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表面功夫
他们选了一间叫做惠比寿的日料店吃饭。
这是个很小的夫妻店，楚梦婷介绍说，男老板和女老板是在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他们回来，选择开了这间小饭店。楚梦婷平时喜欢来这里喝着小酒，和朋友聊聊天。
“一般我带来的，都是我很看重的好朋友。”楚梦婷接着说，微笑着又道：“咱们单位里，我还从没有叫人来过，你是第一个。”
“那我得谢谢楚总监了。”梁乔微笑说。
前世他们接触得不断多，这一世也都是业务往来。
但是他只稍微一过脑，就知道楚梦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看她怎么表演了。
想着这些老板娘把酒上来了，他们倒酒，喝了一杯。
楚梦婷忽然凑近了他一些，说道：“对了，你知道那个事情了吗？”她说着，做出一副闲聊天的样子，缓慢切入了正题，又提示：“咱们投资的顶天游戏工作室，好像这几天很不太平，他们那个ceo出问题了。”
“知道，今天上午我在网上看到了。”梁乔装傻，又道：“我不是太关注这些。”
“据说他们那个ceo吃喝嫖赌简直是样样都占，关键还影响了正事，不仅撵走了最重要的合伙人，还在外面欠了赌债。我听说是一笔巨款，今天想从公司套，但是被发现了。”
“哦，你说这个啊！”梁乔说，假做恍然大悟的模样，又道：“我今天在论坛上好像看到的就是这个事。”
他们说着话，又继续吃饭。
过了片刻，楚梦婷忽然哀叹了一声，说道：“今天郑总忽然找我。”
“找你？”梁乔装傻。
“对……”楚梦婷叹了口气，目光迷离，终于开始切入正题了，说道：“他想让我过去接手这个烂摊子，还说什么考验我的时候到了。”她说着话，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
梁乔不回应，只是静静观瞧。
这些事如果不是李观和自己说过，又有武亚超和徐龙晓打底，放在以前他可能就信了。可如今再看楚梦婷这迷离的目光，他竟然一点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想笑。觉得女人的眼泪，未必都是动人的。
片刻后，他问：“让你去做工作室的负责人？”
“对。”楚梦婷摊开手，说道：“可是我哪会啊。”
“这真是个奇怪的事，你又不是搞产品出身的。”梁乔跟着应和。
“把我推出去，无非就是想让我填坑呗，做替罪羊，背锅侠。”楚梦婷说着话。
“那你拒绝不就得了。”梁乔心里想笑，可还是维持一个表面态度。
“我试过了，不行的。”楚梦婷摇头，又道：“郑总说了，如果我拒绝，那就现在辞职好了，可是你知道的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
“这不是明白着欺负人嘛！”梁乔假装同情的慨叹起来。
又是好半天楚梦婷都不说话。
梁乔只好耐心的等着。
过了很久……她终于抬起头，像是酝酿很久了一样，说道：“所以小梁，我想来想去，这件事，只有您才能救我。”
“我？救你？”
“嗯。”楚梦婷认真点头。
“可是怎么救呢？”梁乔装傻。
“当我的副总！”楚梦婷终于说出了她的想法，露出了她的獠牙，尽管比较温柔，可里面还是带着血腥味，又道：“毕竟我身边你是最懂产品的人。而且如果我能过去这个坎儿，未来会被调入集团的，到时候正职的位置就是你的。”
她说，抛出温柔的陷阱。
看着她继续，楚梦婷又道：“咱们合作这么久了，我是真的很欣赏你。尤其是你当初帮我挡下李观。现在你面临的问题是，李观升了一把手，你俩原来就有仇，这些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带你走。”
听她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带入了一副拯救者，同时我又是在帮你的样子。
梁乔当场就想给她颁发一个巨大的牌坊。
这完全和他回忆中的楚梦婷不一样。
想象中的她，应该是温文尔雅，不沾尘烟的。
转瞬，梁乔理解了，这其实才是现实，现实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好人。
正想着，楚梦婷又问：“你能答应我吗？”
“答应你什么？”梁乔装傻。
“做我的副总，你放心我会给你最大的权限。”楚梦婷说。
“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吧。”梁乔说。
“几天？”
“三天如何？”
“好吧……”楚梦婷语罢，摆出一副这还需要考虑吗的样子。
下一刻梁乔也不说话，直接叫老板给自己来了一份生拌牛肉。
楚梦婷顿时很惊讶，皱起眉问道：“你喜欢吃这个？”
梁乔抬起头看看她，微笑回应道：“以前不喜欢，可是现在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味道了。”
“什么味道？”楚梦婷好奇的发问。
梁乔澹澹的回道：“鲜血的味道。”
第二天他和司图去单位的路上，梁乔给司图说了昨晚楚梦婷说的事。
司图顿时很震惊，很是不服气的说道：“你没有怼她吗？”
“怼她干什么？”梁乔说。
“当年要不是你给她做策划，帮助她，还帮助她搞掂李观，哪有她今天啊。”司图说，又道：“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这有什么，职场就是这样，大家都是为利益。”
“那你准备怎么办？”司图问。
“我们悄悄进行就是了。”
“你真该好好给她来两句。”司图继续不服气。
“我们决不能做那种说硬话半软事的人，把人都得罪了，最后事情没有办成。”梁乔说，最后又嘱咐司图道：“你到了单位，可不要表现出对她有意见。”
“这个你放心吧。”司图笑着回道。
他们说着话，到了公司。
上午的工作没有那么多，快到中午的时候，陈祥雪忽然来了一个电话。
跟他说道：“他同意了？”
“蔡金哲吗？”梁乔问。
“对。”
“好的。”
梁乔一下子放松下来，接着他挂了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龙晓。
后者听闻，笑起来说道：“小梁，我也和你说个好消息吧？”
“您说。”
“郑总和董事会已经初步同意你走马上任了，他们应该这几天就会找你谈话了。”徐龙晓说，又道：“而且待遇丰厚，都是兄弟我帮你争取来的。”听他一副炫耀自己功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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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乔只是澹澹一笑，最后说道：“谢谢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