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志气相合意相投
走出院子之后,青黛才是疑惑不解地问道:“喂,芷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每次提起太子殿下,小姐的态度总是很奇怪。”
白芷淡淡一笑:“当年生了那样的事,若不是皇后娘娘阻止的及时,小姐与太子殿下的那道赐婚圣旨便是颁了出去。你也知,小姐不愿嫁入皇宫,更何况太子殿下还是储君,若无意外,将来多半是要做上那九五之尊之位的,这样的人又如何能给的小姐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因此,小姐难免会有一些抵触,这是正常。”
“哦。”青黛似懂非懂的点头。
走在两人前面的半夏突然回过头来:“可我却觉得好似没有那么简单啊。”
“尤其是,你们忘了么,今天七皇子殿下曾提起过,太子和仲离都对海鲜过敏。”
当时在场的青黛连忙点头:“是啊,据说皇后娘娘呢也是呢。”
白芷好看的眉头的一颦,目光变得凝重担忧起来,小姐让他找的人,其中一条很重要的特征便是——海鲜过敏。
当然,准确的说不是过敏,而是一种罕见的毒,恰能与多数海鲜中具有的某种物质发生剧烈反应,只是身子出现如同过敏一样的红疹。
但是,后果却比过敏要严重也危险的多。
而那种毒药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失传,就算有遗留下来的也只可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因此身重此毒的人绝对不多,对海鲜过敏的人亦是如此。
而且真论起年纪和可能来,左相和太子殿下,似乎都有可能,更加巧合的是,两个人五年前,都不在京城,去了何处,无人知晓。
而且这些年来,他们暗月将所有的可能几乎都分析和查探了一遍,唯一没有触及的便是冥宫,各国皇室,以及左相此类之人。
可是,这些分析她又不能告诉小姐,因为她无法判断韩沐清的真实所想。
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能捅破的。
天际沉暗,夜幕之上除了一弦估计冷清的半月,却是不见半颗星辰。
虽然还是夏季,但是一阵风扫过,树上还是有不少叶子飘落下来,随着风,不知飘往了何处。
韩沐清推开窗,深吸了一口气,在这夏日,似乎未有在这夜色之时,才能感受到死死的清凉。
抬头看了一眼无星的天际,韩沐清似是在叹气:“看着样子,明天可能会有雨呢,选的倒是个好天气。”一边说着,已经随意的收起窗台一角不起眼的小锭银子。
“枫止,明日跟得紧些,你家小姐我现在可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似是调笑满不在乎的语气:“真是要好好的活动活动筋骨了呢。”
“不过……”
那轻轻翘起的唇角,让即便是躲在暗处的枫止也是打了一个寒颤。
‘小姐又出去了,而且既没有带自己,也没有带夏姐姐,芷姐姐,而是带了那个制冷机。’一想到这里,青黛就觉得整个人都处于郁闷低压区,就连一向最喜爱而且毫无抵抗力的美食也变得食之无味了。
唉,今天可真是个不怎么美妙的日子。
……
韩沐清心里感叹着“瞧瞧自己,明知道会有人来刺杀自己,不但不躲在荣亲王府里,更不带着侍卫侍女,反而自己一个人大摇大摆的逛街,而且,正在逐渐转移到一个安静偏僻的风水宝地。果然是无比善良的人啊。”
想到这里,韩沐清更加感叹了,你说说,自己这么善良,为什么出了幽冥宫之外,与它并称三大杀手组织的剑阁和血酬就都想要自己的小命呢?
难道自己看起来就像是陷软好欺的包子么?
