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终至花果山

听得空玄所言，白渊当即回道：“援手之事不必多言，晚辈本就没帮得上什么？至于前辈所说央我相助，晚辈修为浅薄，不知何事需要晚辈出力？”空玄道：“无论如何，总要谢你相助。至于求你所办之事，却是与法源相干。”

白渊迟疑了一下道：“这....法源道友如今不是好好的吗？”空明道：“此事眼下倒是尚未发生，但日后恐是别有波折。”听到此处，白渊愈发迷惑，只好再次问道：“不知前辈所言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要晚辈能出的上力，自是不会推辞。”

谁知空玄并未直接回答白渊的问题，话锋一转却是问道：“方才法源已将我与小雅，也就是涂山道友之事给你说明白了吧？”闻言白渊脸上红了一下，惭愧道：“是晚辈失礼了，还请前辈见谅。”空玄笑了一下道：“无妨，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虽是佛门修士，但到底还未到佛陀的境界，心中有七情六欲也是难免之事。若是当初未曾出了那档子事，现如今我恐怕早已是青丘狐族的入赘之婿了。”说到这空玄却是呵呵一笑，自我调侃了一番。

而后继续道：“当年之事早已过去，我如今心中也只有些许遗憾。但当时着实是痛彻心扉，我却是不忍法源步了我的后尘。”白渊却是问道：“这与法源道友又有什么干系？”空玄道：“今日我观之，那青丘的小狐妖与法源早已生了因果，眼下还不明显。但时日一久，必生波折。”白渊却是宽慰道：“法源道友佛法精湛，且与那狐妖不过只这一次交集，两人之间还诸多不愉快。前辈是否担心的有些过了？”空玄却是摇了摇头叹道：“你不明白，情之一字，最是难测。老衲让法源去闭关，一是如今他功行圆满，也到了突破之时，二者也是想让他避世一段时间，看能否断了这段因果。只是世事难料，谁知会有何变故，若是日后再生事端，还望小友看在今日之事的份上，能帮法源一把。”

白渊当即道：“此事晚辈自是责无旁贷，只是不知前辈希望晚辈如何相助法源道友？”空玄道：“此事却是不需强求什么，只要法源顺他心意便可。这孩子也是老衲看着长起来的，终究还是希望他不会如老衲当年一般，徒留诸多遗憾。”白渊点点头道：“晚辈明白了。法源若是知道前辈对他如此用心良苦，相必一定会十分感动。”

空玄摆了摆手道：“即为师长，自当照顾晚辈，这事就不多说了。你且随我来。”说罢当即起身向外走去，白渊不知空玄是何意思，只好跟了上去。

在空玄的带领下，两人来到禅院后山的一处山洞前。站在洞口，白渊就察觉道一股极强的热力从洞中逸散出来，却是不明白空玄带自己来这是准备做什么。

只见空玄望着洞口对白渊道：“老衲说过要酬谢小友对法源的援手之情，这里便是一处。”白渊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空玄，空玄继续道：“我观小友虽是天仙修为，但根基却有几分虚浮，想来当初修行是也是用了些手段。这洞里有当年药师琉璃光王佛赐下的一簇光明琉璃净火，我光明禅院的琉璃净火亦是从中衍生而来的神通术法。此火除了杀敌护身之外，亦有锤炼法力，打磨肉身之效，想来当能助小友解决自身弊病。”

空玄所说之事，白渊自身也要有感觉。毕竟当初在三星洞中，菩提老祖曾赐下诸多丹药来帮助白渊修行，虽说是进境迅速，但也难免有法力虚浮的问题。白渊自离山之后，也一直在苦心打磨法力，以求精进，只是此事到底是水磨功夫，见效缓慢。如今听得空玄介绍，白渊虽然欢喜，但还是心有疑虑的道：“这无功不受禄，晚辈说到底也没帮上什么，实在是不好接受前辈的好意。”似是明白白渊心中所想，空玄道：“你无需多想，说到底日后也有事劳烦于你。在这也算是你我之间结下的善缘，老衲粗通天机观测之法，但却难以看透小友，想来小友日后也是有大成就之人，也算是给我光明禅院的一份福报。”

听到空玄这样说，白渊也不好推辞了，只好行礼道：“既然如此，晚辈便愧领了。”空玄笑着点点头，而后一挥手，便将洞口的禁制接触，白渊在空玄的示意下走了进去。一进洞，洞口的禁制又重新恢复，但在白渊的感应下自己也随时都能出去，这才放下心来仔细观察这个山洞。

山洞不大，也极为简陋，只在最深处有一盏油灯，其上有一簇灯火，相比便是空玄所说的光明琉璃净火，从洞口到油灯之间不过百步的距离。

在白渊的感知中，丝丝缕缕的热力从灯火中散发出来，遍布整个山洞之中，这热力会缓缓的融入己身，不断的灼烧着肉身与法力中的杂质，就连紫府元神也愈发凝练了几分，白渊便明白空玄所言非虚，这光明琉璃净火的确很适合当下的自己。

