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孝子父亲的悲惨儿子

江鱼每天早上起得非常早，自从他开始做生意之后，他早上基本上很少能和江家人碰面。

不过江花就躲不过了，她早饭快做好的时候，江老太太才起来，这几天江老太太挑她的刺没个够。

不是挑剔她粥里的水放多了，就是故意说她炒的菜盐放多了，说她一个快要议亲的姑娘家，这么点事都做不好，以后看谁家敢要她。

江花知道江老太太这是故意这样这吓唬她的，她已经十三岁半了，再过一两年就要和人相看了，如果家里的长辈对她的评价不好，传出去她的名声也会不好进而可能影响她到的亲事。

以前她就知道江老太太骨子里其实是个十分刻薄的人，但没想到她竟然还这般恶毒。

也是了，既然他们老两口有大房一家做依靠，二房是好是坏他们也就无所谓了，只要能干活交钱就行。

她牢记江鱼的话，不要在意江家人说了些什么屁话也不要和他们顶嘴，以江家人的行事只要她顶回去了以后都别想再过清净日子了。

她只需要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有二十几两银子了，这钱在镇上买个小的宅子都够了，再存一存，买个小铺子也是不成问题的，她应该多想想将来他们分家后的日子，不要沉溺在江家人做的这些混账事里面耽误自己的好日子。

江鱼手上实际的银子要比他对江花李竹他们说的多两倍，然而他到底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敢让人知道他有空间这个秘密，即便他相信他们几人能帮他保密，也难保不会被有心人觊觎。

他想到自己在原来的世界最后发生的事，明显就是被有心人做文章之后，引来了他惹不起也躲不了的人。

等到了出门干活的时间，江老太太和大伯母又给江花安排了比往常要多许多的事情，她要是一个人把这些事干完她得累死，幸好弟弟花钱请了人暗地里帮她分担了不少，空出来的时间她还能多编几条络子。

现在的江花不仅在江鱼那里学会了许多时新又好看的编法，她自己还自创了一种桃花形状的络子，听弟弟说这个在府城那边快卖疯了，她现在一个月都能赚三两银子了，比江老二赚的还要多！

她想，就算万一他们母子三人不得不用决裂的方式和江家分开，她凭自己的双手也可以养活母亲和弟弟了。

江鱼和她说过，等新的款式卖到赚够了钱之后，他还会再教她一些头花的编法，毕竟络子可能不会每个人都用到，然而头花基本上只要家里有女儿的，一辈子总会给女儿买上一条，更别说在一些节日比如七夕、上元节等等，许多女子自己都会买一条或者几条漂亮的头花来戴。

头花生意的商机是巨大的，等江花自己成了编络子和编头花的大师傅之后，将来他们离开江家了，江花还可以开个专门做头花和络子的铺子，到时候还能请人帮着做。

江鱼将来想做的是大量运货和倒货的生意，到时候他的空间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以前他在街上听官府的人说过，每年朝廷收官粮花在运送和人力上的费用十分高昂，而他如果做类似的生意的话，他就可以省下这其中的一大笔开销纯赚了。

到时候他南来北往进货倒货赚差价，既减少了货物耗损或是天灾的威胁，又不用担心会被人劫货，到那时候能赚的钱就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趟只几两银子了。

虽然这个系统身上有各种疑点和让人担心的地方，不过好歹它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一个便利，让他的逆袭任务变得简单多了。

另一边，因为这次李秋云小产被人怀疑的事情明确牵扯到了江承昭，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的大伯母，当天就拜托人写了信送到白云书院去了。

收到信的江承昭又一次快被气死了，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家里人都是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呢？

可是因为之前父亲去风月馆和母亲在镇上大打出手的事江承昭才请过假，这次夫子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这么快就再次请假回家，于是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焦急地等着下一次可以回家的时间。

江承昭其实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去，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已经决定要想办法争取在夫子选取去府城研学的名额的时候能被选上了，等到时候进了府城的学院，他就能远离江家的人和事，到时候只要没有人特意跑过去府城说，那边就不会有什么人知道江家这边发生过的一切。

只是研学的名额非常难得到，既要平常每次的考核都能拿到至少乙上，还必须要是被夫子欣赏的学子，还得夫子愿意举荐他才行。

这三个条件对江承昭来说都很难。

虽然江承昭在小河村里算是十年难得一见的童生，可是他这样的童生到了白云书院，他的成绩根本不够看。

这样不尴不尬的成绩，想在夫子的心里排上名号是很难的。

于是他决定另辟蹊径。

这之后，江承昭变得比以前更爱表现，花费了许多精力和心思维护他在书院中的形象和在夫子眼中的形象。

他还花钱请人查了几位夫子的家人，最终，他把目标锁定在其中一个夫子的家人身上，这个夫子的老母亲是个十分节俭的人，她每天晚上喜欢去菜市场那边，买一些卖菜的人急着回家最后便宜卖的那种菜，这样她每天都能省下两到三文钱。

