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乖儿子
杜若捧着一个箱子回到家时，蛮蛮已经睡着了。到底舍不得儿子，还是把他从国外接回来了。
她看着白白软软的蛮蛮睡得香香甜甜，一天的烦躁和疲惫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忍不住亲了儿子嫩嫩的脖子。
“妈妈！”小家伙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揉着眼睛，“你才回来吗？”
小家伙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她忍不住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对啊，妈妈刚到家，保姆阿姨就跟我说，懒虫蛮蛮早就睡着啦。”
杜蛮笑着撒娇，“对啊，我刚才睡着啦，现在就有精神陪妈妈吃饭，陪妈妈玩啦！”
“哦，原来是这样啊，”杜若装作恍然大悟地配合他，“那蛮蛮是不是可以帮妈妈捏捏肩膀啊，妈妈工作了一天好累哦。”
“当然啦！”小家伙爽快地答应，一双胖手迅速放到了杜若的肩上，“是这里吗？”
说着，小手努力地按揉起来。
杜若的心里一片柔软，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安静和美好，一边还没忘鼓励夸奖儿子。
“蛮蛮太棒了，按得妈妈好舒服啊，都要睡着啦！”
杜蛮听见这话，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怎么了？”杜若疑惑地转过头。
自己的儿子却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不按了，妈妈还没吃饭，不能让妈妈舒服地睡着了。”
杜若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保姆阿姨却率先笑出了声，“哦，原来蛮蛮这么孝顺啊，知道妈妈胃不好，就要让妈妈先吃饭对不对？”
杜蛮还是严肃地点了点头，以为杜若不开心，立马保证道:“妈妈先吃饭，吃完了蛮蛮再给你按摩睡觉，好不好？”
杜若一把年纪了，竟然觉得自己被自己的儿子哄了一把。
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把手递给了儿子，“好呀，那蛮蛮拉着我一起去吃饭吧！”
温暖的灯光下，可口的家常菜，懂事而可爱的儿子，杜若的心特别的暖。
是夜，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冷冷清清，白天雷厉风行的厉大总裁正隐在黑暗中，忽明忽亮的打火机映得他俊美非凡的脸更加不真实。
“叮铃——”手机响了。
摆弄着打火机的男人仿佛没有听见铃声一般，专心致志地盯着忽明忽暗的火焰。
“叮铃叮铃——”手机铃声持续地响着，在寂静一片的夜晚里显得有些渗人。终于，男人放下了打火机，慢吞吞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如大提琴般磁性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格外好听。
“喂，是我，清川。”王伊伊甜美的声音有些突兀。
“阿姨一直在担心你怎么还没回来，我就打电话来问问。”
厉清川应了一声，毫不在意地道：“我还有点事，要晚点回来。”
王伊伊咬了下嘴唇，有些不甘，“可是这都快十二点了。”
“你有事吗？”厉清川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没什么事，就是帮阿姨问问你怎么还没回来。”王伊伊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耐烦，讨好道：“工作要是做不完的话，就先回来休息吧，我炖了汤。”
闻言，厉清川终于反应过来了，皱起了眉，“你在我家？”
“啊，因为阿姨她一个人在家有些无聊，我就陪她聊了会天。”
“她哪天不是一个人在家？”厉清川毫不留情地反问。
王伊伊涨红着脸没说话。
“你别理她，大半夜的，你早点回家吧。”
“那，那你要回来了吗？”王伊伊不死心，弱弱地问道。
厉清川叹了口气，“伊伊，你回家吧，就算你不回家，我今晚也不一定会回去。”
说完，果断地挂了电话。
他竟然不回家！他会这样对自己说话！王伊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杜若走了以后，他对自己一向是温柔有加，今天，杜若不过来了一趟，他竟然就连家都不想回，对她的态度也一落千丈！
第二天，杜若照常去上班，却现有辆熟悉的车一直在跟踪他。
杜若不动声色地加了速，甚至在转弯处选择超车，可是身后那辆车就是阴魂不散。
“有病！”杜若忍不住在骂出声，心里却明白，以厉清川的性子，一旦开始跟她，就一定会跟到她公司。
她忍不住皱眉，招标失败的事情才刚过去，现在要是厉清川跟着她去上班，她们公司的八卦爱好者能编出八十集狗血连续剧。
厉清川看见前面那辆车子停在了一家网红早餐店面前，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淡定地加入了排队大军，耐心地等待着。
他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现很快就要到上班时间了，这女人怎么回事？迟到也不管了？
