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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从未被在乎2

殇王府的地宫一共有四个进出口,一个在殇王府的书房里,一个在殇王府院内偏僻处那座假山后的小院子里,一个通往城外殇王秘密私产庄园的后井里,一个通往城里老地方酒楼的地窖。

安宁听着苏哲与秦姝凝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多时后,才慢慢地从地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着通往老地方酒楼地窖的通道而去,她想避开所有的人,不想让人看到如此狼狈的她。

她的眼含着泪,模糊了双眼,但是她死死地眨着,是不让其掉下来

她想,她怎么能哭呢?她为什么要哭呢?

是因为被姝凝姐姐误会了?是因为被苏哲无情的责备?还是因为在那种处境被又苏哲抛弃了?

又?哈!是的,她不经意之竟然用了这个又字!

但凡用到又字,皆不是第一次所发生,是已经发生了两次及以了!

如,今年夏天她和苏哲约好要去漓江东畔划舟赏荷花,她如约而至,从太阳升起等到夜幕降临之时,他却始终没有来,也没有让人来告诉她他来不了!她没有让人去找他,因为她想看看,究竟能到什么程度,他才会想起来,事实证明,他始终没有想起她,只是在许多天后才突然想起,说他忘了。

再如,去年冬天那场大雪时,那是她印象篱京下得最大的一场雪,他把她辛辛苦苦从奶嬷那里学来熬夜调配而成的护手霜转手便送给了姝凝姐姐,他说:姝凝手皮肤嫩,今年又特别的冷,这护手霜再适合她不过了,谢谢你,安宁。他不知道,她也只调配出那一瓶,他没有问她是否可为自己留着些,也没有关心她在那个冬天是否会被冻伤,他更没有在乎,那是她送给他的心意

想到这些,安宁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他对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安宁拖着右脚一步步从地窖里走了出来,丝毫不理会隐藏在老地方酒楼里的暗卫们的眼神,也不理会后院管事询问关切的话语,只是低着头,任眼泪打湿衣服,一步步走出酒楼,然后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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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京的冬天虽及不北地冷冽,但,生长在篱京的人还是会认为,篱京的冬天最冷!

蒙祖恩阴,被封为御前三品带刀侍卫,护卫着皇的安危,冷一峰很少有休班的机会,今天好不容易得来一个沐休,他老娘竟然让他去外祖母家看望表妹!他知道老娘的意思,只是,他心早已经有人,再也装不下其他!

他羡慕堂哥冷一和他舅舅镇北大将军去了北地守卫着童城,他一直认为,那才是一个习武之人应该做的事。

违背了老娘的意思他不敢再呆在家里,只好借口出来找酒喝,发泄一下心的那些不快。

想起初见她时,她拿弓箭站在校场认真的练着箭,她听大哥冷一说他箭术很好时,明明臂力不足射得不远的她,还偏偏不服气的要和他,还说他,不仅人长得玉树临风,连箭术也玉树临风极了!

为此,他笑了许久,因为那时他才‘知道’,玉树临风居然可以用来形容箭术。

想到这些,冷一峰忍不住低笑出声,只是一想到她如今早已经爱了别人的事实,他便再也笑不出来

他迎着寒风朝着老地方酒楼慢慢地走过去,那个酒楼有着他们的一些回忆,他不知道还能像这样肆无忌惮去几回?但是,他想在能去的时候再去看看,等真的再无任何可能的时候也无憾了吧!

老地方酒楼也甚是热闹的地方,只是,位置却是不太好,要穿过无数小巷子才能到达

远远地,冷一峰听到巷子的那头有些哭泣声传来,像极了心那个人的声音

他摇摇头,自嘲的笑笑,他这是魔障了!

走近了些,再近了些,那哭声却是越来越近,他压制住心里莫名的情绪,一步步朝着坐在地低着头哭泣模糊的身影慢慢走近,是她!

“安宁?安宁,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伤到哪里了?”在确定是心的那个人的时候,还来不及欢喜便被恐惧填满,发生了什么事?她可有受伤?

