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入V
“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这么恨楚家, 就是因为楚明江生了三个儿子,而你三个儿子都死了?”
楚辞不敢相信竟然是这种让人无语的理由,这什么逻辑!狗屁不通的!真要这样, 这世界上所有生三儿子的家庭不是都要被郑宝成恨上了?再说了, 生几个孩子, 生什么性别的,又不是楚明江能决定的, 难不成郑宝成以为, 楚明江生这三个孩子是故意生给他看的?
郑宝成面色阴沉,死死盯着楚辞看了半晌,才一步步逼近楚辞,咬着牙恨道:
“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爸楚明江他的生辰八字一直克我, 他像是故意跟我作对一样,每次都跟我一起有孩子, 但可笑的是,他楚明江次次都是儿子,而我就次次都是女儿, 还都是傻子!后来,我找肖大师给我算了一卦,肖大师告诉我,是楚明江和你楚家人命太硬, 才会克的我女儿变成傻子, 你说你们楚家人该不该死!后来肖大师帮我调理风水, 没多久我老婆就怀孕了!”
楚辞眉头微蹙,静静地听郑宝成说话。
郑宝成似乎想到什么,眼神陡然变了,他又哭又笑,失心疯一样哭喊道:
“老天开眼,我老婆终于生了个儿子!楚明江像是算计好似的,故意跟我作对,你和我大儿子在同一天出生,我原以为这一次老天真的怜惜我,谁知我那苦命的儿子,刚满月就死了,我抱着他小小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可楚明江倒好,他竟然在家摆酒庆祝你满月!你说他还是不是故意的?在我最伤心的时候,他还来刺激我!这种没人性的人,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再然后,我老婆又生了二子和三子,只可惜这些孩子没一个养活的,我郑宝成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三个女儿都是傻子,三个儿子都早死!还是肖大师说得对,都是你们楚家克的我!你们楚家每一个孩子都克了我的孩子,只有铲除你们才能改变我们郑家的厄运!让我郑宝成有儿子可以延续香火!所以……”
郑宝成面色骤然变得阴冷,他眼中浮现了杀机,死死盯着楚辞,好似楚辞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楚辞听到这,只觉得实在荒唐!在玄学中,确实有命格相克的说法,但这种一般只在家庭关系中出现,说毫无血缘关系的旁人能克到另一个人的,简直就是胡说!照郑宝成这样说,楚爸爸命这么硬,不仅能克死郑家人,还能克死别人了?
楚辞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就做法勾走了我的三魂七魄,让我变成傻子?”
“没错!”郑宝成双眼猩红,面目扭曲,他骂道:“凭什么他楚明江就有儿有女,而我郑宝成活该断子绝孙!是他楚明江害我变成这样,他应该还我!我就要让他尝尝失去子女的滋味,他不是很得意自己有三儿一女吗?不是很疼爱他你这个唯一的女儿吗?我就要夺走他最爱的东西,让他知道,有一个傻子女儿是什么样的感觉!”
楚辞忽而笑了,郑宝成这种人只会让她觉得可悲,是,人都有命!命就是老天本就注定好的东西,是老天出给你的考题,可你这个人才是写题目的人,郑宝成孩子的命运如何,都是命中注定的,可他偏偏把这一切都怪到别人身上。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我是傻了,可我父母还是一样爱我,并不因为我是傻子就嫌弃我,而你呢?我没猜错的话,这三个小鬼就是你那早死的儿子吧?”
这话一出,郑宝成的眼角抽动了几下。
楚辞冷声道:“你把三个儿子的魂魄勾来养小鬼,还用女儿的血去喂养,你还是人吗,郑宝成?但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不会舍得这样伤害自己的孩子,你女儿是傻子又如何?她们同样是人,有尊严,知道感受爱!可你扪心自问,你给了她们什么?别总是说别人看不起嘲笑你的傻女儿,你就承认吧!最看不起她们的人是你自己!我告诉你,别总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你和我父母在对待傻女儿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你们是怎样的人!”
“你给我闭嘴!”郑宝成忽而翻脸,他怒气腾腾,骂道:“你闭嘴!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有多痛苦!你这种傻子根本不懂!你们楚家人都不是东西,只有你们全都死绝了,我的儿子才能安全出生,我郑家的厄运才会完全结束!”
