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

徐小民回来半个月就跟金丽丽举行了婚礼，跟檀妈说的那样，徐老师一家怕省厅又派他出去执行任务，一去就是三年的时间，能回来还已经很不错了，一家人等不及，也不敢等了，匆匆忙忙就把徐小民的婚事办了。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操办起来也快。

原来想跟徐利明一样，简简单单摆个五桌酒，想不到，徐小民说两桌就够了，原来的隔壁邻居和亲家坐在一起，黄瑞夫妻俩，童刚夫妻俩，老木夫妻俩，徐老师跟刘老师陪着檀妈，市局里的一位领导因为有事，未能赶到，一共九个人一桌。另一桌是新郎新娘，老大夫妻，老二夫妻，还有金丽丽在省城来的四个同事，十个人一桌。徐益明的一些朋友都没有去打招呼，卸檀跟名门公司的老板到江西南昌出差了，婚礼设在新房里举行，没有大声的喧哗，客厅与餐厅连了起来，正好摆上两桌，徐老师说了几句对小民和丽丽未来的希望，大家也都说了一些祝福词，婚礼就这么简单的方式开始了。

徐小民回到衢州，原以为还是跟以前一样，整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在家里休息了三天，市局的领导就把他安排到警官训练基地担任教官，原来挂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虚名也不存在了，衢州市公安系统的人也不知道曾经他有过一个副队长的职务，因为这都是作掩护之时所用的，任命文件都没有下过，只是上级领导口头的一个交待，现在任务结束，就不需要了。高层领导根据秦茂林的建议，把徐小民当作一颗闲子，等需要的时候再启用，在警官训练基地担任教官可发挥徐小民的专长，平时也不经常出现在公众场合。

檀妈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想到那里去玩就能去了，脑梗之后，平时最多在向阳伯伯的门口跟大家聊聊天，真想要出去走走亲，都是由卸檀，或者天根开车带她出去，上午出去下午回家。

中河沿十二幢楼里的老人只要有空闲，三三两两都会聚集在向阳伯伯的门前，谈论着城里发生的人和事，无事可聊就开始打起了扑克牌。

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年，檀妈的病情加重了，一天下午刚刚午睡醒来，正走到门口，要到向阳伯伯门前去打扑克，又晕到了门口，小梅先连忙叫起了向阳伯伯。向阳伯伯听到了响声马上跑了出来，向阳伯伯掐人中，春英搓耳朵，过了半个小时才苏醒了过来。

杜檀，卸檀，赛赶到家里，救护车正好要把檀妈送到了医院里，让小梅先在家里看门，三个人随救护车到了衢州市人民医院急诊室进行抢救。

老毛病复发，医院里的案底，一边施救，一边进行检查，发现檀妈的脑梗比以前严重了，耳朵的听力逐渐在下降了，时清楚，时糊涂。到了晚上，针吊好就回家了。那个扶手已经用不上劲，借不上力，无法再用了，在家里移动一下还能用，出门就不行了。第二天上午，卸檀到老年用品商店买了一把轮椅，母亲要出去只能坐轮椅，也不可能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门，檀妈的性子也急躁了起来。

这三年的变化太大了，童刚到上海去定居了，春江花园的别墅已经转让出去了。黄瑞夫妻两人到福建去陪女儿生活，帮着黄小娟带外孙，中河沿十二幢二单元三楼的房子也置换到了西区。老木画家被西冷印社做顾问，夫妻俩也定居在杭州，楼上的房屋平时都空着。

徐老师一家更是物是人非了，徐德昌两年前心脏病突发，走的突然，心脏病一发作就没了。徐益明在父亲离开后就到东北去做木材生意，到了东北顺风顺水，生意兴隆，很快就在沈阳买了房，把老婆接到了沈阳去生活，此时已经又有了一个小男孩，刘老师也到了沈阳去给徐益明带小孩子了。徐小民在警官训练基地担任教官不到一年就调到省厅里去工作了，金丽丽也随小民一起到了省厅里去。馒头巷的两套房子人去楼空，只有徐利民偶尔到楼上看看。

檀妈脑梗加重了之后，小梅先一个人已经照顾不过来了，丽萍和鹏的小孩子时不时还要去帮着带，经常早上出去，晚上才能回家。不雇保姆已经不行了。

赛到了中介机构去找保姆。对保姆的要求不高，只要保姆每天陪着母亲，上午推着轮椅到滨江路，扶着在平地上走走，亭子里坐坐，下午到向阳伯伯门口打扑克。檀妈除了不能自己行走和耳朵不好使，谈天说话和眼睛都十分清楚，饮食都能自理。

