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红脸现身

说起驱魔香，其实来历属于一种强**香的替代品。

那就是辟邪香。

按降真香谱记载，辟邪香来历古老，以犀角、雄黄、细辛、花椒、桃木、柳炭、荆芥油作为材料。研磨混合之后制成香丸或香条，以阴火烘烤成型。

别看制作似乎很简单，但其中的犀角自古就是传说中的神异之物。

《异苑》有云：“生犀不可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又云：“晋温峤至牛渚矶，闻水底有音乐之声，水深不可测。传言下多怪物，乃燃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火，奇形异状，或乘马车著赤衣帻。其夜，梦人谓曰：「与君幽明道阁，何意相照耶？」峤甚恶之，未几卒。”

这里就表述了犀角的两种用途，其一，民间传说点燃犀牛角蜡烛，可以和死去的亲人相会。

其二，古人通过燃烧犀牛角，利用犀角燃烧的光芒，可以照得见鬼神。

犀角的故事从此流传了下来，“犀照”也成了一个专门性的形容词，用来形容人的眼光独到，明察事物的真相。

不过在谢家人看来，点燃犀牛角粉制作的蜡烛去与死者交流是暴殄天物，是极其浪费的一种做法。

在古时犀角可是价值千金的神物，在中土犀牛绝迹后的年代，都要靠南亚次大陆的商人贩运或者外藩进贡才能获得，通常都是直接进贡给了皇家或者由朝廷收藏，普通人家哪来寻得？

想要见鬼神方法有的是，用来制作鬼神辟易的辟邪神香才是正途，这辟邪香在他家香谱上的描述是“燃之，冥府鬼王亦需退避，如寻灵犀角配制，可避天魔之劫”，可见其作用之强。

只是辟邪香里需要的犀角在现代已经是极其珍贵的稀有材料，并且犀牛在文明社会还是不能买卖杀害的保护动物，购买也是违法，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有钱也很难买到的珍稀材料。

当然对于另一个阶层来说，只要有钱什么难事都不是问题。

可惜谢子豪目前还远远不能触及那个阶层。

幸而也不是没有辟邪香的替代品，早年间因为犀角难得，有灵性的犀角更是珍宝，所以谢家祖上就以辟邪香为原型，在其配方基础上多番研究试验，开发出了两种替代品，名为驱魔香与攘鬼香。

真正有没有驱魔攘鬼的作用谢子豪不知道，但按照族中记载，即使在末法时代，二者也颇有神异，佩一丸入山林即可避蛇虫退猛兽。

驱魔香与攘鬼香的功用大致类似，不过一个以驱避邪魔异气为主，一个以退治鬼魅精怪为主，二者通常会联合使用，效果虽不如辟邪香那般传闻可让十里之内百邪不生、鬼神辟易，但据说也能人为制造百步左右的安全区，让一般邪魔诡物和毒虫猛兽退避三舍。

只是攘鬼香配方中有升麻、虎骨等好几种中土特产的药材，其它也就罢了，在新大陆这边即便不容易找齐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其中一味虎骨是最为麻烦的，现代多产自东南亚等法制不那么严密的地区，所以他之前就只是制作了一批十二丸的驱魔香。

驱魔香的主材料有琥珀、山羊角、雄黄、艾草、紫苏、细辛、花椒、藿香、老姜、紫皮独头大蒜、檀香，按秘法炮制，以荆芥油合之。

相比犀角和虎骨，山羊角无疑更加好找，金州这边虽然不是牧业大州，但境内牧场农场也有的是，想要几只山羊角再容易不过。

剩下的材料在联邦这里也较为容易找到，何况西海岸这边还是唐人移民的大本营，雄黄、细辛这类常见药材自然也很容易就可以买到。

见到自己配制的驱魔香效果不凡，这一次尝试让谢子豪心中也是极为满意，也不枉他花费了不少心思。心中决定回去之后更要好好研究记忆中那卷降真香谱的内容，毕竟里面可是有好些作用神奇的香方呢！

而灵媒伊利斯此时眼神微动，见谢子豪拿出的驱魔道具如此犀利，终是忍不住开口。

“谢先生，你这驱魔香可以出售吗？”

谢子豪闻言沉吟了下，然后说道：

“这种驱魔香材料稀有，制作也很困难，我手中也没有太多，不过如果伊利斯女士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出售给你一丸，价格就五百镑吧！”

这当然是谢子豪狮子大开口的价格，他为了制作这批驱魔香买的全部材料费用也不超过一百镑，而成品有着十二丸，还有不少材料没有用完，一丸卖五百鹰镑不说是一本万利，起码也有上百倍的利润了。

当然这里面还没有计算他所花费的时间与精力。

但对于伊利斯而言，五百鹰镑这个价格并不是无法接受的，毕竟这一丸驱魔香在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宝贝。

这位老太太毫不犹豫的就一口答应，定下了这场交易。

看的一旁的梅琳达颇有些吃惊，暗道果然是老牌的灵媒，身家就是丰富！

她虽然不是拿不出这五百镑，但这种联邦普通白领差不多一个月收入的花费，用来买一丸小小的香丸，怎么看都有点亏啊！

而此时谢子豪在她眼中的印象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既能有那种守护神灵的秘法，又可以制造驱魔香这种驱魔道具，相比之下她这个以往自傲的天生灵媒反而好像是在场三个同行里最没用的那一个。

谢子豪还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让美女产生了自卑，他还为自己赚到五百镑的事情感到欢喜，结果一转头，眼睛余光就瞟见乔什身后的阴暗处，一个恐怖的红色鬼脸对着自己这边露出滑稽的邪笑，然后瞬间消失。

“我特么！”

这一幕吓得他差点爆粗口，心脏剧烈跳动。

倒不是多么恐怖，而是太突然了，如果不是他灵感超凡，他都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了。

“怎么了？”

见到他失态，伊利斯顿觉不对，马上开口追问。

谢子豪到底是看过剧情的，所以很快恢复了冷静，指着那处阴暗角落对老阿姨伊利斯解释：

“刚刚乔什身后那里有一个红脸的怪物，它在对我笑，一眨眼就不见了！”

梅琳达闻言有些纳闷道：

“是不是你看错了？”

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灵体靠近的气息，这一点她很肯定，从小时候发现自己的天赋之后，十几年下来她的感觉基本就没有出错过。

而另一边的老灵媒伊利斯却面色变得更加严肃。

“谢说的或许没错，梅琳达你也没感觉错。”

梅琳达更加不解。

然后就听伊利斯一边谨慎的环顾四周，一边对谢子豪问道：

“谢，你看到的怪物是不是有着一个油花脸谱一样的人形红脸怪物？”

谢子豪故意惊讶道：“没错！你也见过它？”

在得到谢子豪的肯定之后，伊利斯开口讲述：

“几年前，我也遭遇过同样的一个邪恶存在，它与普通的亡灵不同，极为擅长隐藏自己，我们灵媒天生的感知在它的面前就仿佛断了天线的收音机一样失灵了！而且这东西十分擅长玩弄人心，发掘人类内心中的恐惧情绪，我认为它并不是恶灵或者邪灵，而是传说中的魔鬼？”

“魔鬼？”

“哦嘎的……”

在场几人除了早有所料的谢子豪之外，都忍不住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