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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天命

谢过东方荷珠,  罗巧儿壮着胆子问:“将军大人,这桃木平安符是在哪里请的?民妇家中有别的孩子,若有平安符护身……”

东方荷珠回忆了下,说:“似乎是青池观道士送给我的。”

易安补充道:“青池观不接纳香火信众,  不卖平安符。”

“你陪她去一趟……”东方荷珠的话说到一半又改了主意,  “罢了,我和她走一趟,  我有事找青池观道士。”

小隐于山,  中隐于市。青池观不在深山内,在于市井深巷中,  其门庭与左右民居相似。人们只知此观住着几个道士,偶尔开门接待贵客,  道士们有何本事、如何营生等一概不知。

此时,  地面被一场小雨浸湿,杂草上滚动水珠。青池观敞开大门,  一位穿道袍扎道髻的十来岁男童站在门前等待。

巷子外是街道,  高大的杏树过了果期,  树上长满了叶子,其中一些叶子有虫子啃食过的痕迹。鸟儿躲在枝叶间,  发出婉转的叫声。

杏树下,一位缠着红色抹额的高挑女子和一个背着孩子的妇人走进深巷。男童连忙小跑着上前迎接,口中唤将军大人,  却是青池观道士算到贵客到访,早有准备。

“他可知我为何来找他?”

“师尊在茶室等候,请大人入内。”

跟青池观要来几道桃木平安符给罗巧儿,  东方荷珠在茶室坐下,  直视招待她的中年男道士:“要么入世卖平安符,  为遇到妖鬼的民众解决麻烦,要么我砸了你这青池观。”

男道士苦笑:“将军大人何故如此咄咄逼人?此世神佛妖鬼与人共存,罗异司在神佛妖鬼之间寻觅平衡,多一个青池观入世难道能改变当今局势?该共存之物你我无法驱逐,不如听之任之,顺应天命。”

“倘若一昧顺应天命,这世上不会有修行的人,亦不会有罗异司。”东方荷珠冷冷地说,“你认为顺应天命是正道,索性别做道士了,回老家耕田种地去。”

做了许多年道士,男道士自是不愿回老家做农夫的,他亲自送走东方荷珠。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杏树下,男道士敛去脸上的笑,对身边的男童说:“即日起,我们青池观开门迎接四方客。”

离开青池观后,东方荷珠去苍屏县城隍庙,给城隍爷上了三炷香。

受了香火的城隍爷现身向她施礼,道:“将军大人。”

打量这看似四五十岁的城隍爷,东方荷珠说:“庙里的香火仿佛少了些,你上次显圣在什么时候?”

显圣即显灵,城隍爷猜测她的意图,谨慎答道:“县里有罗异司主持,小神上次出面是五年前,罗异司请小神捉拿一只地府逃出的恶鬼。”

“想来你对罗异司有些怨言。”东方荷珠看向落尘的供桌,“天庭派你来此做城隍,是让你管辖县城内的一切阴魂鬼物,维持阴阳秩序。罗异司的职责与你有所重叠,但你背后是天庭地府,罗异司背后是人间,我们和你求同存异,彼此之间不应有嫌隙。”

“敢问将军何时归去?”

“你这城隍庙可以等到我归去那天重建。”东方荷珠手掌落下,供桌化作万千木屑,她说的重建显然是拆毁后重建。

被她威胁,城隍爷面上浮起怒色:“将军大人未免欺我太甚!”考虑到她随时有可能离开苍屏县回返京城,自己未必奈何得了她,他按下恼意,“我的庙许多年没有修葺,蛇鼠在此做窝,房梁虫蛀,需要翻新修葺。”

“罗异司不负责翻新修葺庙宇。”东方荷珠道,“若你有需要,我回去写折子,钱什么时候到我不清楚。”

永朝立国一百多年,官僚体系臃肿,行政效率缓慢。

今年要求翻新城隍庙,短则三五年内有回应,长则十几年无答复,到时候城隍庙怕是塌成一片废墟。

看到城隍爷的表情逐渐难看,东方荷珠笑了一下:“你显圣一两次,人们知晓你灵验,城内大户能不出钱修庙?临水镇的土神庙你也知晓,破庙一间,容不得三个人入内。换了一个显灵的土神,香火渐长,年底估计会挑个好位置修建更好的庙。”

“说得也是。”城隍爷面色稍缓,“请将军为小神张罗一二。”

东方荷珠令易安协助城隍,自己找城内的武馆,答应指点武艺停滞多时的馆主,闲暇时可指点馆内习武者练武。

这般付出,她当然对武馆有几个条件。

其一,她会安排几个人在武馆习武,武馆需解决吃穿住;其二,馆主应联合县城内的习武之人,为罗异司和衙门做点事情;其三,馆主需约束习武之人,不得以武犯禁。

在苍屏县这等偏远之地,步入先天的习武者屈指可数,武馆馆主是其中之一,其实力在先天武者中稀疏平常。东方荷珠是接近宗师的武道高手,能得到她指点,莫说区区三个条件,便是把武馆拱手送出,馆主亦心甘情愿。

