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这次的青北之行还算勉强愉快，小浔因为感冒的原因在家里被她哥限制出门，只能窝在家里打游戏。

周玙和秦念野倒是在卫澄的授意下四处转了转，假期也不能全然待在青北，他们也有作业，剩下的三天假期，周玙带着秦念野回了南申。

临登机的时候，秦念野受到了自己同桌的消息，他们要开始打比赛，问她有没有兴趣来看。

要是早一天的话，她还真愿意拉着周玙去看，但临走的时候收到消息，就不太巧了。

秦念野婉拒了之后，可惜的叹了口气。

年轻人挥洒青春的场景虽说常见，但带着竞技性的却是少之又少，这回错过，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跟周玙抱怨了一通之后，周玙抬腕看了看表，问她要不要趁着没登机去看看，反正就是压缩一天她写作业的时间而已。

被秦念野果断拒绝，那么厚的卷子，她本就觉得自己写不完，再压缩时间，那岂不是要熬夜做。

况且有周玙这么个家伙在，只怕是不会让她偷懒耍滑。

返校的时候，秦念野托着疲倦的身子，趴在桌子上。程思益因为比赛的原因，还没回来呢，她是真羡慕。

不用交作业，有正当理由可以不上课。

但他们普通学生就有点不太一样了，学业永远是最重要的。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秦念野去见了沈知意。

也见到了那位她母亲想要让自己拜师的大师。

顾亭。

油画界几乎是最顶端的画家。

秦念野歪歪头，没想到眼前这位头发黑中带白的人，原是这么大的人物，一时之间还真有带你紧张。

言谈之间，秦念野大概知晓了原因，无非就是两年前她送给母亲的那副涂鸦，被这位顾亭看中了，所以想要见见她。

沈知意适时开口，说秦念野想要跟他学画。说着拍了拍秦念野，她也随即表现出了迫切想要提高自己画画能力的想法。

顾亭点头，也是觉得秦念野算是个可塑之才，所以愿意收下她这个徒弟。

可秦念野总觉得沈知意面对顾亭的态度哪里有点问题，但却说不上来，只以为是自己与母亲之间生疏。

顾亭教导学生十分严格，秦念野算是他额外收的学生，他也只有三个学生，秦念野算是其中年纪最小的。

原本打算走美术生路子的秦念野，去往顾亭画室的第一天，就因为顾亭所说的那句艺术最忌功利，果断闭嘴。坚决不说自己纯粹就是为了考学才来的，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如此一来，她每周日都会往顾亭的画室跑，她以前画画纯粹是野路子，但按照她师父那意思，他就是欣赏她身上的这副天然不规矩的用色，所以才收了她，搞得秦念野每次想要结合点光影知识的时候，都会有种背叛的负罪感。

自那时候开始，秦念野就开始了自己两头抓的生活。

要想考美院，她的文化课成绩也不能落下，同时画画方面也要勤加练习，周玙有时候觉得她辛苦，也会稍微给她放点水，少让她写两张他看起来没必要的卷子。

程思益一个月之后才回了学校，却也没只是来学校走个流程。

但怎么说还是回了趟班级，瞧他回来有不少人欢呼，一团聚集到了他位置周围。

偏偏秦念野今天生理期，脸色苍白，正趴在桌子上休息，乌压压的人围上来，让她互相不到新鲜空气更难受了。

程思益来者不拒，正想再跟秦念野调侃两句，就见秦念野从桌洞里掏出了个抱枕抱着出了教室，视线跟他碰上，也只是说了句“你回来了。”

跟眼前的这群人说了几句，眼看着快要上课，人才散去，秦念野也悠悠地飘回来。

“不舒服？”

秦念野僵硬地摇头，“没有。”

程思益点头，觉得一个月没见，她好像是瘦了些。

“我就在学校待一天。”

秦念野闻言疑惑地看向他，程思益抿抿唇，“要去国家队选拔。”

讶异地微微张了张口，秦念野有气无力，“好厉害，那你以后不是能跟国外的打比赛了？”

程思益笑笑，“哪里那么容易，只是选拔，不一定入选，而且我这个年纪才进选拔，不算年轻了。”

“你多大？”

“十六。”

秦念野点头，比周玙小一岁，“那也还行啊。”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去选拔了。”不知为什么，秦念野觉得程思益的声音有些悠长，带着些感伤。

不过没多久他就又漾出了笑，“这一次我想要入选。”

在秦念野的认知之中，程思益一贯是张扬的，随时随地能跟别人打招呼，对于女孩的示好全盘收下，面对男生的起哄也怡然自得。

“嗯，”秦念野觉得他有志气，拍了两下手掌，“那我可等着，以后你去国际赛场，我去给你加油。”

