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 倾慕的心
擎战嘴角上扬,自信地笑着,这是他面临内乱之战后,首次露出的自信的笑容,也是对未来的一种憧憬,对自己想看到的新世界的一种期许。
内乱过去,王廷内人心不安,擎战和萧王见婕蓝病情差不多好转之后,就打算出去安慰人众,毕竟这样混乱的局面必须有当权者在才能稳住民心,他二人将还昏睡中的婕蓝交给凝鹿照料,凝鹿点头应允,她等萧王他们离开寝宫之后,便坐到婕蓝床头,看着这个一脸憔悴的女子,心中却是无比的敬慕,她轻语道:“以前我不明白为何轩明会如此倾慕你,现在我总算知道了,因为你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女子,也是个让男人都不禁黯然失色的女子,所以轩明喜欢你的心都显得那么的卑微,他明明知道无法拥有你的心,可是依然忍不住恋慕着你,或许这就是你的魅力,你的魅力是我这样的女子无法比拟的,因为我太懦弱,总是屈服,从来不曾想过为自己的命运抗争过,或许这样的我才没有资格拥有轩明的心吧,说实话,我以前怨恨过你,觉得你只是一介血魔,又有何资格成为轩明的所爱,可是现在想,有这样想法的我真是太可笑了,我一直自恃自己的身份,原来这样的我才是如此的渺小而可悲,不是吗?”凝鹿喃喃自语着,她并非说于婕蓝听,而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想婕蓝的事,也不停地听到关于她的故事,听得多了后,她才知道这样的女子是一个传奇,而自己不过是个只会躲在深山里逃避现实的女子。
然而在睡梦中的婕蓝却听到有人在耳边喃喃自语,慢慢地她醒了过来,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凝鹿,听着她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婕蓝没有打扰,更没有打断,只是这样静静地听着,当她见到凝鹿说到后面的时候泪水流淌过玉脂一般的面颊时,婕蓝的心却也疼了起来,她伸出有气无力的右手,将凝鹿放在床沿边上的手握住,凝鹿感觉到手间的温度,便惊奇地看向昏迷中的婕蓝,当她发现婕蓝已经醒了过来时,忙得将自己泪水擦干,她从传床沿上站了起来,道:“你醒了吗?有没有好些?”
婕蓝从床上撑了起来,靠在床头,她全身依然撕裂般的疼,但是自己已经完全感觉到身体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她淡然一笑,问道:“是你为我疗伤的吗?”
凝鹿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刚才的话…只是”
婕蓝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解释,她依然只是淡然一笑,伸出双手轻轻握住凝鹿手,道:“你的困惑其实在我很久以前也有,或许每个人都会走过这样的一段历程,怀疑他人,怀疑自己,怀疑到让自己都失去自信,到最后都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以前的我不仅是这样的人,而且我还痛恨自己,低视自己,可是经历了许多事之后,我渐渐明白了,人其实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也没有人能够将我们低视,如果一定要说这世上有人的话,那也只有我们自己,所以,请你相信我,凝鹿,你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没有人能够与你相比的,而在轩明的心中,我相信你始终都是最重要的那个人,而我只是在他最痛苦无助的时候给予他帮助的朋友而已,假如他的心没有明白这一点,那也只是他自己将自己的心蒙蔽起来了的缘故,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最终他该期待谁站在他身边,而谁又最适合站在他身边的。”
不知道为何,听到婕蓝这番安慰的话,凝鹿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从她玉面上滚落而下,她曾经那么怨恨于她,可是她对自己却从未有那般心思,却还如此用心地宽慰她,这种气度却是何人能比得的呢?凝鹿反手将婕蓝的手握住,道:“以前我虽然怨恨过姐姐,但是现在,我却当姐姐为我最尊敬的人,如果一切都如姐姐说的那般,那真是遥远的梦,此生,我恐怕与轩明再无相见之日,只要他心中还曾记得有一个我便已足矣。”
婕蓝知道凝鹿心中的忧虑,她何尝没想过这一切,自从她来到王城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该如何让凝鹿与轩明重聚,又如何能够打破法令,让他们能够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她本来打算一早便是见凝鹿的,但是一到王城就发生了太多的事,使得她没法顾及到凝鹿的事,到现在,内乱平定,而与黑穆郡的大战在即,婕蓝已经想到了让凝鹿回到赤燕城的方法,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倒颇为焦虑,问道:“少君到何处去了?”
