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骷髅再临
其中两个骷髅魔见到承风和婕蓝时,仿佛发现了很新奇的东西般,双眼中的焰火燃烧得更旺了些,他们快速地朝婕蓝和承风逼了过来,伸出那骨手,便抓向婕蓝的衣襟。
承风见状,忙拔出炎麟剑,挡在婕蓝的身前,他凝聚自己力量,朝那邪魔挥舞而去。
净化之火燃烧向邪魔,那邪魔遇到这炎麟剑发散而出的净化力量,全身的力量仿佛在被什么抽走一样,那邪魔忙以袖掩住身子,挡住炎麟剑的攻击,随后退到空中,防止承风的下一击。
其中领头的那个骷髅发出怪异的尖利声音,道:“先走,这蓝魔和白魔以后会有机会。”
所有骷髅之骑听令之后,便带着空靖飞离赤燕城,身影开始逐渐隐没在云雾之中。
潭棋召唤出飞鹰,准备前去追赶时,却被擎战拦下,道:“穷寇没追,不知道对方的来历,追上去定很危险。”
“可是那空靖被救走怎么办?”麓由问道。
擎战摇了摇头,道:“想来他命不该绝,只等日后再捉拿他了。”擎战沉思起来,“不过,这些骷髅兵却又是什么?”擎战仔细地思索后都不清楚这骷髅之骑是怎么回事,他对潭棋道:“你派你的飞鹰前去跟踪一段,看他们是归去何处?”
潭棋点了点头,放出飞鹰,那飞鹰在天空中转了几个圈之后,便朝那些骷髅之骑追了过去。
擎战看着飞鹰一点一点地消失,心中的忧虑更甚了些,因为他也不知道飞鹰究竟能不能再回来,这毕竟是一个必输之赌。他回过神看向婕蓝,想到刚才那邪魔袭击她,便担心起来,问道:“刚才你没事吧!”
婕蓝这一路都有意避开他,此时见他突然问候自己,竟有些慌乱,她侧过头冷冷道:“没事,承风为我挡了。”婕蓝故意将承风拉出来做挡箭牌,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只是内心的倔强告诉她,她对他不在乎,她心里承风的地位比他更重,所以他可以瞧不起她的身份,但她自己也不会稀罕他的崇高地位。
擎战眼神黯淡下来,只轻言道:“你没事就好!”他转过身,背对着婕蓝,顿时间婕蓝只觉得两人虽然只隔一步之遥,可是却感觉两人的心已经远到彼端,仿佛永远无法再靠近一般。
婕蓝有些难过,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丝毫难过的情绪出来,因为她不想让擎战察觉自己的心思,她只是对着擎站冷冷道:“刚才的那些骷髅之骑我是见过的?”
众人都是一阵狐疑,擎战回过头来冷静地看着婕蓝,问道:“你怎的会认识?”
婕蓝看向承风,想到过往那段事,便绝有些难以启口,但是她还是说道:“我在去雪灵山寻找白魔的时候,正巧在途中遇到这些怪异的邪魔,他们那个时候好像也想要得到白魔,并且也在寻找我。”她也不知道这邪魔的来历,但是想既然跟她和承风牵扯上关系,那定然是非同寻常,这种事应当向作为王城少君的擎战道明。
孽徒没想到那个时候婕蓝竟遇到这么多凶险的事,看来这骷髅之骑很大可能还是冲着他们来的,他询问道:“你知道他们为何要寻你们呢?”
婕蓝摇了摇头,“我也并不清楚,不过现在想来,仿佛是冲着承风而来,因为承风身为白魔,我听龙奕说过,白魔乃圣者之魔,乃王城的象征,拥有他便拥有反抗王城的资格,所以料来也是因此故而觊觎承风。”
孽徒点了点头,他担忧地看着婕蓝,深怕她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擎战续道:“不仅如此,你是蓝魔,召唤之魔,你拥有唤醒所有血魔的力量,所以他们在寻找其他六魔时必先拿住你,这样才能齐聚七血魔。”擎战想到这股神秘的势力,心中就多了几分忧虑,“所以他们最想捉拿的应该是你。”
婕蓝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而一切又都和自己联系起来,仿佛只要自己存在,对承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威胁,婕蓝深感愧疚,道:“倘若没有我,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倘若这世间没有血魔,也就不会生出如此多的事,更不会让我们都有如此多的痛苦与灾难。”
看到喃喃自语的婕蓝,擎战长呼了口气,道:“不是因为有你才有这些事,也并非是这世间不存在你们就不会有这些战争,就如这赤燕城的祸乱一般。”
听到擎战维护自己,婕蓝多少有些感动,可是就算他这般说,也无法抹去婕蓝心中的忧虑,她只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下次倘若再遇见这邪魔,看来一定得小心。”
几人说完这骷髅邪魔之后,却见赤燕城的兵士都跪倒在地,对着孽徒和擎战高呼道:“恭迎少主回归赤燕城,望少主重登主位,恩泽百姓。”
孽徒没想到众将士竟会如此看重自己,又如此跪地乞求,他一时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应对,再加上自己的本意只是要报当日母亲之仇,却从未想过要继续贪恋少主之位,更何况是城主之位,再说他本意对城主之位并不放在心上,现下当真是骑虎难下。
“众将士请起!”
