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地牢
正是赵曾祥和赵家诚父子二人!
而从三人的言行举止中能看出来,陈红和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不像是偶然碰到一起偷渡的陌生人。
顾池向码头的管理人员申请许可,将有关陈红的监控视频拷贝了下来,一行人才再次回到了灵山县派出所。
“赵家诚?赵曾祥?”
林弯羽默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似乎他们二人已经淡出警方的视线很长时间了,怎么这个时候又蹦出来了?
况且,一个无所事事的职业喷子,一个曾经经营着温泉山庄的老板,怎么会和一直呆在丰县的陈红扯上关系?
据顾池所说,赵曾祥经营的那家温泉山庄早就已经被彻底查封了,二人已经登上了全国的通缉名单,甚至曾经坐拥千万财产的赵曾祥也被列入了公共交通的黑名单,无法正常购买机票、船票等。
怪不得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像个黑户一样摸上船。
但是既然出现在了灵山县,这些人必定和灵山寺也有一定的关系,只是尚未拨开云雾见青天罢了。
可惜的是,看样子他们现在已经逃往了国外,似乎还有意强行带着林弯羽一起走,只不过中间出了点差错未能如意。
顾池和林弯羽面面相觑,所有的线索又断了。
调查进度也进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二人原本打算就此告别,所长却执意央求他们留下来一起跟进灵山寺的案子。
想到倪小手也算是这一连串凶杀案中的一环,顾池也就答应留下来帮忙了。
根据所长阐述,自己在问到倪小手奸杀女性的时候,对方似乎总是眼神躲躲闪闪,不像是那种出家人不愿意被打扰的回避,而是做了亏心事后的心虚。
顾池立马会意,认为应该去询问寺内的其他和尚们。
可没想到民警们再次来到灵山寺后,这里的和尚都不敢正眼看他们,甚至在他们上山的路上还遇到了收拾了包袱准备逃窜的和尚。
顾池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倪小手一个人的犯罪,而是一个团队的精密策划。
他让所长将全部的和尚都集中在佛堂内进行审问。
和主持不一样,这些普通和尚只需要稍微吓唬吓唬就把什么都抖出来了。
“我说!我说!”
一个哭丧着的和尚率先对着顾池和所长举起手来。
“妙法,你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主持会要了你的命的……”旁边一个和尚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小声提醒,不过被眼尖的顾池看到了。
“你们的主持现在已经被关进派出所了,原因就是因为他不肯说实话!谁还要执意隐瞒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顾池的声音落在佛堂的每个角落里,高高的大殿内传来隐隐的回音,显得庄严无比。
那个劝告的和尚立马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你说吧。”顾池朝那个举手的和尚扬了扬下巴。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和尚有些拘谨地站起身:“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寺院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靠近净空师兄的禅室和居室……”
“为什么?”
“因为……”和尚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因为,他有时候会在里面和女人……发出奇怪的声音。”
顾池立马会意,干咳一声让他不用再说下去了。
“之前问你们的时候,不都在夸倪小手吗?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改口了?”
那个和尚面露苦涩:“那都是不得已的事情,所有人都必须对外宣称净空师兄的好处,不然的话就要被罚跪在小黑屋内,三天不准吃饭只能喝水,还必须承担所有的脏活累活。”
顾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半路出家的还是……”
“半路出家,才来寺内一年……”
所长和顾池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灵山寺隐藏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金字塔型的管理结构,越靠近顶尖上的人,知道的秘密就越多;换言之,像这个刚来的新人,恐怕对寺内的事情还只是一知半解。
“叮铃铃……”
所长立刻掏出手机,对着顾池挥手示意:“我先接个电话。”
不多时,所长就面色凝重地回到了佛堂内。
他走到顾池身边,附在顾池耳旁低语了几句。
刚刚那通电话是所内的解剖小组打来的电话,他们对于那八名少女做了进一步的检查分析,发现她们体内竟然有不同男人的精 液,甚至还包括赵曾祥!
顾池的脸也一下子黑了下来。
恐怕整个寺庙就是一个淫窝吧!
这些和尚们互相包庇,白天是慈眉善目的济世者,晚上就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成为了向少女们伸出魔爪的恶人。
“所长!”
一名负责在寺院内搜查的民警一脸焦急地冲进佛堂。
“慢慢说慢慢说。”
“我们在后院内发现了一处地下室!您快过去看看吧!”
顾池最先反应过来,让民警们将这些和尚清点后带回派出所,随后让那名民警带路,一行人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入口设在一间居室的后院内,上面覆盖了一方大大的石板,现在已经被挪开了。
根据居室内遗留下来的资料和摆设,可以确认这曾经是倪小手的房间。
从洞口下去是一列长长的石头台阶,来到最下面后,众人才发现着不是一处简单的地下室,这是一座庞大的地下避难所,里面地道交错,地形复杂无比。
灵山寺修建于明朝,到民国时期百姓为躲避敌人挖这么一个避难所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竟然成了这群和尚的淫窝!
一条长长的甬道两侧有很多个铁笼,里面摆放着一个塑料桶,靠近时还能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将整个地牢转过来个遍,并没有发现幸存者。
林弯羽注意到,在其中一个铁笼内的地面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我要回家”四个小字。
被关押在这个笼子里的人,在她能够活动的狭窄空间内写满了这四个字,写了一层又一层。
不知道她在这里经受了多少折磨,可能到死她都希望着能够有人救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