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如此洞房
韩子路的话让追爱哑然了!他这算什么?是撇清他自己,然后把一切问题都扔给我吗?切,你招惹来的烂桃花,却要本公主替你擦屁股?无声的抗议通光眸光传递给了韩子路!我追爱虽然被你吃死了,可还不至于死到连翻个身都不敢!
夫人哪,我的一生都是你的了,当然要你说了才算呀!韩子路看清了追爱眸中诉说的话语,奈何现在就是这么一种现状。从他将她从皇宫中迎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一生便都属于她了。不管他人怎么看,至少在他的心里就是这么认定的!
追爱气归气,恼归恼,可她还不至于会气恼到理智皆无的看不清韩子路眸中的暗示。追爱抬眸扫视了一圈前来观礼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低着头不敢看她的林雨诺,与昂着头直视她的林雨浓身上。
“或许你们出现在子路的身边比本公主早,可既然他选择了本公主,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会是本公主的驸马!只要他还是驸马一天,本公主便不会允许他做出对本公主不起的事情!更不会随便许人出入我公主府。”追爱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声音却清冷的不含一丝温度,再配上她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和不容人质疑的语气,让得在场众人的小声议论声全都悄然的消弥了去。能留在这里观礼的来客,不是朝中官员,便是豪门富贾,所以这些人深知公主的威严不容有疑,更清楚皇家威严不容亵渎。所以,哪个还敢说三道四的议论谁事谁非,孰对孰错呢?
韩子路面带微笑站在追爱的身边不置一语,俨然一副公主所言便是本将军所想一般的样子,看得军中诸将眼珠子暴突。任谁都不肯相信,这便是他们那个常年摆一个表情的冷面将军韩子路!
原来他不是不会笑,而是没有遇上可以让他笑的人哪!呵,今天来这里还谈什么要交待,分明就是来自取其辱!在军中他不但从来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更是从来都不曾当我们姐妹是女人,无论是训练还是出征都是一视同仁的对待;追爱公主去了军营虽然看到了他的怒容与骂声,可他那亘古不变的表情却是开始有了变化;如今更是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又怎么可能单单因为公主是公主而才娶的她呢!林雨浓并不是认不清这一切,而只是不肯认命,她为会像林雨诺一样得不到便认命了!她林雨浓得不到的东西,从来只会有毁掉一个下场!换成是韩子路也不会例外。
带着深深的怨毒眸光,林雨浓拉着林雨诺的手转身离去!就在她们转身的一刹那,追爱看到了林雨浓眼中那不甘的怨毒,与林雨诺眼中委屈的伤痛。伤痛?没有过爱又岂会有伤?委屈?没有过不委屈又哪来的委屈呢?韩子路,我终究还是知你甚浅!或许你现在是爱着我的,可你的过去我却不曾知道一星半点。
洞房中,追爱静静的坐在床边,在大厅中被掀掉的红盖头又重新蒙在了她的头顶之上。若按她的意思,既然红盖头是韩子路揭的,那就当是掀了盖头便是,可宫中随嫁的嬷嬷却万般不肯,说什么洞房外揭盖头有违祖制!其实说白了,她们不过是想要那一份打赏的例钱。
红烛过半,沁园的门吱嘎一声从外面推了开来,接着便传来了韩子路的醉言醉语,与肖成的劝慰之语。追爱坐在床畔眉头轻皱,喝醉了?为什么喝醉的人总会嚷嚷着自己没有醉还能再喝呢?本公主的洞房花烛夜,红烛过半了驸马才进房,却是带着一身的酒气与浓浓的醉意。
“公主,将军太高兴了,所以多喝了两杯,所以……末将退下去了!”肖成看着一把扯下红头巾,冷凝着小脸缓缓站将起来的追爱公主,心底一颤,原本要说的话没有说完,便脚底抹油开溜了。合上房门的那刹那,在心中轻念了一句,将军你自求多福吧!
