼恩一封信说道：“君临来了信鸦，里面的消息和你有关。”
父亲给自己送信了？这是琼恩的第一反应。
接过羊皮纸，琼恩刚看了两眼就脸色大变，“这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谋杀国王劳勃，更不可能反叛！”琼恩口中喃喃自语。
信中简单写明了君临宫变经过，以及奈德谋杀国王劳勃以及反出君临过程，和他一起反叛的还有河间地的艾德慕。
将信还给杰奥，琼恩才想起来姗莎和艾莉亚也在君临，不知道她俩怎么样了，但信中根本没有提起两人。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琼恩，杰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也不相信史塔克大人会杀国王劳勃反叛，信中说他逃回了河间地，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尽管奈德因为自己的儿子乔拉贩卖奴隶判了他死刑，逼他逃亡异邦，但杰奥却对此毫无怨言，只能怪自己儿子不争气。
他甚至毫无芥蒂地将奈德的私生子带在身边亲自调教。
听着守夜人司令对自己父亲的看法，琼恩大感安慰，可还是对妹妹们放心不下，说道：“可是信中却没有提到我妹妹她们，不知道是否也逃出了君临。”
杰奥看琼恩一脸担心，想了想说道：“你可以让伊蒙学士给临冬城送一封信，问问他们是否知道你妹妹的消息。”
听到杰奥建议，琼恩拿着水桶就往外走，刚开门才突然想起来，回身看了看杰奥。
“去吧！不用打水了。”
琼恩一听，向杰奥躬了躬身放下水桶快步去找伊蒙学士。
…………
谷地鹰巢城，“莱莎，河间地送来的信你为什么不给我看？”
一名身穿鳞甲，头发泛白，个头不高却十分精神的五十多岁骑士对着一名怀抱着六七岁小男孩的贵妇质问。
“布林登爵士，请注意你的口气，你现在在跟艾林谷的公爵夫人说话。”面对质问，贵妇沉下脸说道。
“你是前公爵夫人，但我也是你亲叔叔！”
说话两人正是布林登·徒利和莱莎·徒利，一个是艾德慕的亲叔叔，一个是他姐姐。
布林登还有一个外号叫黑鱼，皆因他年轻时为了抗拒哥哥霍斯特为他订下的婚约，脱离了徒利家族。
霍斯特因此称他为徒利家的害群黑羊，布林登却说徒利家的纹章是鳟鱼，不能说他是黑羊最多算是黑鱼，于是他就将自己的纹章改成了黑鱼。
在篡夺者战争后布林登就跟随莱莎来到了谷地，担任血门骑士，负责把守通往谷地的门户血门。
布林登的问话让莱莎无言反驳，布林登又接着说道：“兰尼斯特害死了艾林公爵，你什么时候出兵为他报仇？”
“兰尼斯特不是那么好对付，艾林谷有血门守护，我为什么要出兵？”莱莎看着叔叔布林登直接拒绝。
莱莎的话让布林登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反问道：“你竟然不愿意出兵？”
“我不会出兵。”莱莎又重复一遍。
“为什么不出兵？”布林登还是不死心。
“我要保护罗宾，兰尼斯特并不好打。”莱莎态度强硬回道。
“奈德和艾德慕已经回到了奔流城，北境军队也马上会南下，河间地加北境和艾林谷，三家军队联合一定能打下君临拿下所有兰尼斯特，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布林登说到一半就再说不下去。
看到侄女还是无动于衷，布林登只能无奈说道：“给我一千人，我去支援河间地。”
“你休想从艾林谷带走一个人！”莱莎再次拒绝。
“你！你别忘了自己还是河间人，还是霍斯特的女儿！”布林登指着莱莎气愤说道。
布林登的话好像刺激到了莱莎，指着门对布林登大吼道：“你给我出去！”
布林登知道莱莎自从几次流产后脾气就越来越怪，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绝情，连一千士兵都不愿意出。
借不到兵，布林登一刻都不愿意面对莱莎，甩门出了房间，独自一人骑马赶往奔流城。
…………
奔流城一间三角形卧房内，一名仆人正在为床上老人换衣服，老人一边配合仆人一边对床边站立的青年问道：“你姐姐莱莎还没有回消息吗？”
“还没有。”艾德慕垂首回答。
“送去了两只信鸦，也过去了四天她早就应该有回应了！”
霍斯特早已经知道了君临变故，这几天他清醒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增多，晚上却睡不着觉，只能依靠梦酒或罂粟花奶强行入眠。
听霍斯特说完，艾德慕没有接话，他早就知道二姐莱莎不会出兵，也从来没指望过谷地。
“她一定还在恨我。”霍斯特神情痛苦继续说道。
听霍斯特这么说，艾德慕也回忆起了其中原因。
莱莎从小就喜欢父亲霍斯特的养子小指头培提尔，并且意外怀上他的孩子。
霍斯特得知后暴怒，为莱莎强行灌下打胎药并将小指头赶出了奔流城。
他尽管和小指头的父亲关系不错，并且收小指头做了养子，但却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只能继承贫瘠土地的小领主。
失去处子之身的莱莎已经不好再找条件好的大贵族。
当时正值篡夺者之战，霍斯特就将莱莎许配给了比自己年龄还大，并且没有子嗣的谷地公爵琼恩·艾林。
莱莎嫁给艾林公爵后曾五次怀孕却都不幸流产，最后才生下了体弱多病的罗宾。
多次流产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莱莎第一次打胎影响了后续孕育，这也让本来就怨恨自己父亲的莱莎更加偏执。
换好衣服的霍斯特没有听到艾德慕说话，又继续说道：“就算她怨恨我，可河间地是她的家，战争将起，你和凯特都需要她的帮助，她又怎么能不闻不问！”霍斯特右手锤床，情绪激动。
“您注意身体，我们还有北境军队，不必太担心。”
见霍斯特又要咳嗽，艾德慕急忙安慰。
“咳咳……”
艾德慕越劝霍斯特反而咳嗽的更厉害，缓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就算有奈德的军队，泰温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南面还有君临、河湾……河间需要大量军队才能守护。”
咚咚咚！
艾德慕正要说话，房门突然被敲响。
总管乌瑟莱斯推门走了进来，他先向霍斯特问候一声，又对艾德慕说道：“大人开会时间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