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四爷到明黄帐篷的时候, 其他兄弟大臣们都到了,他脸上懒洋洋地笑着,进来打千儿行礼。
“儿子给汗阿玛请安。”也是皮皮的。
看着康熙脸皮抽抽:“起来吧。又去哪里躲懒了?”
四爷站到三哥的身后, 嬉笑:“儿子没躲懒, 在草地上躺一会儿, 晒太阳。”
咳咳,咳咳。
兄弟们一起犯了咳嗽。
大臣们一起看地面,嗯,秋天的草地还是柔软的, 配着点太阳,躺着却是舒服。
康熙端坐上首,扫视一圈, 端起来茶杯,右手挂着额茶叶沫子,眼一瞥惫懒的儿子:
“刚有喀尔喀五位儿郎一起来求娶六公主, 人品、家世、年龄……都差不多。刚你的兄弟们说了自己的建议,你也说说。”
四爷顿时笑开了:“汗阿玛,六妹妹嫁人, 您要六妹妹选,儿子哪里知道?”
咳咳咳, 咳咳咳。
康熙气乐了, 斜他一眼:“胤禛啊,朕很有经验地, 没有喝茶。”说完后, 慢悠悠地品一口茶,叹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六公主长大了,风华正茂, 很好。”
三阿哥立即接上:“汗阿玛,我们六妹妹要嫁人,那一定要选一个脾气好的。”
五阿哥瞪大眼睛:“对头对头。要文武双全,还要既有男儿的豪情,更有女子的柔肠。”
“要人品正的。”六阿哥。
“要身体好的。”七阿哥。
“……”
康熙听着儿子们一句句的,一声冷笑:“刚不都是说,要长得高的,长得俊的?”
皇子们一起低头。
八阿哥赔笑:“汗阿玛,这些都是世家儿郎,长相没有差的,身高也没有矮到不敢站在您面前的,礼仪规矩等等都是优秀的。”
“哦~”康熙不置可否。看向四儿子:“公主府的位置,胤禛最近有看了吗?”
“看了。儿子提议,不若直接给六妹妹建造一座城,公主城。”
!!!
在场的,有知道皇上的大胆心思的,都惊叹感佩于四阿哥的胆子更大:瞧瞧,我们就不敢这般提议。有以为皇上就嫁一个公主,和嫁三公主一样,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三阿哥奇怪,一转身:“四弟,为何有这个提议?”你这也太宠着六妹妹了。
“弟弟当然疼妹妹。”四爷笑得忒是无赖:“汗阿玛问儿子,儿子自然见天要价。”
三阿哥:“……”
众人一起眼巴巴地看皇上。
康熙对这个儿子那是没眼看,指着四阿哥和众人气恼道:“听听他说的,见天要价?这是等着朕摸地还价?”
众人哈哈哈赔笑儿地怂着:皇上您看我们哪一个敢和四阿哥对上?
气得康熙一瞪眼。可就这样,四爷还瞪圆深邃清亮的大眼睛,控诉康熙的态度:“汗阿玛,儿子的要求很是合理。”
众人恨不得装柱子。
“罢了罢了,”就见康熙嫌弃地摆摆手,放下茶盏,怒道:“你还有理了?朕要是不搭理,是不是朕就不疼你六妹妹了?行吧行吧,正好你在工部,这事你负责。”
“儿子遵命。儿子替六妹妹谢汗阿玛。”四爷麻利地行礼答谢。
气得康熙一挥手:“滚把,晒你的太阳去。朕可不敢再问你什么了。”
四爷喜气洋洋地再次谢恩:“汗阿玛,儿子滚了。”
真就走了。
康熙瞅着他英挺懒怠的背影,无奈地笑:“这小子,就知道扒拉朕宠着弟弟妹妹们。”
众人:“……”皇上你说得对。俺们都后悔自己拍马屁晚了,没明白是您有心要给六公主树威望。
三阿哥反应过来了,委屈了:“汗阿玛,儿子是哥哥,儿子一点好东西没见到。”您自己有主意了,还来问我们,耍儿子那。
“你还知道你是哥哥?”康熙一个白眼。你自己笨怪谁?
三阿哥:“……”我错了,我为什么要开口?我今天是哑巴。
康熙通过打击笨儿子们,心情好一点儿,再有大臣们拍拍马匹,放松了下来,继续商议接下来几天的活动。
另一头,四爷出来帐篷,抬头,望着头顶蓝天白云,蓝、白到晶莹剔透的可人儿,要人的一颗心明净如水,不由地笑了出来。
一直等在外头的隆科多凑上来,发现他表情放松,知道过了关了,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四爷瞧着他的小样儿,无奈地摇头:“这么害怕?”