好吧,剑阁那里多半说是冲着自己荣亲王府郡主的名号来的,但血酬却是实实在在走的江湖路子,而且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但是……
韩沐清再次流露出昨晚的那种笑容。
本小姐,有点,微不爽。
忽然,街上的人一声惊呼,韩沐清也是抬眼想着那边望去,却见是一辆富贵非凡的宽敞在路上直奔,而在马车的不远处却是站着一个约莫才四五岁的小男孩,此时也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惊吓还是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而这马车旁边的‘文’字也是表明了马车主人的身份。
文家,可谓是在宁昭除了韩,宫之外的,与苏家并列大世家。
文家家主文松正官职一品公侯,手握重权不说,其妹亦是当朝贵妃,其盛宠据说仅次于当朝皇后,其女文玥愔更是宁昭第一才女加美女,在韩沐清没有回来之前,据说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人。
所以文家的确算是家大业大,就算当街撞死一个人也没什么,更不会有人敢管,更何况那马车上驾车的老人家简直都快要将嗓子喊哑了:“快躲开,那稚子,快些躲开。”
只可惜,那孩子依旧是不知何原因的呆愣,而那马车也因为超速驾驶,多半是不可能立刻停下来。
“若是不管,真当是人间惨剧啊。”韩沐清略微感叹一声,已然是脚尖轻点,快速向那小男孩掠去,却在即将要拉走下男孩的时候,似乎从另一边一道白影也是闪过,比她快了半个拍的落到了一旁。
当然,这一切都发生一瞬间,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
韩沐清和拿到白影以及小男孩都已经落到一旁的空地上,而文家的马车也是快速掠了过去。
落到安全的地方之后,韩沐清这才有机会打量抢在自己前面的这个人的模样,顿时吃惊的挑眉:“临修。”
钟离临修也是诧异的看着韩沐清,紧接着脸色通红,像是有些紧张般磕磕巴巴的叫道:“清儿。”接着又补了一句:“我就说,在这京城之中,哪家姑娘这么好心而且有这么好的身手。”若不是他离这孩子更近些,只怕现救起这孩子的一定是清儿,但要知道自己因不惜朝堂,只爱山水江湖,一身武功却是母后请了高人来教自己的,尤其是轻功,在宁昭是一等一的好,但细算下来,竟然不如清儿。
当然,对临修却不是觉得有损自尊的什么的,而仅仅是惊奇韩沐清的轻功。
更为重要的是,自打刚刚看到清儿起,现在临修只觉得自己思考能力为零,除了笑再也找不到第二种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将那孩子还给其母亲之后,两人安慰了母亲孩子几句之后便是离开,寻了一间酒楼的包房坐下聊起天来。
这一回,钟离临修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到天然居去了,上一次韩沐清请客之后,他偷偷向店里的伙计打听了一下那一桌子的菜的价钱,不打听不知道,打听之下才是真正的骇然,就那几十道菜,居然是他整个王府一年的历银。
当然,身为王爷收入自然不可能只有历银,但是也足以说明哪一桌子菜究竟贵到了什么程度。
因此,即便韩沐清说她有天然居的分红,算是天然居的股东,上一次那顿饭并没有花多少钱之后,钟离临修还是摇头。
当然,这个说法也是韩沐清考虑之后,故意放出去的,毕竟上次的试探,别人可能无法察觉,但是仲离却是一定会怀疑一个自己郡主,为何无论是穿着还是出手都如此不凡。
而且也是时候给他们韩家找一个摆到明面上,高调,有钱,可以供得起三十万韩家军精良装备和肉食的理由。
“清儿真是让我吃惊呢。”
韩沐清轻轻笑了笑:“倒是临修才让我吃惊,想不到临修身为皇子,却会出手救一个平民孩子。”
钟离临修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没多想,再说,就算是平民也是一条生命,既然见到了而且有能力,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韩沐清看着钟离临修,发现说这番话是,钟离临修的目光真诚,没有一丝的作假,心里不禁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却想不到临修身在帝王家还能有着如此秉性,实在难得。”
钟离临修却是不可否之的摇头轻笑:“莫不是在你们的眼中,生于帝王家的人就个个都要是洪水猛兽,视人命如介草的冷血之人么?”
“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般能保持一份善良之心的。”韩沐清轻叹了一口气,因为那种人,在皇宫之中,通常是活不长的。
这一回,钟离临修却是没有反驳,他虽然不似大多皇子,更对那张椅子丝毫不感兴趣,又因为宫锦柔对其的保护,倒是很少接触皇宫之内的阴谋算计,但是却多少也是知道皇宫的黑暗和血腥的,想到这里,却也不由得轻轻叹道:“幸好有母后。”
“你是说姨母?”听钟离临修提起宫锦柔,韩沐清面上也是带上笑意。
知晓韩沐清母亲和宫锦柔关系,钟离临修点了点头,似是感叹般的道:“是啊,我生母(前皇后苏心雅)去的早,父皇将我交托母后抚养。我虽不是母后亲出,但母后却待我若亲子,无论是吃穿用度或是请老师教我习文学武,均不与太子皇兄差半分,甚有过之。”
“起初,还有些宫人或是父皇的妃子怀疑母后包藏祸心,明里一套背后一套,或是故意纵容我,想让我成为那种纨绔之人,好无法与太子皇兄争夺皇位,不过,日久见人心,母后待我是真好,再者,我也从未想过要与太子皇兄相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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