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议和书

高武客气道：“我叫高武，赵广大将军的副将。我家将军早年与周寨主交情颇深，对周寨主评价颇高。昨日一战，我更加佩服周寨主的领导能力。原想今天能一睹其风采，人不在，真是可惜了。”

彪哥插话道：“什么破交情，说的好听。打仗的时候还不是往死里打。”

高武尴尬的笑笑：“你们误会了。我家将军，包括与周寨主相识的所有武将，甚至晋王，为了避嫌，不曾参与昨天的事。我是因为太尉大人那边人手不够，调过来帮忙的。

这件事，本不是大事，大家都想息事宁人。无奈皇上施压，现场证据确凿，太尉派人索要凶手，你们不给。这才打起来。”

彪哥毫不留情的质问：“你们当官的脑子坏了么？就不能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要杀两个小喽啰？”

高武笑道：“是！后来一想，确实是我们唐突了。你们放心，凶手那边，太尉在处理，既然与你们无关，我们绝不会错怪你们。昨天的事，就当是切磋了！”

说话间，几人来了虎头堂。

彪哥大门一关，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他们三人，愣是让高武有些心虚。

沂川请道：“坐！”

高武客气的坐下，说明自己的来意：“是这样。昨日之事，错在我们，我们自己处理。

但因为贵寨年前行事有些高调，皇上担心贵寨会威胁到周边百姓以及官员的安全，所以太尉大人的意思，想请贵寨出具一份和议书。

书内写明，贵寨绝不会烧杀抢掠作恶、伤害百姓分毫，更不会有谋反叛逆之心。贵寨与朝廷自愿和平相处，不挑事端、不生是非。”

彪哥反问：“你这话说的，要是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你们先无故生事端引战，怪谁？”

高武道：“只要你们诚心诚意写下和议书，太尉大人也会出具相应的承诺书给你们。保证不干涉你们的生活，不主动挑事，更不会出兵讨伐贵寨。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我们怎么信你？”

“话我带到了，信不信在你们。要是信，咱们约定时间同时交换和议书。不信，我照实回去复述。”

沂川提出一个问题：“和议书不过一张纸，我们怎么知道它有没有效力？”

高武回：“自然会有太尉亲笔署名印章。”

沂川摆手，“不。你们若是有诚意，盖的应该是皇上的玉玺！”

高武为难：“要想皇上盖章，必须你们先出具和议书，由太尉大人呈上去，得到皇上批准后，才能拟新的和议书给你们。这一来一去麻烦不说，你们也不放心。”

沂川自然清楚，当今小皇帝意在剿匪，他们和议呈上去，到他那一关，未必能过。反倒让虎头寨成了待宰羔羊，任人拿捏。

沂川退一步道：“那就请太尉大人亲拟和议书，太尉签章以及晋王签章！”

“晋王？”高武更加为难，“这、怕是不妥。晋王不参与此事，让他签章，必然不肯。”

“那就没办法了。还请你回去告诉太尉，让他先说服皇上吧。”

说着，沂川起身送客。

高武见沂川主意已定，无法劝说，只好退一步道：“这样，我先回去禀报。至于如何决定，三日后给你们答复。也请周寨主回来之后考虑一下和议书的事。大家都想安稳，互相理解一下。我们能做的，自然尽力去做。”

沂川亲自送高武出了寨门，临行前提醒了一句：“和议书，与我们而言，可有可无。主要看你们怎么想！”

高武败兴而归。

太尉傅师听了高武汇报，一张布满了褶子的老脸更加沉重。

“他们要皇上盖章？”

“是。皇上或晋王，必须有一个！”

傅师听了直摇头：“你可知道，如果皇上发文印章，意义就不一样了。那就变成了皇上主动向虎头寨议和，皇上的脸面就被拉下来了。”

皇上本就想除了他们，他们还敢肖想皇上主动议和，怎么可能？这不是故意刁难他嘛！

高武试着提议：“要不然，去请晋王？”

“不行。晋王避嫌，他若是签了，岂不是自打脸面。还会让皇上怀疑晋王别有用心。”

傅师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先进宫面圣，试探皇上的态度。

御书房里，凤凌睿听了傅师的汇报，质疑：“那两名官吏当真不是虎头寨所杀？”

傅师确定的回答：“回皇上，确实并非虎头寨所为。行凶的刀，仵作已经查验过，刀柄上的虎头标志是现刻上去的，做工粗糙，伪造痕迹过于明显。

臣已经抓获了那两名伪装成土匪的凶手，其对杀害官吏陷害虎头寨的罪行供认不讳。刘凯已经辨认过，确实是那两人。”

凤凌睿质问：“既不是虎头寨所为，为何出兵攻打之时，他们不辩解？”

傅师回：“土匪脾气暴躁，素来与官府对立。他们见官兵拿着兵器去，必定以为攻打他们，自卫反攻，合情合理。

今日高武去商谈过，官吏之事双方已经解释清楚。现下，虎头寨有意议和，不知皇上您有何指点？”

凤凌睿本就因病苍白的脸上皱出了一条细纹，将将十五岁的孩子，脸却瘦的脱相，浑身透着阴郁与病气。

“议和？”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轻蔑地轻笑了一声，“太尉，朕一个皇上，和一个匪寨议和？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傅师诺诺下跪，改口道：“回皇上，说是议和，实则是虎头寨呈上承诺书，承诺此后不做任何有损百姓之事，更不会与朝廷对抗。只是承诺呈上之后，需要皇上您批注，并给与虎头寨同等承诺，好让他们放心。”

凤凌睿嘴角泛起了苦涩，这和议和有什么区别？

“太尉的意思呢？”

他那灼灼地目光直盯着傅师，看的傅师一阵发毛。

傅师如实回：“臣以为，今年夏季干旱严重、蝗虫灾害难以消灭，现下应当以百姓为主。虎头寨既然同意安守本分，我们不因过多责难，损耗兵力、精力，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