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林遇之是自然醒的，还没到闹钟响的7:00，左右睡不着，林遇之就起床洗漱了。

出门前，林遇之把扔在沙发上的校服随便团了团塞进书包里。

进教室的时候7:20的铃还没响，等坐在座位上，铃声正好响起，扬声器传来广播的声音，开学第二周，林遇之第一次听到了早上的表扬广播，好人好事事件，主要是学生捡到什么，放去广播站，记录捡到的什么，在哪里捡到的，再写下姓名和班级。捡到的东西一般在中午和下午的休息时间会通报一次，然后就是现在。

林遇之没注意听，但广播到不知第几条，林遇之听到了‘高一、七班’，然后接着就是‘李王可同学……’什么好事，林遇之没注意，但林遇之心想，班上有人叫‘李王可’吗？班上先是很安静，‘李王可’一出，教室里爆笑。林遇之又看到李珂放空的表情，意识到所谓的‘李王可’是李珂。

笑过了，教室又安静下来，不过有不少人转过来‘调戏’李珂。

“可可，可可……”这么叫李珂。

“卧槽，我发誓，我没有分开写……”李珂无力地解释。

但没人相信，李珂问陈祺：“你信我的，对吧？”

陈祺回了李珂一个不怎么心诚的笑脸。

李珂蔫耷耷趴在桌上，陈祺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别管我了，本来就是第一次去记录，我再做这种事，我是傻比……”李珂有些抑郁。

“可可，不要立flag，会倒。”陈祺笑着说。

“琪琪，真要互相伤害吗？”李珂坐起来面对着陈祺。

“我无所谓啊，早就习惯了，有人陪我正好。”陈祺无所畏惧。

“可可，放宽心，很快就习惯了。”

“不要叫‘可可’，像狗的名字。”李珂还在挣扎。

“可可，这名字不挺可爱的，很适合你，很适合。”陈祺把手搭在李珂肩上，看着李珂很认真地说。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收一收你的嘴角，快憋不住了，太明显了点吧。”李珂把陈祺的手拍下去。

陈祺动动脸，把有些翘起的嘴角压下去，再次搭上李珂的肩：“很适合你，再适合不过了。”

“你不如笑出来，我还觉得没那么憋屈……”李珂开始放空自己。

陈祺小声笑着，秦秀文已经走进教室，在讲台上坐着。

林遇之觉得眼前发生的还挺有意思，‘可可’、‘琪琪’很配。

“被叫绰号的不止我们俩，我被叫‘琪琪’快一个学期了，也没什么，班长还叫小甜甜呢，抑郁什么呢，男子汉，不要在意这些虚的！”陈祺用上力拍李珂。

“你就是报复，拉我下水。”

“怎么这么说呢？又不是我写的你的名字，你自己写的；也不是我念的‘李王可’，是广播员念的，大家都是难兄难弟，不是什么事。”陈祺非常大气地说。

“去你的……”李珂暂时还想不开。

7:30的铃声很快响起，林遇之发现谢知音还没来，正觉得奇怪，教室的音响突然响起，朝会开始了。门口也走进来检查人员，教室里没穿校服的也从抽屉里抽出校服套上，林遇之也从书包里把校服拿出来套在羽绒服外。

检查人员跟开学典礼的不一样，至于为什么林遇之能发现，是因为上次是个女生，而这次是个男生。

在教室站着听完国歌，国旗升起，坐下后，林遇之本来不困，但听到广播里传来的声音，开始犯困，低着头，用手撑着头睡着了。

检查的站在教室前门旁边，没有发现林遇之睡着了，教室里不少人低着头坐自己的事，以为林遇之也是一样，毕竟他没有趴在桌子上。

七中的每周朝会是在7:30开始，一般会在8:00前结束，如果在7:30天还没亮或是下雨天，那么朝会是在教室，反之就要去操场，也是在7:30正式开始，7点20多就会响起音乐去操场集合。那时升旗仪式便是在众人眼前，完完整整的仪式，出旗时有现场奏乐，人员每年都在变。

在教室的朝会结束得比在操场早些，7:55就结束了。

刚结束，林遇之迷迷糊糊醒了，眨着眼看到谢知音已经坐在旁边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但肯定是迟到了，她迟没迟到林遇之不管也管不着，也就没说什么，抛之脑后。