“四爷,我能不害怕吗?”隆科多憋憋嘴:“阿灵阿现在乖的不得了。”伸手指着蓝天:“惹不起躲也躲不起。”
“……没那么严重。”好吧,四爷自己都觉得,这安慰干巴巴的。
两个人慢悠悠地散步,看天气真的好,干脆去跑马自己开心开心。
话说,大队人马六月份回去北京,本来康熙很是高兴太子这次监国,粮草及时到位,坐镇北京稳如磐石。父子两个一见面,那感情好的,别提了。
可是,随之康熙就收到各种消息:有为蜚语闻上者,谓太子暱比匪人,素行遂变,经常和品行不端的人亲近。
更有今年选秀,皇太后见到几个好的,打包送去四阿哥府上。皇贵妃如今一心争皇位要讨好皇上,见到还有几个姑娘挺符合皇上的口味,打算给皇上留着。如此一来,剩下的再根据朝廷形势指婚出去,就没有几个出挑的了。
也不知谁和太子说了什么,太子不知道怎么的,在御花园见到了几个秀女,双方情意绵绵的,皇贵妃能装不知道吗?
一个是日渐年迈的帝王,一个是年轻强壮的太子爷,小姑娘们当然更喜欢太子爷啊。皇贵妃乐得将人都送给毓庆宫。
康熙知道后那个憋气啊。这要是别的儿子,吓得避嫌都来不及。可太子就能真要了。康熙丢了如此大的男人面子,还又必须忍住,可他是皇帝那火气要发作啊。气得康熙直接动手,将太子左右的下属们侍从们律法严办,好嘛,太子也生气了:汗阿玛你不疼我了吗就几个女子。
康熙将太子左右的人全部处罚一遍。父子两个都憋着气。
恰好康熙因为大战胜利要去奉先殿告诉祖先们,礼部奏祭奉先殿仪注,太子的蒲团置槛内,康熙谕尚书沙穆哈移设槛外,沙穆哈请旨记档,康熙一怒之下命令夺去沙穆哈的官位。
要说沙穆哈是真冤枉。
礼部负责筹备祭祀奉先殿仪式。按照惯例,每次康熙带着太子、诸王祭祀奉先殿,正式祭拜时,太子会紧跟康熙身后,在殿内跪拜,而其他皇子则在殿外跪拜。可康熙突然改变主意,命礼部尚书沙穆哈把太子的蒲团挪到殿外去。康熙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太子和其他皇子一样,跪在外面。
礼部尚书沙穆哈是个聪明之人,他知道,一旦他将太子的蒲团放在外面,就意味着康熙开始疏远太子,而自己则是“帮凶”。太子不敢对康熙发火,而他作为礼部尚书,将来太子一旦登基,他必然会遭到清算。
于是,沙穆哈大着胆子求康熙下明旨,并且将这个决定记录在档。如此以来,大家都会知道挪蒲团是康熙的意思,而不是礼部尚书的意思。
不曾想,康熙立即将沙穆哈罢官,说他居心叵测,要离间帝王父子。沙穆哈一肚子冤屈,无从诉说。闹得现在所有官员侍卫们,都不敢朝康熙和太子这父子身边凑,生怕变成炮灰。
四爷跑马几圈,出来一身汗,仔细一琢磨,康熙还是疼太子的,忍无可忍了,要给他一个无声的警告。这警告不能明说,说了会破坏父子感情。沙穆哈一折腾,康熙就怒气了:身为臣子算计皇家父子,胆大妄为,不罚你罚谁?
可作为臣子来说,比如隆科多就认为,沙穆哈太冤枉。因为按照一般礼仪,索额图之前给太子制定的这些超规格待遇,本该早就取消。如今父子闹矛盾,应该有太子自己提出来减免,和康熙借机表表孝心,化解矛盾。
隆科多拉住缰绳,和四爷肩并肩走着,脸上红红的都是汗也不擦,鼻子喷火星子:“一般人家的孩子,七八岁就当家了,懂事了。”
气得四爷当即给他一个白眼。
他却不服气地冷着脸。
隆科多认为,太子不是八岁,也不是十八岁,他都二十多了,有自己的儿子了,能来抢老父亲的女子了,他还意识不到自己的出格行为吗?还这么理所当然?
“四爷您不知道,我今天收到消息的时候,吓得差点没站稳。谁能想到那?我也想我们皇上和太子爷都好不是?”
