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不许
“公主染病?”韩子路初闻禁卫军统领的话语,心中一颤,可随即他便笑了。昨日思炎来时还提及她要退婚成全自己,今夜便宣称染病在身?呵,皇上呀皇上,你就算是想要找个理由放我出去,好歹也找个靠谱一点儿的!如这般晴天白日的谎话拿来骗我,是你太天真还是以为我太天真?
“是!末将奉皇上之命前来请驸马过南阳宫探病!”听了这话,韩子路抬眸沉静的望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副将统领。
“你,叫什么名字?”
嘎?统领魔怔了!这驸马果然异于常人,公主缠绵病塌,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去会诊了,他不赶紧去守着公主,还有闲心在天牢里问我的名姓?
“末将熊林!”尽管熊林的心中有着诸多的疑问与不解,可他仍规规矩矩的回答着韩子路的问题,不提他的准驸马身份,单就他那神话一般的军功便让得所有人仰视了。
“那我是称呼你为熊统领好呢,还是称呼你为熊副将?”韩子路以手托着下巴,两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熊林,他就不信从这个莽夫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末将不敢!将军直呼熊林贱名最好!”一听韩子路的话,熊林顿时身心大窘。不用说他现在是准驸马的身份,就是退一万步,公主就此一病呜呼,他当不上驸马了。可他还是响誉大西内外的常胜将军,就算他这大将军也当不成了,人家还有祖上福荫的浑天侯可以袭呀!自己区区一副将职衔,岂敢让他称呼军职!
“休要再提什么将军不将军,我现在是蒙罪待审的刺客!”韩子路双手连摆,不但没有要起身随熊林离开的意思,反而大有就此躺将下去睡一觉的意味。
“唉呀将军,侯爷,我的驸马爷!公主突染恶疾,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全都在南阳宫守着!可不知是醒是睡的公主嘴里却只唤着驸马您的名字,所以皇上才令末将火速来请驸马爷前往南阳宫救命哪!”
熊林是跟随穆怀康去到的南阳宫,且一直守在南阳宫外未曾离开半步,所以对于南阳宫中进进出出地御医,与皇上盛怒之下的斥语全都听进了耳中。若非公主身染恶疾无从医治,皇上又焉会宣遍了太医院的御医,又焉会扬言要打所有御医的板子。
“说清楚一点?公主是什么时候染的恶疾,又是如何染上?”韩子路看着一脸焦急的熊林,心知这一番话断不是他信口拈来。可他却又心惊于出自他口中的那句公主身染恶疾!才两天的光景,她人又在禁宫之中,如何染上得恶疾呢?
“末将不知,末将是随着皇上去往的南阳宫,只知公主身染恶疾,群医无策。惟口中一直念着将军名字,故皇上……将军……”不待熊林把话说完,韩子路便闪身出了天牢,一路之上衣袂翻飞直奔南阳宫而去。
“什么人?站住……”韩子路如飞一般的奔至南阳宫,理都不理宫门外守卫的禁卫军,直接几个闪身便窜进了南阳宫中。门口的禁卫军刚要追过去,被随后赶至的熊林给喝阻了。
南阳宫的布局对于韩子路来说那简直是轻车熟路,只几个闪身他人便出现在了追爱的内室寝宫。看着跪了一屋子的御医,他的眉头轻皱,只是两天没见而已,怎就染上了令群医无策的恶疾。
“子路,你来了!追爱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她心的事,或说过什么让她伤心的话?”因着追爱的昏迷不醒,穆怀康忘记了他皇上的身份,只把飞掠而来的韩子路当成了他的好兄弟。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追爱的心如死灰,问题一定是出在韩子路身上,可他却不会想到正是他的那一通戏言所致。
韩子路坐在追爱的床前,伸手握着她的纤手,双眸冷凝的盯视着穆怀康。“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先是我被抓入天牢,后是追爱身染恶疾,你究竟在这中间做了多少?”韩子路话一出口,下面跪着的一干众人全都愕然了!他居然跟皇上直称你我?居然敢当面诘问皇上?
“我……朕什么也没做!”穆怀康被韩子路问得心神俱乱,可当他的眼角扫到下面跪着的一干人众时,又恢复了他高高在上的君王姿态。
韩子路只淡淡的扫了穆怀康一眼,便将全副心神投注到了追爱的脸上。看着追爱秀挺的双眉拧绞着,他伸出手轻轻的向两边抚平着。说也奇怪,追爱那拧绞的双眉一接触到韩子路的抚触倏地舒展了开来。
“丫头,你别想惹完祸就躺在这里装死!我不许听到没有?快点给我睁开你的眼睛。不论你这次惹了多大的祸事,只要你现在睁开眼睛,我便一肩替你担了。”韩子路霸气实足的话语引得南阳宫众人额头全都挂满黑线!他凭的什么不许,又是凭的什么一肩担?对于这霸道的话语中所蕴含的浓浓爱意与关怀,他们全都无视过去!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韩子路这几句话语中蕴含了多沉重的情感!不了解子路的人,不了解他们之间纠葛的人又焉能领会到这份霸道的爱意!
穆怀康看着底下众人的反应,又想着他们的无能不禁驳然大怒。伸手点指着每一个替追爱看诊过的御医,大声的喝斥着!当穆怀康点指到第一位替追爱看诊的御医时,眼眸倏地一寒。就是这个庸医说追爱回天乏力,然后他们一个一个的才会跟着附和。追爱怎么会回天乏力呢?柳逢春只用了几根金针便稳定了她的情形!妄言公主生死,他该死!
“来人,把这个妄言公主生死的庸医打入天牢,明日午时午门外处斩!”穆怀康点指着第一个替追爱看诊的王御医。
王御医一听皇上这话立时就软了,可他随即又梗着脖子替自己辩解道:“微臣有罪,罪在学医不精医治不了公主的恶疾!请皇上念在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功的份上饶过微臣贱命!”
听着王御医的辩解,穆怀康冷哼了一声。他自是能听明白王御医的话外之意,他不过罪在无能却还不致死!呵,既然无能留他何用?穆怀康刚要出口驳斥,柳逢春站了出来。
“王御医平素也算勤勤恳恳,恳请皇上法外施恩从轻发落!”
韩子路耳听得下面的纷纷扰扰,嘴角轻抽!倏地起身几个跨步便冲到了他们面前,伸手拎起柳逢春的衣领冷目而视。
“告诉我,追爱立刻就会醒过来!”(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