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同时辅佐
婕蓝烦躁的心静了下来,她只想着,倘若上天真让自己成为一国之主,那么就算自己不愿意,那自己也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努力担当起来,而不是逃避害怕。
当所有人都紧张地观看着这日月灵石究竟会将光芒投放到谁的头顶时,却见那日月灵石竟旋转到婕蓝和南容的中间,而它正当要朝婕蓝方向慢慢靠近时,此时天空竟然亮了起来,日月分了开,阳光再次倾照而下,投影在这云顶之上。
萧王见状,暗叫不好,因为日月一旦分开,天再次亮起时,日月灵石就会失去效力,无法选出**,而此时日月灵石却处于两人之间,到底是谁谁也无法判断,可是灵石的光芒却黯淡了下去,随后竟然失去灵力恢复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珠链飞回了萧王的手中,萧王看着这灵石,心中烦乱不已,选主未成,那又该如何是好?
而底下的众位大臣也很是惊诧,因为百年来从未发生这种灵石未选主成功之理,今日却变成这般,究竟是何道理,难道新主就此不立吗?众臣顿时都议论纷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情况。
擎战和承风也感到很是诧异,擎战走到萧王身边,一脸疑惑之色,萧王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决定,问道:“怎的会变成这种情况?”
擎战苦涩地笑了笑,道:“婕蓝心中犹疑不定,并一直排斥成为王上,所以日月灵石才无法选出新主,至于日月灵石为何不选南容,本君想就算再过三十年,她也不会被日月灵石所选的。”擎战知道这南容公主的为人,知道她面善心狠,是个特别厉害的角色,比起清周城的虞静公主来说,她却又要狠上几倍,手段也高明了几倍。
萧王觉得擎战说得有理,她叹了口气,道:“但天下始终是要一位新主的,不可能再等上三十年。”
“既然日月灵石无法做出最后的决断,那么就只好我们来做决断了。”擎战毅然道,面对这样的突变,他显得很是镇定。
萧王走到台上,俯首望着下首的众臣,道:“今日这祭天大典,想必众臣都很疑惑,为何日月灵石到最后都没有确切地选出一位新主,本王其实也很疑惑,可是这新王就此不选了吗?”
众臣一听,轰然咋响,都不断地交头接耳,相互议论着,宰辅走上前来,启奏道:“今日乃祭天大典,便是为选新主所定,我们这么多人,聚集于此,便是为了选出新君,倘若我们无法选出,那么又该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所以,就算日月灵珠最终没有选出,那么就由我们在场的人选出新主,不知众位大臣,王上以及少君是何想法?”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下任王上能够在今日 选出,所以倒没有一人反对,而萧王则道:“既然宰辅这般说,那便允了,那依宰辅大人看,我们又是该如何选出新主呢?”
这倒一时为难住了宰辅,他思索片刻却也找不到好的法子,正此时,却听那耿正上前启奏道:“王上,臣以为既然日月灵石无法选出新主,那么就应该采取第一轮击锣声来判定谁是新主,第一轮的时候是南容公主取胜,也就是说她才是最受众臣拥戴之人,新主能得这么多的人支持,想必定能成为一位明君,所以,臣以为,应当选南容公主为新主。”这耿正一说,随即便有数十位人齐声应和,那贝隆王见自己女儿声望最高,想必最后取得王位的人还是她,心下里已经高兴起来,但是他面上却还是沉住气,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来。
宰辅等人一听,冷哼了一声,道:“耿大人这便错了,虽然南容公主拥戴的人更多,但并不代表她就更适合做王上,如果这般做,那我们剩下这七十几位却又怎能心服口服,这天下是众人的天下,不是你耿大人的天下。”
那耿大人一听宰辅的话中带着斥责之意,心中恼怒,道:“你,宰辅大人你这什么意思,莫不成照你的意思,我们便当选婕蓝公主为当今王上,那我便要问上一问,我们却又如何心服口服。”
宰辅一时间也无法辩驳,只道:“总之,只以第一轮的选举为准并不妥当,新主涉及到天下苍生,不是个人荣辱,也不是权力斗争,不可如此轻易草率,倘若耿大人你们执意如此,老夫便辞官在家,不上这朝也罢!”