蹲守了一次之后，在又一次他下学的时候，江承昭掐着时间等老太太到菜市场那边去。

老太太走到了人少的地方，突然窜出来两个地痞装作要抢老太太钱的样子，老太太既舍不得给钱，又十分害怕，僵持间江承昭突然装作从天而降见义勇为，把两个地痞赶走后还问了她想去哪里。

老太太看到江承昭身上的学子服，就知道他是白云书院的学生，于是回家后把事情和儿子说了，并且叮嘱自己的儿子，一定要好好关照他。

只是江承昭没有想到，这位夫子为人很有些迂腐，他虽然感激江承远救了母亲，不过也只是对他的辅导更加用心，偶尔借些写了批注的书给他看而已。

于是江承昭不得不再一次另辟蹊径，慢慢开始向家里人要了许多钱，一次次讨好学院的另一位有些贪财的夫子……

江承昭不知道的是，他做的这些事都被一双眼睛盯着在……

近来江承昭朝家里要的钱越来越多了，江家也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短短的时间里拿出这么多银子对他们来说是十分吃力的。

本来江承昭这次名声受损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暗地里做的事不小心被人发现了，他们心里本就对此有些不满，结果现在，他花银子居然像流水一样！

他们虽然很不高兴，但为了将来能当举人的家人，还是一次次地拿钱送到书院。

这之后，因为送给江承昭的钱多了，江家人自己的花用就得缩减。

花用少了，他们的脾气就更加暴躁了，江鱼和江花在没有必要和他们碰面的时候都尽量躲开了他们。

那次的事情之后，江老大为了挽回他们大房的名声，近来经常向江老太太要钱请同村的男人们喝酒聊天，说些似是而非和颠倒黑白的话，并且把事情倒打一耙扣在江鱼和江花还有李家的头上。

“想必是他们对我们大房有什么不满，唉，这两个孩子本来就心思深，心里有什么事也不跟我们说，先前明明是因为家里太忙才把老二媳妇送回娘家去养病的，家里都没有怪她不小心摔倒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的农活，他们居然还传我们承昭和承平这样的谣言！”

而大伯母以前就会偷偷地攒银子送回娘家去，这攒下的银子当然都是二房一家赚的，这次她咬牙把准备给江承昭找媳妇或者是将来读书的私房钱都取了一部分出来，用这些钱让他娘家的人帮忙澄清这次的事，大伯母的娘家人个个都是唇枪舌战的好手。

就不用说他们传的那些话有多么难听和不要脸了。

江鱼知道后，也没反驳，只是拿出更多的钱，让人反反复复地帮忙扩散关于江老大一家的破事，务必让小河村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对江家的事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

江承远看家里最近一次次给哥哥送钱，他心里很不满，自己也是江家的孙子，凭什么大哥可以花那么多钱，他拿一点小钱都要被爷爷奶奶还有他的爹娘管？他都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镇上了！

江承远先试着从爹娘那里要钱，结果不仅没要到还被骂了一顿，于是他又开始打起了江鱼的主意。

上次被蛇咬之后，他好多次都想堵住江鱼揍他一顿，可是他起的没有江鱼早，睡得又比江鱼早，每晚江承昭睡着了的时候江鱼才回来。

并且江鱼现在上交的钱也不少，要是打坏了，家里就会少了他这份收入。

于是他决定就只是威胁江鱼给他钱花。

为了这，他甚至一大早就爬起来堵江鱼，只是他没想到，在他睡眼惺忪地强迫自己起床去拦出了院子的江鱼的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他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滑倒在地，屁股着地后，那块地方的骨头仿佛都快摔断了，直把他疼出了杀猪叫。

这一叫把周围所有人都叫醒了，等有些人穿好衣服赶过来，看到穿着亵衣不停叫唤的江承远和背着大背篓准备出门赚钱的江鱼，他们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力气大几个人的把江承远抬去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看要不要紧。

江鱼则悄悄把撒出来的一堆小圆球都收进了空间，他一直想把这个用在大房一家人的身上，让他们也尝尝摔倒的滋味，于是他一直在空间里面收着这么一堆小圆球。

刚刚他快出门的时候就听到江承远咚咚锵锵爬起床追过来的声音，于是他快很准地把小圆球撒到了地上，等着江承远为了追他冲上来了，一脚踩了上去。

……

这一天，镇上的大夫给李秋云把过脉后，高兴地说道：“你现在基本上已经康复了，之后就算适当做些活也没有关系。不过每天还是要好好休息吃得好一点补身体，我再开点药，你带回去喝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李秋云十分惊喜和感动，她抓住江鱼胳膊的手显示了她的不平静。

江鱼也非常高兴，于是租了辆柔软宽敞的马车，把她暂时送回了李家，等着她今天回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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