随后就迈步朝着油灯所在之处走去，随着一步步靠近，弥漫在空中的热力也愈发强盛，白渊不过走了十二步，便感觉隐隐到了极限，白渊也没有作死的想法，就直接在这个距离盘膝坐下，运转玄功，借助这光明琉璃净火之力开始打磨法力锤炼肉身。

洞口处，空玄看见白渊如此稳重的表现，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去。

就这般，白渊在这山洞之中不断修行，适应一处之后，便继续前进，再到极限之处又重新开始修炼。日复一日，一年时间，白渊距离那盏油灯只剩下了十步的距离。

但这十步比之之前的可谓是天壤之别，白渊试了好几次，仍然难以突破这个界限，若非有着老子所赐的太清护体仙光，早就被这灯火所伤。但就在这个过程之中，白渊却发现在光明琉璃净火之力的压迫下，这道护体仙光竟是又被自己炼化的趋势。

这道太清护体仙光本就是老子修行的一门神通，只是被他给斩了出来赐给了白渊，本来白渊只能够以催动法宝的形式来驱使这道护体神通，不仅耗费法力，且难以顺心如意，所以再得到这门神通以来，白渊并没有怎么用过，和通天教主所赐的那道剑气一直安静的呆在紫府之中。

但就在这段时间的修行中，白渊却发现借助这光明琉璃净火，竟是能一点一点的将这道太清护体仙光炼入自身法力之中，化作类似于本命神通一般的存在，虽说法力消耗仍然不小，但比之前却是强了不少，更重要的是可随心而发，驱使如意。

但到底是圣人出手亲自炼就得神通，即便是在老子刻意为之之下早就烙上了白渊得印记，但仍是花费了一年的功夫才彻底融入到了自身法力之中。

白渊也没想到，这一次闭关足足两年时间。也是到了离开的时候，毕竟再有一年时间猴子就该出师了，自己也该到花果山去等着他了，免得到时候自己没到，那泼猴又和自己闹腾。

想着猴子玩闹的模样，白渊也笑着走出了山洞。许是触动了洞口的禁制，刚一出来，空玄便出现在白渊的身边。白渊连忙见礼，倒是空玄看着白渊点点头，笑道：“看来你收获不小，如此甚好。”白渊也拜谢道：“还要多谢前辈相助。”空玄道：“因果之间，自有定数。今日我助你，来日说不定也有你相助于我之时。且安心就是。”

随后，白渊想要去见一下法源及空明，却被空玄告知两人均在闭关之中，见不得外客，白渊只好作罢，随之便向空玄辞行道：“晚辈叨扰许久，如今与一友人相约之期将至，故而向前辈辞行。”空玄点头道：“即是有事，自去便是，倒是无妨。”说着拿出一条手串递给白渊道：“这串手链以菩提子炼制而成，却是法源予你的礼物，你且收下，也是他的一番心意。”白渊推辞不过，只好收下道：“晚辈如今身无长物，这回礼且先欠下，日后必会补给法源道友，到时还请前辈转告一声。”空玄笑道：“此事好说。”

见状，白渊拜别空玄，随后身化剑光远遁而去。空玄在原地看了一会，也转身回了禅院之内。

花果山位于东胜神州，与位于西牛贺州的光明禅院正好一西一东，遥遥相对。白渊御使天遁剑诀中的飞遁之法，却是不比猴子的筋斗云来的慢。一日光阴，就看到花果山遥遥在望，正是猴子说过的那番模样，只见：

势镇汪洋，威宁瑶海。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上，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

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端的是一派神仙福地气象。

入得山内，白渊直往水帘洞而去，还没靠近洞口，就有两只猴子跳了出来拦住白渊的去路，喝道：“哪里来的野道人？竟敢擅闯我水帘洞境内。”白渊见状倒也不恼，笑道：“我与你家大王却是好友，如今应他之约，来此等他前来相聚。”闻言，两只猴子惊喜道：“我家大王要回来了？”白渊点点头道：“正是。”两只猴子又耳语了一番，随后其中一只冲着白渊道：“你且在此等候一番，我去通禀一声。”说罢就朝后跃去，留下一只猴子看着白渊。

片刻，就看到几只老猴子在一众小猴子的簇拥下来到白渊面前，其中一只老猴冲着白渊拱拱手道：“你说是我家大王好友，有和凭证？”白渊便将一些猴子的私密事告知老猴子，又以法力幻化出猴子的样貌，终是取得了信任。

随即，刚才那只老猴子对着白渊哭诉道：“仙长有法力在身，又是我家大王好友。不知可能为我等讨个公道？”此话一出，一众猴子猴孙俱是哭了起来。

白渊安抚住众猴，总算是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却是不知从那来了个号称混世魔王的妖怪，看上了水帘洞这等仙家福地，想要抢占去做个洞府，一众猴子拼死将其打退，却也损失惨重，不仅被其抢去了不少家伙什，就连许多猴子猴孙也被其掳掠而去。白渊当即安抚众猴，随后挑了个猴子领路，便去找那混世魔王讨个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