四爷好似看到隆科多化身一朵大绿茶,茶言茶语的。
“这事情,我们都当不知道。”
“知道~~”
皇上送回去北京的奏折批复,太子爷居然给改了,给改了!改了还没有一个解释!这事情,也就康熙疼太子,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只实在是伤心了,找一个借口,找来其他儿子们说说话儿。
这一天上午,出来的大臣们、附近的蒙古王公们,一起陪着康熙打野鸡打兔子,一个侍卫快跑进来报告:“报皇上,噶尔丹的属众前来投奔大清,其中有大寨桑土谢图诺尔布带领属下80人。”
康熙一听,痛快大笑。
众人齐齐行礼贺喜。
土谢图诺尔布是自昭莫多之战后投附大清的最大人物,他的来归在众寨桑中引起轩然大波。康熙最是兴奋。
土谢图诺尔布除去武器,大步进来帐篷,给康熙大礼参拜。康熙高兴地下来龙椅,双手扶起来,双方都是礼仪到位,言谈甚欢,当晚康熙还专门设宴会,宴请土谢图诺尔布。
四爷默默地喝酒,宴会后,进来帐篷,父子几个和归来的人密谈,听喝醉的土谢图诺尔布大着舌头说:“随着越来越多的,昭莫多之战中被俘的人放归。给噶尔丹带去了许多新的消息:清军不断加强沿边布防;沙克珠木等投附清朝之厄鲁特贵族均被擢为内大臣并住北京;很多厄鲁特人投附大清后被妥善安置……”
但是噶尔丹听完这些对他大不利的消息,沉默寡言。众寨桑的心理防线都开始动摇,其中一个诺颜格隆说:“仁圣太平皇帝断断宽宥我等而恩养之,可信乎?”日子一天天的,在回归人员的不断影响下,一些寨桑渐渐从恐惧、观望、徘徊中清醒过来,认为投奔大清不失为一条生路,于是他们带领属下决然离开噶尔丹投奔大清。
康熙的招降措施初见成效,在边境上的威望日渐增长,更是坚定了他的策略之正确。
兴致起来,他带着大队人马,离开呼和浩特前往鄂尔多斯,一边等待噶尔丹的消息,一边在土默特、鄂尔多斯地区打猎消遣。
当然,康熙不在北京,仍然夜以继日,处理北京发来的紧急政务。
写信回去北京,又是显摆自己打猎的兔子野鸡多。
噶尔丹派来一个中间人要求投降,康熙知道他是假意的,还是陪他玩着。正好鄂尔多斯蒙古靠近三公主的驻地,康熙在女儿女婿的陪同下,玩得不亦乐乎。一直到十二月二十了,才是“依依不舍”回去北京。
康熙三十六年二月中旬时,噶尔丹部众已逃散殆尽,其身边不足1000人,可谓危在旦夕。康熙赶紧拉着这个借口,第三次出征,打着名义亲临宁夏派遣军队进剿噶尔丹,其实为了震慑沙俄和边境。
康熙向蒙古各部首领宣布了噶尔丹反蒙反清的几项大罪,号召大家一起来对抗噶尔丹。大战还没开始,却没想到,策妄阿拉布坦趁机在准噶尔部发动叛乱,噶尔丹内部军心大乱,噶尔丹在众叛亲离中选择了自杀。气得康熙私底下发了老大的火气。
四儿子提醒自己要防备策妄阿拉布坦,可康熙没想到策妄阿拉布坦敢利用自己反叛噶尔丹夺权,当下就借着征讨策妄阿拉布坦的名义,大打一仗,打的策妄阿拉布坦承诺进贡称臣,还是气不过。
六公主的婚事定下来了,一系列军政部署完备并没有因他回师而发生变化,大清对准格尔部落的封锁依然严密;招降、瓦解措施日见成效。前来投诚之厄鲁特人络绎不绝,康熙到底也是高兴的,可他必须回北京了!又郁闷了。
从康熙二十九年到康熙三十六年,康熙三次率军亲征以大获全胜而告捷,平定了准格尔部首领噶尔丹叛乱,这一战争维护了领土统一,粉碎了沙俄意图利用准格尔分裂大清的阴谋,断了沙俄的黑手。
三次御驾亲征噶尔丹,是康熙传奇人生的一大功绩。
大军再次回来北京,四九城的老百姓载歌载舞。康熙也是激动的,以朔漠平定,遣官告祭郊庙、陵寝、先师。太和殿大宴,论功行赏,所有人都激动无比:开疆拓土!青史留名!多少男儿的梦想,他们实现了!
整个四九城热热闹闹地闹了三天,各种酒宴不停,尽情闹腾着欢笑。
唯有四爷只管在家休养。十一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一直不见四哥进宫,找机会一起求着康熙出宫,撒腿跑去四哥府上。进了书房就缠着在家里休养的四哥:“四哥你说,汗阿玛会不会封你做王?”
四爷正在躺椅上晒太阳,一下吓醒困了。抬手,挥退了所有下人。脸一肃:“这是你能说的?”
“我怎么不能说!”胤禵不服气,鼓着脸,乌溜溜的黑眼睛里都是愤怒:“捷报上没有四哥的名字,可谁不知道四哥领着人打冲锋,救助伤兵,好处多多!我就不服!”
