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兵变
杜昆回到军营的时候,见冷一奇接管了今天所有防御敌人的任务,带了大部分钮钴禄氏和河东氏的人马,且他来的路上知道了罗将军把城门也关了,城中正在戒严,他知道,这事镇北将军也参与在了其中。
见杜昆还没动静,秦牧急道:“杜昆,这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了,若是因为我们没有所动而让军中乱了起来,那就不是你我命的事,那将会发生什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杜昆还在犹豫,道:“这事不是儿戏,不是小主子说一句我们就照办的事,小主子懂什么?”
秦牧冷笑道:“这话你怎么不当着小主子的面说?你既然答应了她就该照办,就算这事不成,最后军中我们也能掌握大半,还怕钮钴禄氏什么呢?”
杜昆沉默了半响,道:“你说得对,即使最后主子要我们的命,我也认了。”
这时,卓林走了进来,对着他们说了目前的局势。这下杜昆不再犹豫,连发了十几道命令。一刻钟后,军中很多地方的防卫都换了。
钮钴禄氏的军营里,蔡志忠坐在军帐里,正想派人去禀告自己的家主,冷将军没有事先商议便很强势的调走了他们五千兵马去御敌了,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情况,最关键的是,他能不经过自己和家住的同意,竟然能调走,这就是大问题!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刚站起来,他的副将秦钟便大步的走了进来,他正想叱喝秦钟不经通传私自进来的行为,他才张口,外面便响起了一阵刀剑声和喊叫声,这时秦钟也拔剑向他攻来,他忙向桌案处倒退,那里有他的佩剑,只是他还没推过去,秦钟的剑已经刺进了他们的胸膛。蔡志忠不可置信看着秦钟,想到他的武功何时竟这般的高强了?
秦钟冷笑道:“蔡将军,我本不想杀你,但是想到你也不会投降,便送你一程。”
蔡志忠吐出口中的血沫子,用手紧紧地捂住伤口,缓缓地道:“你这样做实在找死,家主不会放过你的。”
秦钟拔吹吹剑上的血,挑起桌子上的一块布擦着剑身,淡淡的道:“他也得有命才能不放过我。”
蔡志忠听了这话心里一惊,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知道他们这次发动兵变定是赫连氏授意,但还是不甘的问道:“你们把家主怎么了?你们这样做不怕引发内乱让北牧人因此打进来么?”
秦钟冷笑道:“哼!怕北牧人打进来?正是不想让北牧人打进来才要除去你们的。”
蔡志忠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背叛的?”你可是我亲手提拔上来的人啊!
秦钟道:“从知道你们把童城的防布图卖给北牧哈赤的时候开始,派人打开童城大门迎敌进城的时候,我便不再忠于你们了。”
见蔡志忠已经快没有气了,秦钟便割下他的脑袋,对着外面的人喊道:“已经抓到北牧的奸细了。”
主帐篷这边,钮钴禄济哲带着自己的心腹将领控制了钮钴禄飞扬,坐在案桌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钮钴禄飞扬,钮钴禄济哲一阵恍惚,想不久前,钮钴禄飞扬还在自己的面前颐指气使的呢!
钮钴禄飞扬跪在地上,对着钮钴禄济哲叱骂道:“钮钴禄济哲,你不过是家主身边的一条狗,你好大的胆子!”
站在钮钴禄飞扬身后的一个侍卫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道:“老实点。”
钮钴禄济哲挥挥手,哈哈笑道:“狗?确实,我帮他做了很多的事,他确实把我当成狗!不过,在他眼中你就是人了?你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钮钴禄飞扬不甘道:“你这样,家主会让你死得很惨!”
钮钴禄济哲轻笑道:“我们钮钴禄家,怕死的都已经死了,像我这些还活着的就是不怕死的,也是不想活的了!”
钮钴禄飞扬问道:“你为什么背叛家主?钮钴禄氏成为北地的大族不好吗?”钮钴禄济哲这样做表明已经投靠了领主了,既是投靠了,钮钴禄氏还能成为第一大族么?肯定是不能。
钮钴禄济哲嗤笑道:“成为北地的大族?与我有什么关?”