将士们都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少主,期盼着他的回复。
孽徒不知该如何以对,倘若自己推卸掉少主之位,恐怕将士们其心不稳,可是自己又不能再做少主,因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残缺之人,这样的一个人如何能成为万人敬仰的少主。
婕蓝心下里知道孽徒的想法,她对此也深表难过,因为他的手臂当初也是因为要维护自己而被空靖砍断的,现下却为他造成如此大的困扰,婕蓝实在是愧疚难当,她走过去,对孽徒道:“你是赤燕城的少主,这事实无论如何也是改变不了的,倘若你因为身体上的某些原因而放弃少主的身份,那么你就是在怨怪我,可是就算怨怪我我也不希望你因此而遗弃你的子民,如果那样的话,我将永生难以安宁。”
孽徒没想到婕蓝会这样想,他看着婕蓝那双犹如苍穹一般的双眸,看着她那双楚楚动人的双眸,道:“我怎的会怨怪你,早在北炎地的时候,看到将士们对我的期待,我就无法卸下自己的责任了,只是我担心我不是个很好的少主,我担心我会让大家失望,所以…”
“少主仁慈宽厚,有少主登位,赤燕城便有希望,少主推辞,我们赤燕城将永久沦丧,少主宁愿见到赤燕城再如此下去吗?”众将士说到此处时都是慷慨激愤,只怕孽徒若是不应,他们就只能失望寒心了。
擎战见孽徒迟疑不决的样子,想来此事不能久拖,他对众将士道:“城主之位本君自有安排,各将士勿须请命,现下最重要的是将受伤的兵士送去治疗,北炎地的将士们若是想念家人,便可向虬泽下士通报之后回家团聚,而其余将士,本君允许你们击鼓欢庆,以表君恩。”
众将士都幸喜地跪下接令,顿时间将士们的呼喊声响彻在这城口之中,响彻在这赤燕城之中,使得这赤燕城都浸在这欢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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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孽徒自身还未决定是否要重新回到城廷恢复少主身份,但是他既然是城主的儿子,迎宾之礼自己自然得须以主身份接礼,他迎擎战入城,在城廷中设小宴款待于他,也算作为赤燕城对王城的敬礼,也算为他这些日来的倾力相助的谢礼。
坐在下首的凝鹿看着与少君同坐的孽徒,心里既为他高兴,却也为之哀伤,她一双眼波光流动,哀伤迷离,仿佛藏着得满腹心事在此刻都涌了上来,又仿佛这场盛宴就是一场终结的盛宴,天亮黎明之后,她就要告别这个魂牵梦萦的男子。
孽徒却并未注意到凝鹿的变化,他举起酒樽,对擎站敬道:“少君对我城倾尽心力,实在感激不尽,我代赤燕城向少君敬上一杯!”
擎站接过一饮而尽,笑道:“这本是‘御灋组’应当做的事,天下郡城,皆由王城所命,倘若我不前来平息战乱,又岂能彰显王城圣威。”擎站顿了一顿,道:“至于赤燕城城主之位,本君想应由你承天所命,接任主位。”
孽徒站了起来,有些茫然,有些无措,道:“少君可见过有哪一城郡的城主是残废之人?如果拥我为城主,被他城知晓,岂不成为笑柄,赤燕城的威严又何在?”孽徒想到自己父亲,便有些黯然神伤,“再说,我先得将我父亲寻回,虽然我对他充满恨意,但他终究是我父亲。”
麓由统领见少主执意如此,一时也无法劝解,只是想到少主断臂一事,便气愤难当,恨不得将空靖抓捕回来,处于极刑,但他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仍静心道:“主上的消息估计得问一个人,就是晁牙校尉,末将听说晁牙校尉是豫尧大人安排进城廷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主上救出城廷,以免遭到空靖毒手,但是后来却不知为何变成了晁牙校尉冒充城主,最后因为反抗空靖而血溅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