“既然知道捷报上没有我的名字,就该知道,不能说。再者说了,人传人的消息你们知道真假?听风就是雨。听谁说的?”
严厉的语气吓得四个弟弟一起缩脖子。
十一阿哥白着小脸举手:“四哥,我听五哥说的。”
老五!
四爷气得额头青筋蹦蹦跳,却还是压着性子嘱咐着:“听过了,就忘记了。我们打仗,作为皇子,能出多大的力气?都是将士们的功劳。更何况,天家儿郎,一出生就享受百姓供养,有机会跟去打仗回报一二,就是最大的封赏了。记住了?”
“记住了。”
声音含糊着,一听就是愤愤不平的。
四爷一招手,将弟弟们唤道跟前,望着一张张天真烂漫,即将成长起来的弟弟们,心疼,却不得不教导他们:“为人,一定要记住自己的本分。我们能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这就是最大的成就。”
十三阿哥憋着脸。十一阿哥和十四阿哥不敢吱声了,一起偷偷戳十二阿哥的腰眼子。十二阿哥被迫鼓起勇气,面对四哥的威严,缩着脑袋,声音瑟瑟发抖:
“四哥,那,那有了功劳获得封赏,不也是应该的?”
“你做好自己该做的,是应该。不去想封赏,是应该。有了封赏,感恩是应该。没有也坦然处之,更是应该!”四爷俊秀的眉眼凌厉:“这话儿,都记牢了,过了耳朵走了心,不能出嘴巴!”
“记住了!”
四个弟弟一起大喊,抬头挺胸的,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明显的不甘心却也明白自己无从反抗康熙和太子,只能忍着。
四福晋好言好语地招呼四个弟弟用了晚食,本来要留他们住下的,可这次弟弟们表示:我们生气了,我们要回宫。
四爷:“……”
送走了四个犯倔强的弟弟,四爷继续躺在书房院子里的躺椅上,望着天边火红的晚霞。四福晋因为弟弟们闹脾气,来找他问问,喊一声也没回应,发现他不知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扰,担忧地回去自己院子。
门房来报,八福晋来串门儿,赶紧去迎进来。
妯娌两个在炕上说私密话儿,八福晋憋不住,直接问:“四嫂,封赏的事情,你有消息吗?我家爷天天盼着那。说不封他,好歹封赏他亲娘。”
四福晋眉心一跳,拉着她的手劝说:“你劝着八弟,可不能着急。皇上心里都有主意那。”
“四嫂~~”八福晋一瞥眼:“你和我说话还藏着?……谁还不知道了?也就四哥和你好脾气。”皇上心里只有一个太子,估计正担心封了其他儿子,瓜分太子的权势那,可是我们不和四哥一样忍着!
那模样,气得四福晋一把拧住她的嘴巴,怒道:“皇上是皇上,你也是读书了的。恩出于上,不记得了?”
“记得~~”
八福晋说着记着了,看她到底是不舒心的。叫来七福晋、和四福晋摆酒喝了一个醉。
这一个个的……四福晋送走两个妯娌,一回来,听说四爷和几个幕僚在书房,叫人送去茶点,自己看账本,可怎么也看不下去。
兄弟妯娌们这样闹下去,万一闹出事了可咋办?那是皇上和未来的皇上,你去犯倔强,不是找苦吃吗?四福晋眼里含泪,一眨眼,落下来,手里的账本花成一片,更是伤心。
自家爷这一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她心疼。这样也好,养养身体。她这样告诉自己,连忙继续看账本,打算多买一些好东西。
书房里,四爷和他的幕僚们喝茶谈话。
戴泽窥着四爷的脸色,肃容道:“四爷,我等认为,你要继续隐下去,但也不能不露头。不能太过显眼张扬,也不能太过中庸无能。有关于这次册封,先等。”
“等皇上对您二伯和五叔的态度。”文觉和尚接口。
四爷笑笑:“两位安心,爷这次呀,好好休息。”懒洋洋的。
哪知道文觉和尚摇头:“四爷,您还有一件大事要办。那就是子嗣!”
