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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无法靠近的心

她开始念动崎雪曾经交给自己的封灵珠的咒语,顿时承风手腕上溶入骨髓的封灵珠渐渐开始从手腕浮出来,蓝色光芒将承风笼罩住。

承风只感觉到手间的温度炽热难当,他右手腕吃痛,便拿捏不住炎麟剑,灵力也顿时涣散开,就在这一瞬间,青魔的邪气反弹回来,将承风击倒在地。青魔顿时疯狂地朝摔倒在地的承风奔跑而去,强大的邪气让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婕蓝念动着咒语,片刻后封灵珠便化为流星般脱离承风体内,飞入空中,随后回到婕蓝手中,婕蓝拿着这封灵珠,前尘往事在自己眼前瞬息而过,她镇定心神,随后割破自己手指,将血液滴在封灵珠上,顿时封灵珠蓝光大盛,婕蓝再次念起封灵咒,封灵珠化为星光一颗一颗地朝奔跑着的青魔右手腕处聚集而去,青魔被封灵珠的灵力笼罩住,身体仿佛被冻住了一般,竟被定固在那里,他身体的邪气反抗着封灵珠的力量,但是到后来还是慢慢地溶进了青魔的手腕血肉之中。

青魔的手腕蓝色光芒闪耀着,他只感到那封灵珠的力量从手臂像泉水一般朝自己的四肢百骸流去,体内的那股邪恶的魔血开始抵抗着封灵珠的力量,青魔痛苦地瘫倒在地,不断嘶喊着,然而虽然痛苦,但他身周的邪气却意外地开始渐渐消散,茗棋见他邪气渐自退去,激动不已,忙得奔跑过去,将青魔抱进怀中,此刻青魔邪气已经被消除不少,所以茗棋能够靠近青魔。

她抱住青儿地头,哭泣道:“你忍耐一下,再忍耐下,青儿,你一定要忍耐住啊!”青魔在茗棋的怀中拼命挣扎着,身体与心灵的痛楚让他欲哭无泪,他嚎叫着、哭喊着、嘶叫着,让茗棋听着好心疼。而青魔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茗棋的手臂之中,弄得茗棋鲜血淋淋,但是茗棋都没有放手。

对方越抵触封灵珠的力量,婕蓝念动咒语越急,青魔的魔性之血慢慢地被封灵珠压制了下去,青魔身体的力量仿佛被掏空了般,身体如断了的弦一般折了下去,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累到意识已经完全迷糊,最后晕倒在茗棋的怀中,静静地沉睡了过去。

肃杀的夜终于沉寂了下来,充满血腥之味的旷原之上,带着众人悲伤的气息。

婕蓝走到青魔身边,看着这个沉睡的孩子,看着他如此沉静的面庞,婕蓝的心终于沉静了下来,她只道:“希望他能度过这场劫难,也希望这封灵珠能将他的魔性之血完全压制住。”婕蓝长舒了口气,因为能救回青魔总算是偿还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潭棋将死去的秀心抱了过来,婕蓝看着死去的秀心,心中不免十分哀痛,她说道:“就将秀心阿姨好生安葬了吧,以免青魔看着再伤心,也算让秀心阿姨入土为安。”

此时的秀心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整个人看起来着实让人有些痛心,也怕青魔醒后再度看到自己母亲如此被折磨成这般,他势必会承受不了,恐怕又会再次堕入魔道。

潭棋依言找了一个面向青柳镇的方位,挖出坑来,将秀心掩埋进去,而后铺上土,粗糙地刻了个木碑,一切弄顺当之后,众人在墓前拜了几拜,随后觉得不能在此处多留,便都动身寻找一个栖身之所。

几人寻到一处荒废的木屋,想到一夜疲惫,便决定休息几个时辰,最后再上路回城廷,他们进了木屋,婕蓝照顾着崎雪和素琴,而承风则照顾着青蒙,潭棋则照顾着茗棋和青魔,这里大多的人都受了伤,婕蓝便开始一个挨着一个地为他们疗伤,而潭棋也帮忙。

当潭棋准备给崎雪疗伤时,他竟觉得有几分尴尬,想要避开却又对她不放心,毕竟她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所以他怎不负责呢?潭棋蹲下身来,素琴将崎雪扶在臂膀间,想让她靠着能够舒服一些,而崎雪看到面前的潭棋时,竟有几分羞涩,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素琴看两人的神色,知道自己在一旁反而让他们觉得不便,她将崎雪推到潭棋怀中,道:“我去帮婕蓝看下青魔和青蒙姑娘,雪姑娘就交给你负责了,你为她疗伤的时候可不要太粗鲁,把她弄疼了,知道吗?”她说完便站起身朝婕蓝走去,潭棋想阻止却是阻止不了。

剩下潭棋和崎雪两个人,他们更觉得难为情,崎雪身体使不上力,想要挣脱开潭棋的怀抱却是不行,她羞得面色通红,又怕被潭棋瞧见,所以就将头深深地埋在潭棋胸膛里,而潭棋误以为她是在依恋自己,心口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虽然身经百战,又贵为王城少将,身份自然是高贵无比,但毕竟他从小到大心中就只有少君一人,还从来没有体会过男女情感之事,此番说来就来,他又怎的会控制得住自己的情感呢?