耿大人一听他倚老卖老,怎的不气,然而最气的人不是他,而是站在高台之上的南容,南容看着底下这个已经有些老迈的宰辅,心中大为恼怒,心想我堂堂公主居然被你要挟,岂不太可笑了些,也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南容走上前来,侧立而视,对着宰辅,冷言道:“宰辅大人这是在说我南容没有资格成为下任王上吗?还是说宰辅大人觉得南容我无法担当起这天下大任,以至于让宰辅大人你要以辞官相挟。”
宰辅方才一时激动说出这般话来,却未知道此话却是得罪了南容公主,他欠身道:“臣并无此意,也不敢冒犯公主,只是臣对耿大人的做法有些不认可而已,臣并不针对谁,臣乃三代大臣,只为这天下苍生着想,至于其他人的感受臣无法理会。”
南容更为气愤,这老儿显然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南容心中憎恨,但是面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依然是带着温和的笑容,但是她的那双眼却骗不过她自己,她缓缓走下高台,朝宰辅走了过去,道:“其实本公主一向敬重宰辅大人,宰辅大人为官清廉,心念天下,事事为百姓所忧,父王便曾经常教导我,让我要好生向宰辅大人学习,只能这样,才能知道何为德,何为仁,何为智,何为刚,何为勇?今日听到宰辅大人这番话,又不惧于我公主的身份,可见父王所说的丝毫未差,本公主实是佩服之至,不管宰辅心中所选何人,但是宰辅都是我南容敬重之人。”她这番话说得很有气度,让众官听后都觉得她很识大体,也懂得谦让,这样一位闲德的公主成为王上的话定是血瀛之福。
然而宰辅大人却不是这般好蒙骗之人,他为官四十余年,何人说着何话,心里盘算着何事,他太清楚不过,而面前这个向自己讨好的公主,宰辅却是心知肚明,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他朝南容俯身行礼道:“公主抬举了,老臣不过是尽臣之本分,如何当得起公主这般夸赞,再说老臣也并不需要这些赞誉,老臣只是一心做事,对得起天地,对不起百姓便可,其他多余的,老臣并不怎么喜欢。”
自己好心说几句好话,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早就听说这个老头食古不化,冥顽不灵,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过就算他再怎么执拗,也不可能让在场一百多名官员听他号令,毕竟,还是父王的亲信要多很多。她面对宰辅,淡然一笑,道:“不管宰辅大人愿不愿意,这都是本公主的心里话,本公主以后定要向宰辅大人好生学习,向宰辅大人讨教治国之道。”
宰辅一听这话,很明显这公主是在劝服自己,他神色顿时严肃起来,道:“公主的学业自有琅太傅相授,琅太傅才识过人,老臣也甚为钦佩,公主应当好生向琅太傅请教学习,老臣已经是个庸者,恐怕无法再教授公主什么。”
南容一连碰了两次壁,这让她很失颜面,她已经气得恨不得将这老迈无用的老儿立时杀了,否则如何能够消了她的心头之恨,可是她不能,她还是要微笑着回道:“宰辅大人提点得是,本公主定会好好向琅太傅学习请教的。”她不想再跟这个不识实务的老儿继续说 下去,她回到高台之上,侧目向自己父王使了一个眼色,他父王看到之后,便明白了她女儿的用意,贝隆王朝耿大人使了个眼色,他眼光中发着凶光,看起来甚是让人胆寒,那耿大人见到后,心中也是一紧,深怕今日倘若南容公主没有成为新主,他就无法在平都待下去了,他连忙走上前,朝萧王跪下,道:“王上,南容公主这些时日都待在你的身边,她温柔得体,才干卓绝,处理政事也丝毫未有纰漏,公主又懂得王家礼法,懂得血瀛国形势,她定然会是我们血瀛国所期许的王,王上,倘若你觉得南容公主没有资格,那不是在蒙蔽自己,蒙蔽众朝臣吗?”
宰辅听他言下在责备王上,立刻喝止道:“大胆,你居然敢忤逆当今王上,你不想活了吗?”
耿大人却是不管不顾,继续道:“就算是犯颜臣还是要说,臣也是为了天下着想啊,王上,婕蓝公主是你的女儿,但你却不能因此而有所偏袒啊,众臣都瞧着,如果说明明是南容公主有更多的人拥戴却偏偏要选婕蓝公主的话,你让众臣们如何肯服,众臣们又如何去相信一个来自乡野的女子来主掌朝政,这是一个天下,王上不能拿天下来做赌注啊!”
萧王知道这是贝隆王在将自己一军,他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就是为了堵住萧王的口,让她无法为自己女儿说话,倘若一说,众臣定会心有不服,她深呼了口气,道:“就是为了天下,所以才进行这次祭天大典,本王并不会因为婕蓝是我的女儿就会偏袒她,但是也不会因为本王要避嫌就放弃她,她们两个人都是公平的,无论选择谁,定然有另一部人朝臣心中有所疑惑,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所选出来的新主是真正能带领大家的人,是真正让众朝臣都心服口服的人,而不是一些朝臣支持一位,另一些朝臣支持另一位,这样的朝廷,迟早会散,也迟早会败落下去,南容公主从小生长在王廷之中,所以朝臣们见识过她的能力,也见识过她的品行,然而反观婕蓝,这里的大臣们,想必没有一位大臣与她接触过,也对她不甚了解,可是她还是有如此多的人支持,那说明她也是众望之选,那倘若婕蓝再与朝臣们相处几日,那么朝臣对她的印象就会更深,那个时候,才是大家真正认可一位新主的时候,本王想,上天出现百年难遇一次的天选失败,那说明天意让我们再重新考虑,那么大家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宰辅听后,大致有些明白了王上的意思,他试探着问道:“那依王上之意,是当如何?”
萧王要最后做决定,但是这决定却让她感到有些压力,她看向擎战,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些提议,但擎战只小心声:“既然王上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那么就这般去做吧,其他的事迟早会有解决的办法的。”萧王听后点了点头,心中也安定了不少,她再次深深呼了口气,朝众臣道:“众臣听着,从今日起,婕蓝公主与南容公主同时辅政,为期五十日,在这五十日中,她们二人将接受朝臣们的提点,监察,看她们二人究竟谁才更有资格成为新主,相信五十日的时间,众臣们都能够作出自己的判断,到那时才来定谁成为将来的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