四爷:“……”
“父精母血。爷再休养两年。”
幕僚们:“……”
天知道您还需要怎么休养?当我们不知道您壮头牛的脉案吗?去年六月份回京,您就一直在休养,今年再次出征打仗,也没得大仗打了。
但是四爷厚脸皮,就是不答应任何人的催生。
皇太后和皇贵妃、德妃怎么催,他都扛着说:“再等等看,胤禛和福晋自己还小孩儿那。”要一群长辈们气得牙根痒痒。
四爷这边风平浪静,谁来劝说他出头,夸他厉害,为他打抱不平,……他都只笑笑,一个字不错的统一回复:“爷先休养一段时间身体。经常出门在外,对长辈们和家里人愧疚,也要多陪陪。”
太和大殿修好了,给皇太后翻新的宁寿宫也修好了,六公主的公主城也有派去的负责人看着动工了……,四爷领的差事都办好,每天去衙门打打卡,晒太阳看看书练习大字,领着一家人去庄子上玩乐,接受四福晋的投喂,人胖了一圈,又忙着锻炼弓马骑射减肥。
四福晋跟着他的步子来,进宫孝顺长辈,回府打理家务,谨记莫要听信小人的诡计和夸赞,维护好自己的名声,在别人称赞的时候更不要高傲自大。她还跟着劝着四爷:“朝廷中的事,各个衙门之间的事,爷您都不要过多的去问。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四爷也答应:“果然是家有贤妻胜过良田万顷。”夸的四福晋羞答答的小脸红红。
一群年长的兄弟们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无可奈何:没有四哥打头,他们哪个都不敢去直接招惹康熙和太子。
十一阿哥和十四阿哥生气四哥的“不争”,气的不出宫找他;十二阿哥不敢一个人找康熙请假出宫;十三阿哥一如既往的有空就跑来找四哥,叭叭叭地说着自己的功课和武功进步了等等:四哥要休养就休养,他帮四哥争。
康熙将儿子们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对四儿子同样气得牙根痒痒,对其他儿子则是嫌弃的没边儿。康熙在七月中元节过后,言说做梦梦到先皇在的时候,和兄弟们的亲近,召见了两个被罚在家的兄弟。
三兄弟在乾清宫再见面,都是唏嘘不已,无言哽咽。
一杯茶喝完,出来乾清宫,恍惚间明白,他们兄弟的关系,就是这样了,君臣父子兄弟,做人不能贪。
四爷安心休养,折腾花鸟虫鱼的,还领着家人玩起来cosplay。
其他兄弟没有他的定性,在外头还能撑住,回来自家里,那一个个的都咬着牙齿“咯吱咯吱”的响。
尤其大阿哥,一天天的脸黑如墨,上早朝也不遮掩。
八爷在心里反复琢磨,终究是忍不住,来找二伯商量。
挥退了下人,两个人在书房里,八爷起身给二伯倒茶,言词恳切:“请教二伯,侄儿现在当如何?侄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稚嫩。四哥教导侄儿,侄儿也有了模糊的意识要自己心正做正事,这次打仗也是实打实的上战场,可汗阿玛的态度,侄儿拿不准。”
难道他就这样不招康熙待见,都有了这么多功劳了,还是不册封?
裕王望着八阿哥经历战火后的面孔,多了一抹杀气了,点头,又摇头。
“前线的消息,我也多少知道一点儿。八阿哥是跟去的最小的阿哥,能冲在前面鼓舞士气;七阿哥脚上不方便,也跟着将士们上战场杀敌人,大阿哥的功劳更大……六阿哥一个弱不禁风不出帐篷的,都有出谋划策的功劳,是不是认为,皇上应该大肆封赏啊?”
“这不是应该的吗?侄儿认为,大哥、三哥都应该是郡王,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包括侄儿,都是贝勒。”八阿哥说的是上辈子的册封。
却是裕王再次摇头,盯着他期盼的眼睛,问他:“八阿哥,我还听说一件事,因为皇上一直没有赏赐,亲近的皇子们愤愤不平,跟去打仗的皇子们更是等的眼珠子都红了。也就四爷在家里休养?”
八爷着急:“二伯,四哥的性子,我们哪里比得上?四哥能稳得住,他这些年做的事情,不需要封赏谁都记得那。我们什么也没有,如果没有封赏拿什么办差?”
“可是急也急不来。”裕王因为他话里的现实叹气。“八阿哥知道,皇上为什么召见我和你五叔吗?”
八爷懵懂摇头。
“为了试探太子的态度。皇上在等太子表态,自己也在犹豫。”
八爷瞳孔一缩!
“二伯?”
“君臣兄弟,到底该怎么样对待兄弟?皇上召见我们,就是在给太子一个暗示。可是……皇上更想等太子主动表态。你知道为什么那?因为那是皇太子,未来的皇帝。若皇上现在封赏你们,高了,将来太子还怎么封赏?低了,拿不出手。你明白吗?”
八爷差点脱口而出:“反正他也不会做皇帝!”他惊慌的模样要裕王误会了 ,再次叹息一声。“身为兄弟,如果一直被打压不得封赏,太子登基上一下子变成郡王、亲王,你说你要不要感激的肝脑涂地?而如果现在封了郡王,将来必然是亲王的,太子心里不舒坦不放心,做兄弟的也认为是应该的不领情,闹起来谁吃亏?不封,或者等太子表示要封,是皇上护着你们那。”
“……”
一番话,听得八爷有点傻:我们这些捡来的就罢了。难道上辈子,康熙只封四哥一个贝勒,其实是护着四哥?