安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熟悉的面孔,见到心灵里潜意识可以依靠的人,更是悲从来,一下子扑倒在冷一峰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安宁,你”冷一峰顿时手忙脚乱,想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得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你别问,借你的肩膀先让我哭一会儿。”

“好!”冷一峰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有欢喜,有担心,有难过,有满足,也有些苦涩,可谓是五味繁杂。

这个他堂哥冷一的亲表妹,从她五岁时候开始认识,却在两年前她认识了苏家大公子后与他渐渐地疏远,在知道她是因为苏哲的一句他是武夫而疏远他的时候,生气着她的不懂事的同时,他也为此颓废了好些时日,为此,他也有意的疏远着她

“对不起,冷一峰,对不起。”安宁轻声地道歉。

这个和她从小玩到大的哥哥,在没有遇苏哲的时候,他们一起习武练箭,一起玩闹惹事。可是在遇苏哲后,她被苏哲干净的外表深深地吸引,在知道苏哲不喜欢习武的冷一峰的时候,她选择渐渐地疏远他,她真的,真的是混蛋!

她竟然忘了,是谁一直不离不弃地保护着她,是谁在她犯错的时候替她背的黑锅,又是谁从不在乎她习武后是否脏不便会吃她给的东西,是谁给她送小马驹,是谁给她夏送凉茶冬送被子

想到这里,她突然止住了哭声,这样的她,与那样因秦姝凝而对她的苏哲有什么区别?

都不过是仗着别人的宠爱罢了!

她从冷一峰怀里仰起头,静静地看着这个从五岁便陪在她身边的人,她居然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他!

他的皮肤有些黑,没有苏哲的白皙,为此,她还嫌弃过他;他的眉毛很浓,很刚毅,像一把利剑;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看她的时候透着光亮,炯炯有神;他的鼻子挺拔,黑长的头发从高高地玉冠垂下来,遮住了半边的脸颊,细细看去,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她也终是明白了他了京城之闺阁小姐们私底下排的美男名单的缘由!

只是,他会原谅自己么?

“说什么呢?我们之间你不必向我道歉,无论什么事都不必。”冷一峰轻笑着回答她道,“能告诉我你还好么?”

“我,我的右脚怕是断了”安宁不安的回答道。

“什么?断了?断了你现在才说?安宁,我,我”冷一峰边责问边用手给她检查脚腕的情况。

“疼疼疼,你轻点”安宁在冷一峰手握她脚腕的时候便大声喊道。

“能不能别这样叫啊!在这黑灯瞎火的巷子,容易被人误会。”冷一峰会恢复了往昔痞痞的语气及神态对安宁道。

“你,你,啊~~~”你这个混蛋!

“好了,我帮你接好了,原先接的有些走位,重新帮你接所以才会如此的疼。原先是你自己接的?”冷一峰道。

“你?”他刚才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吧!“嗯,是的,接好才能不怎么疼。”才能坚持着走出来。

冷一峰好似没看到安宁脸的错愕,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只是半道又放下了,转身蹲下,道:“来吧,我背你。”

“去哪里啊?”安宁听话的扑在冷一峰的背问。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样会不妥,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即使时隔两年,在见面时相视一笑之后便什么都已经好了!

“去医馆再看看,让大夫开点敷的药,这样好得快些。”冷一峰理所应当的道。

安宁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笑笑,道:“我从小习武,皮糙肉厚,不用了吧!再说你和大哥每次伤了也没看大夫。”

“你是女人。”冷一峰回答道。

是女人?忽然,她想起,苏哲这些年似乎没有把她当成女人看过,她记得他总是嫌弃她脏,他说:安宁,你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女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吃饭之前该先洗手么?

也还记得有一次她和秦姝凝在花园里弄花,她们都被爷的带刺的花儿伤了手,苏哲拉住秦姝凝便去找白凤包扎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里,秦姝凝问,怎么不叫安宁一起?苏哲说:她常年练武,皮糙肉厚,这点伤对于她来说不碍事。确实,那伤不碍事,只是手破了皮见了血而已!

******

赫连舒雅带着十一十四走路回府,因为到目前为止,每次她出府时,容止都没有为她备马车,而她也不想计较这些,因为,若要计较,需计较的太多,也太过能体现她生活的不如意,她不想。

她想,她不去计较,便能好点。

她也没有给自己打造一辆马车的想法,她认为那样太过浪费,许是前世穷怕了,她对于钱这个东西总是很敬畏的,从不敢铺张浪费。

当然,她也没有要从街雇一辆马车回府的想法,虽然寒风猎猎,但是,她依然享受着走在这路感觉!

对于她的任何决定,如堂堂王妃带着贴身丫鬟走路回府这件事,十一十四完全没有异议,只要是主子决定的便好。

在悠哉回府的路,恰好遇往医馆跑的冷一峰和安宁和她们擦肩而过,赫连舒雅问道:“安宁?出什么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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