楚辞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又道:“好,你说楚家克你,所以你要害死我们全家,那冯家呢?你让肖大师在冯家祖坟上动手脚,想让冯家父母和儿子死在北京,这又怎么说?冯家怎么得罪你了?”
郑宝成呸了声,面目狰狞道:“他冯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冯家也是故意跟我作对,他在我家门口盖了楼房,把我家的阳光都挡住了,我家一年到头晒不到太阳,冯家不就仗着自己有钱吗?我偏要让他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楚辞摇了摇头,眼前的郑宝成真的像一条疯狗。
她笑了:“我爸给我办满月酒那是在你伤口上撒盐,冯家盖房子也碍着你的事了,难不成因为你,别人家就不能办酒,不能盖房子?还得计算着你家的太阳,来设计自家楼房的高度?郑宝成,你还真是脸大,农村这点地方,谁家都是在自家宅基建房的,碍着你什么事了?就算冯家这样做对你造成损失,你也不至于害死人家一家三口吧?说实在的,驱虫和苍蝇别总为自己找干净的借口,但它们仍是人人嫌弃的脏东西,承认吧!你就是一个连狗屎都不如的烂人!”
“你给我闭嘴!”郑宝成狠狠咬牙,脸色难看极了,他怒气翻腾,小鬼似乎感觉到他的脾气,当下飞到他身边,张牙舞爪,面目可怖,想要扑向楚辞。有了小鬼,郑宝成的底气足了许多,他一脸阴沉地冷笑:“看不出来你这嘴还挺能说,不过这样也好,我杀不成你,就用你的血来养小鬼,养我这三个儿子!”
他话音刚落,三个小鬼飞快地扑向楚辞,郑宝成冷笑一声,他这三个儿子的法力十分了得,现在每天一碗血都满足不了他们,这样厉害的小鬼,就楚辞这身子板,根本不是小鬼们的对手,只怕没几下就会被小鬼吸干了血!想到一直以来的怒气终于得到泄,郑宝成别提多爽快,看着小鬼朝楚辞扑去,郑宝成渐渐兴奋起来,快了快了!等小鬼扑倒她,她很快就会变成小鬼的食物,到了那时,楚家这唯一的女儿就要和他儿子一样,忽然暴毙。
郑宝成越来越激动,谁知等了许久,小鬼却怎么都近不了楚辞的身,忽然,楚辞掏出簪子,用力一甩,簪子飞快刺向小鬼,那法力最弱的小鬼躲闪不及时,当下被簪子打落在地。
这一袭击让郑宝成和肖大师脸色一变。
郑宝成面色煞白道:“不!不可能!”
肖大师满是震惊:“你一个10岁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法术!而且……”
“而且还这样厉害?”楚辞闭着眼笑了,真觉得现代这些人十分有趣,她叹息一声,笑道:“既然你们让我死个明白,把一切都告诉了我,那我也大慈悲,让你们死个明白,不过,我这人不爱说话,就用实际行动证明吧!”
说完,楚辞脸色一变,用飞快地飞出簪子,这一刻几个小鬼跳到肖大师头上,肖大师开始布阵,和小鬼的法术相互配合。
当下,肖大师拿着桃木剑,陡然刺向楚辞,而两个小鬼就站在桃木剑上,对楚辞动攻击。
楚辞冷笑一声,一把抛出簪子,簪子击中桃木剑,将桃木剑一劈两半。
肖大师面色一变,小鬼又一次扑上来。
楚辞懒得和它们周旋,从背后掏出师刀,她举起师刀,手腕摇动,师刀上的铜钱出叮叮的响声,在普通人听来,这声响清脆悦耳,可在鬼怪耳中,这声响却似催魂乐,震得它们脑袋生疼。
小鬼当即捂着耳朵,痛苦地倒在地上。
肖大师和郑宝成都吓傻了,郑宝成跑到小鬼边上,急道:
“你们快起来!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然后,小鬼却只是抱着头,在地上来回撞击。
楚辞勾唇笑了:“怎么样?祖师奶奶的法术还到位吗?”
话音刚落,面色骤冷,不等小鬼说话,当即举起师刀,一刀劈向小鬼,这小鬼被这师刀砍中,当即哀嚎一声,紧接着魂飞魄散,化为无形。
到此,就只剩一只小鬼,这小鬼是三鬼中的大哥,法术最厉害,楚辞笑了笑,满脸邪恶地看他。
郑宝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大,快起来!杀了她!杀了她!”