他又忍不住摇摇头,哪有这样护着的方式那?可是,四哥两辈子都是有功劳的,却都一直被压制,康熙真的这样狠心看不见吗?
他愣愣地看着二伯,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都是迷茫和无助。
“二伯,您说的,侄儿会考虑。可是万一那,万一老天爷长眼睛了,念着汗阿玛的功劳,要汗阿玛比先皇的寿命长得多多,还有二三十年那?”
裕王愣住。良久,他说:“八阿哥,如果的事情,不要去考虑。你的性子,还是不够稳重,多和你四哥学习着。”
八爷唇角紧抿,强烈的不甘心:“二伯,如果要侄儿一直平庸地熬着,熬到那一天,侄儿宁可死了!”
一句话说的裕王脸上剧变。
八爷紧接着追问:“二伯,侄儿还有一件事请教。康熙二十九年,您因为判断失误,放跑了噶尔丹,其中可有什么原因?”
“你怎么知道!”
裕王霍然站起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叮嘱道:“八阿哥,这些事情,不该你知道,你就不要知道。”
“二伯你错了,该我知道。您可能不知道,这次四哥追着噶尔丹,临到最后关头,掉进沼泽地里追丢了。”八爷很是镇定,目光灼灼。“二伯,噶尔丹就剩下一主一仆还给跑了。”
裕王盯着他的眼睛,确认都是真的,眼前一黑,一屁股跌坐椅子上,浑身颓靡。
生老病死,轮回更替。大清进关的顺治皇帝有三个儿子长成。由于长子早逝,次子福全成了长子,这使得福全顺理成章有资格参与皇位的竞争。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梦想,顺治问福全他的志向是什么。福全的回答是,他想成为一个贤能的亲王。这个回答,让顺治身体晴天霹雳一般,没想到的是这种回答竟然是一个天家孩子内心的真实想法。童心没有因为权力的影响而改变,是好事。可是国家需要一个皇帝啊。
第三子玄烨继承大统,福全作为哥哥,被封为裕亲王。
兄弟三人一起长大,每天一起服侍孝庄皇后,康熙是好皇帝好弟弟,福全也是一个好兄长。
福全是一名骁勇善战的能人。每次在木兰秋狝中,福全都能轻松夺冠。征讨三藩,他领兵。康熙二十八年,康熙下诏任命福全为抚远将军,率领精锐部队出征噶尔丹。福全不辜负康熙的重托,在围剿噶尔丹的同时彻底胜利。
可是他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因为噶尔丹诈降被骗放跑了噶尔丹,被康熙大怒解除了亲王爵位。
噶尔丹诈降被骗,这是重大的战略性失误。可是一个将军打仗,哪里能常胜?这很正常。真正要康熙暴怒的是,当时噶尔丹兵败逃往北方,小机灵鬼四阿哥先追上去,他一个孩子哪里能跑的上噶尔丹?康熙命令福全去追,另派大阿哥协助福全追上去。然而,当福全得知噶尔丹逃离大清边境时,他放弃了追捕。
班师回朝后,康熙大怒:“各位大臣上书夺其爵名,罢免参与朝堂政治的话语权,罚三年俸禄。”贤王变成闲王。但平心而论,福全之所以没继续追击是有原因的。
噶尔丹惊慌失措逃窜,穷寇莫追。杀死敌人1000人,自己也要损失800人,再加上当时全副部队伤亡惨重,战线太长,粮草本就供应太紧,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可能进行远距离追击。
当康熙下诏惩戒时,问他服气不。福全只有一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夫复何言?”康熙沉默。
当时福全兵役卓著,名声大振,在军中声望过大,这也是康熙必须出手打压的原因之一。
八阿哥听完二伯长长的一段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涣散。
果然四哥是故意没有追上去的。
呵呵!呵呵!他笑着,嘲讽、苦涩、愤怒……各种情绪复杂难言。
康熙自己怎么对待兄弟们的,他自己最清楚。他自己教导出来的太子的脾性,他也最清楚。所以他两辈子都一直压制四哥,因为他最疼四哥!
“我真傻……”八爷眼泪花花的,越擦越多。两辈子了,康熙都是任由大哥领着一群人站出来和太子打擂台,护着四哥在后头。
八爷哭着,哭得伤心欲绝。
最是无情帝王家。和帝王家也有感情,可这感情不在你身上,哪个更痛苦?