至此,东方荷珠以一己之力,将苍屏县的修行者、习武者、神灵整合,协助罗异司与衙门打理县内事务。

来到苍屏县后,她没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无论是卧龙书院老鬼作恶,还是乡间小神争夺香火殃及百姓,亦或屡次出现的尸体缺损肢体案件、鬼附身罗新妹的女儿,东方荷珠都不希望它们再次发生。

还有县城乡间屡禁不绝的杀女溺女恶行、拐骗贩卖女人,东方荷珠不想期望鬼灾和追猎者清理人间的罪恶,她要彻底地禁绝这些事。毕竟鬼灾局限于固定的规则,当人们易女而杀或虐待女儿,它无可奈何。

闭上眼,东方荷珠思绪翻涌,体内真气运转,已是一只脚跨进宗师门槛。

……

乡间无秘密,杨阿喜的儿子在七月半夜里中邪,不出两三天便传得人尽皆知。

活得久见识多的姑婆私下与宋飞燕说:“她那儿子估计是个讨债鬼,讨了债就得回地府,不会继续做她儿子。”

“我没听过杨阿喜欠债。”宋飞燕道,“这债莫非是马大力欠的?”

“多半是。”姑婆的声音冷冷的,“我年轻时认识了一个经常去地府的神婆,她说不孝之人在地府受到的惩罚很重,就算做媳妇的从来不说公婆不是,只是偶尔跟丈夫抱怨几句,到了地府也得滚几遍火海才能投胎。然而男人欠了鬼的债,地府让鬼钻进他老婆的肚子里讨债,这讨债鬼却不欠女人分毫。”

登时宋飞燕心里咯噔一下。

上门的媳妇难做,她也抱怨过公婆,还指责过公婆。依照地府的规矩,她算不孝,死后岂不是也要滚火海?

旋即她想到公婆死了,自暴自弃。

滚火海就滚呗,反正世上找不到几个至孝的,哪家上门媳妇死后不滚几遍火海?便是她死去的公婆,年轻时定然有过不孝行为,逃不掉滚火海。

“地府难道每个鬼都至孝至顺?”经常接触钩星,加之每日习武,宋飞燕对鬼神也少了几分敬畏,“那个神婆怕不是被儿子儿媳气过,才会说不孝之人死后要滚火海。”

“你猜对了。”姑婆露出笑,“她说的是真是假,我没去过地府,我不知,不过地府不跟我们这些女人讲道理确有其事。”

“男人都不跟我们讲道理,何况地府。”宋飞燕叹了口气,“如果杨阿喜的儿子真是讨债鬼,他撞到杨阿喜手里,活该他聋了耳朵。”

吱呀一声,梁稚玉拉开房门出来:“什么讨债鬼?”

宋飞燕跟她讲了杨阿喜儿子中邪后说的话。

“啊?原来如此。”梁稚玉恍然。

她在胎中时,教训过杨阿喜的儿子,从他身上收集到能量。

但正常的胎儿不可能有能量,定是杨阿喜的儿子被讨债鬼占据身体,她的游戏系统把讨债鬼的阴气怨气吸收干净了,使讨债鬼出生后表现得像正常婴儿。

不过杨阿喜的儿子到底是讨债鬼还是被讨债鬼附身,这梁稚玉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讨债鬼那一丁点能量,她已经不稀罕了。

晨光投向地面,镇上的早餐铺照常开门营业,将馄饨送到梁稚玉、钩星等人面前。

桌椅摆在榕树下方,来自河面的风穿过房屋之间的间隙,吹落树上的几片枯叶。人们从三尺外的路经过,被牵着的孩子眼巴巴地看店铺,想吃馄饨,又不敢央求大人花钱买馄饨给她吃。

也许她从前求过,被断然拒绝,被骂,她由此学会隐藏自己的渴求。

忽然发现钩星朝她招手,女孩赶紧扯了扯大人。

不多时,女孩兴高采烈地坐在梁稚玉身边,嗅着馄饨的香味,等待老板把属于她的馄饨端上来。

梁稚玉吃了一个馄饨,问她:“你几岁?”

女孩转头看她,忍住摸她的想法:“十岁,你呢?你好可爱啊!”

她们边吃边聊天,刘如宝等人边吃边听,偶尔插嘴。

吃完馄饨,女孩跟钩星讲起她的烦恼:“……我喜欢的娃娃在夜里坏了,不知道是谁弄坏的。我的新衣服被老鼠咬了,不能穿,娘骂我没把衣服放好。我跟别人玩抛石子,抛起来的石子没人碰,却打中别人……”

梁稚玉没从她身上收集到能量,取出铜钱问卜:“不是你倒霉,不是鬼缠着你,是妖怪天天捉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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