肖大师也是一急,当即就要拿别的工具做法杀楚辞,只可惜楚辞不会给他机会,她看着二人,像是看着笼子里的老鼠。
楚辞抚摸着师刀,笑了:“我生平最讨厌滥用法术为非作歹的人,既然你们这么爱养小鬼,那就让你们和小鬼融为一体,永生永世,不得分离!”
这话一出,肖大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陡然往大门口跑去,谁知,迟了一步,楚辞当即闭着眼,默念咒法,这咒法不带有任何攻击性,没有伤害任何人,可奇怪的是,小鬼听到这咒法后,竟然面色一变,眼睛猩红地看向郑宝成和肖大师。
“不!不……”俩人大喊一声,只可惜小鬼已经扑上去,死死抱住他们,再也不放开。
之后,楚辞做法收了小鬼,而此刻,躺在地上的肖大师和郑宝成已经被小鬼吸光了元气,奄奄一息。
楚辞低头看向他们,忽而勾唇道:“怎么样?被小鬼吸食元气,吸食血液的感觉如何?在你们养小鬼的时候,就该知道,被小鬼反噬的后果。”
郑宝成绝望地闭上眼睛,心有不甘地瞪着楚辞。
楚辞见状,抬头看向天空,表情平静道:“郑宝成,不知道肖大师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郑宝成瞪着眼看向楚辞。
楚辞笑了:“我观你命相,你命中多子多女,只可惜三个女儿先天不足,都是痴傻面相,之后你会有三个儿子,只可惜老大早夭,只留下老二和老三俩个孩子。”
郑宝成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明白楚辞的意思后,才瞪着眼,满脸不信。
“怎么,不信?你是不是想说,你的二儿子和三儿子都死了,根本没活下来?”楚辞叹了口气,道:“或许肖大师没有告诉过你,小鬼善妒,一旦养了就很难送走,你把第一个孩子养成小鬼,这孩子自然看不惯你再有其他孩子,也因此,养小鬼的家庭,几乎都是断子绝孙,很难再有子嗣,也就是说,你本该有两子,却因为你的恶,使得这两个孩子也早夭变成了小鬼,你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不是楚明江也不是冯家人造成的,造成这一切恶果的人,是你!”
郑宝成闻言,看向肖大师,却在肖大师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他哭着,无声地看向漆黑夜空。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楚辞也没兴趣知道。
她收拾好法器,转身离开这里。
次日,警察来调查了,但因为他们俩人死的蹊跷,上头怕这个案件引来社会的恐慌,便把这个案件压了下来,警察把郑家三个女儿救了出来,可笑的是,郑宝成的老婆连夜逃跑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不过没关系,楚辞掐指算了一下,郑宝成的老婆迟早会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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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七年过去,楚辞已经是一名准高三学生。
夏末,天还燥热,楚辞给自己扇了扇子,还是热的不行,她当下摇了铃铛,很快把鬼给招来了。
“老大?”众鬼问:“叫我们来干什么?”
楚辞叹了口气:“实在太热了,叫你们来给房间降降温,尤其是你啊,水鬼,多释放点水蒸气,把我这屋子弄凉快点,哎!这么热的天,简直不是人过的!”
“……”众鬼无语。
敢情他们就这点用途?