请来的保姆是杜泽镇上的农妇，叫菊花，还不错，跟檀妈的脾气还比较对路，每个月六百块钱的保姆费，在农村里可不好赚。每周的常用的菜都是赛去买，需要另外加点什么，檀妈让菊花去买。

一天，檀妈想起了老邓，有一年多没有看到过老邓了，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就让菊花推她到了老邓的家门口。大门紧闭，见许大妈坐在她自己家门前，就问了“老许，老邓现在到那里去住了，看这门已经关了很久时间了，门上的灰尘厚厚的一层。”

“她已经走了，就在你在医院急诊室里的时候，她走的很平静，也很突然，这房屋有半年时间没有开过了，她是在医院里走掉的，隔壁邻居都去送她上路。子女送走她以后就没有再进来过了。这房屋房管处收回去，作为老城的古建筑留了下来。”许大妈说。

檀妈顿时感到老一辈的人又走了一个，中河沿一带的老人越来越少了，兴趣暗然回到了家里，见杜梅先在家里等她回来，就跟她说了起来。杜梅先说“那几天你都趟在床上，大家都没有告诉你，我们家里是卸檀去送老邓上路的。老邓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多次了，这一次没有挺过去，还好老有所终，子女们也尽心尽力了。”

“听说，杨松海也住进了医院，毛病也来的很突然，不知道他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檀妈跟杨松海原来就同一个单位的，也关心起来。

“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时间也不会太长。”杜梅先说。

檀妈又说起隔壁的向阳妈妈“向阳妈妈大小便已经失禁了，估计也不会太久，你们有空都去看看她，几十年的隔壁邻居了。”

“她吃东西都很困难，也不知道买什么东西好，帮又帮不上忙，我们只能是去看看她了。今天不谈这些事，晚上把卸叶来陪你打几圈麻将，日子过得开心一点。”看母亲情绪不好就不想多说。

不谈这些烦心的事，心里却不可能不去想，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菊花做好了晚饭，杜梅先也坐了下来，跟母亲一起吃。

杜梅先打了个电话到家里，让卸叶晚上到中河沿来陪母亲打麻将。正吃着，下余来人了，一进门就对檀妈哭了起来“杜姨娘，娘走了，今天中午还好好的，吃了一个馒头，一个人到了楼上就没有下来了，黄牛以为娘睡觉，没有上楼去叫娘，到了黄昏，发现娘还没有下楼来，黄牛到了楼上一看，娘已经没了。”

檀妈怕什么来什么，金莲命太苦了，嫁了个老公不管家里的事，一家六、七个人都是她一个人带大的，到老了应享福的时候，想到深圳去看看儿子，又是经历了那么艰难，等她安下心来在下余好好地生活，却一下子就没了。

檀妈马上放下了筷子，叫杜梅先打电话给大家，连夜赶到下余去，查查金莲突然走掉，是怎么一会事。自己无法行走，不能亲自去问问，而且子女也不会让她去。

大家到了下余，看到了杜姨趟在床上，烧香拜了拜，看余羲正，余羲芳下余的一家人大家都在忙着后事，那敢去问这个事情，看姨夫默默地坐在房间里，想说，也不会去说，也不敢说。

逝者如斯，入土为安，杜姨一家人都没有人提起，自己怎么可能去说。于是在下余整整忙了三天，吃完了斋饭，大家就赶了回来，到了家里也没有跟母亲说什么，檀妈也没有再问了，人已经走了，也不想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大家各自都去上班去了。

檀妈心里这么一急，病情又加重了，说话也有点不清楚了，跟她说话也只有顺着风向，她耳朵才能听到一些。

过了一年时间，菊花的腿肿，不能继续做保姆了，赛到保姆介绍所找来一个叫小妹的农村妇女，保姆费从六百块涨到了一千块，这涨价部分瞒着母亲。一千块的保姆费干脆五个人平均分摊，每人两百块，明先从小在农村里长大，这保姆费就免了。尽管是这样，这个小妹做了一个月就离开不做了，这不，又要提涨价的事情，还才一个月。赛又到保姆介绍所去找，遇到了一个下坦人，跟锡昌是同一个村的，叫土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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