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反派王爷的农女王妃25
葛氏不顾一切护在荣睿面前的举动让大臣们很是动容, 众人暗想葛氏这个乳母对皇上还真是没话说,为了皇上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 这份情义着实令人感动。
当然, 也有人想葛氏这样做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毕竟皇上待她如同亲母,连统管后宫之权都交给了她, 如果皇上出事, 她所拥有的一切富贵荣华权势都没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葛氏一介妇人能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已经很难得了。
“乳母。”荣睿无力的推她,“你让开, 这是朕和景亲王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葛夫人按住荣睿的手, 情深意切道:“皇上, 婢子就算死也绝不会让景亲王伤你分毫。”说罢,她又转向荣楚,一脸悲壮之色,“景亲王,你要动皇上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葛夫人这是何意?本王何时说过要伤害皇上了?”荣楚看着葛氏拙劣的表演直想笑,她这简直是用力过猛了,显得假。
葛夫人道:“以你的狠辣会轻易放过皇上吗?”
“本王确实狠辣,但本王的狠辣只对奸佞小人, 皇上是本王的亲皇兄,本王绝不会伤他分毫。”荣楚道。
葛夫人嗤笑一声,“景亲王,你别再装了,你给我们下毒,又兵临城下, 已是狼子之心路人皆知,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装正人君子未免可笑!”
“本王何须装?倒是葛夫人你装得有些过了。”荣楚冷嘲。
葛夫人心里打了个突,面上不变,“景亲王这是何意?我何曾装什么?”
“高虎兵临城下受谁指使本王尚且不说,但今日这场宴席是葛夫人你操办,若真有人下毒,也是你下毒,如何怪到本王头上?”荣楚质问。
葛夫人道:“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收卖宫人下毒不是易如反掌吗?”
“本王收卖宫人下毒确非难事,可这酒菜中之毒是曼陀罗花粉,本王手上可没有。”
荣楚指了指桌上的酒菜,继续道:“我朝并不盛产曼陀罗这种植物,只有极少的地方有,因而市面上的曼陀罗并不多见,且这是一种可以研制蒙汗药的毒药,民间各个医馆对此药的把控都十分严格,一般只用于止痛药和麻沸散中,量也用得极少,今日席面如此之大,要想药倒这么多人所用的药量一定极大,本王虽贵为亲王,却无法弄到如此大量的曼陀罗花毒。”
“而葛夫人你的家乡正好盛产曼陀罗,只有你手上才有大量的曼陀罗花粉,所以给众人下毒的人是你!”
葛氏面上露了心虚。
她没料到荣楚竟然知道她家乡盛产曼陀罗,明明她从家乡出来已经几十年,再也不曾回去过,就连皇上也不知道她的家乡在何地,荣楚是怎么知道的?
心虚归心虚,但她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承认是她做的,她道:“就算我家乡盛产曼陀罗也不代表就是我做的,我有何动机要毒害皇上和各位大人?难道我一介女流也要谋逆造反不成?”
“谋逆造反倒是不会,你只不过想要诬陷本王罢了。”荣楚看着她道:“你唯一的女儿死了,你积痛成怨,把一切都怪在本王头上,想要让本王和整个景亲王府给你女儿陪葬,所以你精心策划了今日这个局。”
葛氏脸色一变,荣楚如何会像她腹中蛔虫一般道她心中所想?
大臣们闻言面面相觑,不是景亲王要谋逆,是葛氏诬陷?他们都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亲王何必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李坤见局势不妙,赶紧出声道:“你既做了又不敢承认,还诬陷一介妇人,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耻!”
葛氏回拢了一些理智,也道:“你说一切都是我做的有何证据?捉贼捉脏,拿人拿双,总不能凭景亲王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吧?”
她可是人证物证俱在,景亲王只是口头说说并无实证,只要她咬死不认,谁也拿她没办法。
反正帮她谋划之人都是她的心腹是绝不会背叛她的。
想到这她镇定下来,心虚和慌乱也都消失不见。
荣楚道:“证据本王自然有,只是想给葛夫人最后一个机会,你若自己承认,皇上和本王都会看在你这些年的情份上网开一面。”
“景亲王有证据尽管拿出来,别只会动嘴皮子。”
她才不怕,她料定荣楚没有证据,只不过想恐吓她露出破绽,她才不上他的当。
荣楚叹息一声,“葛夫人日后不要后悔才好。”
“我绝不后悔。”葛氏神色坚定道。
荣楚摇摇头,“皇兄,你看到了,她执迷不悟,不是臣弟不给她机会。”
葛氏侧头看向荣睿,见荣睿的神色也有些古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恼怒道:“景亲王是没有证据吧,否则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只会耍嘴皮子?”
“本王有人证。”荣楚看着她道:“只是这人证一旦出现,葛夫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葛氏见他说得煞有其事一般心里越发不安,但面上却不服输,她道:“我倒要看看谁能证明这一切是我做的?”
“我能证明。”这时,殿外响起一道声音。
葛氏听着这道声音很是熟悉,心头就是一跳,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中浮现,不会是他吧?
众人也都好奇是谁会来指证葛氏,皆齐刷刷的看向殿门口,不多时,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就走了进来,有人认出他来,惊得张大了嘴,怎么会是他?