钮钴禄飞扬不甘心,道:“就算你投靠了赫连剑,你又能得到什么?若是钮钴禄氏不好了,你也活不了。”他们做了不少的事,钮钴禄氏倒下了,钮钴禄济哲也活不了。
钮钴禄济哲笑了,轻描淡写的道:“怎么会!我把所有的军权都交给领主,把那些不安分的旁支都分出去,再把家族里值钱的商铺矿产交给领主,想要活我这条命还是能够的。”
钮钴禄飞扬狠狠地道:“既然你不是为了名利,那你为什么要背叛家主?”那些东西可是他的主子的。
钮钴禄济哲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半响,嘴巴里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道:“你既然问我为什么?”
呵呵,钮钴禄济哲眯着眼睛冷冷道:“你们定是忘了钮钴禄济存都做过什么了吧!为除去世敌而通敌卖国,最后造成童城将士百姓十几万的冤魂我就不说了;在绯城欺男霸女、恃强凌弱我也不说了,因为我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好,怎敢过问这些?可是,他妒忌我弟弟的聪明才智,悄悄地把他扔进井里淹死,因为我姐姐容貌倾城便使计谋把她送给了北牧一个部族的首领,最后受不了自杀而死,还有的母亲的死,这些我就不能不管了。”
“你......”钮钴禄飞扬惊恐的看着钮钴禄济哲,半天也没说出下面的话,因为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一定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吧?”钮钴禄济哲笑问道,然后自顾自说:“我亲眼看见弟弟被你们扔进了井里,母亲为了保住我,便死死的拉住我,因为她知道,若是让你们知道我看见了,这不仅不能救弟弟,反而只是多添一缕冤魂罢了!至于姐姐那事,因为你们在府里一手遮天久了,对于一些事的掩护也不是那么的严实了,轻轻一查想不知道都太难!”
说完,钮钴禄济哲哈哈大笑,眼睛湿润了一片,这一刻很痛快,却也太晚!若是早一点到来,弟弟、姐姐、母亲是不是都还在?
有手下来禀告,说外面的一切尽在掌握,钮钴禄济哲才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指着钮钴禄飞扬,道:“把他送到镇北将军府,交给三公主。”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被属下押出去的钮钴禄飞扬道:“哦!忘了告诉你,早在一年前,我在领主的帮助下就已经悄悄地渗进了你们的暗卫内部,你们别指望会有人来救你们,这也是你们派那么多的人也没有杀了从北牧而来的那个少年。当然,你们的其他势力也被我掌握了大半,不听我话的,都死在了我的剑下了。”
钮钴禄飞扬听完这些,震惊得说不话来,嘴里只是发出几个:“你、你......”
钮钴禄济哲不耐烦,挥挥手道:“带下去。”
然后对着自己的左右副将道:“你们安排一队人马去找杜昆将军,告诉他,这对人马随他调用;再让一队人马去协助守城的罗将军,不能放走一个钮钴禄济存的人出城;最后调遣一对人马去冷副将那里,就说是参与守城的。”他要把钮钴禄氏的军队分散,就算今天拿不下钮钴禄济存,他也别想再要回这些分出去的兵权。
河东氏的军帐里,河东翎的心腹将领正在案前对着军用账本,河东翎的庶弟河东木便带着自己的心腹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外面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该拿下的都拿下了,该掌握的也都掌握的,只剩下这最后的一个地方了,河东木想到这便轻轻一笑坐到案前,问道:“崔将军辛苦了!”
看着大大咧咧走进来的二少爷,崔义有种不好的的预感,因为平时二少爷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进他的军帐的时候,总会让人在外面通报,今天实在是太过反常!话说事出反常即为妖,即使他进来不想让人在外面通报,自己的人也是不可能答应的啊!自己的人没有通报,那只能说,自己的人出事了。
想到这,再看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二少爷,崔义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道二少爷找属下有何事?”
河东木看着催义,正色的道:“我从小就不羡慕大哥任何,论聪明才智,我丝毫不比他差,反而是他不如我,若说出生,虽然他嫡我庶,开始我是不在乎的,因为我从来不在乎名利和权利。后来,慢慢地,我发现我很羡慕他,你知道是什么吗?”
崔义看了一眼二少爷,虽然二少爷在外人眼中样样平凡,不过他却知道,这个二少爷只是善于隐忍,隐藏。想到这,便道:“属下愿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