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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坑儿女高手

其他姑娘、哥儿身边的奶嬷嬷哪一个不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纵是素来有二木头诨号的迎春姑娘,她那般的呆性子,那屋里的嬷嬷都有不少好处拿。

可自己伺候的这位爷算什么阿物?

单捡这出生来论,就不如赵姨娘那边的环三爷。二房远的不说就比长房屋子里,同样是庶出的贾琮也比这位强多了去。

因为以上的哥儿好歹是府里家生子所出,可咱们这位小爷算什么?当年为了他可是闹的满城风雨,荣国府在勋贵圈里成为饭后谈资笑柄,皆因她那不知羞的母亲。

明明是养在外头没有名分的外室,偏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抱着孩子跑来荣国府撒泼。不但丢了大老爷的脸面,更是让外界勋贵以为荣国府连孩子也养不起,自家种都不认。

听说这位还早产足足两月。

外头都说不是贾赦的种。

偏那下作女子在府外又哭又闹,硬说是府里的哥儿。

为了掩盖这起子丢脸事儿。

这才得以让母子进门,若不是仗着老太太仁慈只怕大老爷当场就杖毙她们了。

那位大的倒是享不得福气,进府没两年就给大老爷折腾去了。

这位小的倒是硬骨头,恰好验证那句话:越下作命越硬。

十三年匆匆而过,如今越发生的高大,那鼻子眼睛愣没一处和大老爷相同不说,连和府里哥儿比起来就愈发显得不像一个祖宗。

收敛起八卦之心,徐嬷嬷又嫌弃撇了一眼冷笑:“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每月府里公中给的二两银子,大太太说帮你收着,省得你又出去干混账事儿。”

贾琨抽了抽嘴角。

这对奇葩夫妻,这特么是好消息?

她顿了顿补充道:“老爷还交代,你以后在外边干蠢事莫说是荣国府的子嗣,省得丢他老人家的脸面。”

“去族学读书也不必了,找回扇子是正经!”

说完一连串尖酸刻薄,口干舌燥的徐嬷嬷用帕子掩住口鼻转身而去,好像在这屋里多待一刻就会折寿似的。

这一盏茶的时间贾琨根本没有搭理她,左耳出右耳进,默不作声的样子。实际他低着脑袋在想自己的事儿。

大雍朝―京城―荣国府长房―贾赦之子。

贾琨――琨――美玉也!

贾赦那么讨厌他,为什么取这个字?美玉,那贾宝玉有块通灵宝玉,难道为了恶心二房不成。

按长房哥儿的顺序排列,贾瑚嫡长子(已死)贾琏嫡次子,自己这外头的野庶子比贾琮大两岁,因该老三。

碍于贾赦不喜他,故此连宗族正经排辈儿也不想纠正。

贾琨就成了贾四爷。

他倒不在乎这些虚的东西。

而是……

大雍朝什么鬼?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那长长的头发越抓越乱成了鸡窝。他根本不会束发也没有丫鬟伺候,于是就简单扎成马尾,一撅一拐来到小院门口,怔怔地出神看向月亮。

这个世界已经被篡改了,显然不是曹先生那部名著。

但凭已经十岁的贾宝玉足以侧面证明,刚刚那鱼眼婆子说今天府里从扬州来了位表小姐。

那不就是林黛玉么!

她原比宝玉小一岁来着,那就是九岁才进贾府咯?这里已经就和原著格格不入了,还有贾琨他这号人物,原著根本就没有!!

前世电视剧反复看过几次。

当然是为了看里面的小姐姐们。

原著却并没有仔细了解,高中因考试需要略翻了翻而已。

光顾着看贾珍扒灰、嫉妒宝二爷花团锦簇,和劳什子仙界的妃子云雨,然后醒来又同袭人温故而知新。

至于其他伏笔、重要情节就自动跳过了。

虽说这个红楼世界已经和原著大不相同。

可是……

若贾府结局没有丝毫改变。

那他可惨了。

想到这里贾琨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无他。

因为他老子是贾赦。

譬如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需寻各自门,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之类的凄惨结局,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作为贾赦的儿子他有多难。

整部红楼梦里要数坑儿女的高手,贾赦与贾珍俩叔侄若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那贾珍连自己儿媳妇都不放过,贾赦更是为了银子明码标价将迎春卖给了中山狼孙绍祖。

使得那不争不抢的二木头贾迎春,只一载便奔赴黄泉。

庶女他不在乎也罢了,贾琏好歹是爵位继承者,为了几把扇子就逼的他去迫害石呆子,搞的那呆子家破人亡不说,贾琏因不满还被打个半死。

他们都被贾赦这样对待,何况自己一个被府里奴才们私下嚼舌根说来路不明的野庶子?

贾琨巴不得自己不是贾赦的种!

乘早逃离这死地,省得将来被贾赦连累,抄家下狱不得翻身。

可惜……

贾府为了名声,贾赦为了那所谓根本不存在的男子尊严,硬生生认了贾琨并且写进族谱。

这特娘的想跑也跑不了啊。

要知道大房闯的祸事可是为将来抄家,作出巨大贡献。托他这便宜老子贾赦的福,连坐之下他们大房里的男丁子嗣几乎死伤殆尽。

坑货!

真是个老不死的坑货。

若不是碍于古代以孝道至上,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操蛋纲常,贾琨恨不能徒手劈死他以绝后患。

话又说回来了……

虽然自己与贾赦、贾琏父子浑身上下没一处相同,但是好色这一点单指出来还是,咳、咳。

emmmm

自嘲过后贾琨暂时不去想这些,回房吹熄蜡烛躺在床上四肢摆成一个太字,思忖着先把贾赦那一关过去。

扇子!

扇子!

脑子里记得那把扇子因[奇宝斋]的掌柜欺他年轻,不懂经济仕途。又刻意挑扇子的瑕疵,一忽儿说扇面脏了要折银,一忽儿说他这是贼脏店里担风险,黑了心的往死压价。

明明值一千两的孤品好扇,愣是卖了个白菜价。

只卖了二百两。

想要以二百两赎回来只怕不能够了。

莫说二百两,他全身掏干净此刻也拿不出二十个铜板。

那银子早被“他”去大通赌坊输的裤衩儿都不剩。

真特么坑货。

老子坑也罢了,原主也是个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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