“二伯,……”八爷打个哭隔儿。“我都知道了,您放心。您在家里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管。侄儿担心,汗阿玛和太子二哥的关系越发不好了。”
裕王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孩子,轻轻摇头:“关系再不好,那也不是你们比得上的。”
“侄儿知道……”八爷咬着唇,自己去墙边的盆架子上绞了毛巾,擦着脸,勉强收拾妥当了,坐回来,眼睛红红的,哽咽道:“二伯知道汗阿玛的性子,再疼太子二哥,也比不上大清的江山传承。”
“可是……你太子二哥目前没有大错。八阿哥,你可不要犯糊涂。太子目前的过错,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二伯,这个侄儿还能不明白?”八爷扯着嘴角笑笑,端起来茶杯用一口茶润润嗓子,森冷地笑:“太子二哥犯什么错,汗阿玛都能忍。可是索额图那?这几次出门,汗阿玛还都是带着索额图,明知道他跟着一点用没有,为什么?”
为了防止索额图在京城,趁着康熙打仗的时候,扶持皇太子直接登基。
裕王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康熙不再容忍索额图,真罚了索额图,会和太子闹成什么样子。
“权利啊,总是要折磨的人面目全非。”裕王苦笑,到底是不忍心看八阿哥自找苦吃。“你且等着,等着看你汗阿玛会不会恢复我和你五叔的爵位。”
“……侄儿听二伯的。”
“你四哥识大体,你见到你四哥,……多要他开心开心。”
“……好。”
不去管太子和康熙之间怎么拉扯,如果康熙恢复二伯和五叔的爵位,就证明要封赏儿子们了。
不管康熙到底是什么原因打压四哥,打压就是打压。这辈子的自己都还不甘心,更何况上辈子那个年轻一腔热血的四哥,怎么熬下来的?
八爷告诉自己忍耐忍耐,可到底是心疼亲娘。难道这辈子也要等到康熙三十九年才能封一个嫔?
八爷还是恨四哥,可他也心疼四哥。
识大体,呵呵!
他脚步踉跄地出来二伯的府上,恍恍惚惚地走在大街上,茫茫然的胡乱走着,居然是四哥的府上。
四福晋迎出来,看见他,心疼地招呼着他休息用茶。八爷的心定了定,两辈子了,亲娘太软弱,福晋太强势,只有四嫂像一个亲嫂嫂一般照顾自己。
苏培盛给他搬来一个躺椅,他朝上一躺,和四哥中间隔着一个茶几,瓜皮帽放在脸上,浑身懒洋洋地晒太阳。
院子里蝉鸣声声,上头的紫藤花架送来阵阵凉荫和芬芳,凉风习习,身上的缂丝一裹圆薄薄透气一点不热,八爷不知不觉打着瞌睡。
等他猛地一醒神,其他人都出去了,混蛋四哥睡得香甜呼吸绵长面色红润,不由地来气。
“京城有关太子的流言,有我一份子,但我也没有多大的能力。”八爷主动招供。“再说了,他要是没有错儿,我要传流言也传不出来。”
四爷眉毛都没动。
八爷瞄他一眼,一咬牙,转身在茶几上拿起来一份玫瑰饼咬着,一口一口的好似咬着四哥的肉肉。
“太子妃嫂嫂因为劝谏我们太子爷,气病了还要装面子打理宫务那。她生下三格格后本来就没养好身体,这一病,又要养好久。”
“……”
“我记得,太子妃嫂嫂曾经有一个五个月的身孕,被我们的太子爷一脚踢没了,一个成型的男胎。以后就再也没有身孕了。……病了这一场不能怀孕了也好,好吃好喝长命百岁。”
“……”
“四哥你行啊。我真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光记得你的十三弟了?合计着其他人都不是人是吧?”
四爷动动眉毛,动动嘴巴:“记得你一点儿,借着太子犯错陷害太子,逼得我必须包庇太子,逼着十三弟为了保护我顶罪,被圈禁十年。”
!!!八爷急了,赶紧地起身给四哥锤锤腿,殷勤地哄着:“四哥说什么那?弟弟一直是好弟弟。四哥,弟弟都想明白了,以后就听你的,存正心,做正事。你看我这还想把太阳能热水器做出来那,这大热的天,老百姓还要蹲在灶房烧水,多难受啊。”
“哦~~”
“真的真的。”八爷吓得恨不得剖心明志,双手不停地锤着,嘴上叭叭叭地讨巧:“四哥,你看弟弟其实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去陷害一个皇太子那?佟国维、揆叙、阿灵阿……满朝文武,都是借着弟弟的手斗太子那。弟弟也是被逼着的。”
“哦~~”
“真的。弟弟发誓。”八爷捶腿锤的越发卖力:“四哥你看,弟弟就是一个小可怜、小傀儡。这辈子要不是您拉拔着,弟弟至今还是一个糊涂小子那。”
“哦~~”
“四哥!”八哥真急眼了,要命的雍正居然就记得他害了十三!眼泪冒出来,哭着道:“四哥,弟弟真的知道错了。弟弟保证改。求四哥大人大量……”
“……”
八爷等了半天,小蜜蜂一般地忙乎半天,等不到半句话,大着胆子一抬头,气的呀。
他说了嘴巴干了,殷勤伺候着,混蛋四哥居然真睡着了!