程思益点头，瞧她这副虚弱的模样，有意想要逗逗她，“听说你期中考考了倒三？”

秦念野一愣，似是没想到他就回来一天，还要找机会嘲讽她一下，果断扭头，乖乖上课，再不听他在一旁絮叨。

看她真不想理人的模样，程思益有些着急，毕竟本身只想逗逗她，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自然是希望能给彼此留下个好印象，别带着气分别。

但眼下讲台上讲课的老师过于显眼，程思益想了想还是给她推过来张纸条。

【没想嘲讽你，就是随便一问，再说我那成绩都是挂零呢。】

秦念野撇了一眼，没回答，目光还是放在黑板上，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程思益又写，【你生理期，也别莫名其妙生我气啊。】

秦念野无语，觉得更火了几分，狠狠地瞪了程思益一眼，却只收到了他的一抹轻笑。当即明白过来他还是在逗她玩，秦念野把纸一推，果断埋头趴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教语文的老师一向温柔，看着秦念野突然趴下，也愿意问上一句。

秦念野抬起头来，额前的发有些乱，声音也有些朦胧，“老师，我肚子疼，能不能去趟医务室。”

得到应允之后，秦念野开了后门直接走了出去，程思益坐在原来的位置，敲打了两下桌面，还是觉得心烦，借口上厕所，再也没回教室，他们体育生本来受管教的就少，老师也没多想。

上课时间，医务室安静得很，值班的医师询问了情况之后，也只拿了片布洛芬让她吃了，索性让她躺病床上睡一会，他在隔间里面写周报，让秦念野有事叫他。

秦念野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爬上床闭上眼睛就睡，也没注意到门悄没声的打开，没引起任何人注意，有个身影倚在她旁边待了会儿，想了想还是打算把东西放到她桌子上，见她睡梦中眉心逐渐舒展，索性也离开了。

这一觉睡得好生舒服，秦念野睁眼的时候，天都有些黑了。

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了，秦念野从床上下来，打算回去继续受试卷的摧残。

“给你。”被医生叫住，秦念野缓缓回神，接过来一看确实张假条。

医务室的值班男校医长得可帅了，秦念野突然想起权樱跟她说过的这事，此时是真觉得校医帅的感天动地。

“被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宁灼风别开眼，似乎有点嫌弃，但语气还算温柔，“平时多注意点，你应该是宫寒，想要好好调理就去看看中医。”

秦念野用力点头，“老师，您真是太好了。”

冷嗤了一声呢个，宁灼风无奈道，“你该是觉得我给你开的假条让你能逃课，不写作业也理所应当才觉得好的吧。”

“老师，您这可真是太见外了，”秦念野恢复了些精神，也愿意插科打诨，“我这明明是仰慕您的风姿，觉得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太多的溢美之词想要放在您身上，一时概括不过来，所以只单独概括为一个好字。”

冷冷地笑笑，宁灼风朝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比你男朋友好？”

这时候正半低着头的秦念野没注意到他的示意，但脑子还算清醒，深觉他是在钓鱼执法，当即猛地摇头，“老师，您可别冤枉人，我恪守学校规章制度，早恋这种事是不会干的！”

“是吗？”宁灼风笑了笑，抱着胳膊靠在了门框上，大概是快要下班，他也有点漫不经心，“你这话说着不违心？”

“怎么可能会违心，我这人从不说谎话！”

“呵。”一声冷笑从身后传来，就见周玙单肩背着自己的书包站在医务室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给你小男朋友解释解释？”宁灼风调侃道。

秦念野理直气壮，“老师，我们真的没有在谈恋爱。”

“哦？是吗？”宁灼风显然不信，只当她嘴硬罢了。是不是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他可从来不觉得这个年纪不能谈恋爱，他又不会去告密。

“我们只是奉旨成婚。”

“……”宁灼风僵在原地，瞧着秦念野此时认真的模样愣了半晌，抬头看向周玙征求意见，“我要不，给她看看发没发烧？”

“……”同样无语的周玙也噎了会，直到宁灼风问，才说了第一句话，“谢谢老师，她一直这样，要真正经，怕是要劳烦您给看看。”

宁灼风笑了笑，摆摆手让他们走，别在医务室门口堵着了，他也要下班。

出了医务室，周玙陪着秦念野回教室收拾书包，“你怎么也请假了？”

周玙白了她一眼，有些无语，他之所以留下上晚自习都是因为秦念野，她请假回家了，他自然是没什么必要再留下。

再说，他什么时候丢下过她，让她一个人。

见他不答话，秦念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理由嘛，反正猜都能猜出来。要是让周老爷子知道，周玙让她一个人回家，只怕是会骂他一顿。

本来她拿了假条也是打算去找他的，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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