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顺天城周边的河
在等待夜色降临的这段时间，两人也没闲着。陈期叫范文给他讲课，随着范文在自己的书房里点上了一根香，两人之间的第一堂课也就正式开始。
第一节课是总览，范文想通过考察的形式来判断陈期各门功课的底蕴，随后再以此来规定陈期后续的学习方向。
这种方式是受到陈期认可的，看来范文也很明白因材施教的道理。
在陈期的要求之下，范文没有和陈期讨论诗赋文章的写法，在范文想来，也许是因为陈期不想听一个多年科举却没有考上的失败案例。
实际上是这些东西对陈期来说没什么大用。
关于地理文史的探讨经过了小半炷香就结束了，范文鉴定为一无所知，像没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一样。
而范文在这个过程中也展示了他的博学，无论是正史野史，风俗地貌，还是各种奇闻异志他都是信手拈来，随意就能讲一大段典故。陈期也有些相信范文的文化水平确实比书院老师要高了。
在讲学的过程之中，范文刚才对请柬与傍晚的恐惧似乎全部消失了，他神采飞扬，整个人都充斥着自信的气息。
考察完陈期的文史基础，范文开始在纸上写陈期的学习计划。
“其实我是个天才，你这上面写的一周的课程给我缩减到两天吧。”陈期好奇的探过头看了看，然后随意的开口道。
关于文字相似度这一点，从姜残身上搜出来的文书上陈期就发现了。
通讯器带他前往的世界好像都和自己的世界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文字文化都十分类似，只是稍有不同。
范文听了陈期的话，就像被点着的炮仗一样，只见他冷笑一声，说道：“哼，自负的人我见的多了，这么自负的你还是第一个，这上面一天的学习量已经比平常人三天所学还要多了，你的意思是你一日能抵他人二十日？
我自会根据你的学习进度为你调整学习计划，你就不用再瞎操心了。”
陈期也是不以为然，天赋、阅历以及学习方法都与人的学习能力有关，自己的天赋自不用说，阅历见识因为信息爆炸也远比这里的正常人要高，不过也没必要和范文争论，在后面的学习中范文估计会改变想法。
随后的数理教学则是持续了五炷香，原因是陈期想了解这个世界的数理进展程度，在经过五炷香的考察之后，范文终于说不下去了，但这也让陈期足够震惊。
这怎么可能？自己的数理基础很好，是因为大学读的是物理系，并且还参与了一些有关数学的课题，可范文一个秀才，能自学到代数的部分？
陈期想知道范文的数理程度能达到这种高度，在这个世界有普遍性吗？这个世界的科举会考代数？还有复数，这个世界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没有实际的应用，又是谁会对这些东西这么感兴趣？
范文此刻的震惊更大，他的脸上甚至都出现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他看了看自己刚写下的陈期的“学习进度表”，把它撕成碎条扔到了旁边的竹筐里，然后颓然的说道：“陈兄，我以后可以向您请教数理方面的问题吗？你的天赋我已经相信了，关于文史的教学进度就按你说的来。
学费也不用交了，我没有脸收这个钱，以后我们互相探讨学识，好吗？”
“这都以后另说，你的文史已经足以让我支付这学费了，我想知道的是这些知识是你从哪里学来的，或者说是哪个人推导出来的？”陈期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范文此时却有些支支吾吾，过了一会儿才踌躇着说道：“其实，在两炷香时我就想收口了，大灵对数理的探讨程度其实也就只到了这里。
但我看你似乎对函数还有一些额外的了解，于是就说了下去，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新的见解，没想到陈兄你……”
范文顿了顿，接着说道：“关于我是和谁学习的这些，我答应了那个人不能告诉别人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跟那个人学习的，但想必在我教完你文史之后，你肯定会对此有所猜测。”
范文此话一说，倒是让陈期的震惊消除了些。在没有实际应用的情况下，官府肯定是不会大力支持数理的发展，在没有推广的情况下，也只能依靠天才。
正常情况下天才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且需要吃喝。但在这个世界，生命的铁律好像被打破了。
所以，一个天才因为执念变成了恶圣？关于数学的执念？所以他一个人就发展出了这些数学体系？
陈期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不过也更加佩服这个未见过的人。
就在陈期沉吟的同时，范文突然惊呼：“晚...晚上了！我的请柬也不见了！”
“晚上，邀请，画舫做客。”陈期低声念叨着。晚上已经到了，请柬算作邀请也已经消失了，那么，画舫呢？经过刚才的探讨，陈期也已经确定了顺天城周边没有河流，难道是瞬移过去？
陈期还在思考，范文却突然感觉到多了什么，他抬头看天，有些呆滞的拍了拍陈期的肩头。陈期顺着范文的目光看去，天上多了一道船的发光虚影。
而且，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这艘船就在月亮旁边飘荡着，像是在与月亮争着散发辉光。
什么不明飞行物啊，这就是画舫？自己一直在顺天城周边找河，感情银河也算河？
陈期着实有些震惊，这种力量这种排场，怎么说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最顶峰的那一批吧，大白天去逛个青楼收个字条就能被邀请？
是因为运气么？陈期看了看旁边的范文，这家伙在不讨论学识的时候确实是一脸衰样。
陈期此刻也没了信心。
没信心怎么办呢？只能摆烂了，两人也不讨论接下来的行程计划了。
范文更是无力的掏出了那根昨天没吸完的祖传卷烟，又是颤颤巍巍的拿出了火柴要点火。
只见他还没有动作，整个人就凭空消失了，陈期看了看，无语的想到：原来还真是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