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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此恨今宵不曾消

第二日,天微亮,韩沐清醒来时,钟离临炘已经起来,正坐在不远处的小塌,看到韩沐清往过来的眼眸,钟离临炘缓缓启唇轻笑。

“”新帝大婚,自是所有人都沐休三日,不仅如此,也应当大赦天下。“

韩沐清微微敛眸:“陛下登基之时都不曾大赦天下,怎可因……”

钟离临炘却是打断韩沐清的话:“我高兴。”

“我高兴在大婚时大赦天下,自然就选在这个时候。”他想要天下人都分享他的喜悦,也想要天下人都知道他有多在乎韩沐清。

“好了,母后已经在养心殿等候多时了,我们也应该过去了。”

说着钟离临炘已经起身,然后走了过来,目光微微落在婚床上的白色绢帕上,神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但还是抬手拾起那抹绢帕,然后,用嘴咬破手指,将血迹蹭在了那绢帕上。

才是唤了人进来,替他与韩沐清更衣熟悉。

而绢帕也一早就被宫女拾了起来。

两个人到了养心殿,宫锦柔果然早就起来,并且在哪里等候多时,听到两人来的消息,便是迎了出来。

“姨……”韩沐清刚想开口叫宫锦柔姨母,却突然想到她现在毕竟是钟离临炘名义上的皇后,因而想了想还是低眸唤了一声:“母后。”

宫锦柔也是抿了抿唇,这么多年,她一直为自己第二胎那个一生下来就夭折了的女婴耿耿于怀,因为她与洛惜生产时间相差无几,所以一直以来,未尝没有着将韩沐清视作那个早夭女儿的想法。

更进一步的话,她多希望,清儿是她同韩宁疏的女儿。

可现如今真正听到这声母后,她心中涌起的却只有无限的悲痛和愧疚。

她口口声声说会护着清儿,口口声声说,只要清儿不愿意的,没有人能够逼她。可事实上,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韩沐清和她一样,嫁于不爱之人,嫁于这深宫之中。

此后,任天高海阔,大漠孤烟,都与她们再无干系。

“母后同清儿好好聊聊,朕先去四周转转。”

钟离临炘走后,宫锦柔便是拉着韩沐清走进了殿内,伸手握着韩沐清的手:“清儿!你们,昨日……”

韩沐清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陛下用了些方法,给瞒了过去。”

宫锦柔这才点了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还算没那么混蛋。”

“清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韩沐清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门外:“事到如今,还能想什么呢?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

“我只忧心待临修归来的时候……”

“最初圣旨下来的时候,我多希望临修没够赶回,能够带我走,可我现在却怕他回来,怕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切。”

说着韩沐清缓缓闭上了眼,将头上的白玉簪缓缓摘下,递给了宫锦柔:“姨……母后,待临修归来,还望母后替清儿将这枚白玉簪还给给临修,就说,此生是我负了他,让他将我……忘了吧。”

绾青丝兮情丝系,问女可知相思意?

宫锦柔神色一惊:“清儿!”

“不然呢,我又能怎么做?”韩沐清轻轻的笑了,他仰头看着棚顶:“母后,事已至此……既然我已经为了荣亲王府放弃他,就早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从回来的那一天,我就想过这一日,可还是忍不住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呢?”

“夙凤,夙凤,凤之一字,岂是随随便便能够担负的。”。

“清儿!”望着神色悲伤的韩沐清,宫锦柔也是面色一紧,神情悲哀,仿佛时间又被拉回到了最初。

那个时候,她在,宁疏在,钟离轻与在,洛儿也在……可她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地步?

想到这里,宫锦柔再一次看向窗外,神色变得幽远而又悲伤起来:“这世间,多少海誓山盟说边,到最后,都不过断井颓垣。”

“看着你们,我就仿佛开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我们。这真像是个怪圈,兜兜转转,竟然好似又回到起点。”宫锦柔说着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韩沐清的手,然后起身:“我只希望,你莫走到我们这一步。”

“当年我认识你父王时,也就你离开京城那般年纪,与那万千人海中,没有早一步,没有早一步,刚刚好遇上,刚刚好被你父王所救到。”

“他当时也是就陛下当年那般年纪,比同龄人厉害了些,可也没厉害到哪里去,救个人,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我当时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傻,那么愣的人。”

“就算没有他,我也能自己逃的掉。”