气得八爷想直接给这混蛋一脚!
不敢。
更气。
只能委屈巴巴地继续伺候着。
混蛋雍正!
太子爷闹得引起公愤,能怨我?我要不报复他,我对不起祖宗!捶着腿的八爷咬着牙齿“咯吱咯吱”的,漂亮的脸青白交错,眼里闪着阴谋的光。
曾经的大清国皇太子,一出生就是人生顶峰人上人,一辈子享受了这福气,也是一辈子折腾没了这福气。
现在的皇太子,也面临他人生的重大选择之一,要不要去主动告诉康熙,大封兄弟们。
在这样优渥的环境下长大,恐怕很难能守住初心,成长为一代明君。享受的特权多了,身边的竞争力又强,人,难免会怂。
康熙听说太子妃生病的原因,刚骂了他一顿。他一身杏黄袍服没换,进来毓庆宫直接来到太子妃的住处前面,需要进去,却不想进去。望着花坛里盛开的玫瑰花,一簇一簇火红火红的怒放,眼前好似是无忧无虑童年的自己,好似是单纯快乐的小少年的自己,自嘲一笑。
虽然自己非常努力,也非常优秀了,可是康熙的孩子们太多,有才能的也太多,他难免不惶恐。
这些年,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他也会做一些违背初心的事情。
从索额图刺杀明珠,自己没有做出表态,一步步的,走到和四弟疏远,要汗阿玛越发警惕索额图,也要父子关系紧张。
可是,没有了索额图,大封了兄弟们,就能避免这一切吗?太子冷笑。
汗阿玛老当益壮,马上四十五大寿了,还能打仗能不停地生弟弟妹妹们。
大哥军功越来越高。去年一年,几个弟弟都有军功了,病弱弱的老六都长了一颗诸葛亮的脑袋。
汗阿玛罚下去明珠,却没有因为康熙二十九年粮草的事情处罚佟国维,还有重用的架势,不就是要和索额图打擂台吗?
六公主嫁到喀尔喀,就是实权人物。而呼和浩特的土地能长庄稼,六公主不需要朝廷的粮草也能养她的军队。喀尔喀的位置和十万铁骑,他能不在意吗?
太子只是难过,这次又要对不起四弟。四弟傻乎乎的一心办差,是个好的,等他登基了,他一定好好补偿四弟。
而且,四弟的小脾气还是这么大……也需要给他改一改。他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又琢磨起来康熙宣见二伯和五叔,眼里一片晦暗。
太子妃在床上用了药迷迷糊糊地要睡着,听说太子爷在门口,在嬷嬷的搀扶下撑着病体出来,艰难地福身行礼。
“爷,可是有吩咐?”
太子看她一眼厚厚的粉脂遮不住的蜡黄的皮肤,依旧大方得体素雅的装扮,目光冷漠,言语更是无情:“太子妃病了,在床上躺着就好。”你是太子妃,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礼仪周全?孤还能怎么着你了!
太子妃扯着嘴角笑一笑,目光一转,眼里露出一丝丝真正的欢喜:“今年的玫瑰开的真漂亮。听说爷很是喜欢玫瑰精油?”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大方得体是错的,呼吸也是错的。
“孤打小儿用着,习惯了。”太子矜持。孤就这样的性格,打小儿就这样!
“可是,玫瑰有刺呀。”太子妃感叹着,挥手要宫女嬷嬷太监都退下,上前一步,闻闻清雅的花香,细细地看着花瓣儿和小刺,苍白的手抚摸一个花骨朵,目光怜惜。
“爷,好看的花儿有刺,你要拔除他的刺,他就活不成了。你要喜欢,就不光喜欢他的花,也要喜欢他的刺。”
太子的眼里有一抹阴狠,转瞬即逝。
“太子妃,你多事了。”
“……但愿吧。爷,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子冷笑。太子妃的眼里,只有她太子妃的位子!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孤的四弟身上的刺,不会扎在孤的身上。
“噗嗤”,太子妃笑了出来,一转身,病弱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抱怨我对你无情,你对我又有情吗?你说你四弟不会用刺扎你,可你是自己撞上去找扎那!
“……兄弟们有了功劳,您是太子爷,应该拿出大方的态度。我明儿去给皇太后请安,就说自己没注意贪吃凉的受寒了。”太子妃最后劝说一句,福身行礼离开,病成这样,背影也还是动作规规矩矩的,稳稳当当的。
太子最讨厌这样的人!
四弟也傲气,可四弟是四弟,其他人算什么东西!
四弟一直劝说自己要自信勇敢,他是皇太子,要包容。太子上前一步,闻着玫瑰花香,抬头看天。太空很高,如同他的心,他是高傲的,高的眼里只看得见那么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