水鬼认命地上蹿下跳,给楚辞降温,过了会,屋子里果然凉快不少,楚辞这才喘了口粗气。
“老大。”吊死鬼看着桌上的几个龟甲,问:“正算卦呢?这一卦好像有些奇怪。”
楚辞瞄向桌上的龟甲,沉默片刻,龟甲显示,她很快要远游,楚家几人的占卜结果也是一样,也就是说,不出意外,楚家或许会举家搬迁到外地。
自打她收拾了郑宝成,再也没人在背后使绊子,楚家几人的命格回归正轨,再加上楚辞有意为家人调理风水,以至于现在楚家每个人都特别旺,楚老大就别说了,本就是极其显赫的命格,回到正轨后,老大像是开挂一样,先是以能被清北录取的分数,考上本省最厉害的理工科大学,而后在大学期间一直在广告公司打工,打工三年,如今他大学一毕业,就成立了自己的广告公司。楚老二就更不用说了,自打知道楚辞的厉害后,天天缠着楚辞帮他调理风水,转运招财啥的,静心符天天用,学习直追楚老大,也跟着考上了很好的一本,老三原本命格就不如两位哥哥,好在楚辞有心帮助,老三的学习生涯过得也很顺遂,在楚泽宇考取的第二年,也跟着去了楚泽宇的大学,如此一来,楚家三兄弟都出人头地。
在农村,一家出了三个名牌大学生,这是很不得了的事情,远远比赚大钱更让人羡慕,全村人提起楚家,没有不竖大拇指的,大家都说这三个儿子很有出息,将来一定不是普通人,也因此,楚家在村里的地位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这七年,楚爸爸的生意做得还不错,楚辞也有心拉他一把,只是楚爸爸这人比较顾家,加上做工程应酬比较多,小地方做生意,难免需要请领导上级去按摩唱歌,甚至是找小姐,楚爸爸不喜欢这一套,时间久了,有心从这个圈子里退下来,只接点小事做做,因此,钱赚的不如想象中多,但养家养孩子是绰绰有余的,这几年他也陆续有了点桃花运,好在楚爸爸拎得清,和田三彩感情一直不错,桃花运都被他自己给挡了,他平日里在外赚赚钱,没钱赚就回家陪老婆孩子,虽然没有太大成就,但在楚辞看来,这样算是很不错了。
如此一来,家里有了闲钱,要去外地定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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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楚爸爸一进门就把四个孩子召集起来,说:
“难得你们都在,爸有事跟你们商量。”
楚泽宇看向楚辞,用口型问:“什么事?”
楚辞回了两个字:“搬家!”
果然,楚爸爸接着说:“楚州毕业后打算在留在申城,泽宇和鸣飞毕业后也打算留在那,楚辞现在也要上高三了,高三正是关键时候,可本地的高中毕竟不如市里的,我想着,不如咱们在市里买房子,把楚辞也转过去。”
楚州沉声道:“可以,我最近也在想这事,只是楚辞要转学籍恐怕不容易。”
“我已经在打听这事了,听说五中会收特长生,楚辞的书法在县里得过奖,我已经托人把她的作品拿过去给五中的教务处主任了,如果他点头的话,至少能过去借读。”
楚州点头:“估计还得考试,以楚辞的成绩应该问题不大。”
前几年楚辞成绩不大好,尤其是语文基础很差,后来楚州捏着她的30分成绩单,沉默许久,之后楚辞一个月没出门,被楚州拉着补习,从汉语拼音开始补起,“a-o-”开始学,数学也是从头学竖式计算,一个月之后,楚辞的拼音基础比老师还牛掰,再考试,直接拿了满分,楚州这才放过她。
那时候楚辞天天求放过,人家楚州来了一句:“你成绩太差,会拉低楚家人的平均值。”
“……”楚辞无语。
如今楚辞成绩不错,农村学校的功课不算太忙,她有空就写字画画,互联网流行后,楚州给家里买了台电脑,楚辞便用这电脑上网看漫画,之后学着画了一些,因为从前就有绘画基础,上手很快。
她的漫画没有经过系统学习,只能用简单的线条来画人物,不过这样倒有个好处,她的漫画简洁生动,个人风格很突出,农村没什么东西开画,她又不想花山山水水的,便试着画她最熟悉的东西——鬼。
现如今,她已经画了好几本漫画,但这些基本就是自娱自乐,如今要转学去市里上课,她必定要把这些画本给带去。
正收拾着,楚泽宇进来了,他看了下门口,低声道:“楚辞,搬家这事没什么问题吧?”
楚辞笑了:“放心吧!我占卜过,是吉卦,并且我为你们三人算过一卦,申城和你们很合,你们几人在申城会混得风生水起,咱爸妈也适合往南走,既然这样,还不如搬过去。”
“那你呢?你就没为自己算过?”楚泽宇很好奇。
有时候他也搞不懂这个妹妹,说实话楚辞的实力他知道一些,却并不完全知道,这几年,楚辞和牛大师一起给人看风水算命,赚了些钱,但也没有太把事业做大,反而把生活过得很悠哉,平日写字画画,养花弄草的,家门口差点被她弄成花园了,这样的一个姑娘,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个风水师。
楚辞笑了:“二哥,你难道不知道,算命不算己?我从不为自己算命,但是如果南上对楚家好,那自然对我也好。”
如今她即将成年,不再需要受身份限制,是时候展一下主业了。
这几年她一直在适应现代社会的节奏,并趁机修炼法术,意图找回前世的水平,经过这七年的努力,她的法术日渐精进,即便不需要天眼,也可以探人未来,并且准确度比前世还高。
她这一笑,楚泽宇不觉愣了一下,楚家的孩子长得都不错,楚州这个大帅逼在前,他这个美男子在后,老三忽略不计,原先老四还是孩子,他还没注意,现在一看,家里这唯一的小公主竟然美得惊心动魄,五官立体,脸型完美,既有老大的轮廓和气质,又有他那令人陶醉的深眸,至于老三……忽略不计。
哎,这妹妹可是继承他们楚家所有的优点啊!