“可就是这样,我在后面,看着他放在我面前的的身影,同样都还是个孩子,并没有多高大,却是那么的,不可动摇。”

“那时,我竟觉,那人便是折子本里,从天而降的英雄,我一个人的英雄。”

“那么,我以身相许,多么的正常不过。”

“可是啊,后来我开始知道,你父王的确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却永远都不能成为我一个的英雄。”

“他的背后站了太多人,有荣亲王府,有韩家军,还有宁昭万千百姓。”

“我和你父王从来都是这样,只要认准的事,认准的人,就从来不会放弃。”

“我认准了他,所以我不能让他毁在我手里。他认准了宁昭,所以……一个阿越而已,相比而言,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十年……我们也是整整十年啊。”

“从我们初遇的那一年,等到及笄,又从及笄等到双九出嫁。”

“可宫越从来都是自私的……”

“我得不到的,便任谁都别想得到。”

“清儿,你可……怪我?”宫锦柔回头看着韩沐清,身音悲切:“是我逼着洛儿嫁给你父王,逼着你父王娶了洛儿,并且将你父王给我的承诺,尽数给与洛儿。”

“我跟洛儿几乎是一起长大,可偏偏生成了两个性子。”

“如此这般……这道誓言变会岁岁年年的折磨着你父王。”

“永远都记得,当初我们海誓山盟,永远都记得,是他……放弃了我,而我,是为了他,为了荣亲王府,为了韩家军才嫁给的钟离轻与,如影随形,这样……他永远……不可能,再爱上他人。”宫锦柔说到这里却是邹然轻轻笑了出来,一点点变为苦涩:“可我料到了一切,却没能料到十二年前的那场宫变,更没能料到,洛儿会死在那场宫变之中。”

“洛儿。”说到这里,宫锦柔已经颓然坐下,再一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那可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洛儿。”

“我明知道她爱韩宁疏,我明知道我逼她嫁过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洛儿……你怎么能,那么傻?”

——“我嫁。”

——“小姐,洛儿的命是你给的,自然,您说的一切,洛儿都会执行。”

韩沐清也是微微敛眸,她的确并未翻过暗月有关此时的记载,但这么多年,却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出当年发生了什么?

她怪姨母么?不曾。

她怪她父亲么?似乎也不曾。

她没有亲眼目睹当年的事,所以也不理解他们之间所谓的情深,自然也不会存在什么怪与不怪。

十二年前的记忆,也已经太过模糊,她只记得那成片的血色,和娘亲的那句话。

可是,无论是在父亲身上,还是姨母身上,她都感受到了太过浓烈的悲伤,时隔二十多年,如此清晰的传达到她这里。

第二日,天微亮,韩沐清醒来时,钟离临炘已经起来,正坐在不远处的小塌,看到韩沐清往过来的眼眸,钟离临炘缓缓启唇轻笑。

“新帝大婚,自是所有人都沐休三日,不仅如此,也应当大赦天下。“

韩沐清微微敛眸:“陛下登基之时都不曾大赦天下,怎可因……”

钟离临炘却是打断韩沐清的话:“我高兴。”

“我高兴在大婚时大赦天下,自然就选在这个时候。”他想要天下人都分享他的喜悦,也想要天下人都知道他有多在乎韩沐清。

“好了,母后已经在养心殿等候多时了,我们也应该过去了。”

说着钟离临炘已经起身,然后走了过来,目光微微落在婚床上的白色绢帕上,神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但还是抬手拾起那抹绢帕,然后,用嘴咬破手指,将血迹蹭在了那绢帕上。

才是唤了人进来,替他与韩沐清更衣熟悉。

而绢帕也一早就被宫女拾了起来。

两个人到了养心殿,宫锦柔果然早就起来,并且在哪里等候多时,听到两人来的消息,便是迎了出来。

“姨……”韩沐清刚想开口叫宫锦柔姨母,却突然想到她现在毕竟是钟离临炘名义上的皇后,因而想了想还是低眸唤了一声:“母后。”

宫锦柔也是抿了抿唇,这么多年,她一直为自己第二胎那个一生下来就夭折了的女婴耿耿于怀,因为她与洛惜生产时间相差无几,所以一直以来,未尝没有着将韩沐清视作那个早夭女儿的想法。

更进一步的话,她多希望,清儿是她同韩宁疏的女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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