林遇之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不是晴天，是阴天，厚厚的云在天空中随风移动，也不知道是会散开还是落下雨来……

谢知音带着深咖色的围巾，下巴已经埋进去了，‘今天很冷吗？’林遇之觉得差不多，还感觉温度比前几天高一两度。林遇之还是第一次看见谢知音戴围巾，挺适合的，看来谢知音怕冷。这样看林遇之有些想象不出谢知音是有多瘦，从外边看起来，谢知音并没有穿多少的样子，外套拉链、扣子永远是最上面，林遇之基本都是敞开的，尤其是现在有些回暖的迹象。

第一节课下课，就有人继续‘调戏’着李珂。

“可可，周末过得怎么样？”

“可可，喜欢这个绰号吗？”

“可可……”

“可可……”只有在刚开始的时候才是最有意思的，这时的李珂最羞耻，人就是喜欢看这种反应，换着花样来喊李珂。

李珂还做不到陈祺和甘泉那样面不改色、心如止水，甚至给予回应，羞耻到满脸通红，耳根都红了。

“可可？”谢知音好奇又疑惑地看着李珂，知道这是叫的他。

林遇之第一次见到谢知音这样的表情。

陈祺简单跟谢知音讲了朝会前的事。

“很可爱。”谢知音笑着说。

“可可，很适合你。”谢知音又说。

“听到没？”陈祺去拉李珂。

“真的？”李珂转过身看着谢知音。

“当然。”谢知音毫不犹豫地回答。

李珂突然就没那么羞耻了，仔细思考了下，觉得确实只是个绰号而已，班上这样的绰号其实还挺多的，虽然暂时还过不去心里的坎，但要好受一点。周五的时候就能面不改色地回应同学这么叫他了，逗他的没了，但也用‘可可’代替了他的名字，全班都这么叫。

第二节课刚开始，雨就落下了，细细地飘着，风大起来，细雨被吹得左右前后倾斜着落下。谢知音把窗关上，以免细雨被风吹进来把书本和衣服打湿。

一瞬间，温度就像是骤降好几度，比清晨冷上许多，有风从后边没关紧的窗户缝隙中吹进来，林遇之伸手在谢知音身后感受了一下，并没有风吹到她那边，也就没有管没关好的地方。

下雨，大课间就不用去操场做操，在教室做眼保健操就行了，自由活动时间就增加了。

林遇之上课没有睡觉，但也没有认真听课，偶尔听一听，多数时候是在玩手机，也不是玩游戏，是在看一些杂七杂八与课本没什么关联的东西，只有在很无聊的时候才会玩一玩手游。

有时，在林遇之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会看向谢知音，既觉得谢知音奇怪，又控制不住自己看向她的眼睛，大概是因为奇怪才有趣吧，发现新奇的点，奇怪也好，新鲜也好，林遇之总能记住她，过于特别。

接下来，林遇之发现有不少人在课间会来问谢知音问题，有男生，也有女生，谢知音都会认真仔细地告诉他们，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大多讲一两次就会了，也有需要讲很多次的，谢知音耐心地一遍又一遍讲着，最后问的人会道谢也会表示歉意。但林遇之发现谢知音在其它时候就安静下来，就算是体育课，她也不会运动，跑步也不跑，点完名后就会坐在一旁，解散后自由活动会直接回教室。林遇之发现是因为他在开始打篮球前看到谢知音往教学楼走，第三次看到的时候，林遇之问了一下陈祺：“谢知音是去哪儿？”

陈祺说：“回教室啊。”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她完全不玩点什么？”其他女生好歹会打羽毛球，乒乓球之类的，还有在一旁打篮球的。

“不啊，谢大佬就没有一起过。”李珂拍着篮球说。

林遇之看着谢知音走远，只有她一个人的背影，林遇之突然觉得谢知音像只猫，当人靠近时，她会回应，但多数时候都是独自安静地待着，像是天空中游离在外的薄云，又像独自绽放在崖边的花朵，生活在人群中却又不在人群中……

周五再次到来，新学校的第二周结束了，林遇之基本熟悉了在七中的生活，也简单摸清各科老师的上课习惯，班上的同学也渐渐认得多些，也熟了不少人，日子开始如鱼得水起来，除了还是和谢知音有些不对付，林遇之不明白为什么谢知音对着他总是那么毒舌，开口就在中伤他，对别人就轻言细语地，不过不说话，没有交集也就还好，当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