别说,这丫头要是去申城他还有点不放心,大城市坏男人多,万一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真是可怜二哥心啊!
“二哥?”楚辞笑着挥挥手说:“我先去牛大师那,二哥你记得今天不要出门哦。”
楚泽宇一个激灵,当即惊道:“怎么?我今天有血光之灾?”
楚辞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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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牛大师胖了不少,已然变成一个肥嘟嘟的老和尚,他心宽体胖,再也没啥追求,没事在庙里敲敲钟,管管底下的小徒弟,肚子大了一圈,跟怀孕似的,楚辞说了要搬家的事,牛大师沉默一会,才叹了口气:“这一天终于来了,以后我恐怕又要穷到吃不起鸡腿了。”
楚辞笑了:
“我走后你就别替别人算命了,看看风水倒是行,否则算命算不准,也是有损阴德的。”
牛大师连连点头。
人生总要有很多次告别,楚辞一向是随遇而安的性子,牛大师原本就属于这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可她不是,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当天,楚泽宇一天没敢出门,到了晚上,见天黑下来,他终于放下心来。
“楚辞,我的血光之灾已经结束了吧?”
楚辞眨眨眼,一脸茫然。
楚泽宇提醒道:“你今天不是让我白天别出门的吗?”
楚辞这才想起来。“对啊,你要是出去了,谁在家看门?”
“……”楚泽宇气得差点跳起来,说好的血光之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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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楚明江所托的人传来消息,说五中的主任看了楚辞的书法,大为赞赏,听说楚辞成绩不错,几次统考都在县里名列前茅,便决定收下她,只是五中是按成绩分班,楚辞需要去考个试,最终决定所在的班级。
既然已经找好了学校,楚明江和田三彩决定拿出所有积蓄在市里买套房子,这几年楚明江攒了些钱,买房子问题不大,只是楚家人口多,四个孩子加上他们夫妻俩,至少五间房子才够住,楚明江因此把目标定在复式楼上。
楚明江找了好几套房源,一家六口挨个看了,前几套房子都是复式,顶楼带小花园,位置不错,都在市里,这几年,房价上涨,这种复式楼至少要两百万,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对楚明江来说有些吃力。
楚辞看过风水,这几套房子风水都不错,想来开商在建房子时都找人看过,再经过她的调理,不怕楚家不旺,只可惜这里价格确实太贵,虽然风水好,可周围没什么草木,不利于她的修炼。
“还有一套房子没看过,在郊区,是人家的自建房要卖。”
“自建房?”
一家人很快来到郊区的山上,楚明江所说的房子就在半山腰上。
虽然申城是省会城市,可郊区的这座山并不出名,没有过度开,以至于山上房子的价格不算很贵,这套自建房三层楼房加上一个花园,叫价150万,虽然对于县城的房子来说,这已经是天价了,可毕竟这里是省城,150万买一套三层楼住宅,实在算是便宜了。
且这里依山傍水,植被丰富,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房子和周围的山脉正好形成八卦的布局,与山势呼应,可以很好地把山上的天地之气引来,对宅子的风水和楚辞的修炼很有好处。
楚辞很喜欢这里。
房主又带他们进屋看了一圈。
这套房子有四间卧室朝阳,两间朝北,因是自建房,房子的楼层很高,走进去并不觉得压抑,且每间房子都是落地窗,采光很好,加上房子是装修好的,就省了一笔装修钱,怎么看都很划算。
“妈,你觉得怎么样?”楚辞问。
田三彩皱眉道:“这种民房也值150万?我们乡下盖一幢成本也就七八万,再说了,这里也有点偏了,去你学校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五中有两个校区,高三在新校区,也就在山地下,如果真的买了,楚辞上学再方便不过了。”楚明江道。
田三彩还是不满意,县城的房子一套才几十万,还是别墅,这里一套要150万,还是自建房,怎么看都觉得亏了。
楚辞对这时候的房价没概念,可房子风水好是真的,这房子的磁场和楚家人特别合,住进来之后应该会很旺家里人。
正想着,忽然楚辞眉间一痛,天眼忽然打开了,楚辞的眼前又出现一些画面。
这一次,她看到全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楚州看完报纸说:“爸,当初叫你买这套房子没买错吧?现在咱们这山上规划成植物园了,申城房价暴涨,我们这套房子要是拆迁,按照人口来拆,咱家六口人,至少也得拆个五六套,现在房价5万多一平,咱们这几套房子至少也能拆个三千万。”
田三彩乐呵呵地说:“是啊,谁料到房价涨得这么快?跟不要命似的,当初150万买这房子我还嫌贵呢,现在看看,翻了几十倍,等拆迁了,你们兄妹四人,一人拿一套房子,我和你爸拿一套,咱家所有人就都有房子了!”
