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群魔乱舞
昏迷中的崎雪感觉到背间传来炽热的温度,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当她睁开朦胧的双眼时,见到的却是那个绝情的男子潭棋,她想将其推开,但是双臂因为中毒的缘故麻木得厉害,竟使不出半点力气,才清醒片刻就又昏迷了过去。
婕蓝见妖魔众多,要是再这般打斗下去,只怕斗到天明也没完没了,更何况现下素琴、崎雪都受了伤,而龙奕也无法支撑多久,虽然自己不想使用无影剑的力量,因为她害怕这剑使用次数越多,沾染的邪气便越重,对自己会有很大的影响,可是这种危难关头就算自己有多不愿也无可奈何了,她忙朝潭棋他们道:“潭棋,快带崎雪素琴他们离开!”
潭棋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但是她见婕蓝开始从右手心里召唤出无影剑,便知道她是想用此剑的力量将这些妖魔魂魄进行封印,潭棋见识过此剑的威力,但是对婕蓝能否自如地使用此剑也不是很清楚。他只得听从她的话,抱着崎雪,然后将被围攻的素琴拉起,带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而婕蓝召唤出无影剑,顿时间蓝色光芒晕染整个夜空,她本想念动咒语启动无影剑封印的力量,但是她又想到在青柳镇所发生的事,那时自己也是盲目地使用剑地封印力量随意封印妖魔,使得剑吸收了妖魔的邪气,差点害了自己,如果现在也盲目地这样做,恐怕也会出现类型的情况,这种时候自己不能冒一点险,她心想何不像上次对付静公主的金鸟一样将曾经吸收的火龙的魂魄放出,用火龙的力量对付这些妖魔,岂不是好?她这样一思量,便念动咒语,将被封印的火龙的魂魄释放出来。
顿时间无影剑开始发出灼目的焰火,那火红色的焰火跳跃着,舞蹈着,仿佛一个沉寂了许久的凶猛魂灵在得到释放的那刻发出兴奋至极的欢呼,而紧接着听到龙啸声响彻在这夜空中,让这片沉睡得如同要死去的夜空也唤醒过来。
焰火从无影剑中喷射而出,而那焰火渐渐形成了火龙的模样,朝这些妖魔咆哮而去,顿时由火龙魂灵形成的焰火缠绕着这些妖魔,而这些妖魔一触及到火龙的燃烧的熊熊焰火便化为灰烬消逝在这夜空之中。顿时悲叫声,惨烈声、痛苦声、怨念声此起彼伏,让这本已有些萧索森冷的夜空更增添了几分恐怖而胆寒的氛围。
婕蓝用无影剑牵引着火龙,以至于它不会脱离无影剑的封印而逃出升天,她牵引着火龙朝那条巨蟒黑蛇攻击而去,那火龙见到黑蛇,仿佛也像遇到敌手一样也显得很是兴奋,它立刻蹿了上去,用焰火形成的躯体缠绕住那黑蛇,顿时那黑蛇全身淹没在火焰之中,痛得它在空中乱飞乱舞,而空中也传来焰火烧灼皮肉的‘噼噼啪啪’声音,那黑蛇被烧得几乎露出了他的脊椎骨,再等得片刻,那黑蛇全身皮肉尽数被焰火灼烧而尽,最后连骨头都被火龙化为乌有。
空气中弥漫着黑蛇被焦灼的臭气,火龙将那黑蛇除灭之后,仿佛就想脱剑而逃,婕蓝大惊,忙得念动咒语要将火龙重新封印进无影剑中,那火龙仿佛好不容易得脱封印,很想就此绝尘而去,所以迟迟不肯回归剑中,婕蓝施展全身灵力念动咒语要将火龙收回剑中,但是此时却无法抵抗得住这火龙魂灵的力量。
正当婕蓝惶恐之际,突见无影剑中一道白色光芒闪出,那光芒带着极冷的寒气,一脱离无影剑,便形成了人的虚影模样,随后那道白影朝那火龙飞了过去,将火龙包裹住,那火龙在白光的笼罩下恢复成一团火焰,随后跟随着白光重新回到了无影剑中。
一切宁静了下来,一切也让人如此的惊心动魄,婕蓝看着手中的这把无影剑,很是诧异,那道白光是什么,那道人影是什么?
