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周末没有作业，非常美好地度过了一个可以随意玩耍的周末，班级群里没有人再找谢知音要作业，从周五一直沉到今天。中午开始就有人在群里祈祷期末成绩，随后越来越多人加入，甚至有开始‘发疯’的人，喊‘救命’的，点蜡的，点烟的，好不热闹。
林遇之选择把消息提示调成消息接收不提醒。
“你消息怎么一直弹？”范晨纪问。
“已经改了。班群在说期中考试成绩。”林遇之把手机返回主界面。
“期中考试！”唐一文拔高声音，又降下来：“我也要考了……”
“加油，兄弟。”林遇之毫无灵魂地说。
“我也下周考。”范晨纪往下倒，靠在唐一文身上。
“我们能一样吗？”唐一文用手抬起范晨纪的头。
范晨纪笑着抬起头再双手用力圈了唐一文一下。
“我去，我的小身板可禁不起你折腾。”唐一文等范晨纪松开还往旁边挪了挪。
“别把他嘞吐了，刚灌下去一杯奶茶。”林遇之靠着椅子。
“我没用力，少陪他演。”范晨纪坐回原位，很是无语。
“你又不是不知道，唐一文身体脆弱。”
“滚滚滚，你才脆弱。”唐一文炸毛。
林遇之耸肩摊手。
“不过，林狗，你真的不打算学一学吗？你和我差不多，还比我好点。”唐一文看向对面的林遇之。
“先这样吧。”林遇之说得平淡、随意。
“你准备以后干嘛？”
“不知道，不是还早吗？才高一。”林遇之单手转着手机，敲在自己腿上。
“这学期可快过一半了。”范晨纪提醒。
“差别不大。”林遇之也知道。
范晨纪只是笑笑，不再说这个。
年少时总觉得未来好遥远，但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流逝，飞快地往前奔去，不会停留，只会更快的样子。某一日，突然回过头来，才惊觉原来日子已经去过，回想又好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自己又是怎么度过的一样，似乎是一闭眼，一睁眼，便是以年为单位过去的。而现在的林遇之只想及时行乐，随意且平淡地生活，不需要考虑什么，也不需要担忧、焦虑什么，因为年轻，所以似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拿来后悔、拿来重来。
时间往前延伸着，一条路向前，人在前面走着，走过路就会断掉，直到有一天，自己也随着走过的路消失，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尘埃，而这条路还是看不见终点的，它没有终点，所有人都只是这一条路上的小到用颗粒来形容的组成物，甚至可以是肉眼无法看到的大小。
林遇之在去学校的路上并没有遇到谢知音，他走到路口之前还往前看了，并没有看到谢知音的身影，站在路口往右边看，也没看到谢知音，等到了教室，谢知音还没到。
教室里比上周还少人，但林遇之之前和谢知音一起关窗已经打开了，后门也是，林遇之就是从后门走进的教室。
林遇之坐下，把没装什么东西的书包塞进抽屉，往前看，周五随意放回去的课桌已经调整过了，也不知道是哪些人摆整齐的。
6:20，踩着铃声，谢知音最后一个走进教室。
谢知音坐下时，林遇之还小声问她：“你怎么才来？”
谢知音接过李珂递下来的小测卷子：“我这个时候来也很正常吧。”
“你之前也没有过。”林遇之将卷子放在桌上没有管。
谢知音已经拿着笔写上名字，开始浏览题目：“以后就差不多了。”
“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谢知音简单在卷子上打着草稿，大多在心里计算。
“为什么？”林遇之又问。
“没有为什么，我的习惯而已，早一点，晚一点，只要没迟到就行了。”谢知音写上答案，转过头看着林遇之。
林遇之的眼睛和谢知音对上，背对着窗的谢知音的眼睛漆黑一片，像是藏着数不尽的情绪。事实却是眼神平淡，什么也没有的样子。林遇之看见了她的眼睛，但看不见、看不懂谢知音，也不需要。
“快写吧。”谢知音说完就转回头继续看向卷子了。
林遇之还有些茫然，等着谢知音已经开始写大题了，林遇之才回过神，在桌上翻出笔开始写。