葛氏看到来人后也大吃一惊,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想证明自己是看错了,但事实证明她并没有看错,来人就是她最信任的侄子陈飞。
她猛的站起身,指着走进来的陈飞道:“混账东西,这哪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给我退下!”
“夫人不要急着赶他走,他就是本王的人证。”荣楚轻笑道。
葛氏心怦怦直跳,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妙,但她不愿相信陈飞会背叛她,毕竟她和陈飞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血亲,陈飞不可能蠢到会投靠荣楚而背叛她。
一念至此,她心里又安了几分,她看向荣楚道:“景亲王,他叫陈飞,是我的侄子,怎么会是你的人证,你是不是搞错了?”
“是否搞错等会看陈飞如何说不就知道了?”荣楚没有再理会她,看向已经跪在殿中的陈飞,“你将知道的一切如实道来。”
“是,景亲王。”陈飞磕了个头,出声道:“皇上,各位大人,小人可以证明今日席面酒菜里的曼陀罗之毒正是小人的婶母葛夫人所下。”
陈飞的话一出众人齐齐惊住。
旁人的话也许不足以取信,可是陈飞是葛氏的亲侄儿,他们形成一条船上的蚂蚱,葛氏出事对陈飞一点好处也没有,可是陈飞却站出来指证葛氏,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但陈飞的话却一定是真的。
所以葛氏下毒已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可是葛氏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的是因为女儿陈侧妃的死怀恨在心要陷害景亲王,所以出此下策?
葛氏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陈飞怒喝,“混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她不停的朝陈飞投去暗示性的眼神,希望能让陈飞悬崖勒马,可是陈飞一直垂着头压根没看他,也接受不到她的暗示,她只好又道:“陈飞,你说,是不是景亲王胁迫你诬陷我的?皇上在这,你不用怕,尽管说出来,皇上会替你做主的。”
“景亲王并没有胁迫小人,一切都是小人自愿的,小人不愿看婶母再错下去,害了我陈氏一门,所以才主动站出来指证婶母。”陈飞道。
葛氏气了个倒仰儿,“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才是害了陈氏满门之人!”
“婶母,收手吧,景亲王早就知道了一切啊。”陈飞悲声劝道。
葛氏惊住,荣楚早就知道了一切?这怎么可能?
荣楚负着手道:“葛夫人,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此刻却并无中毒之象?”
葛氏又是一惊,刚刚她太过愤怒把这事给忘了。
“行了,不用再装了,陈飞说得对,本王早就知道了一切,不止本王,皇兄也早就知晓。”荣楚道。
葛氏猛的看向荣睿,见荣睿不知何时也不再有头晕之症,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又再次中了荣楚的计。
荣睿站起身看着葛氏一脸失望道:“乳母,你太让朕失望了。”
“不,皇上,您听婢子解释。”葛氏彻底慌了神,着急道。
荣睿冷着眉眼,“你还有何好解释的?你收买高虎兵临城下,又暗中给朕和各位大人下毒,若不是景亲王早得知消息,险些酿成不可挽救的大错!”
“婢子只是让高虎做做样子,怎么会酿成大祸?”葛氏不解问。
荣楚无奈摇头,“葛夫人难道不知,作为武将哪怕是假意谋逆也是灭族大罪,高虎如何会轻易答应你?他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他早已经勾结了外族要夺我大周朝的江山!”
“不,不可能!”葛氏猛的摇头。
荣楚道:“高虎已被本王擒拿,是与不是你听他亲口说。”
他说罢看向张角,张角应下朝殿外扬手,不一会儿便有侍卫押着被五花大绑的高虎进了殿。
高虎不服气的跪在殿中,出言不逊,“景亲王有种你与我单挑,暗中伏击算什么本事?”
“尔等反贼何须脏了王爷的手?”张角喝道:“高虎,你勾结外族意图颠覆大周江山,你可知罪!”
高虎呸了一声,“我有何错之有?我本就是外族之人,不过是潜伏在周国等待时机里应外合助我族成事罢了,如今大业未成成了俘虏,我只恨没有早些除掉景亲王这颗挡路石!”
葛氏指着他惊道:“你、你是外族之人?!”
原以为她是在利用高虎,没想到却被高虎利用了!
荣楚负手冷道:“高虎,你隐藏得够深,要不是这次葛夫人意图陷害本王,本王还不知道你竟是外族奸细。”
原文中原主一直都不知道高虎是外族人,还视他为心腹,与他合谋造反之事,造反失败后荣睿才查出高虎是外族人,那次大周国的江山也险些倾覆,好在荣睿是男主,有男主光环,这才避免了一场灭国的祸事。
荣楚早就想除掉高虎这个隐患,没想到葛氏与他狼狈为奸,他便借机将这二人一并除掉。
“成王败寇,既然被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高虎道。
荣睿命道:“将贼人先押下去,日后再审!”
侍卫便将高虎带走了。
李坤吓得瑟瑟发抖,怎么会这样,不是景亲王要谋逆吗?怎么成了葛氏诬陷?他该怎么办?得罪了景亲王别说升官,就是小命都将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