“他和王上去安抚臣民去了。”凝鹿温言回道。
婕蓝点了点头,她想到擎战的伤势也很是严重,不由得担忧道:“他的伤不要紧吗?明明比我伤得重,却还是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凝鹿见婕蓝无论是从言语间还是眉目间都充满了对擎战的关心,这种关心不是一般君臣应有的关心,而是发自肺腑的。早在赤燕城的时候,凝鹿就已经感觉到擎战对婕蓝深深的爱慕之意,只是那时却感觉不到婕蓝对擎战的情意,而到如今,婕蓝的眼中也有了擎战的身影,或许他们之间的情比起自己对轩明的感情,丝毫不弱半分吧。凝鹿长呼了口气,温言道:“少君他自有分寸的,并且他自身的灵力拥有自我恢复的能力,虽然伤势重,但是只要他运功调息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婕蓝听了凝鹿的话,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是自己这时候还不是关心某一个人的时候,她掀开被褥,下了床,然后准备更换衣物。凝鹿见状,问道:“你身体虚弱,还需要多加休息才好。”
婕蓝摇了摇头,苦笑道:“这种时候,在这平都之内,恐怕无一人可以高枕无忧地歇息,而我作为这王城的公主,又岂能再此刻贪睡。”她取过衣物,便准备穿上,但因为身体无力,连穿衣物都显得有些吃力。凝鹿走过去,帮她把衣物更换好,等更换好后,只道:“公主真是天生丽质,又美丽又高贵,这样的你真是让那些臣子都难以抬起头来。”
婕蓝又苦涩一笑,道:“不,我要的便是让他们抬起头来,我希望这是我的国家,不会低头的国家。”
凝鹿没有听懂婕蓝话中之意,但是却能从中感觉到婕蓝的决心与那股与世独特的气质。婕蓝见天色已明,便道:“很快便是上朝时间了,今日的朝堂一定比其他时候要热闹得多,凝鹿妹妹定要在场,今日的朝会唯独不能少的人便是你。”
凝鹿不太喜欢那样政治的地方,但是婕蓝要求的话,她却无法拒绝,她点了点头,只道:“如果对我有所命的话,我定当尽力而为。”
婕蓝点了点头,道:“这次确实需要你的帮忙了,而且还是很大的一个忙,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的人。”
凝鹿对婕蓝的言语更是疑惑不解,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婕蓝确实泯然一笑,她拉着凝鹿手,道:“走吧,虽然这些王廷现在看上去,还很是凌乱,但是却不影响我的决定。”
凝鹿跟着婕蓝出了寝宫,在外一直等候的还未逃走的几位侍者则跟着婕蓝一起朝正殿走去,婕蓝迈向正殿的脚步既轻盈,却又沉重,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亲历内乱,平定内乱,而这一次却还是作为主人,需要对这场内乱做一场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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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殿之上,众位大臣差不多都已到廷,而有些臣子却未上朝,而这些未上朝的臣子大都都是贝隆王的亲信,如今他们知道贝隆王叛乱失败,自然知道自己会跟着遭殃,所以有的逃出城外,有的称病抱恙在家,而有的吓得都自杀身亡。
这场内乱,让正直的人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而那些异心者也失去了他们的地位,这就是胜者的权利,败者的命运。
萧王和少君都来到正殿之上,当众臣都跪下行礼后,萧王只道:“这场战乱,本王实在心有愧疚,本王也从未想到,吾兄却有夺权之意,虽然吾兄其罪难饶,但是本王却未查明他的异心,却也是本王的过失,本王对受难的将士与百姓都感到很歉然,在此,本王愿意下罪己诏,让天下臣民都知道本王的过失,也以此为后代君王为鉴,不要重蹈本王的覆辙。”
所有臣子听得王上这番言语,心中都感惶恐,又跪下请罪道:“是臣等过错,臣等未能尽臣之本分,使得贝隆王叛乱祸害王廷,臣等罪不容恕,请王上降罪。”
萧王双手一摊,道:“众位大臣都请起吧!此事也怨不得你们,是本王埋下的祸根,本王本该有此一劫,不过谋逆者不可恕,众位大臣对贝隆王一等如何处置却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