刘伟放过去小测卷子，拿过来了成绩表，本来准备抹上胶水贴在公告栏上，但讲台附近的同学让他拿给他们先看看，刘伟在回教室的路上已经看了自己的各科成绩，又随便看了看其他人的，就给他们了：“别弄坏了，也别到时候找不到了。”
“ok！”
“没问题。”
第一节晚自习，成绩单在教室里到处传，老师在上面评讲卷子，成绩单小心地在下面传着。
每换一个人，都能听到克制的吸气声，毕竟老师还在上面讲着题，这样的小动作还是不要太明目张胆了些。等到传到周德升那里，林遇之明显听到他的吸气声，抬头一看，周德升瞪大眼睛看了过来，是在看谢知音。
随后，成绩单就先传到了陈祺手里，李珂靠过去一起看。
李珂和陈祺倒没有吸气，但有莫名地坐直身体。
林遇之见李珂转过来，声音有些像是在做梦：“大佬……”
“？”谢知音抬眼看着眼神有点发飘的李珂，等着他说话。
“大佬觉得自己期中考试考了多少？”
“和上次月考应该差不多，也许会少几分。”谢知音说。
“是的，差不多……”李珂没有灵魂地说。
林遇之看李珂这样，拍了拍陈祺：“给我看看。”
陈祺直接反手递过来。
林遇之对自己的成绩不关心，直接看最上面谢知音的，语文：116，数学：150，英语：148，物理：105，化学：98，生物：88，总分：705，比月考只差3分，都不算是浮动，过了700分，那都是稳定的。
林遇之再顺着往下浏览了剩下的人的总分，因为期中考试要难些，大多都比月考少10多20多分，然后在最后看了下自己的，语文：90，数学：110，英语：142，理综总共155，没有一门及格，总分497，不意外的在最后一名。
林遇之来回看着自己和谢知音的成绩，好一会儿才把它递给别人。
林遇之对自己的这个成绩已经觉得不错了，很多题在考试的时候，都是连猜带蒙，看得他都有些烦躁了，理综的化学和生物还好，比起他平常的状态，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再看向谢知音，她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你……”林遇之欲言又止。
“？”谢知音侧头。
林遇之看谢知音只是把卷子放在桌上，答题卡也发下来了，和卷子放在一起，谢知音刚刚根本没在听老师评讲，什么也没看，只是在出神。
“没什么。”
谢知音转了回去。
林遇之还是觉得谢知音不应该在七中，不过也不是他能说的，做决定的还是谢知音。
周一的早上，林遇之起床，拉开房间的窗帘，现在天亮得早，为了不被阳光吵醒，林遇之选择每天在睡前把窗帘拉好。
林遇之站在窗边，发现外面下雨了，仔细一看，下得还挺大。
林遇之出门时穿了件薄外套，把校服拿在手里，出了单元门，雨从树上落下，呈现加大，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好在不密，林遇之把校服盖在头上，往学校走。
下着雨，早餐不好边走边吃，林遇之选择买了没什么气味的面包，这样，既是是在教室吃，也不会有太大的气味。
走进教室，林遇之把校服搭在桌边，拆开面包袋，开始啃，另一只手单手拆吸管，插进牛奶盒，拿起吸了一口，面包有点干，就这牛奶要好点。
坐在教室里的朝会，总是让人昏昏欲睡，林遇之看着窗外或是看看书，尽力屏蔽掉广播里的声音，才让自己不至于睡着，因为检查的就站在后门，现在的后门不像是天冷的时候关着。
教室里的朝会结束得早，7:50不到就结束了。林遇之脱下还有点湿的校服，继续放在桌边，秦秀文开始在讲台上说话，说的是期中考试成绩的事，林遇之听了两句就看着教室门外，毕竟，在这上面秦秀文有点啰嗦，和他上课完全是两种状态，林遇之实在是有点受不了，觉得自己多听肯定会被催眠，睡着。
7:56，谢知音拿着伞路过后门，把伞挂在教室外，从前门走进教室。“报告。”
“嗯，进来吧。”秦秀文说，然后继续刚刚的话题。
谢知音坐下后，从书包里掏出纸擦着鞋面，外面的雨有点大，鞋面有些湿，溅上了不少积水，随后把纸扔进垃圾桶。
“下次继续努力啊，要跟自己比，不能跟别的班比，知道吗？”
“好……”
秦秀文说到预备铃响起才走出教室。
“准备好上课哈。”
林遇之扭头看着窗外的雨，比他来时更大了，‘哗啦啦’下着，窗户上的雨水也是不断向下淌着，4月尾巴上的一场大雨，也是林遇之转来七中遇到的第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