等了好一会儿，杜若才艰难地移动了一小寸，厉清川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脸色阴沉地拿出手机，对着那边吩咐了几句。
没多久，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墨镜‘黑社会’打扮的人，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对排队人说了些什么，拿出钱包给了一沓钱，本来快买到早餐的人立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黑社会’如法炮制，用同样的方法送走了排在杜若前面的所有人，最后毕恭毕敬地把整个早餐店的早餐都买了下来，还对她鞠了一躬。
杜若觉得自己一定满脸黑线。
她真是神经病，竟然想用这种方法逼走厉清川，她怎么忘了，厉清川最擅长的就是用钱解决一切！
也没力气吃什么早餐了，她径直朝着那辆深蓝色的豪车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厉清川，你想干什么？”
车窗缓缓地摇了下来，露出了车主棱角分明的侧脸，眼里有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有事？”
“现在的有钱人都流行跟踪别人，顺便再撒钱帮人买早餐了？”杜若懒得和他装样子，直接质问他，“厉清川，一大早的你想干嘛？”
厉清川没说话，转过了脸。
杜若看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和眼睛下的乌青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吗？”
“去掉‘吗’字。”厉清川看着她，“我有话想跟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杜若不假思索，“不方便，我要去上班了。”
“哦，好。”厉清川点了点头，“那我就跟你去你公司。”
杜若咬着牙，“有空，聊聊吧。”
“上车吧。”厉清川得逞，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去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杜若有些犹豫，转身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网红早餐店，摇了摇头，“还是就在这吃吧，你也省得再跑。”
厉清川看了她一眼，明白她对自己还是有防备，只能默默地跟着她坐到了路边的椅子上。
因为厉清川之前的豪迈之举，店主准备的早餐都没有用武之地，于是店主阿姨把他们店里所有类别的早餐都上了两份，还热情地说：“不够吃再叫哦。”
杜若看着满桌子香气扑鼻的早饭，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说吧，想说什么？”杜若夹了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满口的汤汁让她忍不住弯了弯眼角，真好吃。
没有注意到，一直十分僵硬的厉清川看到她的神情，身体放松了许多，甚至也学着她的样子，有些犹豫地夹了一个小笼包，和它面面相觑。
杜若看不下去了，把一碟调推到他身边，“蘸着这个吃。”
厉清川还是有些犹豫，看着这个包子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什么新品种。
“哎，快吃吧！”杜若忍不住想笑，强行压住，“没看之前这么多人排队吗？这个超好吃的，你放心吧，路边摊不会吃死人的！”
厉清川看了她不断抽搐的嘴角一眼，终于屈尊降贵地咬了一口包子。
“好吃吧！”杜若满脸的炫耀，“我跟你说了绝对好吃的，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喜欢看价格吃东西，想当年我在国外，想吃小笼包根本就是——”
顺口说到当年，她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厉清川也意识到她的黯然，配合地没有追问，低下头专心地吃着早餐。
杜若的眼神暗了暗，也一言不地低头吃早餐。
“你到底想说什么？”吃得差不多了，杜若终于想起了今天这顿早饭的原因。
厉清川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我是想问问你昨天回家的事情。”
杜若放下了筷子，“我昨天去你家，是为了拿回以前的东西。”她皱了皱眉，“还是说你家有东西丢了，怀疑我拿了？”
厉清川看了她一眼，“没有，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突然要把以前的东西都拿走，是我妈让你来拿的吗？”
“没谁让我拿。”杜若也不想再和柳风露起口舌直接道：“是我自己觉得既然早就结束了，那么拿回原来自己的东西也理所应当，所以主动去拿的。”
他皱着眉，不知道是在怀疑他这话的可信性还是不喜欢她这样的说话方式。
杜若却已经没了耐心，站起了身，“那厉总要是没有别的事了，我就先去上班了。”
说完对着店主点了点头，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