将头埋在他胸口的崎雪仿佛也感觉到了他异常的心跳,她生性单纯,便道:“你是不是也受伤痕重,我听你的心跳声都变了,你还是不要管我,先医治你自己的伤要紧。”

被崎雪这样一说,潭棋更觉得尴尬,他忙将崎雪从怀中拉开,道:“我没事,你自己想多了。”他在崎雪全身上下按了按,发现她助骨断了几根,想必受了很重的内伤,他对崎雪道:“可能有一点疼,你自己忍耐一下!”

崎雪点了点头,她紧咬牙关,忍住疼痛。潭棋便按住她的后背,随后将他整个身体向左一掰,便将断的助骨移正了位置,崎雪疼得‘啊’一声痛叫出来,不过好在潭棋出手很快,崎雪也只痛了那么一瞬间,随后潭棋便施动灵力从其后背灵台穴中送进去,将断骨用灵力为她接上,等得断骨差不多吻合之后,潭棋才收了灵力,将崎雪扶着靠在墙边,道:“你的伤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要修养几日估计才会好,这段时间不要再强行使用灵力了。”潭棋想到崎雪为救自己不顾性命,心下里又是一阵感激,续道:“你方才为何要舍命来救我?”

崎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只是那个时候见他快要死仔牛怪口中,自己也就没有多想,就挥动灵力将潭棋救了下来,现在想来,自己为何要这般豁出性命去做,崎雪也是说不清楚,她只低头道:“你拼命将我和素琴他们救出来,我自然会出手救你。”

潭棋听后,松了口气,却也有几分失落,至于为什么失落,他也不知道,他‘哦’了一声,站了起来,道:“那我们也算是各不相欠了,你好生歇息,我去帮婕蓝的忙。”

见潭棋毫无留恋地起身离开,看着他淡漠的眼神,崎雪也是一阵心伤,她对着潭棋离开的背影轻声道:“其实我,害怕你会死,害怕你会出事,所以我才...”崎雪没有将话再说下去,她知道再说下去,那就是明显地再向潭棋表明心意了,她知道潭棋一向冷漠,自己这般恐怕只会受他嘲讽。

潭棋听到崎雪娇弱的声音,心中不由一动,仿佛明白了崎雪的心思,可是就算明白又如何,他不可能跟一个半妖在一起,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他只能选择让对方死心,他只冷冷道:“多谢你的担心了,不过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我潭棋岂会是那么不经用的人,并且我并不喜欢被女人救,而且还是被一个半妖。”他将‘半妖’二字说得很重,仿佛刻意说给崎雪听,希望断绝崎雪的想法。

崎雪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后,犹如五雷轰顶般被击中,整个人都懵了,随后脸色渐自沉了下来,她没有再说什么,也不再期许什么,只觉得这仿佛像一场梦,而梦也该醒了。

潭棋心中也仿佛郁结了般,觉得堵得难受,是因为自己如此冷漠地对待崎雪而不忍心吗?是想到自己方才那句话会伤了她的心以至于两人从此之后步入陌路吗?潭棋自己也不确定,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被感情左右。

一个有感情牵绊的人又如何能够为少君做事,又如何能够全心保护少君,所以他宁愿舍弃那些与自己并不相称的情感,也不愿抛弃少君。

婕蓝为青蒙治疗着伤,她夹在承风和青蒙中间其实也显得很尴尬,并且想到方才两人大打出手,也不知他们二人此刻是否还计较在心。

通过半个时辰的灵力治疗,青蒙的手臂渐渐愈合了起来,她手臂差不多了的时候,婕蓝从自己裙袍上撕下一段袍带,将青蒙的伤口捆缚好,弄好之后,青蒙站了起来,她看着站在门外的承风,心中颇为怅然,但是就算心中有何痛苦,她也知道无法挽回,她走到青魔的身边,伸出手想去抚摸青魔的脸。

一直抱着青魔的茗棋见她这样,以为她仍然不死心,想将青儿杀害,所以本能性地将青魔护到自己身后,很仇视地盯着青蒙,怒道:“你不要靠近她,走开!”

青蒙看着茗棋那双怨恨的双眼,心中‘咯噔’了一下,手停在空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婕蓝见这情况,忙走过去,劝解道:“青魔现下被封灵珠封印着他的魔血,想必不会再堕入魔道了,你看承风不是都好了吗?那我相信青儿他也会好起来的,也不会输给魔性之血的,所以,请你放过他好吗?他还只是个孩子!”

青蒙的双眼充满了孤寂与落寞,她收回了手,侧过脸去,轻声道:“你很恨我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是个无情残忍的人是不是?”

被她这样一问,婕蓝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是婕蓝感觉得到青蒙言语中的凄凉,那种身为天女的孤独与挣扎或许连她自己都很厌恶吧,婕蓝慢慢地靠近青蒙,小心地握着她的手,青蒙没有挣脱开,婕蓝就放心了许多,她宽慰道:“不,如果你真的那么无情的话,早就动手杀了青魔,也不会拖那么久,其实你也很想救她的,只是你不知道该怎么救,可是又不能眼见他堕入魔道摧毁世间,你的痛苦比起我们来更胜一些,其他人不懂,但我想我是懂的。”婕蓝虽然也害怕青蒙将来有一天会对自己挥出斩魔剑,但是同为女人的她,也了解青蒙的难处。

“原来你始终比我坚强一些,原来信念只要坚信就一定会实现,而我却永远不相信信念这个东西。”她神色黯然,以前看起来高傲得如同不食人间焰火的仙子一般的她,此刻竟觉得她是那么的落寞,那么地让人痛惜。

只是,她始终是天女,而婕蓝始终是血魔?这种身份与命运仿佛早已写好,而无法改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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