画面陡然结束,楚辞一愣,画面上的每个人和现在差别都不大,可见就生在近几年后,大哥说那时候房价五六万一平方,这也太夸张了?房价竟然涨的这么快?如果真是这样,这套房子就真的是一套聚宝盆了。
田三彩似乎还是不乐意买,楚州很看好这里,楚爸爸还在犹豫,楚泽宇和楚明飞一直盯着楚辞看,似乎在等着楚辞话。
楚辞笑道:“爸妈,我看这里风水特别好,你们就买下吧!说不定以后碰到拆迁,这房子还能拆好几套呢。”
房主闻言,当下激动地说:“就是啊!说不定这里会拆迁呢,到时候你们就财了!”
话说完,心里却冷嗤一声,心道这帮人真是傻子!这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拆迁?就是全中国都拆完了也轮不到这里,他这套房子虽然面积不小,可位置不好,这座山又没人来开,谁愿意住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也就是骗骗这些外地人。
田三彩和楚明江知道楚辞一直跟在牛大师身后学习,听她说房子风水好,又见孩子们都喜欢,便一咬牙:“行,那就买了!现在就签合同!”
楚辞笑了,要不是天眼能看到,她哪知道这种房子放在几年后能值三千万?说起来这房价涨的可真夸张,等她手头有钱了,也得多买几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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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钱已经准备好了,转让手续办得很快,隔了几天,楚明江用卡车把家里的东西都搬来了,其实东西并不多,只一家人的衣物和床上用品,田三彩虽然俭省,带该花钱的时候也不含糊,之后又添置了一些新的厨房用具,给孩子们屋里添点必需品,这家就算搬完了。
楚辞很久没人给人算卦过,她找来一张红纸,拿出毛笔在上面写上“算卦”二字,之后便带着这张纸来到山底的公园,这个公园来往的人很多,人流量大,最适合摆摊。
楚辞刚坐下,在公园打太极的老头老太太便围过来,七嘴八舌道: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想起来做这种骗人的事情?”
“就是啊!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算命先生!”
“该不会是骗子吧?听说现在的骗子最喜欢骗老年人,我们要当心了!”
楚辞耳朵本就比普通人好,听了这话,当即笑了,她看着那几位老人家,笑道:
“老人家,卦灵不灵,算过就知道,不如算一卦吧?”
老先生闻言,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当下笑道:“行,既然小姑娘你这么说,那我就算一卦,但丑话说在前面,不准就别想我付一分钱给你!”
楚辞笑了:“当然,不准我也没这个脸去收钱,老人家,你想算什么?”
老人家满眼精光,笑道:“我也不知自己想算什么,不如你就随便说说!”
他心里哼了一声,心道这小丫头片子还想骗他?谁不知道算命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算命先生都是根据你的表情来套你的话,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楚辞显然知道他的心思,她并未在意,只笑道:“既然老人家让我自己说,那我就随便说说吧!老先生你卧蚕位置丰厚,泪堂饱满,可见你子女很多,我没算错的话,老先生你也有三个半儿子,一个女儿。”
这话一说,周围人皆是一愣,一般的算命先生都会忽悠大家,什么你子女孝顺啊,夫妻感情不好啊,你母亲身体不好啊,只因这些话放在大部分家庭都适用,这小姑娘要是会骗,完全可以以“子女多,都孝顺”来略过,怎么还说的这么具体,再说了,第一次听说有“三个半儿子”这说法的。
当下,一个戴老花镜的短老太太追问:“小姑娘,这三个儿子我理解,什么叫三个半儿子?”