“驸马,驸马,你醒醒……”怜春与怜香看着趴在桌边睡将过去的韩子路,连忙走将过去轻声唤着。洞房花烛夜,驸马醉得不省人事!这……宫中的嬷嬷可还等着回去复命呢!任凭怜春与怜香如何轻唤,如何摇晃,奈何韩子路却是不醒。不得以,天色已晚,宫中送嫁的嬷嬷也只得悻悻然的退将了出去,驸马醉得不省人事,那洞房一事已是枉然,所以她们今遭算是白走一趟了。不但无法欣赏到驸马的英勇表现,就连赏钱也泡汤了。
“怜春怜香,你们去送送两位嬷嬷,并替本公主与驸马重重打赏!”走到门边的两嬷嬷听到追爱这话,眼中亮光一闪,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转身冲着追爱再次拜将下去。
“老奴叩谢公主厚爱!”听着她们的谢语,看着她们的再次大礼,追爱面上的表情一丝未动,只淡淡的道了一句,“老位嬷嬷今日辛苦了,进宫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两位当心中有数!”那两位老嬷嬷再次对视一眼,皆向追爱重重的点了点头,便行礼退了出去。怜春与怜香紧跟在她们的身后带上门也退了出去,折腾了一天,公主当累了!刚刚驸马醉卧桌前睡将了过去,公主并没有让她们扶驸马床上休息,反而让她们送嬷嬷出去,可见公主是生驸马的气了,怕是驸马要坐睡一夜了。
追爱屏退掉房中的所有婢女,只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韩子路。脸上的表情哀伤而凄凉,她的驸马,她亲自认可的驸马,如今就在她的面前,可她的心中为什么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幸福呢?韩子路,选择了你,本公主究竟是幸或不幸?
房中追爱望着韩子路一言不发,房顶之上的皇太后段小喜却急得不得了,这红烛都过半了,夜色也深沉了,怎么房中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她可还等着凌空而降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惊喜呢!
“扬,你说那臭小子是真醉还是假醉?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段小喜问着身边的穆清扬,她压根就不相信韩湘子那老狐狸生出的不是狐狸儿子!可现在为什么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真是奇怪了!
“娘子呀,我们这为人父母的来闹女儿的洞房本来就不成体统,再加上咱们的这身份传将出去……咳咳……那小子是真醉,所以我们也不用守了,可以回宫睡觉了。”穆清扬本还想着要用道理劝醒段小喜,可当他看着她一脸兴味的把耳朵贴在房顶上仔细听动静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也只能骗她回宫了,韩子路那小子的酒量如何他不清楚,可他却清楚的看到他偷偷的倒掉了许多杯酒,或许他已有了酒意,可醉得不省人事绝对不可能!
“真扫兴!韩子路这臭小子真是没用!唉,没戏看了,回宫了!”段小喜拉着穆清扬起身,悻悻然的就要回宫而去,可当她的目光掠过前院时,眸中光彩再次闪铄而起,看得穆清扬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同时在心中低叹一句,湘子呀湘子,你可不要怪我不帮你哦?谁让你当年娶媳妇生儿子时,连我也瞒了?
洞房中的韩子路听着房顶之上离去的脚步声,悄悄的吐了一口气!天哪,这皇太后也太能闹腾了,大半夜上房顶也不怕闪了她的老腰?连自己女儿的洞房都想要闹,还真是越老越出彩了!好在,老爹早有提示,不然今晚还真是会着了你们的道儿了!韩子路一边悄然的起身向坐在梳妆镜前卸妆的追爱走去,一边在心中感谢着他那未卜先知的父亲大人。
韩子路站在追爱的身后,看着铜镜中面无表情的追爱,嘴角轻掀。这丫头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自己等了许久,盼了许久,又亲手准备了许久的大婚,怎么可能会烂醉如泥的连洞房都进行不了呢?天知道自己等这一天等的有多辛苦。
追爱看着铜镜中映出的韩子路的面容,蓦地起身回望着站在她身后的韩子路,她不明白明明已经醉得睡将这去的人,现下怎么还能站在她的面前。
韩子路看着追爱眸中的疑惑,前行两步,嘴边弧度上扬,将追爱揽到胸前,用自己的鼻尖轻轻磨蹭着她的小俏鼻。
“小傻瓜,你夫君我等这一天不知道等的有多辛苦,怎么可能会贪杯错过去呢?我若不装醉,现下怕也进不了房门半步!我若不装醉,现下就算进了这房门怕也不会有只属于我们两人如此安静的空间!”
追爱看着面含轻笑的韩子路,听着他话语间洋溢着的浓浓情意,心底的某根弦在轻舒。呼……说不上因为什么,她沉闷的心情现下已一扫而空,抬起眸光近距离的望着韩子路,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一般。
“子路,你装醉怎么也不给我一个暗示?害我……”后面的话追爱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说不出口,她总不能说你醉了不能给她一个美好的洞房,让她很伤心难过吧?那样难为情的话她真的说不出口。
“害你空欢喜还是空难过?我进房时有给你眨眼睛?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当时顶着红盖头看不到哪?我明明已经掀开你的红盖头了,怎么又顶上了?是想我再掀一次?”
追爱听着韩子路这话傻眼了!鬼才知道那两个嬷嬷为什么非得要自己再顶上盖头等。韩子路不用看追爱的反应,心中也猜到定是那宫中的送嫁嬷嬷要求的!(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