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囚禁
意识渐渐恢复清明，周遭的环境却依旧昏暗，肖侃挣扎这试图起身，却觉得自己的脖子和手臂上都有重力束缚。
他缓了一口气，努力睁大眼睛观察四周，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他身处一间监狱。
石室室封闭的，左上角有一个可以透光的小窗口，肖侃能够听到有脚步从那上面传来，除此之外，就只看到石壁上插着一根火把，在昏沉的火光下陈列着一些刑具，再无其他。
肖侃动了动身子，身上的锁链与刑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这才感到腿边压了一个重物，定睛看了看。
是索亚。
不知为何，肖侃一直悬起的心放下了许多。
他轻轻拍打索亚的肩。
“索亚。。。”
索亚在这种推搡中苏醒，她抹了抹双眼，在火光中露出肿了的半边脸颊。
“肖侃！你醒了啊！我去通知‘先知’大人！”
“索亚！等等！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自己是被马克沁林家的‘先知’扔进河里面去的，然后进入了那片冰封的世界。
对了，在那个冰封世界，他被一个巨大的铁面人捏出来碎身了！活生生的，意识清醒的敲碎了身体！
“呕！！！”
回忆涌上来的时候，痛苦也接踵而至，身体痉挛起来，彷佛又一次切身体会了那种痛苦。
索亚看到这一景象，慌忙跑出石屋唤人，等到再回来时，眼前又多了两个熟悉的人。
索菲亚和那名‘先知’。
肖侃此时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只知道接下来索菲亚拿出了一些类似石锥石针一样的东西对他进行测量诊治，顺便说一句，他的衣服也已经被脱光了。
半晌的治疗初见成效，索菲亚又从随身携带的篮筐里拣出一些草药，经过经过的搅碎后混着水嘱咐肖侃喝下。
到这时肖侃才明白，索菲亚除了是一名战士外，也可能是一名医师。
“很奇怪对吧？你并不清楚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开口说话的是马克沁林家族的那名‘先知’，听到他说话，索菲亚和索亚的神情明显变的恭敬几分，她们站在老人身后，并不说话。
“许多年前，当我最后的女儿都被认为不具有‘巫者’体质的时候我就清楚，我父亲传给我的这项伟大职业即将在我手中丢失，那段时间我失了态，做了不少错事，所以我甫然女儿才会离我而去，选择参加守护黑山的北狼军团。”
“如今，万事都回到他应有的轨道上了，除了你。库布斯的年轻‘巫师’。”
“请恕我直言，我并不明白您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肖侃确实听不明白，他唯一听懂的就是索菲亚是他的叛逆女儿，那么索亚岂不就是他的外孙女，至于其他的，什么黑山，北狼军团，还有许多年前的故事，他一概不知，他也不想知道。
他的态度已经比之前恭敬了许多，所谓只有经历生死才会让人明白自己的位置，他很清楚自己在这名‘先知’面前的地位，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名‘先知’对他的态度也比之前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呵呵，我听索亚说过了，你在之前的灾祸中险些丧了命，因此记忆也产生了些许丢失，这能够理解，下面我将告诉你你是谁，对于我们来说，你的存在又意味着什么，你可要仔细听好了。”
肖侃不置可否，然后便在听老人细细讲解。
事情的发展果然和他事先想的的差不多，
他是出身克林谷村敌对部落的人，那个部落名为‘库布斯部落’，半年之前在与克林谷村的决战中被屠杀殆尽，他和那批被挑选的幼年奴隶算是仅剩的幸存者，但他们也因此失去了自由。
而他现在作为已经被降神的‘巫者’，身肩元素力量，将来要么成为部落‘先知’，要么成为独行者‘巫师’，无论哪一种，在屠家灭族的仇恨下都不可能放走肖侃。
实力决定地位，身份决定立场，很多东西是在他穿越前就背负的使命，如今一切突然压来，他也无法逃避。
“所以，您觉得我该怎么做。”
自己的性命攥在别人手里，哪怕他可能已经泡了别人家的外孙女，但态度还是要有的，毕竟，他可是亲眼看到他砍下了自己女婿的手。
几人沉默了一会，老人突然说道：“你将接受审判。”
审判？
初听这个词肖侃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彻底愣住了。
“你又不记得了吗？在河水中的时候，你被恶魔控制了，你身上现在散发着恶魔的气息，，刻印着恶魔的诅咒，一旦你死亡，你将变成一只死灵，成为人类的天敌。”
河水？恶魔？死灵？
信息量十分巨大，但有一点他说对了，那就是肖侃确实不记得他是怎么从河水中出来的，又是如何来到这个监狱的。
肖侃愣在那里听他说了一大堆，什么死灵对人类的危害啊，他身上中的诅咒有多么重啊，他拥有的力量有多么危险啊，等等等等，等到他说完并停在那里看肖侃，肖侃才回了他一句。
“可我还没死不是吗？”
“凡人皆有一死，何况你中了恶魔的诅咒，死亡对你来说，只是瞬间即到的时间。”
这话说起来可能有些玄乎，肖侃并不理解，但‘巫者之力’已经够玄乎的了，那天飞升时的感受到现在他还记忆犹幸，现在看来，那些被冰晶体封印的世界应该就是恶魔寄居之地了，那个铁面巨人不会就是恶魔吧？
肖侃又想起了那晚拉格纳诅咒爆发时的场景，他全身冻僵，被紫色裂痕覆盖，像是要裂开一样，从当时的情况来说，就算拉格纳立马死掉他也不会感到奇怪，从侧面上来讲也就能说明所谓【恶魔的诅咒】是有多恐怖的事情了。
老者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再强迫什么，只是说道：“你将在克林谷村度过最后一个隆冬，冬天过后，会有王廷的骑士亲临，押送你去王城接受审判。”
他说完不再理会肖侃，转身离开了地牢，随着巨大的石门隆隆作响，最后的外界光芒也被缓缓遮蔽，索亚站在石门边，鞠着躬，直到石墙外再听不到动静，才缓缓做到肖侃床边。
她眼中闪着泪花，然后翻开肖侃的手臂，用火光照亮给他看。
“肖侃，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救救我父亲，救救你自己！”
火光中，正有一道黑色的斧痕印在肖侃的内侧手臂上，它是那样的妖异，竟随着光芒，发出一闪一灭的红光，然后肖侃就可以看见，有血红色的裂缝正沿着斧痕的印记顺着他的皮肤往外蔓延，一点一点的，像是蛛网似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