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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中秋月圆之夜

在竹溪这么个小村庄里,住着一户人家,户主姓王,唤做王青。庄子不大,有几个姓的人家,其中王孟朱姓都算作大姓人家。

王青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姐姐,长的小家碧玉,倒也出些彩。在那个时候,大家意识普遍保守,王琴倒也见过几个俊小伙,后来拖到25了,就索性嫁了隔壁村的老实人。这就是后面王山而的姑姑。

在那个年代,节奏慢,不富裕,王青分到乡砖窑厂当会计,关个爷的兄弟王赢去当了老师。“都是高中毕业,几年后咋就那么不一样了呢”,王青的妻子于珍珍后来几次念叨。

又是一个深夜,明亮的月光洒在砖瓦上。王青还在埋头整理着白天的账目,旁边同事小舒睡得起劲。王青看了一眼小舒,嘴上小声说道:“这个月小霞学校的生活费有了着落,多余的可以补贴家里的用度”。这是因为,不久前,王青当队长的爹不幸去世,作为长子的王青便开始试着扛起这个重担。

炉灶旁,王霞烧着柴火,火光烤红了她的脸颊。大嫂于珍珍在锅上做饭,麻利的炒菜洗锅,感觉像是一个很专业的厨师。厨房内一度很沉闷,大家都不说话,只有噼噼啪啪柴火的声音。饭快做好了,王霞小声说,“嫂子,我都复习2年了,要不就不考了吧”。于珍珍瞅了一眼,没吭声。心想:能上就供,小霞个子偏矮,不上学,还能干啥?

岁月静好,时光流逝。宁静的乡村生活说快也快,转眼王霞复读3年,考上了市里的卫校。王青所在的砖瓦厂已经倒闭,不过此时的王青已经是两个女儿的爸爸。大女儿秀秀,二女儿玲玲,甚是可爱。

打人了,打人了,稻场上传来于珍珍的喊叫。原来王青因为稻田放水灌溉,和姓朱的老大闹僵起来了。朱家兄弟5个,老大朱全有是个刺头,仗着人多势众,强行把堤坝堵上,向自家的稻田流淌去。正是稻子抽穗的时候,每家都很重视。两家起了争执,个子偏矮的王青自然吃了不少亏。

晚上,躺在3间瓦房里,王青低声的说道:“看来家里不能没有个男丁呀,要不以后还会被人欺负”。在农村,那个时代,谁家没有个男孩,全庄的人都看不起你。鉴于此,于珍珍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窗外,寒风冷冽,屋内倒有几分暖意。脸部红肿的王青抱着于珍珍曼妙的身材,熄灭了蜡烛。早上起来之时,地上,房顶上全部堆满了白雪。由于昨晚的疲倦,二人起的稍微有些晚,起来看见这种景象,也不免感叹一下。

农村的新年,还是比较的热闹,大人置办年货,小孩燃放爆竹。出嫁的王琴也带着满月的闺女回了娘家,上卫校的小霞再有半年就毕业了。这个新年,王青家很是热闹。

过完年,转眼春天就来了,暖风习习,吹得村里人那个叫舒服。王青慢慢的发现,于珍珍的小腹有点凸凹。开始以为是最近吃的有点多,后来发现经常呕吐,喜欢吃偏酸的东西。结合前两次的经验,估计是又有了。

于珍珍,解放前大户人家的闺女,高个子,大眼睛,瓜子脸,一个大辫子。虽然生了两个女儿后,依旧很有看头。不过农村女人怀着娃娃也不娇气,挺着个大肚子还下田收稻子,然后回家做午饭。王青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止一次,王青逢人就说:“自己干活不如老婆,老婆长得好看,等等等”。此时的王青估计早就把考上大学的王赢忘在了脑后。

秋收过后,农村人也开始准备过中秋节了。

王青砍了个大猪腿,拿了些月饼水果,骑自行车去往丈人家。老丈人早年是大地主的后代,解放后沦为打击的对象,田产被没收,后来以杀猪为生。于珍珍挺着个大肚子,只能在家等待。

当晚,月光皎洁,跟王青抱着于珍珍身体的那晚的雪一样,很耀眼。由于路途有点远,王青到达老丈人家有点晚,吃过饭以后,在屋里就看到了这样的月光。于珍珍的妈50来岁,很是慈祥,想挽留王青在家过夜。

“妈,我担心珍珍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不放心”

“哎,那有那么巧。又不着急这一晚的。咋会今天晚上就生呢?”

“算了,妈,我还是连夜回家吧。这有月亮,我路上骑慢点就是了。”

见王青执意要走,丈母娘也没多说什么,二老目送王青回去。就这样紧赶慢赶的,王青晚上10点多到家。到了家里,一片漆黑,于珍珍已经睡下了。点亮蜡烛后,二人寒暄几句,于珍珍开始觉得小腹微微胀痛。一会时间过后,疼的愈发严重,慢慢的脸上汗珠直下。眼看这是要生的节奏呀!

王青此时也紧张,知道不能怠慢。于是叫上孟老三,拉来个架子车,铺上稻草被子,急急忙忙的往乡上赶。这个孟老三,全名叫做孟凡成,踏实能干,有些义气,后来和王青结为干兄弟。

到了镇上,找到赤脚医生高景盛已经是下半夜,车上的于珍珍早已经虚脱。王青急的赶紧喊:“高医生,快救救我的妻儿”。毕竟两条人命,高医生也不敢怠慢,赶紧做了个全身检查,随后扶到诊室的床上。

高景盛把王青拉倒一边,小声说:“幸亏来的及时呀,要不这个孩子就性命不保呀”。王青听后也是后怕,幸亏没在丈人家住宿,要不然就是一尸两命呀!

就这样,11点左右,一个鲜活的小生命诞生。男孩,4.8公斤,浑身红润。王青看着这个男婴,喃喃自语道:“我王青也算有后人了”!休息到天亮,王青和孟老三,拉着于珍珍和这个小生命,迎着早上的一轮淡淡的红日,回到了竹溪这个小村庄。

王青毕竟也是老牌的高中生,曾经和那个考上师范大学的王赢是同学,这会估计还是忘记了他吧。回到竹溪,取名王山而,寓意祥瑞之意。

从这以后,王山而成为了王青的唯一的后人,尽管后面又生产一女,唤作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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