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顿时恍然大悟,那白光不就是崎雪父亲的灵魂吗?那时自己封印火龙时连同崎雪的父亲一同封印,因此他的魂魄也被吸了进来,看来这真是命运,无论在何处,崎雪的父亲都必须担负起看护火龙的职责,而更或许,崎雪的父亲想要待在无影剑中,这样就可以随时看到自己的女儿,守护婕蓝的同时,也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女儿吧!
婕蓝将无影剑收回自己的体内,她走到潭棋身边,道:“崎雪他们怎样?会不会有事?”
潭棋抱着昏死的崎雪,也有几分着急,道:“她中毒很深,看来必须得为逼毒才行。”
“逼毒?该怎么做?”婕蓝不安起来,因为她虽然从小熟悉医理,但都是草药疗伤去毒,但现下没有药草她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潭棋不知为何竟沉默下来,好似有些难为情,但是为了崎雪的性命,他也顾不得什么,只道:“我会运用灵力将其毒从体内逼出来,不过,她是女子,只怕有所不便。”
婕蓝明白了潭棋言中之意,她也听说过有一种功力可以将对方的毒逼出体外,不过得需要双方身不着衣才能将功力毫无阻碍地运送进对方体内,否则灵力受阻,反而会让对方毒发攻心。崎雪是女儿生,又怎能与潭棋赤裸相见呢,可是倘若不如此,崎雪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或许崎雪能够体谅他们的难处,而不会计较这么多,婕蓝双手紧紧握着,道:“好吧,我相信你。”
得到婕蓝的允许,潭棋便找到那屋子中的老妇人,那老妇人起初见到妖魔吓得躲在自己屋子里的床底下,一直到现在都不敢出来,直到潭棋进去说要她的房间用时,婕蓝才将其带了出来。
崎雪虽然既害怕又羞涩,但她微微侧过头见潭棋闭着双眼,显然他并没有因此而占自己的便宜,慌乱的心稍微平静了许多,她只得抛却那些杂念,闭上眼,任凭对方为自己疗毒。
崎雪只觉身体像有火在灼烧一般,身体痛苦难耐,显然是对方灵力在体内游走所导致,她感觉得到潭棋运功的手在瑟瑟颤抖,显然他已经达到他的极限,可是却还在苦撑,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崎雪只觉得身体内有什么东西一直往喉头上涌,而一股腥臭之气也从体内冒了出来,她再难忍受住,一口将此物喷了出来,而几团黑血喷在地面,看来这便是那黑蛇的蛇毒了。
见崎雪将毒血吐出,潭棋便收了灵力,随后闭着眼将她的衣衫披到崎雪的肩上,此时当潭棋的手指触碰到崎雪的肌肤时,犹如触碰到炭火一般,竟本能地缩了回去,他也感到很是不安起来,忙得下了床,背对着依然赤着身的崎雪,道:“你的毒已经尽数逼出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你把衣衫穿上吧,我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崎雪有几分冲动,她突然问道:“为何…为何三番五次地救我?你不是说对我不会有半点关心吗?”
潭棋停下脚步,沉默良久,只道:“还你水下救我之情罢了。”他说完便出了屋,留下心冷的崎雪一个人呆呆地在屋里,伤心寂寞。
而潭棋未崎雪逼毒期间,婕蓝则为受伤的素琴包扎伤口,看着身边的这几人连日来不停被攻击,不停地受伤,婕蓝好不心痛,她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心下里也觉得歉然不已,可是她又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们已经来到了焰魔山的山脚之下,又岂能因为畏惧而停步不前呢?
为素琴包扎好伤口之后,婕蓝和黑猪就守在房门外,等待潭棋他们出来,直到天边发白,凌晨的第一抹光亮倾泻下来的时候,潭棋才走出了房子。
崎雪的脸红得就如烙铁一般,她羞得很想钻到地洞里面去,婕蓝知道她很难为情,就将她抱在怀中,道:“你不要想多了,他只是为你逼毒而已,不会存在那些念头的,也都怪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才让你受了伤。”
崎雪摇了摇头,只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没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一个女子的身体毕竟被一个异性给完全看过了,并且还是那个歧视自己厌恶自己的人,崎雪如何不伤心,她趴在婕蓝的肩头哭了起来,一直等到她哭累了,婕蓝才放开她。
“你体内的毒刚刚清除,身体也很虚弱,今日我们去焰魔山,你就在此歇息,不要跟我们去了,知道吗?”婕蓝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