楚辞看向老先生,笑道:“老先生本该有五个孩子,四儿一女,只是有一个儿子过继给了别人,因此,我说这个孩子是半个儿子。”
这话一出,周围人了然点头,短老太太闻言却嗤笑一声,她道:
“小姑娘,说你是骗子你还不相信,我跟老徐做了一辈子邻居,就没听说过这么回事,老徐就三儿一女,哪来的过继子?你这卦算的也太不灵了!我劝你还是回学校好好读书吧!算命不是谁都可以做的事,是吧,老徐?”
老太太笑着看向老徐,原以为他会附和自己,谁知老徐却低着头许久没说话,老太太敛住笑意,追问道:“怎么了,老徐?你怎么不说话?”
徐老愣在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他命中确实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当年下乡,一个本地的老大哥救了他一条命,老大哥夫妇俩一辈子没有孩子,老徐为了还他救命之恩,便把当时刚出生的老二过继给了老大哥,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回城后他从未对别人说过这事,这小姑娘自然不可能打听出来,难不成真是她算出来的?
徐老一脸震惊,周围的人不由问:“怎么着?该不会是真的吧?”
徐老点头,看向楚辞的眼神已然不一样,他正色道:
“小姑娘,那你再给我算算,我家子孙后代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楚辞闻言,瞥了徐老好几眼,才道:“把他们生辰八字告诉我。”
老人家给了生辰八字,楚辞掐指算了片刻,便道:“你子孙后代都是很不错的命格,老大三十岁之前虽然不顺,但三十岁后就能转运;老二很精明,做什么成什么,只可惜烂桃花太多,以至于家宅不安,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事业就会走下坡路,当然,老二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你就是想提醒也没办法;你家老三是搞学术的,夫妻是同一行业,儿子继承父母的高智商,以后是状元的命格;老四家虽然不如其他哥哥那么有能耐,但家庭和睦,小日子过得也不错;至于老五,你唯一的女儿,说实话她命不错,只可惜很偏爱有家室的男人,谈的对象都是有老婆的,也就是说她是天生小三的命。”
这话一出,徐老的脸色变不大好看,周围人都知道徐老的家事,前几天有个女人来小区里闹,指着徐老骂说他女儿不是东西,做人家小三,让那男人抛弃妻子,徐老被骂的当下晕倒过去,短老太太见他不痛快,当即打圆场道:
“年轻人有点错是正常的,以后改就行了!”
徐老被人下了面子,当即不悦地站起来,他哼了一声,道:
“什么算命的!不过是骗钱罢了!一点都不准!”
说完,转身就走。
然而,大家都心里有数,这小姑娘实在太准了,短老太太拎着菜篮子说:“小姑娘,你怎么不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徐老?他这人就是要面子,别人算命可不像你这样,有一说一的。”
楚辞笑笑,如果都挑好听的说,那不叫算命,那叫骗钱,再说了……
“奶奶,我不能骗他。”
“咦?这是为什么?”
楚辞笑笑:“我不仅不会骗他,也不会问他要钱,他这命啊还不值这卦钱呢。”
老太太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听了这话,当即琢磨道:“什么意思?你是说老徐他的命……”
楚辞笑笑:“奶奶,他活不过三天,你说我能骗这样的人吗?”
老太太一听,脸都吓白了,第一次听到有算命先生点出别人死期的,听起来怪吓人的。
然而,老太太摇摇头,笑道:“小姑娘,徐老的态度是有点不好,可你也不用这样咒人家吧?他身体可好着呢,次次体检都是我们小区里指标最好的,他啊,长命百岁都有可能。”
楚辞没做声,徐老浑身散着黑煞气,显然是命不久矣。
之后,楚辞又替几个老太太算了几卦,老太太们都不太相信楚辞,给钱时一直不情愿,几人加起来才给了两百块,楚辞看着这钱,失笑不已,她这辈子还没算过这么便宜的卦呢,临走前她把钱扔在乞丐的碗里,也算是做了好事。
这一切,都被一旁买房的保姆看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